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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对付得了呀!”
胖子一愣,他只图一时痛快,口无遮拦地说了那些话,却忽略了很现实的问题。不过,他也不肯承认自己说错了,涨红了脸,骂道:“胆小鬼!懦夫!还没试就败给别人!还说什么合作,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看呀,早早散伙,回去准备好棺材,然后享受临死前最后的欢乐算了!”
“啧啧啧……”兰斯洛特摇着头,用嘲讽的语调说道,“这位大叔想必没看过情报和统计数据吧?Spica的势力,深深扎根于几大中立星球,而且硬实力也不可小觑。贸然行事的话,一旦开战,事态就不好收拾了。那些所谓的中立星球会变成Spica联盟,然后将影响辐射到邻近星球,而本来就是墙头草的小星球,就算原来和我们有某种协议,在这个时候如果看好他们的话,说不定就会背叛我们,反戈一击呢!与一个集团的对立,就会演变为宇宙战争,而胜利女神,似乎并不特别眷顾我们。”说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显示出内心的担忧。
“你这完全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胖子还有些不服气,不过态度早已不那么强硬了,趁势找个台阶下:“好,战争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这个嘛……”兰斯洛特深沉地一笑。
“兰斯洛特少爷,您心中既然已经有好主意了,就别卖关子了!谁不知道,兰斯洛特家族素来以过人的智谋见长,您父亲号称‘白银的奇术师’,我看您也可以称作‘银翼的奇术师’了。”哈里斯总统一番话,说得兰斯洛特那叫舒坦、受用。虽然他嘴上一个劲说“不敢当!不敢当!在下才疏学浅”之类的话,但其实还是蛮欣赏自己的新绰号的,因为兰斯洛特家族的徽章就是张开银色翅膀的狐狸。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与此相匹配的狡黠笑容:“不怕诸位笑话,其实我的计划也很简单,那就是——暗杀!”
暗杀?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不会引起严重的外交事端吗?”
“不,不会的。”兰斯洛特的嘴角向上挑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有的是人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呢!”
或许,有时候最简单、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反而最有效。
“我调查过了,Spica集团虽然有着全宇宙最先进的科学技术,却还遗留着地球时代的古老传统——家族继承。总裁的位置并不是挑选有能力的人来担任,而是在几大家族中按血缘传承。一个庸庸碌碌的人就能让整个企业走向衰败,不是吗?他们能有今天,只不过是因为运气好罢了。我调查过了,干掉这家伙,排在下一个位置的继承者将是个五岁的孩子。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作为,还不是由他身边的人在幕后来操纵傀儡?哼哼,可巧他的母亲又是个胆小、愚蠢的妇人,而且她的一大帮亲戚还对这块蛋糕虎视眈眈、馋涎欲滴……我们可以预见,衰败、破裂将是Spica的唯一前途,只要在恰当的时机除掉一个人就可以。”兰斯洛特越说越得意,恣意的笑颜让他的年轻面庞扭曲、扭曲,再扭曲。
不一会,就陆续有人说:“我赞成兰斯洛特少爷。”“我也赞成。”“赞成。”“赞成!”“赞成……”
……
不过,哈里斯总统眉头微皱,尚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可是,怎么能保证暗杀成功,又使得别人无法怀疑我们呢?”
“这好办,我这里正好有执行这个任务的合适人选。”兰斯洛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卡片式的掌上电脑,三两下调出资料。投射在空中的虚拟屏幕上,并没有显示杀手的照片,只是罗列出长长的清单,那还只是已经解密的陈年战绩。“芬里尔…唐,全宇宙排名第二的杰出杀手,最擅长对付拥有顶尖科技和高强力量的人。虽然雇他的佣金很高,但他很有信用,而且号称绝对不会失手。”
“第一杀手是谁?我们为什么不找他?”歪叼着雪茄的中年人问。
“很可惜,第一杀手已经销声匿迹很久很久了,除了名字叫作雷,暗杀重要人物数目过万以外,其他一概未知。据说连杀手界资格最高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或许,那只是个虚无飘渺的传说吧?不过,树立一个永远无法逾越的巅峰,会让处于第二位的人不那么遭同行嫉妒,也告诉从事这个危险行业的人,艺无止境、天外有天。”兰斯洛特解释道。
“没想到他们还挺有一套的……”中年人笑了笑。
“那么,先生们……我们就干吧!”哈里斯总统的秃顶,反射着来自吊灯的光,“让我们为未来的胜利,干一杯!”他一按钮,立即有彬彬有礼的服务生送来陈年美酒和装饰着女神雕像的水晶酒杯。
“干杯!”
