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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了!
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是他构筑出来的世界,被他全盘掌控,他不动,一根草也不会动,怎么会有地动?
然而地既然动了,他的心自然也动了。
一瞬间的失神,铁链立刻出现了裂缝,孟帅一挣,立刻挣脱。
乾承回头盯着他,孟帅伸手往上指去,道:“别管我了,看天上。”
他抬头,就见本来碧空万顷的青天,竟塌陷了半边,有东西正在接近。
那是另一个世界。
有山,有水,有土壤的鲜活世界。
那世界正在毫不停顿的靠近,靠近一寸,周边的世界就崩溃一寸,蓝色的环境碎开,被白昼般的天色所取代。
乾承脸色越来越白,这些碎掉的世界,不只是虚构的幻影,也是他的精神力,每破开一寸,都是对他的精神力的侵害,他的身体也开始虚化,甚至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晃起来。
咚
一声巨大的碰撞,两边土地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这一次引发了从所未有的大地动。让乾承站立不稳,一路踉踉跄跄跌了出去。
等在在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的震动停止了,只留下一幅奇景。
两块土地,以垂直的角度咬合在一起,相接处仿佛山壁突出,严丝合缝。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的,然而土地的颜色,一边灰,一边蓝,又泾渭分明。
不仅仅是地面,天空也像是积木一样插在一起,蓝色天和白色的天同样以一条明显的界限相接,过度的如此明显,又如此自然。
乾承盯着双方的接缝,神色变幻,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见眼前人影一闪,有人越过了界限,站在对面。
从乾承的角度看,对方是站在九十度垂直的土地上,随时都要掉下来,但对方偏偏站的很稳,很直,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一点儿也不吃力。
孟帅笑着看着他,道:“你看我的世界怎么样?”
第十卷展翅的天游VIP卷八四六开诚为缘故;心照本不宣
黑暗中,两声闷哼。
双方等候的人立刻围上来,道:“怎么样了?”
刚刚孟帅和那位首领约定精神力比试之后,各自陷入了长久的静默,在黑暗中,这种寂静尤为诡异。虽然明知精神力比试本该如此,双方众人还是紧张了起来。尤其是根本看不见两人表情,也就根本分辨不出输赢。
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终于有了动静,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又再次紧张。
胜负如何?
就听乾承开口道:“自古英雄出少年。”
这话一开口,孟帅这边的人立刻就是一喜,孟帅接着道:“承前辈相让,勉强算个平手。这样也好,以和为贵。?”
如此便越发确认了结果,众人都把心放下,平手结束,也没撕破脸,省了多少事。只有乾承两个副手暗自诧异:没想到这小子并非不知天高地厚,是有真材实料了。
乾承道:“第一局以和论,那就再比第二局吧。”
孟帅脸色一沉,心中暗恼此人不知好歹。他说是作平手,哪里真的是平手了?
就在刚刚,两个世界互相咬合,主动权完全在孟帅手里。同样是世界,一方是虚构的,另一方却是有实体的。黑土世界奥妙无穷,孟帅精神力虽然比不上对方,但只需要一分精神力,就可以驱动万方土地,再凭借黑土世界本身的神妙,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在那种情势下,孟帅再催动一下,把对方的世界撞毁也是寻常,但孟帅还是止住了。一来,为大局着想,对方是一个大势力首领,掌握力量远胜自己,无论是彻底毁了他,还是重创他撕破脸,都是后患无穷。在对方正在策划大事的当口,这么做殊为不智。
二来,算孟帅的私心。他早就言明,虽然乾承没做什么好事,但他还是心存莫名的亲切感。再加上敬对方在精神力上的惊人艺业,存了惜才之心,这才住手。两人虽然没有言明胜负,但应该也是心照不宣了。
没想到出来之后,乾承居然还老起脸皮要求第二局,孟帅暗自恼怒,道:你是觉得我好欺负么?虽然上一局是有些其他因素,可你也输得毫无侥幸,再来一局我怕你么?这回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声音放凉,道:“请出题。”
乾承缓缓道:“还是那句话,你我正面动手,会引起轰动,要比试,就要选一种无害的方式。现在附近有不少冥族人出没,你我现在出门,各自取一个首级,谁回来的快,级别高,就算赢,怎么样?”
