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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自杀?
不对,自杀的话,一是伤口不精确,偏离要害太远,二是不应该把匕首拔出来,自杀的人哪有那个闲心?
略一沉吟,孟帅已经知道,是那人身上插着匕首逃到此处,将匕首拔出,血尽而死。
大概是为了死的痛快一点?
看他伤口的深度,似乎是刺入肺叶,呼吸困难,一时却不就死,当真痛苦不堪,在这里拔刀,也相当于变相自杀了。
孟帅心中略感同情,暗道:不知道你是谁,死在这么不见天日的地方,若不是遇见我,连你被人杀了都没人知道。
不过……既然是自己拔刀,那么他死前应该还比较从容,有时间留下遗言吧?
联想到一路上做的记号,那人似乎也有意引人寻找自己,看来是必有一番交代了。
当下孟帅将那老人放平,道:“你遇到了我,也算不错。倘若你有什么遗言,遗嘱或者银行密码要告诉家人,我若顺路,倒也可以替你带到,前提是我也要出的去。”
那老者低垂着头,并无一言,显然永远也不可能表达异议了。
孟帅也不忌讳,在他身上摸索片刻,果然找到一卷布帛,看来就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衣襟,临时写东西用的。上面的笔印,就是在墙上留下记号的细笔。
“字喻来者:余今日为孽徒所伤,毙命于此——”孟帅刚看了几个字,心情又不好,很显然,这又是一个关于背叛的故事。他现在最讨厌这个。
“甲子心血,化为泡影,终无灵师之分也。另故友所托,亦功亏一篑,此去阴司,殊难瞑目。字付阅信者,有杀尽我门下孽徒者,我之一切,尽付与之。另有托信一封,至大荒璇玑山寻我挚友,出示此信,以二孽徒人头为记,可入山门。切切。”
最后有一下款“折柳堂绝笔”。
孟帅看到前面还罢了,看到最后,当真是大吃一惊,再返回头打量那老者,心道:“这老者,就是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折柳堂?”
眼见折柳堂不过是个寻常老者,而且毙命于此,也不过是一具寻常尸体而已,孟帅略感叹息的摇了摇头。
这么说,偷袭傅金水、引起一场大战的人就是这位折柳堂了?
不对。
折柳堂是死在孽徒手里,傅金水不是封印师,不大可能是折柳堂的弟子,从时间上来看,也对不上,这位折柳堂身子都冰凉了,死了至少也有几个时辰。
那就是折柳堂的弟子……
等等,就是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高崎吧?
孟帅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隔壁那人的身形,不由失笑,就凭他也能……
不过话说回来,高崎手里,好像突然出现了那半枚玉环。荣令其跟自己交代的很明白,玉环的另一半应该在折柳堂手里,现在却在高崎手上,这不就是他弑师犯上,谋财害命的证据么?
还有,百里晓说过,他是从地道里爬出来的,而且浑身是血,说不定就是弑师血战的痕迹,而那边有地道,这边也是地道,两个地道很可能相连。
如果真的相连,那地下这个大盘局可是铺的不小。
这么说……自己以前想岔了,此人才是小巷子中隐藏的那个boss?!
他是自己的邻居,那么想要自己住的房子里的人死,他应该和郭宝莲的嫌疑是一样的。可是自己一直关注郭宝莲,倒把他忘了。
所以刚刚那个蹦出来刺杀的人,也许就是他,用的招数很可能就是那个……什么来着?
对了,大力开山印。
那种暴力的,直接轰碎障碍的力量,不是和傅金水的伤口很一致吗?
就是他!
整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孟帅觉得这一趟没白来。
再次看了一眼那封信,孟帅暗道:杀尽孽徒?你也学李秋水?不过她是先给北冥神功、凌波微步这样的好处,你的手笔就差远了。
在“我之所有,尽付与之”下面划了一道线,孟帅心中活动:要不要接下这个任务?
按理说,人已经死了,就算孟帅夺他所有,也没有什么人管得着,至于那个不能马上兑现的什么璇玑山的入门约定,孟帅本来也不看重。但他毕竟还没到心安理得发死人财的地步,倘若真的要拿走他的东西,就不能对此人的遗言弃之不顾。
杀尽孽徒?
