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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滑无暇的手覆上沐钧结实的胸膛,蛛网般的金属宛转蔓延出来,猛地刺入他的身体。
那一瞬间,沐钧的身体好像沸腾起来。浑身如同被一层电流袭过,强烈的刺激扩散至四肢和骨骼,充盈荡漾。
“咕唧!能源剩余量警报!”
体内的载体再次发出警告。
不行,现在还不行。
五月眼底的光芒越来越淡,她抚摸着沐钧的肌肤,没有松手。
“警告!即将启动休眠模式!”
不行,还要继续,还要更多的能量,五月的嘴角缓缓地流淌出一丝鲜血,浸透在两人纠缠的唇间。
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不惜消耗全部能量能换来什么,其实就算五月的身体死去,她可以继续寻找下一个身体,根本不需要畏惧垮塌带来的极度危险。
而有危险的,只有昏迷的沐钧,一旦死去,他就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人类都是这样脆弱的生命啊!
沐钧缓缓睁开眼,眼神逐渐清澈,由迷离沉醉变成震惊。
她伏在他身上吻他,不是做梦,场合怪了些,但鼻息间全是她少女的幽香,柔软的唇擦过他的唇角,正在撤去。然后没有离开一寸,就重新撞上来,连同她柔软小巧的身体,一起栽倒在他的身上。
耳边,是她逐渐虚弱的呼吸,温温热热的,阵阵扑在他的耳垂间,荡起他体内的酥麻。
他一把抱住她,触手,是黏糊糊的血,她手臂上挂着无数被气压割开的血口,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触之惊心。沐钧的心在那一刻,撕裂般的痛得仿佛停止,幽黑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她以为她快要死了,所以在死前最后来亲近他一次吗?
原来在她心底深处,爱的男人从未有过他人。沐钧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他们相伴数十年,她习惯了他的好,还有谁能如他一般疼她、爱她,用尽一生时光来守护她?
“五月……”他呢喃着,“绝对不会让你死。”
眼前,微弱的防护罩终于崩塌开来,摇摇晃晃抱起五月的沐钧面前,哗啦啦地落下雨幕般的碎石,瞬间将他掩埋。
地板,也轰然一声,向着下一层垮塌。
飞扬的尘埃在天空弥漫起浓厚的尘雾,莲华对杜枭道:“这次,能活着的人只能听天由命了,不管死还是活着,都是我们给他们的教训,在这个空间,要学会生存的规矩,任何妄想都是徒然。现在,你能做的都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路上再来听你突变计划的解释。”
捅了这么大篓子,莲华回去可得费一番功夫解决后续了。
不过,以他的初衷和身份,就算韩市长和他儿子死了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一个代理人而已,又不是光辉组织的高层,不足为惧。
相信明白的人都该知道,这次事件是警告,光辉组织源源不断地往机械空间派人,已经触犯众多利益。
杜枭盯着莲华,眼中是洞悉一切的讽刺,他没有多言,只在心里冷哼,那个丫头最好祈祷死在这次事件中,否则下次让他逮到,他会让她尝尝,给男人点火会有什么后果。
三个小时后。
被第一时间从垮塌了半截的大厦废墟中救出的韩市长,连医院都来不及上,他躺在担架上,用包裹得像粽子的手颤抖地指着废墟,嘶吼道:“找!都给我去找!就算沐钧压成了肉泥,你们也要给我把肉捧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存稿的货又要开始夜间更新了……于是大家以后晚上再来看吧。
我总觉得今天写得太仓促,写得不是很满意呢。
☆、第十五章 你这个禽兽
大厦那几层楼垮塌的那刻,碎石飞扬,尘烟蔓延,场面极其混乱。这时候最能考验一个家族力量的忠诚度,死去的多是那些付出一生的家族护卫们,而真正的高层全是被他们用血肉之躯拼命保护下来的,除了那种真的倒霉到极点的家伙,高层们受伤的极少。
在人类的世界中,从来都是在光鲜亮丽背后枯骨连城,更别说这种危难时刻。
