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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道:“我猜到了。不过类似的丹药应该也有不少吧。我在前面看见两三种丹药。”
薛明韵道:“自然;但那些只是辅助的丹药;不能做到保证百分百突破。唯有珍品中的先天金宝丹能够做到一枚下去;必成先天。”
孟帅道:“可那也只是珍品;并非珍稀至宝。”
薛明韵悠然道:“若是龙虎和旋丹只有一枚;那么确实只是珍品。可是如果有一对儿;那就是真正的奇珍异宝。这丹药最适合内外双修的武者。吃了之后;不但能同时达到龙吟和虎啸的境界;让内外功同时突破先天;而且突破先天的时候;不论走阳脉还是阴脉;都会在其中保存一丝相反的气息。”
孟帅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薛明韵正色道:“正是。你知道吧?进入先天以后;无论是巾是外;都只能选择阴阳一道来修炼;不断地磨练精纯;是为‘守一;。只有到了守一顶峰;‘内足;的程度;才能尝试阴极生阳;阳极生阴;最后突破到‘阴阳境界;。这一步卡死了多少人?整个大荒世界;就没一个阴阳以上的大师。可是吃了龙虎和旋丹;你在突破先天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这个种子。到时候修炼几年;进入阴阳境界水到渠成。”
孟帅道:“原来如此;果然神妙。”
薛明韵道:“可惜啊。这丹药已经失传了。据说三灵殿里还藏有丹方;但谁也不知道真假。除此之外;就只有南方世界那些凤凰们会炼制鸾凤和鸣丹;和龙虎和旋丹类似;但效果还有所不及。”
孟帅道:“既然这东西早失传了;为什么还列在目录上呢?为了摆着好看么?”
薛明韵一皱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应该不在上面。可是……莫非是有哪个执事得到了线索;手里有货?若真是如此;那么……到底是谁?”
她突然烦躁了起来;把目录一合;道:“不管那么多;咱们做好自己的事。离着集市还有半天时间;到那里你要背熟整本目录;我要抽查的。”
三九八鼎湖山下;大商门前
鼎湖山火山脚下;沿着山麓向上;有层层叠叠的房屋;形成了一个小镇。
孟帅走在镇子中间;感受到皮肤透入的丝丝焦灼;脚下的土地是松脆的石灰石;街面上常常能看到黑色的燧石和红色的炎岩。再加上小镇的房顶地下都扑了一层火山灰;整个色调偏暗;显得脏兮兮的。
除去这压抑的灰调;整个镇子还是相当繁荣;两边都是商铺;人来人往;一看就不只是朝来暮散的集市;而是个常设的坊市。
他忍不住叹道:“三大派不是并驾齐驱么?怎么这里比我们那里繁华这么多?”虽然他没去过百鸣山的集市;却也知道那里一个正经商铺都没有;集市也只有地摊;和这里比高下立见。
薛明韵道:“这有什么奇怪?鼎湖山要常常收购药材;卖出丹药;有买有卖;当然有市场;你们百鸣山需要这种市场吗?”
孟帅道:“也是。我很奇怪;鼎湖山不是也要种药材么?灵草可是很娇贵的;这种天气;这种土地怎么种呢?”
薛明韵道:“重要的药材当然是自己种;人家经营千余年;在山麓开垦几千顷药田很轻松。但大宗普通的药材是外面进货的。这一块是大荒盟包的;货源不断。另外采到了好药材的也可以在市场里小宗买卖。鼎湖山还有药探;专门在外面搜好的药材。”
到底薛明韵是商家女;这些事情还是如数家珍。看她对路线的熟悉情况;这地方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来。
在城镇里转了一圈;薛明韵把孟帅拉到街边上一间屋子里;那房屋十分低矮;进去之后却现布置精致;一水的红木家具;丝绸挂幔;有些气派。
薛明韵笑道:“到地方了;随便坐。”说着转身去后院。
孟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问道:“这是四天号的地方?”
薛明韵从外面回来;将一盆水放在桌上;招呼孟帅洗手;道:“这是我的地方;四天号在这里有产业;但是我们不会去住。毕竟四个人是对头;怎么能和对头在一个屋檐下。”
孟帅点点头;道:“你们四天号的商铺在哪里;刚才我没看见。”
薛明韵净了净面;用毛巾擦手;道:“根本没有。四天号只有一个门面店在天雅谷;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孟帅道:“也对;逼格高么;怎么能跟大荒盟一样到处开大卖场?”