杀了高崎,那倒没什么,尤其是在高崎很可能刚刚从床底下跳出来,给了傅金水一下子的情况下,两人已经结仇。但是信里写的很明白——
两个孽徒。
折柳堂何等威名,孟帅不相信他轻易的死在高崎那样的人手里,所以另外一个孽徒很可能起了大作用。而那位神秘的人自己连名姓都不知,更不必提实力,真的要下定决心主动结下这个神秘仇敌?
但倘若不接这个任务……
正在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响了起来,“好机会啊,大好机会。”
孟帅一怔,一个蛤蟆照例从不知道哪里蹦了出来,精准的落在他脑袋上。
孟帅没好气的道:“怎么啦?你怎么又出来了?你能注重一下场合么?”
那蛤蟆道:“我一闻到好味道,就要出来。你知道对于进食的执着么?”
孟帅道:“你说你一闻到死人味道,就要出来?”他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折柳堂道:“你说……他?”
那蛤蟆道:“啊哈,这可是非常非常非常好闻的味道。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件都要好闻,特别有营养。”
孟帅道:“别说这么恶心的话。”他对用人体喂树还是很抵制,但给蛤蟆说得多了,也渐渐的放松了界限,至少这一次不像荣令其那么抵触。
那蛤蟆兀自不休,笑道:“我说你上次为什么坚决反对吃那个人,原来是老鼠拉龟,大头在后面。你看,这一个比上一个又要好得多了。为了等他空上几日,不吃亏啊。”
孟帅半信半疑道:“真的?效果那么好?”不过转念一想,那也寻常。毕竟是一代国师,资质肯定是超人一等。不是荣令其之辈可以与之比肩的。
那蛤蟆道:“这人已经风烛残年,他的身体素质也不好,树汁和蘑菇看来是有限的。但是他头脑好得很啊,闻起来很香啊。哦哦,尤其是上次你从那个女人身上弄到的果子,那种特殊的,他可盛产了。”
孟帅依旧有些不舒服,道:“你说封印师天赋?哦,是啊,他的天赋应该不差。难道真的要……”
那蛤蟆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信封,道:“你画的线是什么?”
孟帅念道:“我之一切,尽付与之……”
那蛤蟆道:“他自己都愿意,你还犹豫什么?”
孟帅一怔,紧接着叹了口气,道:“好吧,人死如灯灭。我们是唯物主义者,才不信什么轮回转世……”心中一动,巨大的蔓藤伸了出来,将那苍老的尸体拖入黑土世界。
做完这些事,孟帅继续往前走。
大理石石板路一路向上,眼见着一缕光线射入,竟已经看到了出口。
那蛤蟆突然道:“你说他也算倒运,还差一点就出去了。”
孟帅道:“我看他是故意死在出口之前。他已经重伤垂死,能不能出去并不主要,死在这里,以身体为后来人指路才是他的选择。”他停了一会儿,又道,“不过,你说的也对,人在阳光下活着,谁愿意死在一片黑暗中呢?”
走上几步,一线天光从头顶石板上洒下,并有一处石阶斜斜向上。孟帅走上石阶,伸手一推,石板打开,便出了黑幽幽的地道。
但见头顶一片蓝天,风中传来了青草的香味,耳边鸟语声声,巨大的乔木遮天蔽日。
有山,有树,有花鸟。
这样的地方,凉州并不多。
孟帅立刻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心中略感惊叹。
还没从地道中爬出来,就听有人道:“昭王哥哥,你可想好了?”
六十五天下事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甜甜腻腻,是个女子声口。
孟帅心中一动,慢慢将头顶石板放下,再次缩了回去。
头顶一线光芒洒下,声音也悠悠的传了过来,就听有人道:“事已至此,不得不发。难道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么?”
孟帅心中一动,暗道:果然是他,那个昭公子。但第一个说话的女人断然不是勤姐,她没有这么嗲的声线。昭王,昭王,果然是这种身份,有什么了不起?
就听那女子娇笑道:“昭王哥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以前你是跟着人家走,现在主动权已经易手,你还要跟着那个女人走吗?”
那昭公子不语,过了一会儿,道:“谁告诉你,现在主动权已经易手了?”
那女子噗嗤一声笑,道:“你告诉我的。”
那昭公子哼了一声,那女子笑吟吟道:“我跟了你一路,你都没停下来看看人家,今天突然出现,约我在这里见面,那还不是得手了的意思么?”
