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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还没尝到过如此大局,最后胜利的瞬间是什么感觉,但是第一次,就快了。
战线在疯狂的向前推进,不过几个时辰,已经向前推进了百余里。这在真人的战斗中根本不可能,但在神土这样的冲锋战中,却被他做到了。同时,这么快速推进,若是真正大战,是要考虑补给后援和机动的能力的,在这里则完全不必。神土扩张到哪里,兵员就开进到哪里,有土地,就有源源不断的战斗员。
剩下的一切,就是打!打!打!
用尽一切实力,一切手段,打打打!
这一**的攻势,可谓畅快淋漓,如果说有什么不痛快的,那就是……冯源觉得,对方有点敷衍了事的感觉。
双方刚刚对垒的时候,你来我往,还算是硬仗,但随着战局的深入,他这边都调动起来了,各种进攻层出不穷,对方却不见起势,反而越打越退,气势渐渐低沉。甚至还不是被打得,而更像是自家出了问题。
冯源一面乘胜追击,一面也心存警惕。他本是疑心重的人,纵然兴奋得头脑发热,依旧记得提防对方的拖刀计,生恐对方诱敌深入,还有埋伏。
但观察了一阵,依他的判断,似没有这样的迹象,且神土的战斗和战争不同,重势更甚于重力。掌握了大势,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只要神土扩张了,碾过去就是碾过去了,对方的埋伏再周详,也只是笑话而已。他便在保持底牌的情况下,再次尽力扩展,这一扩张,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不过,这些战斗现在已经满足不了冯源了。
他的心在涌动,心思已经不放在前方,而放在侧面,那里有他费心谋划的一份大礼。
如果对面有对手,且对方心思细腻谨慎,能从一团乱麻的战场上抽出目光,观察一下周围,就会悚然发现,周围的地势已经在悄悄发生改变。
现在的战场,如同一个勺子的中心,周围半圈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山脉,山脉不算奇高,更不险峻,反而连绵不断,仿佛一堵城墙。
这种高山岭谷的变化,在外界是不可思议的,纵然高手如西方之主,也不敢说顷刻能移山填海,但神土的世界,一切都有可能。这一切,仅仅是冯源的布局而已。
他目光及远,看着眼前的战场,神色兴奋中,带着一丝漠然。
那是天地俯瞰苍生,视万类为刍狗的漠然。
他在等待机会,等着完成他的一次华丽演出。
一只手抬了起来。冯源目光霎时间爆发出璀璨的精光。
轰——
仿佛九天雷劫降落,又似万马奔腾,咆哮之声,震动山岳。
环绕的群山,瞬间崩塌,漫天的洪水倾泻而下。
霎时间,山河震动,日月无光,连对面的金光都在滔天洪水中被冲散,一切的声音,一切的土壤,一切的生灵,在这一瞬间,都被洪水所淹没。千百里神土,瞬间成泽国。
高坝决堤,洪祸千里,威力恐怖如斯。
冯源站在高台上,在水中央。因为他是水与土的主宰,仅仅凭借尺寸之地,却能屹立于山洪中不倒,反而如凌波仙人,悠然自得。看着洪水遍野的战场,他心中的快意,和着洪水一切倾泻了出去。
这就是兵书与战阵中常常出现的“水攻”了。
水火攻击,凭借的是天势。然而此时此地,天势亦可人为。还有比一手将天人共策的大计掌握的瞬间,更能令人满足的么?冯源深深吸了一口气,水汽扑面,如三月春风。
洪水的咆哮奔腾不息,震耳欲聋。冯源虽然掌握着力量,但耳朵还是常人的耳朵,便有些吃不消,略靠在栏杆上,用手指掩住耳,只用眼睛看着自己一手造出来的战果。
不用千里目,也知千里外的情形。本来就节节败退的金光世界,被瞬间冲垮,这一推进,又是几百里。而且成横扫之势,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虽然这是两个神土之间的战争,神土也自宽阔,但毕竟只是陆地,并非天地,终究是有其界限的。几百里几百里的吃下来,差不多就吃到了中间了。
掌握扫平之后,冯源的视界随着水平线扩展了千百里。举目所及,全是洪水痕迹。对方的领土、兵员,甚至金光,都被洪水笼罩。
视界之内,只有一条笔直的水平线,分割了水天两界。除此之外,竟无其他突出的奇峰,过水的奇石,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在刚刚那波水流中湮灭。
这一招,似乎已经鼎定乾坤,决定胜败。
“效果……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啊。”
冯源倚在栏杆上,眼中的兴奋渐渐褪去,露出一丝疑惑。
这也太顺利了吧?
