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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末道:“本来应该出去和爹爹他们一起吃的,既然有客人,他们要去吃酒席,咱们随便吃一点吧。”
孟帅道:“跟其他不去吃酒席的人一起吃吧。”
小末摇头道:“没有人了。我们搬到这里,是为了做事,又不是为了享福,不会功夫的一个都不能带。其实当时爹爹也说,带我去也是不妥。三叔说我根骨不错,不日就能突破举重境界,到时候拿到丹药分我一颗,爹爹这才带我来了。其实也就是做点杂事。今天他们吃酒席,不用我,正好也轻松点。”
孟帅笑嘻嘻道:“干脆出去吃,我请客。”
小末笑道:“你?你能请客?”
孟帅道:“我知道有一家油焖鸡好吃,选用当年的小母鸡,油汪汪,肥嫩嫩,喷喷香,酱汁稠稠的回味无穷。不如咱们趁现在绕过去吃一次,吃不了打包回来。我请客。”
小末听得心中略动,道:“爹说……”
孟帅道:“他们是不是从外面叫酒席了?”
小末点点头,孟帅道:“还是的,不让出门是怕人从外面看见,现在他们大张旗鼓的吃酒取乐,那就是根本不在乎人家看。他们州官放火,咱们百姓干嘛不点灯?走走走,从后面出去吃肉。”说着拉着她就走。
小末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出门,期间有一次挣了一下,但孟帅再次把她手拉住,也就不挣扎了。
两人一起出门,绕过花园,孟帅道:“从后门走,不耽误他们的事。”
没想到这么容易。
眼见后门越来越近,孟帅心中已经大喜过望,没用大的手段,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回去,可真是太好了。
小末心头还犹犹豫豫,来到后门,道:“出去吃个饭,马上要回来。”
孟帅一口答应道:“那当然。”
小末这才打开门闩,正要推门,就听远处突然想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许多人的奔走叫嚷。
小末吃了一惊,道:“什么事情?”
孟帅脑中全是脱逃的事情,就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能让他分心,当下斩钉截铁的道:“没什么,可能是街上的事,跟咱们无关。”
小末半信半疑,但手已经从门上放了下来,侧耳倾听。
只听远处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渐渐地有往后院逼近的趋势。孟帅听得直运气,一口气已经憋到了嗓子眼。
突然,有人提高了声音叫道:“小末——小末——”
这一声传来,小末固然吃了一惊,孟帅更是魂都掉了,伸手猛地抓住门把手,急中生智大声喝道:“还不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这一声还真有用,小末本是心内无主,听到孟帅发言,立刻道:“对,我去看看。”往花园里一闪,登时不见了踪影。
孟帅心头暗喜,顾不得思量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抓住门板,往后一拉,吱呀一声,后门已经打开。
朦胧的月光下,孟帅伸头一看,满心以为能看到街上的华灯,那是他逃跑的指路明灯。
但是没有。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灯火,阴影投在孟帅身上。
那身形堵在门口,两只光芒烁烁的目光如钉子一样钉住孟帅。
孟帅的心差点从腔里跳出来,这大晚上陡然出现一幕,不是闹着玩的,一声惨叫憋在喉咙里,化为一声巨大的:“擦——”顺着风就跑气了。
还没等他惨叫完,那身影猛地前倾,忽的倒了下来。
孟帅再遭惊吓,倒退一步,只听砰地一声,那身影重重摔在地上。
定住心神,孟帅上前一步,借着些许光亮,就见地下躺着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五官轮廓看不清晰,只能看出他半边脸上都是血迹,一只手抓住地面,似乎要借力起身,但只见身体微微颤抖,手指深深的插入土地中。
孟帅心中闪过个念头:这手指是练过的吧?什么鹰爪功之类的?
然后,他才开始想正常的事——这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荣家的人?是来犯的敌人?还是偶然路过外人?
