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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放任自己尽情的哭吧,哭完了以后,就不可以再这样软弱了。四周是那样的寂静,除了风之声,还有,心碎的声音……
许久,待心情稍微平复一些,我才缓缓的抑起头,对上他那清澈的眸子,问出心中的疑虑。“千缈,告诉我,我跟皇后真的很相似吗?”
“敏儿?!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难道,是谁跟你说了些什么吗?”听了我的话,一贯云淡风清的他难得的有些激动起来,原本清澈的眸子也瞬间暗淡下来。他的反应证实了玉贵妃的所言,我自嘲的笑了笑,心里竟还奢望着千缈来否定她的话。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的,只是他的替身吗?”喃喃的问着他,也在问着自己。
“我,敏儿,我不……”
听着他闪烁的言辞,我有些激动的说道:“千缈,不要瞒着我,也不要骗我。如果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的话,我也会就这么无欲无求的、守着孩子过一辈子。可现在,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或是从来就只把我当成她的替身。千缈,你是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呀,我到底是不是替身呀……”
是呀,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却只是别人的替身而已。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柔情,都只属于皇后吗?千律,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皇后吗?在面对着我的时候,有没有只属于我的一丝爱怜呢?……
“冷静点!敏儿,为何非要弄明白呢!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知道了真相以后,你会更加伤心,更加难过。不要让自己后悔,知道吗?”千缈紧紧的抱着有些激动的我,神色黯然的说道。
为何非要弄明白呢!这句话,玉贵妃也曾说过,那样骄傲自信的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她也后悔了吗?不,我不会后悔的。我不要就这样不闻不问,让它成为心里最深处的痛,如影随形的活在我的心里。
“千缈,告诉我吧,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会告诉我。”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要知道的,竟然觉得一身轻松起来。
“……,真的不会后悔吗?”千缈再次问着我,试图打消我的念头。
“千缈,我不会后悔的,永远都不会的。”我淡笑的看着千缈,轻声的说道,言语里有着让他不容忽视的坚定。
是的,我不会后悔的,我只是想知道,他对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哪怕,只是一丝丝的爱,我也会心满意足……
[正文:第五十四章 真相(中)]
是的,我不会后悔的,我只是想知道,他对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哪怕,只是一丝丝的爱,我也会心满意足……
千缈静静的看着我,眼神里有着深深的不懂以及怜惜,像是不明白为何我会如此执着。久久,才听到他一声轻轻的叹息,说道:“敏儿,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只是你要做的事,我都一定会尽全力帮你。不过,请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不离不弃。”
千缈的一番话的确让我感到有些动容,而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的看着他,那原本就有些暗淡的眸子,此刻更显得深邃。我不是不知道他的情意,只是,我的心已经全部都给了千律,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又如何能够承受得起他的深情。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将我的思绪扯了回来,千缈提起宫灯,轻声说道:“跟我走吧,敏儿,有个地方有着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等他离我有些远了,才跟在他的身后。
灯火忽明忽暗,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忽然之间,我才意识到,原来,他与我一样,也是那样孤独、那样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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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穿过一扇小门,便来到一座类似于四合院的小院子,四周灯火通明,布局却非常别致,可见它的主人是怎样的一个清雅之人。我留心的打量起周围的景致来,却意外的发现这里竟十分的眼熟,好似在那里见到过一般。
一阵阵秋风吹来,树叶沙沙的响起。我猛然忆起那个初夏的午后,在轩宇殿时被一片绿荫葱葱的树木所吸引的小院,对了,就是这里,当时想进来,却被淳香给拦在了门外,因为好奇,便把这里的景致牢牢记在了心中。
“这里是紫藤院?”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千缈,他所说的地方,竟然会是紫藤院!!!怎么会是在这里?明明,没有经过轩宇殿呀!
“敏儿怎么会知道这是紫藤院?难道皇兄他,让敏儿来过这里?”千缈的反应似乎比我更为惊讶。我有些失神的摇摇头,看着他如此激动的反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气氛陡然的尴尬下来。不禁满是疑虑的看向四周,这小小的紫藤院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呀,值得千律如此的珍藏着吗?
千缈惊觉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两声,指着不远处的一扇门,说道:“敏儿,那里面,就有着你想的答案。”
顺着千缈手指的方向,我缓缓的走到门口。就是这里吗,这里藏着我的想要知道的一切吗?手刚触摸到门闩,不知怎的,耳边忽然响起玉贵妃的话来,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只要推开这扇门,所有的爱与恨的交织不都找到了源头吗?为何,却在这时有些害怕起来?是的,我在害怕!看着微微颤抖的手,此刻,我的心里确实是害怕的!即使,嘴里口口声声的说着不会后悔,可现在,我却在害怕着看到的事实不是我所想要的。难道,非要将事情弄个明白吗?不爱就不爱了吧,糊涂且安逸的过这一辈子不好吗?……
心,竟有些烦乱起来,我微微的皱了皱眉,转头求助似的看向身后的千缈。只见他一脸不解的说道:“敏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到了这里,还能打退堂鼓吗?就算结果真的让自己伤心,也不是说好了,不会后悔的吗!
