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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呵呵,最终他还是有赚到啊,那是他和启炫第一次嘴对嘴亲吻……
唔,幸福透了!
由于太过专注于回忆,以致于一阵冷风吹过,以宁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下一秒钟,他立刻梧住自己的嘴,以免惊动里面也许已经睡著了的启炫。
紧张地竖起耳朵仔细听——
没有任何动静?
——好险!
心满意足地继续贴住房门做春秋大梦,却不料门在下一刻赫然大开,害他险些跌个狗吃屎。
有点胆战心惊地抬头,启炫温怒的脸庞顿时映入了眼帘——
“现在是冬天不是夏天,你有这个常识吗?”
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以宁像被霜打过的小白菜般垂头丧气。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现在回房间去。”启炫的表情由不悦转向冷漠,下一个动作就是要关上房门。
情急之下,顾不得考虑手指被门夹到会有多痛,以宁迅速将整个右手插入门与墙之间最后的空隙中,以阻止再度端上来的闭门羹。
完全没有料到以宁会有这种举动的启炫尽管已出自本能地在下一瞬间拉住把手,但桃心木制成的门却已顺著惯性狠狠地夹住了以宁的手指。
有一瞬间,以宁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启炫顿时刷白了脸——
“你这个笨蛋!”
紧咬著下唇,将他受伤的手指握入掌心中。进了房间,第一时间找出了OK绷,小心翼翼地让那张薄膜轻轻地覆住充血的手指皮肤,启炫泛著隐隐雾气的眼里有著浓浓的心疼。
“六年前,我从阳台上掉下去,你也是这样骂我。”
以宁扁扁嘴,一脸委屈。
“难道我说错了?”
俊美的脸上再度出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不是,可是我很痛耶……”
小小声地咕?著,只得委曲求全。
再度轻轻地握住以宁受伤的手指,启炫愠怒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平静。
“回房间去吧,手指已经包好了。”
“不要。”
受伤的人开始任性了,只因天生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绝对会是最好的道歉机会。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还没有原谅你。”
“那天你有听到是体育老师让我送那朵“楣”花去医务室的啊,而且我绝对没有想到她会偷吻我……真的!不是我故意要让她得逞的,相信我好不好?启炫。”在举起左手发誓的同时,以宁用哀求的眼光瞅著面无表情的启炫。
“下午的事。”
提醒第二件罪状。
“那个……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因为被那个女生刺激到而冲动地撕破她给你的情书,对不起,是我错了……唔……痛……”
想要双手合十,却牵动了痛处,以宁顿时龈牙咧嘴。
看著忍著痛,一脸可怜相的以宁好一会儿,启炫最终还是缓下脸色来,他拍拍床沿,“现在是初冬,上床来,我可不想再承担让你感冒的罪名。”
——呼啦!
在心底高唱万岁的同时,以宁速速爬上了那张好久没有睡过的床。
还是一样舒服啊,而且,还有启炫身上的淡淡香味,幸福……
轻握了下以宁没有受伤的左手。
“还冷吗?”
“不会啊。”毫不犹豫地作答。
——此时正在心花怒放中,哪儿还顾得上冷和痛?
“那就好。”
启炫放开他的手,在越过以宁上方去关掉床头灯的那一刻,两人的视线融和在了一起,久久地相望……
然后,唇与唇终于在相违了两日之后再度密合在一起……
一个长长的吻……
即使只有唇齿间的难分难舍,却依然让两颗年少的心悸然跳动,并深深为之陶醉……
“启炫……”
“嗯?”
“我听说,真正的吻似乎不是这样的……”
疑惑的视线——
“那是怎样?”
“……好像还要用到舌头的样子?”
“舌头?……这样吗?”
自然地启开唇,将灵活的柔软探入对方也已微张的口中,几乎是下意识地,以宁立刻予以热情的回应……
舌与舌的交缠加深了先前的吻,渐渐攀升的体温让两人的脑袋都有些昏昏乎乎,目眩神迷……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子没错,因为……很舒服……”
一吻过后,陶醉地闭上眸子。
“……唔,那就这样好了……”
脸颊有点发烫了。
“启炫。”
“什么?”
