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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打了一下自己的头;觉得自己脑筋退步了;居然没能看出这一层意思来;苏醒这个信等于没传出来。倘若是岑弈风在此;他定能看出端倪。
这么说……在村中留守的岑弈风;是否看出破绽;做出安排?
孟帅希望岑先生能作出补救;以弥补自己浪费掉的几个时辰。
然而……隔了这么久;从新发来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这回的信息是中间偏左的位置;如果换成行宫位置的话;就是苏醒要搜查的行宫之一;是很有可能隐藏皇帝的地方。倘若昨天苏醒这么发的话;那么真是一点儿破绽都没有。
难道说……苏醒终于顶不住了;把正确的位置透露了出来;敌人正以此为据;引诱自己过去?
那么自己这次赶到地点;就可以不负众望的看到捉拿自己的天罗地网了?
孟帅心头转了几个念头——明知山有虎;是否要去虎山行?
倘若不去;苏醒是要倒霉的——这家伙一直很倒霉;先离虎口;又入狼窝;几乎就没个自由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点儿背。
但是他若赶去;自己的性命却也不在手上了。纵然自己有备而来;谁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手?孟帅离着所向披靡还差的老远呢。
可是不去那里;去哪里呢?
留在此地;吃军队的烟尘么?回去直接报讯;说苏醒被抓了;可能在某地;去不去看着办么?那也忒没脸了。
沉吟了一下;孟帅觉得;还是要去一趟。倒不是非要救出苏醒;而是去摸摸底。他有敛息术在身;又有不少底牌;一路小心;迂回前进;从外围绕过去看一眼;遇到危险见机撤走;料想不至于太危险。
只要刺探了三分虚实;他便可以回去报告;至于究竟如何处理;就交给岑弈风;他是不会多参与的。
在俗世混了这么久;殚精竭虑;他真有点累了。横竖武功渐渐攀到了火山之境;以他的年纪;进入先天是迟早的事。于脆就趁着升土大会抽身而退;从万丈红尘中脱身;进入大荒;再进入五方世界;乃至更高处;去追寻自己的武道。
武道;才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的追求。其他的富贵繁花;如浮云烟尘;不值一提。
只要了结这件事——无论成败;他也算尽到了自己的义务;倘若姜家事成;他们怎么继续折腾是他们的事;能不能成事也看天意。倘若事败;孟帅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有去处;亲友平安;其他人也就随他去。
想到这里;孟帅正要起身;突然心生警兆;俯下身子。
那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不如先天高手那般形成实质;但已经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高手的精神压迫
难道被发现了?
孟帅藏在草丛中;如同磐石一般动也不动;身上的气息更是以敛息术收敛的如同草木顽石;当时就算是妙太清这样的先天高手也不曾发觉;怎么会轻易被人发觉?
不……或许是高手本身的威压;和自己无关。
然而孟帅却依旧不解;一般的高手行动坐卧;当然会带一点压迫感;但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是一种心理震慑;都说高手有气场;但那气场也不是跟带个结界一样;隔着多少米就能操控;就算是先天高手;除了流露出来的气势以外;实质性的精神气场也都是收敛的;只有对战的时候才会外放;对敌人进行压迫于扰;哪有随便出来横扫的?何况孟帅自己大小也算个高手;就算是先天高手;只要不是特别去压迫他;都对他没有影响;怎么会被一个不到先天的高手影响了去?
但无论如何;孟帅知道来的定然是一个胜过自己的大高手;在这种压迫的范围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暂时俯下身子;再次蛰伏。
只见一匹黑马当先赶来;马上是一黑甲骑士;甲叶黑如陈墨;遍穿金丝;外面披着黑面银里的大氅;一簇红英向后飘扬;龙形头盔下;露出一张峻拔如泰岳的面容;阳光照在他的铠甲上;折射出道道光芒;如天神降世。
孟帅心中登时闪过一人的名字;暗道:这莫非就是天下闻名的镇国将龙城?除了他谁还有这样的势派?
那人靠得越近;孟帅越能感觉出他的威压;甚至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心中暗道——这不似真气;莫非是煞气?
