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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潋抬手把泪水擦净，冲她笑了一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
她说得风轻云淡，可是直莫莫还是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强颜欢笑的辛酸，她紧了紧她的手，安慰道，“既然是故人，那就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不管是好是坏，都已经过去了。”
“你不用担心，我心里都明白。”
“好了，既然云初也来了，那等会便让他陪你一起去捉那只狐狸精吧，也好相互间有个照顾。”直莫莫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
“不行！”她话间刚落，就被素潋高声打断了，她目光晦暗的瞧了一眼微露诧异之色的云初，颇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一个人就行了，不用别人陪着的。”
“可是……”直莫莫总感觉这样不在状态的素潋容易让人担心。
“莫莫，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就可以的。”素潋不等她再说什么，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我走了！”
说罢也不等直莫莫说什么，人已经化作一道绿光消失不见，那消失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有些狼狈而逃的感觉。
直莫莫皱起眉头，望着素潋消失不见的方法，又瞧了眼云初，眸光变得迷离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素潋一见到云初就失了该有的冷静？！
她思索了一会无果，回过头去，却对上了三双疑惑程度不止的眸子，她没好气的一摊双手，“我认识的朋友当然是妖精啦，不然拿什么捉那只狐狸精？”
第292章 前世的因，今世的果〔一〕
赫连城与厉族倒是见怪不怪，那云初好像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咬着音问，“妖精？”
凌嘉国从来不相信这些子须乌有的事，七王爷做为凌嘉帝的儿子，怎么会跟妖精打上交道？
直莫莫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嘻嘻一笑，“云初，你现在跟在赫连城身边，有些事我们也就不瞒你了，但是你千万不能吐露出去啊。”
她对云初还是很有好感的，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早就该跟在赫连城身后，好好做一番事业了，跟在杜沐烟身边，只会埋没了他的才能，多得不偿失啊。
“王妃放心，属下既然已经跟随王爷，自然一切事情以王爷为先。”
赫连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一笑，“本王相信你的人品。”
哟，这厮还挺懂得外交手腕的嘛，如果是赫连烁的话，肯定会高傲得鼻子都翘上天了，看来这赫连城确实是处处都比赫连烁堪当大任。
直莫莫心里**了，捂嘴打了个呵欠，“好了，你们忙吧，我先回去补个觉。”
说着一步一摇的往自己的小院子里而去，刚躺在床上，眼睛还没有闭上呢，身子就直接被人提了起来，直莫莫一下子睁大眼睛，目光直直的看进了凡鲮的眼底，呆了半晌，才吃吃的问，“你……怎么来了？”
而且还这么悄无声息的，想吓死她啊？
凡鲮风情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脸往她面前凑了凑，唇角挑得极其蛊惑人心，“阿燃，看到本座是不是很高兴？”
直莫莫眨了眨眼睛，沉默不语，说实话看到他一点都没有高兴，反而有一种拘谨，她现在已经恢复了阿燃的记忆，自然知道凡鲮与她前世的事情，所以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
凡鲮有些轻佻的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眸子里似乎有光彩在回旋，“怎么了？高兴得傻了？”
直莫莫一下子避了开来，似笑非笑的道，“你闲得没事做啊，你的魔窟不用管了？干嘛老跑过来找我？”
她已经不是阿燃了，也不想再过阿燃的生活，如果此刻他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带她回魔窟的，与其以后大家都不好过，不如从现在开始就绝情一些，与他不再往来。
凡鲮果然脸色一沉，盯着她瞧了半晌不语，就在直莫莫以为他会生气得拂袖而去时，却听见他略带笑音的开口，“本座的魔窟自然是很忙的，不如你跟本座一起回魔窟，也好帮本座分担分担？”
他这一句话里调侃意味十足，十分符合他魔王的身份，直莫莫吓得把身子贴到墙壁，挥手大叫道，“你想都别想，我才不会跟你去什么魔窟呢。”