“再来一次?”
“……”
“不行?”
失望的口吻。
“……也……不是不行……”
“那就再一次?”
“……”
第三章
二十岁深秋
暖暖的金色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将丝丝缕缕的光线洒入房间;轻柔的微凉晨风穿过窗间缝隙,把隐隐约约的秋意送进室内。
稍稍地睁开一条缝,眯了眼满房间的灿烂晨色,下一个动作却是拉高了暖洋洋的棉被,把自己包得像条冬眠的虫。
可恶啊,今天的天气居然这么好!
亏昨晚还下那么大的雨,让他郁卒的情绪有怨热的萧条背景;现在居然……
唉,人不走运的时候,就连老天都跟你作对……
——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忽然,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而沉稳的脚步声,迅速拉下棉被,竖起两只已经自发地进入备战状态的耳朵,仔细地聆听脚步声的方向。
趿、趿、趿……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与所期望的完全相反,原本清晰的声响渐渐模糊,慢慢远去,缓缓消失。
沮丧地再度拉高棉被,把脑袋也一并蒙入。赌气般地虐待自己的鼻子,顺便也考验一下自己的肺部忍耐力。
他在生气,他在生气,他在生气,他在生气,他在生气……
都已经这么多天了,他居然还是在生气。由此可见,他确实气得不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如何才让“他”消气……
等等!他为什么要如此忍辱负重?明明错的人是“他”不是吗?
更让人气愤的是——
掰掰手指,这已经是他们短短二十年人生历程里出现的第二次状况了!
自他十二岁那年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历经千辛万苦,最后成功地战胜某个讨厌的女生后,在随之而来的八年里没有再出现过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案例二号。当然,这要归功于他滴水不漏的防守和传承自樱木花道的绝招以眼杀人!
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就在他因为篮球队年度大赛而拼命挥洒青春热血之时,第二个性别代号为“F”的两条腿高智商生物便很卑鄙可耻地企图从他眼皮底下偷走他的宝贝。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呼!呼!呼!
发现由于过度专注于思考而让自己几近窒息的状态,连忙大力地踢掉棉被,一跃而起,大口地吸入人类生命之源。
而让他最最最不能忍受的却是启炫竟然故技重演,第二次接受了女生的追求!
……难道是他太缺乏持久吸引他的魅力吗pi
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撑住下巴,百无聊赖地透过窗帘轻飘而显露出的缝隙看著窗外明媚的阳光。
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
唉——!
原本在这样美好的晨光里,他应该带上三明治、矿泉水和篮球,和启炫一起骑单车去郊游,好好些口子受没有五颗电灯泡熠熠生辉的两人世界。可现实却是——他穿著睡衣,无可奈何地坐在自己的床上想像这美好的场景。
啊!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讨厌女生的存在!如果可以,他真想扛著火箭炮把她们一个个都轰上月球,永绝后患!
哼哼。最好别让他单独碰上那个长著一张可爱脸庞的“花瓶”,不然他绝对会给她一点鲜艳的颜色瞧瞧!——不管启炫会不会生气。
边想著边慢吞吞地挪向浴室,以蜗牛的速度刷牙、洗脸,然后再换上轻便宽松的居家服。继而梦游出房间,一路蛇行而下,顺利抵达以琥珀和米黄为主色调的客厅。
为自己倒了杯牛奶,窝进大大软软的面包沙发里,顺手按下遥控器的按扭,电视萤幕上顿时出现了新闻主持人那百看生厌的面孔。像是算准了时间般的,就在他一切准备就绪,端起杯子要喝牛奶的前一刻,茶几上的电话忽然大剌剌地作响。
不怀好意地盯著微微弹跳的电话筒,考虑著是要将它充当实心球练练手臂力量,还是给它一个为明日科技献身“垫脚石”的美誉。
书房的门忽然被拉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他对面包沙发里端著牛奶、张著嘴的雕像视而不见,只是迳自走向茶几拿起电话。
“喂,我是殷启炫。”
“哥,是我。”那一头传来清脆的笑声,“以宁哥还没有起床?”