血煞之气
这位龙城;有“万人屠”的凶名;恐怕唯有如此凶人;能凝结这般惊人的煞气。
不过……
孟帅还是觉得;只凭煞气;也无法有这样的影响力;他身上肯定还有其他的秘密。
眼见龙城到了湖水边;身后的卫队也到了。龙城一摆手;身后众人纷纷下马;到湖水边饮马。唯有龙城端坐在黑马上;凝立不动。
孟帅暗道:别人的马儿有水喝;就你的没有;也够可怜的。
仔细看龙城的坐骑;只见那马比其他马儿高出一头;身高腿长;体态神骏;毛色光亮;黑如墨龙;端的是一头龙驹。那黑马昂头而立;不看湖水一眼;更不理会群马;显然不屑与它类共饮一壶水。
孟帅坐在地上;心中盘算;这支军队想必是要在湖边打尖了;五千骑兵都要饮马;怎么也得半日时光;自己等在这里实在没必要;一会儿趁着众人饮马;动静最大的时候悄悄离开才是正理。
然而等了一阵;只见骑士分别饮马;前后有序;队形丝毫不乱;并不见多大动静;更别说散乱;孟帅要找的机会;始终不来。
正在这时;只听得马蹄声响起;这回方向却是不对;孟帅抬头;就见从行宫的方向奔来几匹马。其中两匹是龙城派出去的斥候骑士;另外几人衣甲不同;似乎是吞金山上的京营驻军。
这一行人到了近前;斥候向前行礼道:“大帅;这是京营的副将胡春来。
京营来的几人坠在后面;等斥候禀报完了;才到了近前;在马上拱手道:“末将胡春来……参见镇国将……”声音粗重;断断续续。
孟帅听的声音有些不对;暗道:这姓胡的说话怎么大舌头了?莫不是……刚喝了酒?
黑衣黑甲的龙城在马上一言不发;身后一将喝道:“大胆;下马”
身后骑士一起喝道:“下马”
虽然只有十来个卫队一起呼喝;但声音整齐肃然;还是惊住了那胡春来;他在马上晃悠了一下;翻身下马;道:“末将……拜……拜见。”
龙城依旧不言声;还是身后那将喝道:“怎么是你这副将?东山营的李将军呢?”
胡春来打了个嗝;道:“将军……正在休息;不便……那个前来……”
龙城突然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手势很快;一闪而逝;他又恢复了端坐的姿态。
在他手放下的一刹那;身后两骑同时奔出;在马上长刀出鞘;到了近前向下一劈;噗地一声;血光四溅;胡春来的尸身一头栽倒。
三五一万千生灵一念空
这两下兔起鹘落;于净利索;堂堂一个副将就这么身首异处。
从始至终;龙城只有一个动作;而他身后的骑士们除了出手的那两个;始终静静的;连一个动作都没有。
其他人没反应;跟着副将的几个稗将随从俱都吓坏了;其中一个叫道:“你们……你们要造反吗?胡将军是……是东山营的左大将……”
龙城后面那将领冷冷道:“副将而已;竟敢藐视大帅;已是死罪。何况白日饮酒;触犯军法;死有余辜。”
那稗将颤巍巍的倒退几步;道:“白日饮酒……又有什么……军法了?”
那将领纵马上前几步;刷的一声;抽出长刀;指向那稗将;道:“你喝了没有?”
那稗将一个激灵;大声道:“没有我滴酒未沾。”
那将领看向龙城;龙城稍一点头;那将领喝道:“那你上来回话。”
那稗将脸色发白;走一步停一停;又走一步;那将领喝道:“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你也配当军人?站过来;要不然就死。”
那稗将连忙连滚带爬过来;大声道:“末将……王雷见过镇国将军。”
那将领喝问道:“李伏龙将军何在?”
王雷道:“将军……昨晚饮酒到天亮;两个时辰前才睡下;现在还没醒。
那将军道:“你们不知道我大军抵京的消息么?”
王雷道:“知道……可是呈报上不是说;镇国公的军队要在两日之后才到么?因此将军以为;昨日宴饮没关系……”
那将军皱眉道:“怎么?你们常常在军营中宴饮么?”
王雷道:“也不是常常……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也就是三五次……”
那将军眉毛立起;喝道:“荒唐——成何体统?大帅已到;去叫你们将军出来。”
正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龙城突然道:“不必;我们进去。”他的声音低沉的有点嘶哑;古人说鹰视声;大抵如此。
那将军立刻道:“是。”转头对王雷道:“好了;打开营门;引我们上山
王雷颤颤巍巍道:“是……不过将军……不在山上……”
那将军皱眉道:“在哪里?”