伴随着天使之琴一般清脆悦耳的“叮叮”声,数只水晶杯碰在一起。
像清澈透明的琥珀一样微微荡漾的红酒中,满载着恶意的笑颜。
第06话 in the fire
晨曦中的焱城是最美的。随着一轮红日浮出远方的地平线,淡金色的光泽笼罩在了每座建筑上。刹那间,整座城市恢复了生机,人们忙碌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街小巷。都市脉搏一样的马路上越聚越多的车流,也像流动不息的新鲜血液一样,象征了城市的勤奋向上风气,象征了城市朝更美好未来迈进的旺盛活力。
不过,勤奋,是被人们颂扬的美德,但却不是人的天性。或许正因为人本身是缺乏、排斥它的,它才被颂扬吧?就像催眠、暗示,或者咒语、言灵一样,人们通过对自己重复勤奋的优点和必要性,来驱赶天生的懒惰。
“糟糕,睡过头了!”凌天大呼着,一面系扣子,一面冲下楼梯。
“慢点!别摔着!”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
“没时间了!您也不叫我一声……”凌天抱怨着,打开冰箱取出一盒牛奶,塞入书包里。
“你也没让我叫你呀,这怪谁?”妈妈端着热气腾腾的煎蛋从厨房里走出来,“别喝凉奶,会闹肚子的,我早给你热好了一杯,现在喝温度应该正合适。”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今天老师要组织我们要去郊外写生,8点半准时出发,什么时候回来看情况,我会给您打电话的。”说完,凌天仰脖一口气喝光那杯牛奶,然后拽起书包,叼起几片面包飞奔出门。
“喂!鸡蛋不吃了?”
凌天连说话的工夫都没有,只是回头一摆手。
“路上注意安全!放学就直接回家!”妈妈高声喊道。
“知道了!”嘴里叼着面包片的凌天含混地应道。
“这孩子……”妈妈无奈地笑了笑,回到家中,关上大门。
乘坐在自空中横贯整个城市的高速磁悬浮列车中,凌天终于有空吃完面包、喝完书包里的牛奶。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高楼大厦,他叹了口气:“我都已经十六岁了,妈妈还把我当小孩子。什么时候,我也能长上一双翅膀,自由自在地在无边无垠的蔚蓝天空中翱翔呢?”
他的妈妈对他约束得十分严厉,什么路上小心车、放学后直接回家还是普通级别的“条约”。不许从事危险的运动、不许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不许跟陌生人说话、不许跟网友用摄像头聊天……这些“不许”加起来足足够写成一本有关封建时代约束未婚女性的家规的书。可问题是,这既不是封建社会,凌天也不是女孩子。
但想到妈妈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凌天就不会抱怨妈妈了。事实上,他心里反而会荡漾起几分温馨和甜蜜,但暖意散尽、甜味淡去之后,更多的是凄楚。自从凌天的爸爸在凌天出生前意外去世后,妈妈生怕再失去他,因此变得有些过分小心谨慎。尽管妈妈在凌天面前总是保持着永恒不变的笑颜,但凌天曾在许多晚上,从门缝里看过妈妈对着他爸爸的遗像黯然神伤。她哀婉凄苦的眼神,见证了深深埋藏在她心底的痛苦。想到慈爱的母亲凭借写稿赚来的收入独自支撑着这个家,再想起她这么做都是出于怕失去自己,凌天也就再找不出抱怨的理由,反而有些内疚。
“我该拿什么来报答您呢?”这是始终缠绕在凌天心头的问题,他总觉得自己亏欠妈妈很多、很多。
可是,无私的付出往往并不期待,也不需要回报。
“真残忍!那个鹰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以前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虽然手段未免有些残酷,但他干的都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想做而不敢做的、大快人心的事。”
“这次呢?”