在他心中,这一招固然是胜负的关键手,但更重要的作用,是把一直隐藏不出的幕后人*迫出来。毕竟对方在局面对自己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始终隐匿不出,未免不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冯源不会为此放松警惕,他倒,当成山呼海啸之势,沦陷不可阻挡时,对方还能不能沉得住气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不出面,任由神土沦丧。
要知道这些水,并不是普通的水。黑土世界蕴含五行,五行可互相转化,水土可以互生。这些水都是黑土世界的延伸,水过去了,土就过去了。当然,现在水只是浮层,但只要再对面神土上驾临的久了,一定会慢慢沉淀,渗透,最后完全占据。
可以说,对方若是一味的置之不理,就是拱手让出几百里的沃土,甚至是大半神土的控制权。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对方眼看一败涂地,还不出面?
冯源心中明了,如此试探还不出来,恐怕就是真的出不来。
对方不止自家这一个战场,应该还有一个,就是孟帅那边。这边形势危急,说不定那人身边的形势更危急,已经到了自顾不暇的时刻,那么财产土地的流失,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到底是公子啊。”冯源长叹一口气,自己这边占尽资源,反手成云,覆手为雨,调动力量万千,到底还比不过孤军深入的孟帅,看来这次绝佳的机会,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自己要想立下奇功,得到真正的重视,还不知要多少时日。
到底是公子,无论平时如何无所事事,心无大志,一旦认真起来,果然实力手段高人一等。
不过冯源却不知道,孟帅这次成败,和实力手段实在没什么关系。
正当冯源遗憾的时候,目光一动,突然看见远处天际,一道金光在摇曳。
那金光可算通天彻地,应该是如龙吸水一般壮观,然而毕竟离得远了,冯源之前竟没看见。这时发现了,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
然而下一刻,金光骤然消散。原本仿佛擎天一样的光柱,霎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冯源愕然,没想到自己刚看到异象,便已消失,还不知那边情况。
下一刻,原本平静的江泽陡然搅动起来,漩涡升起,一个金灿灿的小人从水中蹦了起来,大骂道:“混球,竟敢暗算你老爷。”
第十卷展翅的天游VIP卷八九一人造千里水;天降镇河碑
冯源一怔,又惊又喜,没想到费了那么多周折没激出幕后之人,就在自己快放弃的时候,对方居然自己出来了。:6d
终于要正面对决了?
金人一出来,先是仰天狂骂,指天骂地,不堪入耳。紧接着看见了冯源,喜怒交加,大声道:“啊哈,小贼,你在这里?咦你不是那个小贼?你到底是哪个小贼?”
冯源道:“就是要你命的那个小贼。”说到这里,他突然看清,那金人虽然栩栩如生,但只有一只眼睛,左眼处只有一个大洞,仿佛被生生挖出了一只眼睛。
这情形要是活人,当异常可怖可惨,但因为是金人,长得本来就少几分活气,倒不觉的那么恐怖,只觉得诡异。他暗忖:看来是公子的手段。
金人哈哈大笑,道:“你们这群狂妄的毛贼,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一直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知道么?我稍微认真一点儿,就叫你们灰飞烟灭。”
冯源道:“愿意领教。”
金人大吼一声,身上发出无数道金光,化作光球,狠命的向冯源打去。
只见光球漫天,把天地都染成了金色。水面倒影曈曈,仿佛映照着无数个太阳。
如此壮观景象,金人犹嫌不足,不住的发射金光,且一面发出,一面捶胸顿足,怒吼不止,仿佛在发泄怒气。
直到光芒稍息,金人一口愤懑气发泄的差不多了,方停下来。
然而等光芒散去,就见对面开阔的水面上,一人悠然独立,仿佛凌波踏水,安闲如仙。
“你?你没事?”金人目瞪口呆。
冯源神色不变,道:“你在等什么?我说了愿意领教,你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他露出了夸张的惊讶神色,“我已经领教过了?”