凡鲮身子瞬间闪到床上，目光灼灼的往她对视，一点逃跑的空隙都没有留给她，“如果本座非要带你去叫呢，你应该知道如果本座想带你去，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直莫莫心里一惊，生怕他是来真的，忙使出全力把推开他，光着脚丫子就往门口冲去……
第293章 前世的因，今世的果〔二〕
后背的衣衫却被人轻而易举的拉住，她再也无法向前半步，面上瞬间有一大片的阴影投了下来，直莫莫四肢乱挥乱踢，死活不跟凡鲮靠近半步。
“笨蛋！”凡鲮忍无可忍，点住她的穴道，把她抱到床上坐着，直莫莫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口里大骂道，“凡鲮你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就诅咒你天天喝水被呛死……”
凡鲮一头黑线，懒得理她的大呼大叫，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把鞋子套在她光洁的玉足上，这才伸手解开她的穴道，一脸教育的口气，“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阿燃了，不知道自己身子弱吗？连鞋都不穿就跑下来干什么？”
“……”
直莫莫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骂他的，本意是想把他气死的，可是被他这一打岔，那些话就好像被一块石头沉沉的压在肚子里，一句话都冒不出来了。
她愣愣的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感动，又有些可惜，这凡鲮是真的很爱阿燃的，不然以他的狂妄张扬的性格，才不会注意这点枝末细节的小事，更不会亲手替她穿上鞋的。
可是……她前世只把他当成是家人一般，那份亲情里终究不存在爱情的。
凡鲮偶一抬头，却见直莫莫目光隐晦不明，不由得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担忧之情由然而生，他脑子一热，伸手就把直莫莫揽在怀里，抱在紧紧的。
直莫莫差点一下子不能呼吸了，推了推他硬如磐石的身子，断断续续的道，“喂……凡鲮……你干什么……快点松开……”
天哪，她就快不能呼吸了，这凡鲮要不要抱得这么紧啊，她感觉心脏都快被压扁了。
“嘘！”凡鲮手臂松了些力道，附唇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燃，你受苦了，如果我刚坐上魔王之位时便让你当我的魔后，也许现在的你还无忧无虑的活在我的庇护之下，我们便也不会错过了那么多。”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带着一种悲伤，深深的沁入直莫莫的心里，她心里泛起一丝哀怜，略带哽咽的安慰道，“凡鲮，你不要再执迷于以前了，就算——我的前世是阿燃，可是经过了几千年的轮回，我的身上也找不出阿燃的一点影子了。”
她推开他的胸膛，目光与他对视，字字顿顿的说，“凡鲮，你爱的是阿燃，可是我只是直莫莫，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身上找阿燃的影子，这对我或者阿燃来说，都不公平！”
凡鲮怔怔的看了她半晌，手一点一点的从她腰上抽回，他眸光黯淡的垂眸，低声道，“阿燃，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直莫莫面露不忍，却依旧残忍的开口，“你根本就不爱阿燃，你对她只有歉疚，说白了，你也是在怪你自己，如果当初能够保护好她的话，她根本就不用死了。”
“所以，你既歉疚，又自责，可是凡鲮，这不是爱情，如果你爱的是阿燃，又怎么会在我的身上找当初的影子？”
第294章 不过是害人害已
直莫莫不知道何时，小手已经握成一片青白色了，她其实也很不忍心，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不管凡鲮对阿燃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歉疚，她都不想被人冠上阿燃的影子。
再说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最后都是跟赫连城在一起的，既然已经定命了没有可能，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早日让他死心的好，现在说得残忍一点，他顶多是伤心一阵，如果以后再说的话，不过是害人害已。
凡鲮沉默不语，只是那道落在直莫莫身上的视线却越来越沉痛起来，他扣住她肩膀的手，如铁钳般生硬，疼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凡鲮，疼死了，你快点放手！”
直莫莫另一只手使劲的把他的手往下拉，凡鲮却越钳越紧，等看到她一张俏脸已经完全扭曲了起来，才慢慢松开手，他猛的用力一拉，把她紧紧的嵌在自己的怀里，狠声的道，“我爱的一直是你，阿燃也不是你的影子。”