薛明韵嘿嘿一笑;道:“对外都这么说。其实是上一任主事和大荒盟打了个赌;赌十年大荒的生意。结果他输的落花流水。所以十年之内;有大荒盟的地方;四天号都要退避三舍。便只好龟缩入天雅谷;装着清高罢了。”
孟帅抱着肩膀;道:“怎么?你们这里的主事权力这么大?十年的生意;说输了就输了?这要损失多少;都没人管?”
薛明韵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家里好像默认了。有可能是老祖们不重视大荒;没有在意;也有可能是他解释的好;上面没追究;也可能……”
孟帅道:“四天号有什么把柄给人攥住了;不得不听从。”
薛明韵吐了吐舌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将桌上的水端了出去泼在院子里。打开柜子道:“不过无论怎样;这十年时间也过去了;四天号要卷土重来;第一个就是把原来的主事换掉;又启用我们这几个新人。谁要是得了这个位置;事业还是大有可为的。”
说着;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衣服;道:“换上;换上。”
孟帅道:“做什么?我这身衣服虽然不好看;可是至少是个身份啊。”
薛明韵道:“就是身份不对。别管将来;反正现在你是我的助手;老穿着百鸣山的弟子服像什么样子?我们四天号的服装比你们这个好看十倍。”
孟帅摇手拒绝道:“不可不可。我有不少同门来这里;叫他们看见我换了皮算怎么回事?”
其实事实上在门中认识他的连五个手指之数都没有;换衣服遇到熟人的概率并不大;不过这话不可说出来。
薛明韵道:“有什么了不起?那你把这件披在外面;等遇到熟人;你把衣服这么一脱……”
孟帅道:“就可以挣钱了。”
薛明韵先笑后立眉;薄怒道:“你瞎三话四什么?快穿上。”
孟帅只得先穿上;那衣服果然只是件罩袍;淡淡的月白色暗刻银色流水纹;在阳光的某个角度下显得飘然欲仙;果然比青灰色的弟子装好得多。
薛明韵看他换过衣服;喝彩道:“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穿上我四天号这一身;至少也有中人之姿。”
孟帅啧了一声;道:“穿上才中人之姿?那脱了我只剩下下人之姿了?”
薛明韵面露同情之色;道:“男子汉大丈夫;长得好看不好看;有什么要紧?”
孟帅气道:“别找补了。欺负我没照过镜子么?我这张脸不说十分;至少七分还是有的。你有什么计划没?说要拉大生意;总有个规划吧。”
薛明韵道:“先去拍卖会场领入场券;然后看看来了什么人。我圈定了几个大客户;到时候看看情况如何。我先去化个妆。”
孟帅在堂屋等着;过了一会儿;薛明韵从外面进来已经换了男装;头上戴冠;脚下穿的靴子不知是什么原理;垫高了一层;眉毛也画过;显得棱角硬了许多。
薛明韵从袖子里拿出折扇;刷的一声打开;这一回却不是百花锦簇;而是水墨湘妃竹;背面还是老枝寒梅;熏着淡淡的檀香;道:“我这装扮的怎么样?”
孟帅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如果你这样装扮的意思是要告诉大家:‘快看哪;我女扮男装啦;;那就算成功了
薛明韵呸了一声;道:“你嫉妒我英俊小生把你比下去了。我才不上你的当。”说着推门而出。
两人沿着大街;到了拍卖场前面。那拍卖场搭的很是阔气;乍一看还以为是前世的足球场;高高的外壁用一根根巨木支撑;外面是一圈圈汉白玉的台阶和围栏。
进了大门;只有前厅开放。中央的拍卖厅大门紧锁;显然不到日子不肯揭开大幕。
薛明韵走了进去;拿出一张请柬交上柜台;很轻松的换了一张号牌。她又交钱买了一张场内的地图和一本目录。
那目录拿出来;把孟帅吓了一跳。薛明韵给他的那册货品名单已经够厚的了;这本更厚;仿佛词典一般。他很纳闷;到底一两天的拍卖哪能卖的完这么多东西?正要翻看;薛明韵道:“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看。”
正好拍卖行对面有一间茶楼;两人上去要了一张临窗的雅座;薛明韵拿出一枚水晶珠子放在窗口;又拿出一本书来。
孟帅打开目录;只看了一眼就连呼上当;原来最前面厚厚十几页纸;只介绍了一件东西;从样貌到功效再到来历和历史渊源;不厌其烦的重复再重复;简直就是浪费纸张。如此看来;这一大厚本恐怕根本没几件东西。
抬起头;见薛明韵正聚精会神的看书;他好奇有什么书值得现在看;侧头一看;却见书中镶着一块镜子;镜子里清清楚楚的倒映着卖场门口的景象。
孟帅先吃了一惊;紧接着便明白是封印;类似于安装了摄像头的播放器。他很好奇摄像头装在那里;从视角定了一下方位;现竟是放在窗口的那个小圆珠子。
孟帅奇道:“这也不算距离多近啊。既然要监视;你于嘛不把摄像头……啊不;监视的封印放在大门口?”