那人伏在地上,良久未起,孟帅心头也是犯难——倘若这是他自己家,不用说,先将人救起来再说,但现在这地方是狼窝,他正要逃走,稍微多事,可能就错过了机会了。
孟帅心中略一计较,双手托住那人腋下,使劲往后拖,一直将他的身形整个拖过门槛。他现在已经是举重境界,两臂也有几百斤力气,这一拖还是很轻松的。
然后,他轻轻一跳,迈过那人的身子,就要出门。
正在这时,孟帅就觉脚踝一疼,已经被人抓住,他也反应极快,另一只脚往后虚踢,立刻踩中敌人手腕,咔的一声,骨头碎裂之声响起。
然而那人也真狠,即使这样还不松手,五指深深,立刻嵌入孟帅肉中,孟帅吃疼,只得跳着半转回身,果然见是地下那人锲而不舍的抓着自己。
这时,那张染满鲜血的脸又抬了起来,黑夜之中的目光带着几分狼性。
孟帅又急又气,没想到最后一哆嗦就这么不顺,这时真应了那句:怒中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中的机关铁弹起,一枚薄如蝉翼的利刃立刻弹出,他咬牙道:“你给我去死——”一挥手中利刃,已经切了下来。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传来,小末赶了回来,惊叫道:“不好了,是官军!咱们……”
来到这里,突然看到这么一幕,她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截话都咽了下去,道:“这……这是什么?”
孟帅这时刀停在上空,拇指一按,立刻收起,抬起头来,道:“没有什么……小末姐姐,你探听出什么来了没有?你说咱们要怎么样?”
小末呆呆片刻,才犹犹豫豫的把刚刚的话说完全,道:“官军来了,大家都散了,咱们快从逃走吧。”
四十一路不平
孟帅停了一停,才反应过来,道:“敌人来了?官军?”
小末道:“是啊,官军已经到了门口了,他们叫嚷着我们是反贼,要拿我们。外面全乱了,大家都在往外逃,咱们快走。”
孟帅深吸了一口气,理清了其中的关系,道:“对,赶紧往外走。”他就要推开门,脚步一动,却发现那人兀自抓着他的脚踝,心中又急又气,狠狠一踢。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一踢,居然就这么脱开了掌握。
孟帅本人反而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踉跄,竟退后了几步。
仔细看去,黑暗中,但见那人头已经深深埋下,手也无力的垂下,刚刚那双充满恨意且明亮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死了?
孟帅心中暗动,有一瞬间的迟疑。
这时,小末已经到了门边,打开了门,道:“咱们快走。”
孟帅忙收摄心神,就要跟着出门,眼见小末的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急道:“别出去。”
小末吓了一跳道:“怎么?”
孟帅做了个嘘的手势,道:“外面这么安静,是不是有什么事?官兵来了,难道不会把整个宅邸都包围么?”
孟帅的经验谈不上丰富,他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冷静判断环境的结果,而是看到那受伤者落地的样子,他骤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人是从后门来的吧?
是不是在后门外受到了攻击?
小末被吓得傻了,道:“你说官兵围了这里?那怎么办?跟爹爹他们汇合吧。”说实话,她也没想到,看到前面乱象之后,她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找亲长,反而是回来找孟帅。
孟帅听出了小末语气中的求助之意,感觉胆气壮了不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蹲下身来,再次去检查那个人。
在他想来,如果那人身上的伤痕是弓箭或者制式兵刃留下的,那么说明后面果然有官兵,此路就不通了。
至于制式兵刃留下的伤痕是什么样的……嗯……看的时候再说。
当然,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那人身边有没有长兵刃。要靠机关铁的那薄薄的利刃,护身还罢了,突围基本不可能。
伸手往那人身上摸去,突然,就见那人肩膀一动。
孟帅反应很快,肩膀一动,必是要出手,右手一翻,薄刃夹在手指尖,横削了出去。
八卦掌——
那人的手掌如期而至,却非拳非掌,而是爪!
五指如钩,上下挥动,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抓了下来。
孟帅大吃一惊,连忙缩掌,眼见退路被阻挡,五指握拳,让利刃穿过指尖,在空中一划,硬撞上对方的手指。
嗤的一声,利刃如切纸一般,划过那人手指。
鲜血四溅——
那人闪电一般的缩回手,身子一轻,竟再次翻身坐起。即使以利刃的锋利,竟也只能略划破皮肤,可见他硬功了得。
两人再次恢复了对峙。孟帅虽然年幼身小,但那人是坐着的,这样对立,反而是孟帅居高临下。
小末在旁边看着,突然伸手拿出火折子,摇晃了起来,火光登时闪烁。
孟帅喝道:“这么多敌人环伺,怎么能点火?快来帮我打他。”
小末啊了一声,连忙将火折子熄灭了,抽出匕首来。
那人却没再进招,双爪一前一后摆了个架势,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家里?”声音透着几分嘶哑。
孟帅听得眉头一皱,道:“你家?这是你家?”