孟帅哦了一声,道:“也好。”
回头跟鸿鹄交代一声,两人各自离开。
离开数里之后,孟帅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道:“什么事?”
在他身后,乾承的声音同时响起,道:“就在这里说罢。”
两人同时说话,都是一怔,乾承笑道:“看来我们还算默契。我还担心你误会。”
孟帅道:“误会什么,你不是找我出来,有话要和我说么?难道你还真要再比一次?”
乾承道:“再比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换种方式,现在出去抓人,靠运气定胜负,太粗糙了。”
孟帅好笑道:“说这样比试的也是你,说粗糙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怎样?”
乾承道:“不如把战线拉长一下,只看我们在后日的行动上,谁出的力气多,就算谁赢,怎么样?”
孟帅听到“后天的行动”,心中暗动,道:“什么后天的行动?”
乾承笑道:“你何必明知故问?以你的本领,若说在冥族之中,半点风声都没受到,我是不信的。”
孟帅呆了一下,随即失笑道:“怪我反应太慢,叫你给诈出来了。你怎么看出来的?闻味道闻出来的吗?”
乾承道:“说是闻出来的也差不多。精神力分辨,本来就是与闻差不多。你身上淡淡的冥族人的气息没有散去,那也不是你本身的味道,应该是冒充了冥族?吧。而且级别还不低。像是祭司以上的味道。”
孟帅只得佩服道:“这样也行?我服了。”他想了想,道:“你既然发现了,本可以做条件谈出来,掌握先机,却又瞒下其他人,单独出来跟我说,这是变公事为私事么?”
乾承道:“公事已经结束了。在精神世界,你赢了。我来找你,本就是为私事。再斗一场,更是私心。你若不肯,那也是本分。”
孟帅哦了一声,对于他直言认输,感觉稍好,道:“既然如此,再斗一场也无妨。可是以你这个比法,不管输赢,都要到最后才见分晓,那时我们或者已经重见天日,或者都命赴黄泉,输赢还有意义么?”
乾承道:“与公事无关。我刚刚说了,你赢了。就按照你说的,我会以日月族的名义与你们订立盟约,你我携手,做成这件事,也可以分享胜利果实,这是绝不会变得。至于下一场,是我们之间的游戏。可以挂一点儿彩头,如何?”
孟帅听他说得诚恳,便接受了他的善意,轻松道:“什么彩头?能请教你怎么分辨气味么?”
乾承道:“这都是最寻常不过的精神力技巧,你精神力已经到了由虚化实的地步,难道不会这些么?”
孟帅略感尴尬,道:“其实……我对精神力的掌握,还差得远呢。”
乾承皱眉道:“怎会如此?那不是浪费了你的天赋么?你我血脉倒置,在习武上终究难有成就,付出如此代价换来了强大的精神力,你怎能如此不用心?”
孟帅正要哈哈一笑,陡然一惊,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脊背蔓延,打了个冷战,道:“血脉倒置?”
乾承“嗯?”了一声,道:“怎么?你不是坤系的?”
孟帅咽了口吐沫,道:“我是。”
果然!
怪不得他感觉这么熟悉,还有如此的亲切感,这和他当初见到血影时的感觉如出一辙。怪不得那身蓝衣服也觉得眼熟,血影的衣饰和他的穿衣风格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血影时大红色,他却穿蓝,两人身上的徽记,也有位置的区别,他一时没想到。
乾承满意道:“我就说么。除了我乾坤家族,哪还有这样天赋秉异的精神力天才?孟帅是你的化名么?你真名叫什么?”
孟帅道:“不,这就是我的真名。我就叫孟帅。”
乾承愕然道:“你真姓孟?为什么?”
孟帅啧了一声,道:“为什么这个问题,可就有点难以回答了。简单来说,我姓孟,是因为我爸爸姓孟。”
乾承竟不觉的这是玩笑,愕然道:“你真姓孟?父亲不是乾坤家族的人?”
孟帅道:“不是。我母亲是。”
乾承连声道:“怪哉,怪哉。家族虽也有外嫁女,但是外嫁女的乾坤血统是不会外流的。没听说外姓人能继承乾坤家族血脉的。”
孟帅道:“是么?这么说你们家的基因在y染色体上了?”