瞥了眼渐渐开始活动的雕像,“沙发上。”
“哦?真难得!才七点三十呢。”
“爸妈他们呢?”
“在餐厅吃早餐。哥,你们吃过早餐了吗?”
“没有。”
“打算怎么混?”
“没想过。”再度瞥了眼牛奶和它的主人。
“不会等我们回来时,你和以宁哥已经呈现出衣索比亚难民状态了吧?”那头的笑声更爽朗了。
自动忽略过妹妹的调侃,转换话题,“那边如何?”
“嘻嘻,瑞士是个取材的好地方。不管是妈妈和我,还是罗宁爸和樱子妈,应该都可以满载而归,就连绯绯也兴奋得很。”
“别妨碍爸妈。”酷酷地忠告了妹妹一句。
“绝对不会。”澄筱的声音是可以让人无条件相信的坚定,“对了,哥,把电话给以宁哥,我要跟他讲话。”
目不斜视地把话筒递给一直竖著耳朵的活动雕像,启炫转身再度朝书房走去。
“啊!”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澄筱好奇道。
呜……
“……没什么……”
此刻的以宁是惨遭主人遗弃的小狗。
“是不是哥扔下你走了?”虽说是问句,但澄筱的语调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更可恨的是她的口吻里居然还带著三分揶揄。
“知道还问。”以宁对这个天才妹妹的智商系数简直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经历二度创伤的可怜人!”澄筱哈哈大笑。
以宁几乎是吹胡子瞪眼了,“注意你的淑女风度,澄筱。”
“女继母业——我是同人女,不是淑女。”继续笑,“需要你妹妹我帮忙吗?”
“条件是虾米?”
哼,澄筱这家伙才不会白白帮忙,八成又有什么惊世骇俗的鬼主意!——呼,这可是多年总结下来的经验教训。
唔,重头戏留到最后再说,先耐心地点化这个运动神经系统发达,但思维神经迟钝的老哥。
“还记得哥的第一次“出轨”是在什么时候吗?”
“烧成灰我都记得——我们三个十二岁六个月零五天,殷烧爸回来的那一天。”磨磨牙,可恶啊,往事不堪回首!
“原因是什么?”
“……我在保健室里不小心被某个不知名女生亲了一下……”
耻辱啊!
“什么某个不知名的女生,人家明明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澄筱吃吃地笑。
“校花又怎样!?不是就她害我整整两天不能和启炫讲话,还要忍受他和某个讨厌女生亲亲密密地走在一块!”
这是他十二岁那年人生血泪的屈辱史!
“这不就是了?”
“什么意思?”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
澄筱在电话的那一头叹气,以宁哥的迟钝还真不是盖的!
“你是说……这次也是类似的原因?”终于想到了。
“幸好樱子妈和罗宁爸不在我身边。”
呵呵,朽木不可雕,至少还能种香菇。
“别扯上我爸妈。”以宁撇撇嘴,“——我可不记得最近我有被某个“新女性”怎么样过!”
“这次不是你被女生怎么样……”
“难道是我对女生怎么样?哼,天方夜谭!”以宁嗤之以鼻。
“真的没有吗?——再仔细想想。”澄筱掏掏耳朵,循循善诱。
“啊!莫非……”
顿时,天地为之变色。
“想起来了?”
“………是星期五我送中文系的一个女孩子回家?……”以宁先是小声地嗫嚅,继而便大声争辩道,“可那是没办法啊,我已经拒绝了和她交往的要求,总不能再打碎她在出国前最后的一个心愿吧。”
“比这更糟糕的是——你还应她要求在那个女生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是怎么知道的?”以宁大为震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嘛!”
“……你是说……那个女生把这件事传出去了?”以宁顿时呈现出僵化状态。
呜,好人果然是不能做的!
“这倒也不是,而是当天那个女生班上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