小末也道:“胡说八道,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正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后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两个人举着火把进来,喝道:“这里有人!”
小末大惊,叫道:“不好了。官军!”
孟帅眼睛一眯,看出是两个差役打扮的大汉,手中拿着单刀。当下喝道:“小末上去,你左我右。”
他脚步一垫,凭空跃上一步,扑了过去。
右边的官兵见了,连忙举刀招架。哪知道孟帅身子一落,毕竟才十二岁,比旁人矮上一头,再一墩身,轻易地躲过这一刀,往他腋下一钻,双掌齐出,打在那人肚子上。
那人发出一声闷叫,呃呃两声,翻着白眼倒下去。
孟帅手中虽有利刃,但到底太短,就是刺入腹中,也不会有什么致命伤害,这一下全凭掌力。他内劲外功继续重重力量,一瞬间印入那人腹中,竟将那人肚肠震得稀烂。
这一下出其不意,一击得手,孟帅一口气没喘匀,突然觉得身后风声不对,连忙就地一滚,让过身后来的一刀。
风声再起,他再要往前滚,前面被打倒的那人挡着路,百忙之中踹了尸体一脚,身子借力,缩回几尺,第二刀又看在地上,离着他脚底只有半尺。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孟帅开头袭击是攻击,气势如虹,这一次却是刀底逃生,失却了先机,十分狼狈,连滚带爬逃开,竟然一时无法反击。
他有些急了,叫道:“不是叫你管右边那个么?”
小末站在原地,才道:“啊?”踏上几步,手中的短剑劈过去。
那差役反手一刀,只听当啷一声,将小末的匕首一下子迸飞。
小末叫道:“啊哟——”倒退着就跑,那差役举着刀在后面追。
这一追一逃,倒把孟帅的压力减轻了,他匆匆爬起身来,提起了先头倒下那人丢在地上的钢刀赶了过来。
小末一气逃了,竟逃到原来倒在地上的那人的方向,赶到近前时,脚下一绊,跌倒下去。那差役举起刀来,就要往下劈去。
孟帅追赶不及,“啊”了一声。
这时,一只手托了上来。
原本坐在地上的那人举起手,正好托住那口单刀。
这一托,看似力气不大,竟将势如破竹的一刀消去,紧接着,就见那人伸手一拖,将那差役连人带刀摁下。那人另外一只手一横,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切。
“咔嚓”一声。
声音虽不大,在黑暗中听来,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意味。
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差役“咯”的一声,脑袋垂了下来,全身登时软成一滩泥。
他脖子断了。
孟帅在旁边看得惊心,刚刚拗断脖子的那一手很是精妙,也很是诡异,一般的分筋错骨手中没有这样的手法。
刚刚真是小觑了此人,这一下要是对上他自己,也未必躲得过。
小末呆呆的坐在一旁,突然道:“荣家散手!你是荣……令其堂哥。”
孟帅心中本来就有猜想,这时更是心道:果然是丫。转回身,先跑向院门,伸出头去观察,但见前院火光处处,杀伐声隐隐传来,似乎已经大乱,但后院这一段还算清净。似乎除了刚刚那两个差役,还没有人追来。
他连忙把大门关上,又拉上门闩,虽然知道真有大队人马,这门闩也不起什么作用,就为了安心。一面关上门,一面举起火把,往这边照去。
在火光下,但见那人眉目深邃,棱角分明,倒也是一表人才,只是半边脸上鲜血淋漓,显得颇为可怖。
孟帅看了半天,倒也没看出所以然,道:“是你那个堂哥?”
那人冷冷道:“别看了,某就是荣令其。”目光微微一翻,看向孟帅,道:“你小小孩子,武功倒还不错。”
孟帅心道:果然,正主跑到这来了。
那人继续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小末兀自难以置信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