乾承哪里知道孟帅在鬼扯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道:“奇怪,奇怪。倒不是说不可能有女子传接,只是能凭女身流传血统的,血脉一定极其纯正,必是嫡系中的嫡系。这样的女儿,家族怎能允许她外嫁?”
孟帅耸耸肩,道:“家族都没了,家规还有什么用?我老爹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可也不算辱没了乾坤家族的门楣。”
乾承失声道:“什么家族没了?你在说什么?”他突然语气转厉,喝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家族没了?”他伸手去抓孟帅,孟帅听到风声,身子轻轻一转,乾坤移位挪开。
远离了几步,听到对方在黑暗中喘气,显然情绪激动,孟帅琢磨了一下,道:“我说前辈……你在地底下呆了多少年了?”乾承看来只有三十多岁,但这样的修为早不能用外表判断,实际上有几百岁也不稀奇。
乾承仔细回忆,道:“嗯,多久呢?我有点忘了,地底下没有日夜,也很难清四季……三十年,还是四十年了?说不定有五十年。难道说,我落到地下的这段时间,家里有什么变故么?”
孟帅道:“你肯定落下来三十年以上了……因为……三十年前……”他想了想,想用什么婉转的说法来徐徐告知,就听乾承哑声道:“家破人亡?”
孟帅沉默,就是默认。
黑暗中一阵死寂,紧接着,就听得一声呻吟,似哭泣,又似悲嚎,但只有一半,便戛然而止,仿佛一口水卡在嗓子里,咽不下,吐不出,半悬空得格外难受。
孟帅也觉得难受,他和乾坤家族谈不上感情,但也渐渐有了牵连,再加上恻隐之心,心情也很压抑。毕竟,对于一个在地底下生活三十多年,一直向往出路,马上就要成功的人来说,黎明之前听到这样的噩耗,痛苦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仿佛野兽受伤般的呜咽声,若断若续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听乾承道:“到底怎么回事?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家族现在怎么样了?请你仔仔细细告诉我。”
只短短片刻,他的声音往下沉了一个八度。
孟帅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所知不多。你看我的年龄,就知道我没赶上。不过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第十卷展翅的天游VIP卷八四七故事里的事;计策中的计
将从血影、孟会凌、包括冯源那里等到的信息综合了一下,孟帅将往事告知。换来的是一片死寂。
乾承没出声,孟帅感觉他坐在了地上,姿势像一座雕像。
过了一会儿,乾承开口道:“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乾子他们几个了么?”
孟帅道:“我认识的,就剩下那么几个。”
乾承长长叹气,道:“支离破碎,真是倾天之祸。不幸中的大幸,其他人都去世了,乾子和坤女的血脉都没断绝。按照族中传说,只要这两支还没断绝,乾坤家族就不会断绝。”
孟帅道:“乾子我知道是血影,坤女应该就是……”
乾承道:“行雁,我落下之前,她还是个来去如风的少女……你都不知道你母亲当初的身份么?”
孟帅道:“我知道她,但没见过她。”
比起真正的母子,他的情感谈不上强烈,但到这个世界久了,对自己身份认同感越来越强,情感便越来越真实,这句话也掩藏不住淡淡的怅然。
乾承听出来了,此时他心中也不免百感交集,道:“行雁是个骄傲的丫头。她虽然是女子,行事比男子都大,只是我们都说她太骄傲了,将来如何能够延续血脉?当然坤女也可以终身不婚,那就只能从小一辈的女子中再选一个继任者。只是那一代,正好她和乾子是姐弟,血统又极其纯正,简直就是族中典籍中记载的最完美的双子。若是不能直接以血脉留存,实在可惜了。我们当时都说,谁配得上行雁呢?”
孟帅静静地听着,乾承道:“她既然留下血脉,就是没有死在大劫中了?她后来怎么样了?”
孟帅有些迟疑,道:“去世了。”
对于坤行雁怎么去世的,他一无所知,只知道她确实死了,孟会凌也因此心死,甚至后来有些疯狂,但他并没有谈到过妻子死去的详情。孟帅也没问,说到底,他并没有特意关心过。
乾承道:“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