王雷道:“在……在行宫。”
那将军真吃了一惊;道:“难道李伏龙竟在行宫里宴饮;在陛下的寝宫中下榻么?”
王雷忙摇手道:“不不不……皇上的龙床将军是不敢睡的;他也只睡偏殿……偏殿。”
孟帅在远处听着;虽然隔得比较远;但他耳力不错;倒也一一听见;心想:真是大齐国药丸啊;不但当年的行宫被泥石流埋了;连一个将军也要去大床上滚一滚了。就这样的军队;外面打进来怕是要一哄而散啊。
那将军还要问;龙城突然截口道:“够了;问明敌情。”
敌情二字出口;孟帅陡然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产生;那王雷还懵然不知。那将领已经道:“尔等有多少驻军在此?”
王雷立刻答道:“东山营驻军十万。”
那将领道:“实际呢?”
王雷身子一震;道:“总有……四万人?”
孟帅心道:这姓李的家伙吃空饷够厉害的了;都超过一半了。
那将领道:“山上驻扎多少;山下驻扎多少?”
王雷道:“都在山下……山上有几百看守营门的残兵。”
那将领接着细问;驻军怎么布置;主力分几部分;两翼有多少;哨岗几处;换岗的规律如何。详细问下来;那王雷也渐渐觉出不对;额上冷汗直流;但刀锋在侧;问什么也不敢不答;只得知无不言。
过了一会儿那将领查问清楚;把王雷拎起;捆上堵上嘴;放到一边;挥了挥手;后面兵丁一起上前;把除了王雷以外东山营的人个个杀灭。
于完这些事;将领退下;队伍收拢;整整齐齐在湖边列好。龙城纵马向前;沉声道:“东山营非我大齐之军;李伏龙非我大齐之将。此贼为祸之烈;更胜百万贼寇。今义之所在;当代天行道;一举歼灭。”
众军肃然;虽无高声应和;却已三军用命。
龙城道:“此地虽有数万军队;但不过乌合之众;我等一日时间;足以拿下。如今满营宿醉;正是奇袭的好机会。常晟;你引一千人马从山后上山;拔掉东山营的大本营;听我号令;居高临下进攻;与本队汇合。”
孟帅听他种种布置;暗道:这龙城好狠。虽然李伏龙是无用昏庸的蠢货;但底下的士兵到底罪不至死。按照一般套路;不应该打开营门;夺了军权;处死首恶;然后收编军队;整肃军纪么?以那李伏龙的无能;再加上镇国将军的威名;这样做一点儿也不为难;半天就能解决问题。他现在这样布置;是要把四万人全歼么?
那可是四万条人命——而且是自己人的人命。
且不说这如何残忍;毫无人性;这样做的效率又何等低下?就是四万个人排排站;站着不动让人砍;也得砍上不少时辰吧?这分明是舍易取难;何其不智?
难道是为了自己爽快?
孟帅为自己的猜测感到一阵恶寒;俯下身子;静静的趴伏在草丛中。他知道;无论军纪如何整齐;一旦战斗开始;他们都不可能再去注意战场以外的情况;孟帅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溜走。
他一定要走开;不想看到马上就要发生的人间惨剧。
钟少轩站在树梢上;透过茂密的树叶;俯瞰下面的琼楼玉宇;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听有人道:“公子何故叹气;该做的你也做了;还有什么遗憾么?”
钟少轩回过头;只见身后另一根树枝上;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她站得那根树枝细如手指;平时无风还要自荡;这时一个大活人站在上面;却是不晃不摇;宛如铁铸;可见她的轻功高妙。
钟少轩皱眉道:“你说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样;难道这一去果真是鬼门关不成?”
那女子笑吟吟道:“哪有那么可怕呢?家师可不会吃人;他对公子是一片好意。倒是公子忧心的事情太多;这才迟慢了。”
钟少轩低声道:“好意……嘿嘿;好意。”接着道:“该做的事情总要做完吧?”
那女子点头道:“那倒是;不过公子也该做完了吧?讯息也发出去了;详细的信息也刻在树上了;现在可以把事情移交给小公子了。”
钟少轩道:“此地形势如此复杂;直接交给二弟;我怕他应付不来。”
那女子笑道:“公子不要多虑。家师和小公子是什么关系?他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放心吧;真有什么问题;家师第一个就不答应。”
钟少轩无奈;又道:“夏姑娘;你跟我说句实话——家父果然不在令师手中么?”
那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