“你看的这些都是记者写的啊,天知道真相怎样!他们就爱报道刺激的,才不管背后有没有隐情。再说,你没看到这里写的是‘据信’、‘据权威人士分析’么?这就是说消息并不可靠。”
两个人的争论把凌天的思绪吸引过来,他扭头一看,刚好看到身边乘客手中的报纸。头版头条上赫然用醒目的颜色刊登着巨大的标题:“鹰袭击杰顿人类文明展,抢走稀世珍宝”,还配以鹰杀死“刀疤”的瞬间的巨幅照片。在弯曲出螺旋装的带状长剑的斩击下,爆裂的血肉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然后凝滞在空中。虽然只是照片,但这静态的画面充满力度感,将崇尚视觉冲击力的暴力美学发挥到极致。无形的压迫力,仿佛要跃出纸面,令人感到一阵阵窒息。
不知为什么,当那画面映入凌天眼中时,他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并不是无法忍受画面的血腥,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头疼。他咬牙强忍一阵,不再去看那报纸,突入其来的头疼才逐渐减弱,不过疑惑仍然缠绕在他心中:“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场面……可是,会在哪里呢?”
而旁边,两个人的争论还在继续:“哼,照你的意思,一向造福大众的鹰这次盗走宝物又是在劫富济贫喽?”
“是不是他盗的都很难说。记者最爱歪曲事实,就算没完全瞎编,至少也会添油加醋;他们又爱将自己的偏见强加于人,对公众舆论进行误导。你看,文中不也说最后全场所有人都昏过去了吗?实际上根本没人看见是不是鹰拿走的那个金属箱,怎么能肯定就是鹰盗走宝物的呢?我看这标题本来就是哗众取宠,一点也不可信。”
“真没想到,你会是恐怖分子的忠实拥护者。哪天他要是出现在你面前杀了你,看你还怎么说!”
“我相信,他不会滥杀无辜的。这么多次,他哪次也没错杀好人。”
“以前没杀不等于今后不杀。我说啊,他本来就是疯子,疯子能干出什么都不稀奇。”
“疯子?是那些不负责任的记者使你相信的?你知道吗,鹰并不是只干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还干了许多不留名的好事。像是在孤儿院门前留下巨额捐款、从火灾现场救人、支撑起即将坍塌的建筑供人逃出、抓捕抢劫商店的匪徒……这些夹在报刊缝隙中的豆腐块新闻,你留意过么?”
“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我还是有的。再说,套用你的逻辑,那些所谓行侠仗义的好事你亲眼看过么?难道这些就不能是编造出来的?”
“我相信他是好人!”
“他是凶手、杀人狂、精神崩溃的恐怖分子!”
鹰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凌天也在想。事实上,将一个人脸谱化,狭隘地定义为“好人、坏人”,这种做法本身就有问题。满口仁义道德,说的话听起来条条是道,却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尚未显露出来,这样的人能叫好人吗?出于对群体有利的目的,但采取了错误、或是不被道德认可的手段,这样算是坏人吗?更多时候,受所处阵营角度的限制,好于坏、善与恶的判断更是完全颠倒。而这,并没有绝对的对错。
“我真想见见鹰,亲口问问他的想法。或许,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痛苦和重担,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吧?不过……要是我也能像他那样无拘无束,那该多好啊?”
“极光站到了。”随着千篇一律的报站声响起,车门“唰”的一声打开,将凌天从遐想中唤醒:“糟糕,到站了!等等,别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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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宾馆帝王套房的防弹落地窗前,矗立着一个孤独的身影。
“尊贵的总裁大人,您的早餐准备好了,请用餐。”
“你们以为收集的是人类引以自豪的文明吗?满眼浮华与虚伪,已经让我连用餐的兴趣都丧失了。我要回去了,即刻出发。”
“总裁大人,您的需求就是我们必定完成的使命。”一身笔挺的黑色燕尾服,始终以优雅的姿势站立,并保持和颜悦色的白胡子老头毕恭毕敬地一行礼,然后轻轻拍了三下手。雪白的手套阻碍了掌声的产生,但却没有妨碍服务人员的快速反应——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而形式,正是那些衣食无忧、整天无所事事的人最注重的,各种极端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