灰头土脸的少爷小姐们,被一架架豪华程度不同的飞艇接回家,一时间,飞艇过于集中,数量过于庞大,侵占了天空的大面积范围,使得九号城市实时下了民用飞艇禁空命令,这才有利于援救飞艇徘徊在光辉大厦上空搜寻存活者,及时救助伤者。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抬出,然后迅速运走,搬运的人面无表情,木然僵硬。
人群远远的围观,七嘴八舌地议论,人类空间的治安一直说不上好,但明面上出这么大的状况,也是十几年来的第二次。
不少人尤记得十五年前的那次轰动,一号城市的标志性千层建筑“筠穆楼”一夜之间,轰然倒塌,死伤无数。伴随那次震惊整个人类世界的,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瞬间的灭亡。
穆氏家族,三天之内,分布在人类空间各处的直系两千多人、旁系上万人以及有所关联的大大小小的关系者,十几万人,查不到任何原因,人间蒸发似的失踪。半年之后,才不断从各个城市找到了他们的尸首。
如此庞大的体系,被连根拔起,不留一个活口。
那一次,据说是来自机械空间的惩罚,是机器人对不自量力非要闯入机械空间的人类的报复。
那一次,让人类对自己命运的绝望感更加深了几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人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活着,仅为活着。
而这一次,连接机械空间的光柱不少人看得清楚,接着便是光辉大厦的崩塌,这其中的关联,就算没有人说出口,都在心里默默地有了不少想法。
五月这次昏迷得很久,进入完全待机状态失去所有感知力,还是第一次。
当她能感受周围时,身边都是陌生的气息。
不同于小诊所房间单调充满药水味的床,她身下的床铺非常柔软,让她好像躺在一片轻柔的羽毛上。
耳边,是男人刻意压低的呼吸,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下滑。
轻轻的,为她拂去凌乱的发丝,让她看起来更加清爽。
这种肢体的温度,让五月感觉到舒服,沐钧的体温和触感,在她的数据库里留下了详尽的资料,仅仅一个触碰,她就知道是谁。
看来他们从垮塌的楼房中逃出来了,很好,他还活着。感受到沐钧的平安无事,一股陌生的感觉从五月心里蔓延,延伸至四肢百骸。有些暖,或者是舒服。一时让她有些辨别不清,帮助沐钧是为了继续后续研究,还是为了沉浸多一刻在这奇妙的感触里。
每次他温柔对待她的时候,她都会有这种陌生感觉。一点点的凝聚、增强,似是汇集的小溪,终有一天会变成奔流不息的河川。
当然,如果他能将温柔延续至被压倒的时候,那就更好了。五月还记得他拎着她的领口,将她摔出门外的狠厉。
“已经四天了,五月,你什么时候能醒来?”
五月心想,你给块能量矿吃掉我就马上起来,挺尸一样躺着她觉得浑身都疼。
总之,先努力聚能让四肢动起来。
床铺微微下沉,宽大的男人身躯钻了进来,与她躺在一起。
有力的臂膀轻搭在五月腰上,散发着些许药香味的发丝散在她的脖颈间,他侧身靠在她的颈侧,律动有力的心跳声仿佛透过他的胸膛,传导进她的臂膀。
“丫头,知道吗?在你还是个流着口水,只有我手臂长的婴儿时候,我就这样抱着你睡,那时候咱们没有地方可去,每晚都躲在下水管道口,因为那里除了恶臭,至少人迹罕至,安全、遮挡风雨。”
此刻两人隔得极近,他的声音很轻,似在自语呢喃,又似在对五月诉说。
“当年你母亲护你逃出来,我赶去已晚,来不及救她,只来得及抱回重伤的你,害得你落下多年的病疾,心中一直有愧。从你幼时起,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给你弄到,不让你有半分忧心。那时候,看见你笑,看见你满足,我心中只有自豪,能给你一个遮风挡雨之所,正如你父母对待我那样。”
他顿了顿,似乎思绪飘远,好半天才接上一句。
“我想永远站在你身后,做你一生的后盾。单纯的,作为一位兄长……”
“可是为什么这次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沐钧幽深的眸色沉淀着挣扎与压抑,他的手指转到五月的唇边,反复摩挲,“明明还是个小丫头,我在想什么?”