一句话刺激的金人怒火又升,吼道:“你给我死”说着扑了过来。
冯源已经是平静如水,只是眼睛微微一眯,心道:终于来了。
就在金人飞跃到中间是,就见天上金光汇聚,在头顶处形成了一块石碑。
那石碑遮天蔽日,怕不有百十里宽,然而从金光开始凝聚,到最后成型,所用时间不过一弹指间。
冯源刚刚反应过来,已经感觉天都黑了。
石碑挡住了所有的光线,自然便觉黑暗。然而冯源感觉到的黑暗,比之金人感觉到的黑暗,尚不及万一。
金人一抬头,看到了石碑的模样,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然而他要跑,石碑来的更快,只听轰的一声,石碑落地,下方正有广大水泽,溅起了大片水花。那金人惨叫声戛然而止,再无声息。
头顶金光消散,只余下滔滔洪水,还有一座镇河碑一样的石碑。
这回轮到冯源呆住了。
什么和什么?怎么金人就被镇压了?他还有招数没动用呢。
莫非是孟帅的手段?
按理说,只有这个解释,但冯源隐隐觉得不对。虽然他不会武功,但对于武学见识并不弱。孟帅的手段他虽不尽知,但也看得出来,刚刚那不像孟帅的手笔。
那金光凝聚的手段,反而很像对面金光世界的一贯手法。可是金人就是金光世界的代表,怎么反而被金光镇压?难道金光世界内讧了?
饶是冯源心智不弱,也猜不出其中的曲折。
下一刻,空中出现了一辆金车,缓缓下降。那金车落到水面上,上面坐了一个人,全身也是金光笼罩,好似神明降世。
若是常人见了,必定以为金光世界又有了新神,冯源却知道不是,因为……车上的人,他认得。
遥遥拱手,冯源道:“恭迎公子凯旋。”
孟帅还礼,又转身道:“那我先走了。”
冯源又是好奇,那车上只有孟帅一人,他又跟谁说话?
下一刻,他更是惊奇非常。车后一根旗杆一样的东西突然开口,道:“恭送少主。请少主注意了,只有一年而已。一年之内,至少要送一个来。”
孟帅道:“我记得了。”
旗杆道:“最好下次见到少主,少主把人全带来,那时您就可以成神了。”
孟帅点头微笑,道:“好。后会有期。”那车子自行飞起,遥遥去了。一天金光消散,除了水天一色,不见其他。
孟帅从车上飞下,片刻间已经到了冯源的高台上,道:“辛苦了。做得好。”
冯源笑道:“不辛苦,反而愉快。绝非谦虚。”
孟帅道:“这本是你的舞台,我相信你喜欢。”
冯源闻言,第一次有知己之感,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公子。”
孟帅回头,但见烟水淼淼,浩浩汤汤,道:“你做的?”
冯源道:“是。”
孟帅道:“先收起来。”
冯源不说话,看着孟帅,孟帅察觉出他的意思,道:“那便等等。”说着手扶在高台上,高台一阵抖动,突然改变了形状,栏杆拧在一起,形成四面墙壁,高台地基沉下,台板浮起,硬生生从一个台子变成了一艘小船。
此时此地,是孟帅的地盘,他要做什么总能做到,和在金光世界简直是两个物种。
小船载着两人,掀起一路白浪,扬长而去。
水面虽广,但大部分淹的是金光世界,黑土世界的腹地却是没水的。冯源考虑到了自家的土地问题,特地做了围堰。
小船一直行到搁浅,孟帅下了船,顺手把冯源带了下来,道:“去你的屋子休息。”
冯源抬头一看,发现自家房屋正在前方,不由奇道:“我的屋子不在这里?”他在房中住了月余,四周景致认得清清楚楚,这时觉得十分陌生,哪里是自己房屋了?
孟帅道:“我累了,懒得走那么远,就把你的房子搬过来了。你若想换换花样,就搬到这里来住,若念旧,一会儿我给你搬回去。”
冯源笑道:“您真是无所不能。”
孟帅道:“仅限此地,这叫耗子扛枪窝里横。”
两人进了屋中,分别坐下,冯源问道:“公子可是旗开得胜?”
孟帅道:“谈不上。暂时没输罢了。”
冯源甚是惊讶,道:“竟是如此么?我看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