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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是和外面连通;顶多能把姜期引过来;岑弈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根本没来京城啊?
孟帅长叹一口气;他知道的事情;果然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岑奕风出来之后;坐到了椅子上;上下打量孟帅;道:“小孟;于得不错
孟帅脸色一红;道:“我没于什么。”
这倒不是谦虚的话;他来京城;本是有一番雄心壮志;结果陷入各种纠葛中不能自拔;最后除了把田景莹逼走;也没有什么说得上的功劳。倒是给自己谋了个福利;顺利进入大荒宗门;成了所有弟子中的第一人。
岑奕风道:“不必妄自菲薄;当初大帅让你来京城;叫你破坏封印师大会;这件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把朝廷的封印主将咸光堂弄到身败名裂的地步;这还不是完满完成任务?”
孟帅更觉尴尬;道:“这是个意外。”
岑奕风道:“这还不算意外;真正意外的是田公主一走;引发的后果。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你把这场游戏强行带入拐点;这才是最大的功劳。”
孟帅更加不解;道:“怎么说?”
岑奕风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还不知道呢吧?今日无事;不妨从头说起。小孟;你觉得皇帝死了么么?”
孟帅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从头说起;却是从这个头说起;被问到这个问题;确实一时半会儿无法回答;道:“那个……还没有吧。”
其实他完全不知道;不过从直觉上说出了一个答案。
岑奕风道:“然;我也觉得没有。”
孟帅“额”了一声;道:“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岑奕风虽然用词不算斩钉截铁;但口气中显得自信满满。
紧接着;他反应过来;道:“是……是刺客跟您说的么?”
岑奕风闪过赞许的神色;道:“正是。中山王是我们救下来的;刺客也是我们派出的。当初我们派出刺客的时候;就是打算声东击西;并没有要刺杀皇帝的意思。当时回来;那位也跟我说过;皇帝不过受轻伤;结果第二日闹得满城风雨;说皇帝死了;这不是咄咄怪事么?”
孟帅点头;道:“他果然装死。那皇帝为什么要装死呢?他装死可是大费周章了。”
要知道皇帝装死;可不是像戏文里一样;宣布自己的死讯;治大丧;弄个棺材在家里停着;皇帝本人在棺材里躺着。等到想要骗的人过来吊孝;皇帝翻身坐起;一声号令;刀斧手齐出;将敌人乱刀分尸这种庸俗戏码。他装死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皇后假扮自己;故意漏出些许破绽;让人猜测自己死了。对自己猜出的消息;人难免更信任些;因此才有了各诸侯暗自风传的皇帝驾崩。
岑奕风缓缓道:“一般的诈死;只有一个原因——钓鱼。”
孟帅深觉有理;道:“他钓的是中山王。”
岑奕风点头;道:“皇帝的死;是众人猜测的;一般来说;诸侯王会倾向于皇帝死了。只有唯一的一方势力知道皇帝没死;那就是派出刺客;手握中山王的那一方。知道皇帝死了和知道皇帝没死;反应自然大不相同。皇帝一面放出风声;一面暗中侦查;要把中山王的来路钓出来。”
孟帅道:“所以他才使用那种假死的方法;只要找到中山王;他立刻现身;假死的谣言不攻自破;也不妨碍什么。”
岑奕风道:“不错。这个游戏一天不结束;在京的诸侯一天不会离京。毕竟如果验证皇帝真死了;谁要这个时候远离中枢;定然吃大亏。而那些一般诸侯不离京;掌握有中山王的势力——也就是我们当然也也不能离京;不然太惹人嫌疑。滞留京城;最终被皇帝发现的可能性就存在。”
孟帅点点头;岑奕风道:“可是现在情势有变。”
孟帅惊道:“怎么了?”
岑奕风缓缓道:“你没察觉么;他们突然急了。”
孟帅“啊”了一声;道:“正是。”
岑奕风道:“本来么;这场游戏是一场周旋日久的捕猎游戏。皇帝不急;他有大荒弟子为他撑腰;举办升土大会;也就是说几个月他不露面也不会乱。而我们则被困京城;藏头露尾;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按理说我们着急;他不该着急;可是他们确实急了。”
孟帅恨恨道:“没错。当初那个大司命让我唤醒苏醒的时候;不紧不慢;并没有说要一两天之内着急就要唤醒。但我一回来;小天真居然那么急迫的要求我唤醒苏醒;甚至不惜绑架我朋友要挟;我看她是狗急跳墙。”
岑奕风道:“小天真年轻气盛;刚登权位;做出些激进的事不算稀奇。但她坚持只给一天时间乃至以时辰来计算期限;倒还真充满狗急跳墙的味道。”
孟帅道:“她怎么跳墙我管不着;但她对我朋友下手;我非把她下汤锅不可。”
岑奕风微微一笑;道:“义气深重;很好。”
孟帅道:“岑先生——我想要救方轻衍;能武力救人那是最好;但若实在不行;能不能先答应救醒苏醒?”