“本座喜欢你是本座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拒绝与不拒绝都不能干涉本座的决定！”
直莫莫被他圈在怀里，如果不是实在被勒得浑身都疼，真想翻个白眼鄙视他，这人，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张扬欠揍，什么叫跟她没有任何关系？难道她只是一个摆设吗？
她想着狠狠踩了他一脚，正准备毫不留情的再碾一下，却耳尖的听到外面有一个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她心里一慌，生怕被赫连城看到这一幕而无法解释，忙弯下腰，不管不顾的从他的胳膊下面撤了出去。
凡鲮手上力气虽然不小，但是到底没有舍得伤害她，让她趁机滑了出去，两个人刚站定好，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了，直莫莫正暗叫一声好险，却看到厉族眼眶泛红，唇角紧抿的道，“王妃，王爷……他中毒了，急着见你最后一面！”
什么？！
直莫莫如遭雷劈，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她眼眶浮起一层雾气，却又不敢掉下来，语无伦次的道，“快……不会的……”
凡鲮扶住她惊惧得连脚都忘记动一下的身子，口是心非的安慰，“你这个样子丑死了！”顿了顿又说道，“放心吧，只要有本座在，什么样的毒都毒不死那个家伙的。”
直莫莫猛然回头看向他，眼泪终于‘噼哩啪啦’的掉了下来，脸上不知道是笑是哭的道，“对，对，我差点忘记了，你是魔王，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她像突然有了一个强大的信念，拉着凡鲮的手就往墨苑的方向拼命的跑。
赫连城的寝室里，站了无数的御医，那些御医如走马观花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前把脉，可是把过脉之后都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所有的御医把脉下来之后，竟然无人知道赫连城到底中的什么毒。
直莫莫扑到赫连城的床前，泪眼汪汪的摸上他惨白的脸，哭道，“赫连城，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才这一会的功夫你就中毒了？”
赫连城吃力的睁开眼睛，苍白得没有嘴唇无力的翕动了两下，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莫莫，能再见到你真好，我死也瞑目了。”
第295章 泪痕满面的脸
直莫莫扣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泪水一串一串的往下滚，“赫连城，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她像突然想到什么，扑出人群把凡鲮拉到了床边，抬起泪痕满面的脸，祈求道，“凡鲮，你快救救他，我求你快救救他！”
凡鲮脸色很不好看，抿着唇沉默不语的看着赫连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直莫莫急得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深深的陷在他的肉里，哭得声泪俱下，“凡鲮，你快救救他，就当我求你了。”
凡鲮垂眸瞧了她一眼，还没有开口说话，赫连城就扶着床沿挣扎着起身，疼惜的道，“莫莫，你别求他，不许你求他。”
他话音刚落下，撑起来的身子又重重的落在被褥上，痛苦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直莫莫心疼得差点窒息，几乎想也没想就朝凡鲮面前跪下，“凡鲮，你答应我救他的，我只求你救救他。”
凡鲮表情愤怒，扶起她的力道大得恨不得把她的胳膊给拆下来，他满含怒气的声音如风雨来临般的低沉，“阿燃，你竟然为了他，屈尊向我下跪？！”
呵，他一直捧在手掌心里，从来舍不得委屈的女子，竟然为了另一个男子向他下跪，是啊，就是因为赫连城危在旦夕了，所以她才舍不得他，如果有一天他也伤得这么重，她会不会也为自己做到这般田地？
阿燃啊阿燃，曾几何时我们的关系竟变得这样生疏了？是不是因为我千年前把你弄丢了，所以你今世要如此惩罚我？
你知不知道，你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我，这比什么都更伤我的心！赫连城就有那么好吗？让你心甘情愿的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千年生活？！
直莫莫咬着唇，哼都没有哼一声，目光不退缩的对他对视，她泪水哗哗的往下滚，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凡鲮悲痛欲裂的眸子。
“好！很好！”凡鲮收回自己的胳膊，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