沉睡昏迷的五月,面容温和平静,少了平日里的漠然,多了些如玉般的温润光泽。
她的肌肤柔滑幽香,她的唇水嫩柔软,这让他想起在废墟中时,迷迷糊糊地感受到的那种温润的触感。唇舌交缠,不分彼此,她热情得像是一枚永不熄灭的火焰,要将他生生融化掉。
那时候,重伤的身体居然不是失去温度,而是炽热欲燃。真想就这样在她的火热里,化为灰烬。
眸色又深了一分,他多年来从未接触过其他女人,没想到女人的滋味如此旖旎销魂,让他难忘。
床单滑落,沐钧半撑起身体,俯看着眼前的女孩。她肌肤莹白剔透,未长开的女人眉目青涩却充满极美的纯真,长睫直黑,在脸颊上投影下点点光阴。
他看得有些呆,仿佛中了蛊惑,一点点埋下头,彼此之间气息交缠。
故事中的睡公主,要想醒来,王子的吻必不可少。
他是她的王子吗?
是否再含住那念念难忘的唇瓣,就能看着她睁开眼睛。
还未触及,咻地一声,她睁开眼了。
五月其实不喜欢距离沐钧的面孔太近,这让她不得不调整眼球聚焦和视网膜的图像投影,有过数秒的适应,她才看见沐钧那双深黑不见底的眸子,里面凝聚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表情看起来很专注,仿佛是与沐钧深情对望,可实际情况并没有这么浪漫。
手好麻,大腿根本无法移动,连带脖子都不能转动,五月眨了眨眼睛,连带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下,这睁开眼和闭上眼不是没区别吗?她还是像个挺尸。
要不再闭眼,进入待机模式?
沐钧本很高兴她醒了,可那句“你醒了”却问不出口。他现在有点像半夜做贼的小偷正好被起床小便的主人抓个了正着,有种没由来的心虚。
他近日萌生的陌生情绪,并不希望五月知道,哪怕五月对他非常放肆没有男女忌讳,但他心里固执的认为她还太小,感情捉摸不定,今天或许爱你爱得要死,明天或许转头就忘了你。
四年前,她对那个少年的痴迷,不是到了难以容忍他说少年半句坏话的地步了吗?
现在她倒是不再像从前,见他就开始哭闹,找他追究那事,可她却不知道怎么迷上他了。
这也意味着,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也将此时痴迷过的他遗忘。
少女心,谁能说得清,一时的痴迷,不代表一生的深情。
所以,如果没有开始过,那就由他先掐断这些念想,否则一旦他真的认真将她当做女人来爱,他不知道能否接受五月某一天的无情遗忘。
按他的性子,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的可能。如果她那时已不再爱他,他或许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占有她,将她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
强扭的瓜不甜,那对他们彼此都是伤害,可他知道自己一旦陷阱去,就如飞蛾扑火,至死方休。
沐钧神色闪过一抹不自然,本来要故作镇定的转身先逃离她的视线,却见五月“啊呼”一声,闭上了眼睛。
就好像他还没行动,她先一步选择了逃避。
“醒醒。”
沐钧不知怎么的,颦眉沉声道,声音里带起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满。
可五月很安静,仿佛刚才睁眼,眼底拿到莹蓝色的方华不过是错觉。
“五月?”
沐钧不确定的再次叫了声,见她仍旧无动静,顿时紧张地探向她的脉搏,片刻才缓缓放下她的手,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她只是又睡着了。
这一睡,又是半天,五月动了动手指,缓缓地将手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