岑奕风没有回答;捻须笑道:“说起来;不救苏醒;是我的主意。”
孟帅一惊;岑奕风道:“因为当时皇帝最重要的事就是钓我们出来。能撬开苏醒的嘴;直接问出来固然可以;等着我们救人时露出马脚;也是一种方法。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不落入他的圈套;也绝不漏出丝毫痕迹。”
孟帅的脸色难看起来;道:“您可以不救苏醒;但我一定要救方轻衍。”
岑奕风微笑道:“没关系;去救他。你是他的朋友;朋友被绑架;去救人才是正常;因为你不是我们这条线上的;所以即使出手;也牵扯不过来;只管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好了。如果不行;我还可以派人帮你。”
孟帅这才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我尽可能凭武力救他;尽量不影响先生的大计。”
岑奕风笑了起来;道:“这个时候;大计已经不算什么;就算你救醒苏醒;又能怎么样?我说他们狗急跳墙;并不是指绑架你朋友不择手段;而是急冲冲要弄醒苏醒这件事。足见他们黔驴技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醒的口供上;这件事本身就是狗急跳墙。”
孟帅不大明白;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变得这么焦虑?”
岑奕风道:“这个我也不明白;不过肯定是发生了大事。要想弄明白;说不定你还方便些。”
孟帅奇道:“我?”
岑奕风点头;道:“皇帝变得这么着急;要么是他本身有问题;譬如得了急病;命不久长。要么就是在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这天底下;能把皇帝逼到这个份上的;恐怕只有那些大荒来的弟子了吧。”
孟帅认同道:“是了。我可以去问问牧之鹿前辈;到底皇帝在搞什么飞机
岑奕风没注意他怪异的用词;缓缓道:“无论什么变故;皇帝已经从稳守的一方;变成了进攻的一方;只要他有动作;就一定有破绽。我有一种感觉;我们的机会到了;决战的日子;就在眼前。”
三三五何处金屋可藏人
岑奕风和孟帅交代完了眼前的情势;就回到了地道中。孟帅送走了他们;又把地道口掩饰好;铺好了床铺。
从这里开始;他就不是不怕人查;没有破绽的旁观者了。现在地道延伸到了他房子里;纵然钟少轩有手段;把地道口掩饰好;终究不是天衣无缝;他必须时时刻刻面对被人查出的结果。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确实加入了这场大乱斗当中。
钟少轩临走的时候;给了孟帅两张地图。一张就是皇宫的地下地图。在皇宫地下挖掘了一个多月;挖出来的可不只是小小一条直通道。还有很多分支岔路;只是这些分支岔路大部分没有挖通。毕竟一旦挖通;就等于有了出口;必然会出现痕迹。不过钟少轩说明;只要想挖;随时都能挖通。
另外一张图;却是皇宫下的水道地图。这张图倒不是钟少轩绘制的;而是姜家以前潜伏在皇宫的能手绘制的;钟少轩制定地道路线的时候调出来看过。要知道地下作业;要是挖通了水道;那就是灭顶之灾;不可不小心。
但孟帅却是可以利用这些水道的;毕竟水道四通八达;覆盖面比地道广得多。只是水道密闭在地下;空气不流通;一般人无法久呆;孟帅却是有水息术;可以在水下呼吸。若是孟帅要在皇宫中秘密活动;这东西说不定起了大用。
仔细看完了地图;孟帅先将图纸烧掉;经过多次洗练;他的记忆力已经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自然不会留着现成的物证。
过了半个时辰;大殿中人影一闪;白也从空中出现。
白也真如幽灵一样;来也无声;去也无影;饶是孟帅早知道他的存在;也不由吓了一跳;吁了一口气;道:“你回来啦。”
白也出现之后;直接坐在床上;用手按了按床板;道:“人走了?”