那昭公子又哼了一声,道:“我突然联系你,又有什么关系了?”
那女子声音更加甜腻,道:“当然有关系,我心里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平时假作不睬人家,其实有了什么好事,第一个就要和我分享。因此我知道你必定是取得了不得了的大胜利。对昭王哥哥来说,真正的大胜利是什么呢?当然就只有那件天字一号大事了。”
那昭公子突然笑道:“你这么聪明,一点也不可爱。”
孟帅在下面听了一阵肉麻,心道:恶心死了,这是那里来的三流电视剧台词?
那女子笑道:“我只是有时候聪明,大部分时候,可是傻得很呢,给我个棒槌我就认个针。哥哥,你说我和那姜勤谁漂亮?”
那昭公子道:“自然是你,十倍胜过她。”
孟帅心中不信,暗道:谁比勤姐胜过十倍?
那女子笑道:“若论性情人品,谁比较好?”
那昭公子道:“你比她好,你温柔抚媚,她不是个女人。”
孟帅更是大怒,心中暗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说三道四。
那女子噗嗤一笑,道:“那若论对你的情意……”
那昭公子道:“那倒是差不多。”
那女子很明显有个娇嗔的意思,道:“啊哟,真伤人家的心,我对你怎样,你是知道的,竟然说我和那个女人差不多?”
那昭公子淡淡道:“你和她都对我没情意。之所以对我比较上心,是为了我的身份,至于我本人,你们一点都不在乎,我就是老了三十岁,你依旧对我是这种情谊。”
那女子“啊”了一声,紧接着娇笑着道:“你坏,你坏……”紧接着,大概是扑到他怀里了吧,孟帅能听到清晰地衣服摩擦声。
孟帅心道:我擦,活春宫?
好在声音只是几下子,以孟帅的经验,大概不足以把两个人都脱光,而这个世界终究是类似中国古代的世界,而不是在东方某岛国。就听昭公子道:“行了,咱们时间不多。说点正事吧。”
那女子道:“你说时间不多,我好失望。咱们不该是天长地久么?”
那昭公子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我现在还离不开他们。这里是凉州,我不可能肋生双翅,一下子飞到你们荆州去。何况和谁天长地久,还是说不定的事。”
孟帅这时好像才模模糊糊抓到一点头绪,但不多,只好继续听下去。
那女子道:“荆州水土养人,比凉州大风沙好的多,你为什么还犹豫不决?就算这里有姜勤那小蹄子,你刚才也说了,我比她美上十倍。”
那昭公子道:“荆州好还是凉州好,都不重要。我终究要去的地方是京城。凉州有快马,送我去京城,就在这三五日时间。我干嘛要舍近求远,绕一个大弯子,取道荆州?”
那女子笑道:“荆州虽远,但是安全,我父亲一心扶保您,绝无二心,也没留退路。最近凉州鱼龙混杂,不只是哥哥你,寿王和悾跻苍谡饫铮宜媸笨梢愿谋渥约旱哪勘辍!
那昭公子道:“这个问题在我没得手之前都没有怀疑过,难道现在主动权易手,我反而要担心了吗?”虽然如此说,但孟帅也察觉到他的声线有一瞬间的收窄。
那女子笑道:“现在你才要担心啊。因为那东西实在珍贵。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难道王怀璧就无罪了吗?”
那昭公子淡淡道:“那是我的筹码。”
那女子道:“寿王和悾跻不崮贸龀锫耄沂鞘凳翟谠诘亩鳎皇悄侵忠簧焓志涂梢郧拦吹亩鳌!
那昭公子道:“你父亲呢?荆州节度使唐都督?”
那女子笑道:“我父亲当然也是个唯利是图的老丘八,给他好处,他连自己都能卖。可是我不一样,我喜欢你。悾鹾褪偻跄昙投继罅耍さ糜帜芽矗揖拖不赌恪N腋盖滋业模欢ɑ嵫≡衲愕摹!
昭公子哈哈大笑,道:“说的真是有趣。这么看来,姜勤虽然不如你美貌,但有时候反而可爱。比如她说话十句里面有五句可信,你只有半句。”
那女子笑道:“那我连说十句可信的,哥哥你敢听么?我说了哦,我真的说了哦——我要做皇后。”
昭公子一怔,道:“什么?”
那女子道:“我唐颖初要做皇后,做天下之母。只有你才能满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