薛明韵摇头道:“那不行。那里有人盯着;谁要敢动手脚;一定会被找出来。这么看就挺好的。”
孟帅从这清晰度上来看;感觉比前世的摄像头强得多;且应当还有望远的功能;抵得上高清长镜头摄像机了;这种封印他还真没见过;道:“你还有没有?借我研究一下。”
薛明韵随手抛了一个给他;末了尽责的说一声:“全套封印器都有卖;标准印坯只需九十九块;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只需八十八块。”
孟帅好笑道:“你数学老师可还安好?九十九打八折是八十八么?”
薛明韵一怔;道:“管他呢;你肯付多少?”
孟帅道:“多少我也不买;你好好看盯着其他大客户吧。”
正在这时;只见拍卖场的大门一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出来。
两人同时一怔——大门场现在大门是锁着的;只有角门开着;他们刚才也是从角门出入;大门只有重大贵宾来时才开。倘若这大门是专门为这俩马车开的;那么车中一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薛明韵立刻紧张起来;道:“你帮我看着点儿;是不是你认识的人物。我在大荒时间还短;或许认不出来。”
孟帅心道:我只有比你认识的人更少。
只见大门中一高高瘦瘦;身穿布衣的汉子出来;向车上人拱手作别。薛明韵道:“那是大荒盟的三位大主事之一的安都桦;他亲自送人;果然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就见马车帘子挑起;一人从车中探出半个身子;跟安都桦说了什么;又缩了回去。这一瞬间;孟帅就见那人年纪甚轻;做贵公子打扮;五官只看见半张脸;似乎也是个俊俏人物。
马车缓缓启动;孟帅摊手道:“不行;看不见正脸;我估计是不认得他。”接着一怔;就见薛明韵坐在那儿;气色不正;脸色有些青。
就听她冷声道:“不用麻烦你;这个人;我认得。”
三九九孤身潜入;反客为主
孟帅一怔;道:“那位是……”
薛明韵冷笑道:“那是我可爱的宿敌……追”说着起身;往桌上丢了一块银子;跑下楼去。
孟帅跟在后面;看她的样子;心里便有了掂量:那位想必是薛明韵所说;四位候补主事中的一个。不知道出自哪一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比薛明韵领先一步;或者说不止一步。
这不是明摆着?薛明韵还连大荒盟的卖场都进不去;人家已经被大荒盟的高层亲自送出来;都是年纪轻轻的空降系;说那位能和大荒盟有什么交情那不大可能;很可能是双方成了交易伙伴;说不定已经谈成了大生意。
如果真是如此;那薛明韵真是拍马也赶不上;到时候主事之位拱手让人;后面种种规划更化为流水。
孟帅也无奈;虽然说他并非特别在意这场比拼谁输谁赢;但是好歹和薛明韵认识一场;还是希望她能够力压侪辈;对他自己的将来也有好处。
两人下了酒楼;一路向马车追去。
那马车虽然有好马拉着;但毕竟在街区行驶;速度不快;追踪也容易。这时候就显出两人的差距来了。薛明韵明显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追起来大大咧咧;不注意自己的行迹;几次都是孟帅掩护;才一路安全。
好在这片城镇终究不大;两人跟过了两条街;眼看着那马车进了一处大宅。
那宅子朱门大户;十分气派;占了街头大半的地面。
薛明韵看见宅邸;咬着牙道:“好个花庆深;事事都走在前面;连住的屋子也比我气派。呸呸呸;租这样的房子得花多少钱?我们带出来的钱都是有预算的;像他这样胡花像什么样子?”
孟帅不以为然道:“倘若是为了租谈生意的场子;当然越气派越好。你们走高端路线的;营造高级环境是必须的;得对得起自家的格调;这笔钱省不得。”
薛明韵掐了他一下;道:“你要气死我呀?长他的志气;灭我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