孟帅抹了一把汗;道:“嗯;走了——白也;在外人面前;千万别提起这床里有人的事儿。”
白也道:“我从来不跟外人说话。”
孟帅想了想;好像也确实如此;在遇到孟帅之前;封十六一直以为他是哑巴;当下问道:“你跟着他们;怎么样了?”
白也道:“我找到了。”
孟帅大喜道:“你找到了?是不是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个子比我高一点;长得比较俊俏的青年。”
白也道:“年纪比你大一点;个子……他躺在床上我看不出来;长得……比你好看。”
孟帅道:“好看不好看;那不是重点——是你不懂欣赏。估计就是他了;他为什么躺在床上;受了伤了么?”
白也道:“身上有旧伤;比较严重;我已经给他治好了。”
孟帅道:“谢谢。”心中暗暗咬牙;小天真要抓方轻衍;当然要用强;果然是用了非常手段。又问道:“周围有几个人看守?”
白也略一沉吟;道:“有二十个人。床头有人;外头也有;再往外还有守着院子的。”
孟帅略算了一下;呸道:“虚耗人力;显摆他人多是怎么的?”他心情也是很沉重。黑泥卫毕竟是最高级别的皇家卫队;可算得高手如云;这等关键时刻当然要把家底掏出来;那二十个护卫恐怕都不是寻常人物;至少也是江湖一流;恐怕还有不弱于他的高手;想凭借一己之力救出方轻衍;难于上青天。
又想起一事;孟帅问道:“既然如此;他们不在东宫了?在哪个角落?”
东宫就那么点地方;还是被封锁起来的;无论从哪里都塞不下二十多个人守卫;所以要严加防范;必须要在东宫以外。
孟帅不等白也回答;找出纸笔来;画了一大张皇宫的简图。皇宫的地图是他当初进京时就准备得资料;早就背熟了的;现在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
他用手指指着东宫;道:“现在我们在这里;你指一下那人被关在哪里?
白也看了一下地图;孟帅的图画的还是比较抽象的;这让他比较困惑;不过过了一会儿也勉强反应过来;道:“这里。”指着一个偏僻的角落。
孟帅一看;那地方在皇宫的东北角落;永巷的尽头;都快到了太监们住的罩房了;果然够偏僻。孟帅记得;当初大司命拉他去唤醒苏醒的时候;也是走的那条路;看来这边应当是黑泥卫的一个基地了。
孟帅闭上眼睛;仔细想象皇宫上面的建筑和地下的水道结合的立体图像。皇宫地下的水道纵横交错;这一是因为京城本来就坐落在三水交汇;水源丰富之处;像行宫里的几座大湖;都是借用的天然水源;皇宫本身也引了城外的活水入城。另外一点;就是归功于大齐之前的某位皇帝。那位皇帝也算个奇葩;是少有的“工匠皇帝”;天下大事他不管;风光权柄他不爱;最喜欢就是搞建设;功绩就是给皇宫设计了一套完整的排水系统;并一直沿用百年;直到今日
孟帅记得;东北角已经到了皇城的边缘;靠近了护城河的入口;是排水最通畅的地方;从那里的明渠暗沟的衔接口可以直接出入人;毫无障碍。
倒是东宫这边;没有明显的井口;只有排水井和排水沟;入口狭小;要进去非要卸掉几块砖不可;那就着了痕迹了。
一面思考;孟帅又问道:“你跟着小天真的时候;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
白也道:“说了。我跟着她进去;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问旁边的人道:、天有什么变化么?;旁边那人说道:‘回少司命;一切如常;。然而她就出来了。”
孟帅呆了一呆;道:“完了?这不是跟什么都没说一样么?”
白也道:“不知道。然后她就出来了。到了外头;门口又进来一个女孩子;和你差不多大;样子;长得也挺好看的。她一过来;那个叫小什么的立刻站起来;道:唐姑娘。;”
孟帅道:“唐姑娘?是皇后么?不对;如果是皇后;应该直接叫皇后;又叫什么唐姑娘呢?再说皇后比我大好几岁。啊……是她。”
孟帅想起来了;在宫中还有一个人;也可以叫唐姑娘;是东宫中一个备选的弟子;皇后的妹妹;唐宁初。
想到这里;孟帅突然觉得不寒而栗——他以前忽视了太多的人。东宫里的人;除了他有过接触小天真、苏醒、方轻衍之外;他都当做是np根本没在意过;仿佛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只为了参加一场比赛就消失。
现在想来;这些人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有各种背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