“吱——”一声响,我鼓足勇气,缓缓的推开了门,只见眼前漆黑一片,竟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不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千缈随后而入,细心的为我点上每一支蜡烛,随着逐渐明亮的光线,我却被这屋里的一切给震呆了去。
画,一屋子的画,墙壁上、书桌上、椅子上,甚至连地面上也有着散乱的画轴。屋里有着一层厚厚的灰恃,像是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似的。
我假装不在意的看着屋里的每一幅画,心里的痛却一点一点漫延开来。这一幅幅画,从小女孩到少女,从青稚的笔锋,到简洁干练,画的都只是同一个人。是的,那些神似我,而不是我的画,或笑、或怒、或娇、或凝眉、或沉思,比比皆是的呈现在眼前。虽是单调明了的色彩,却紧紧的扣住了她的神韵,让人一目了然的就明白了画她的人对她的爱意。
“这就是皇后吗?”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画,傻傻地问道。
“嗯,这些都是皇兄亲手为蓉蓉画的……”千缈轻声的回答我,似乎不愿再多说些什么,自顾自的拾起地上散乱的画轴。
蓉蓉?!容容?!就连这样亲昵的称呼,也都不曾属于我吗?眸子里有着瞬间即逝、深深的落寞。
深深的吸了口气,看见千缈忙碌的身影,不再理会他,独自向书桌走去,却被一幅半开的画轴给吸引了去,我轻轻的拂了拂画上的灰尘,好奇的打开来看,刹那间,泪水却无声的落了下来,一滴,二滴,三滴……,将画面湿了个透。
画上,两个牵手嘻戏的少男少女分明就是千缈和皇后,而一旁立足观望的千律,笑得那样简单,那样幸福,就连追随着皇后的眼神里,也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浓浓的爱意……
是的,那样简单、幸福的千律,是我从未见到过的。
原来,在你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吗?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吗?
“敏儿,你怎么哭了……”千缈见我如此,急忙的来到我的身边,看见桌面上的画,立即哑了下来。
“这画还在这里吗?皇兄他没有烧掉吗?”久久,他才喃喃的说道。
我不解的看着千缈,好端端的一幅画,为何要烧毁了?
千缈苦涩的朝我看了眼,似是明白我的疑问,说道:“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何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了……”
[正文:第五十五章 真相(下)]
千缈苦涩的朝我看了眼,似是明白我的疑问,说道:“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何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了……”
“蓉蓉、我,还有皇兄,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与蓉蓉同龄,感情自是比起皇兄更加亲昵些。只是,谁也没料到,皇兄和我竟同时爱上了蓉蓉,而蓉蓉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依旧与我和皇兄嘻嘻闹闹的在一起。原以为那些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年,父皇、母后在外巡游时不幸遇害,一些乱臣贼子趁机造反,皇兄只有向当时权威最大的苏丞相求助,而苏丞相的唯一条件便是立他的独生女儿苏绮蓉为皇后,皇兄自是高兴不已。而我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嫁与他人,却只能在一旁暗自神伤。所以,我逃了,在皇兄大婚的那晚悄无声息的离去,没想到却碰到了早已苦苦守候的蓉蓉,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我真的、真的既惊又喜。我从未想过,原来蓉蓉她是爱着我的。那一刻,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带着她远走高飞……”
静静的听着千缈的诉说,心却早已经乱了开来,真没想到,他们之间竟有这样一段错综复杂的感情。千律深爱着苏绮蓉,而苏绮蓉爱的却是这个如谪仙的千缈!当千律发现苏绮蓉不爱他的事实时,会是怎么样的心痛?!
我的心也跟着猛的一下沉了下来,急急的问道。“那后来呢?”
“……,敏儿是在为皇兄担心吗?”千缈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让我一阵阵脸红起来,见我半天不语,脸上竟多了抹无奈的笑容。接着说道:“后来?后来又能如何!身为皇子的我,怎么能够在国家动荡不安的时候,为了女儿私情,弃国家于不顾,弃兄长于不顾呢?纵然万般不舍,也只能狠下心来拒绝她,蓉蓉自是不会答应回宫,死死的抱着我,哭着说不要嫁给千律,不要当什么皇后。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我真的好想自私的带着她走,可我却偏偏不能!就在我们这么僵持着的时候,皇兄和苏丞相也找到了我们。至今,也仍然忘不了,当皇兄他看见我和蓉蓉抱在一起时,那盛怒的样子。大婚的当天,心爱的女子却要追随自己最亲的弟弟,那眼神,像是一把刀,直直的插在我的心上……”
我怔怔的看着千缈,脑子里无法想像出千律那盛怒的模样。“律,一定很伤心吧……”
“……确实很伤心吧。那天回到宫里,皇兄像是疯了一般,将所有画有三人的画全都付之一炬后,将自己关在紫藤院里三天三夜,任人怎么劝也劝不了。想来,皇兄的性格大变,也是由那一天开始的吧,那样温文儒雅的人,竟在一夜之间变得阴邪起来。皇兄真的很爱蓉蓉,爱得那样深,那样刻骨铭心……”千缈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画,整个人似乎都已沉浸在往事之中。
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律,你爱她爱得这般刻骨铭心,那你又可曾知道,我爱你亦如你爱皇后般,刻骨铭心。
心,猛然间剧烈的疼痛起来,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正思索着怎么回事时,整个人已经支持不住的朝面前的桌子上靠去,巨大的声响打断了千缈的沉思。
“敏儿!你怎么了?”千缈回过神来,急急的扶过我,一脸担忧的问道。
“千缈,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浑身无力的靠在千缈的身上,深深的皱着眉头,似乎每一秒都在承受着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会心痛起来?
“别怕,有我在这,我们赶快回去,找御医,对了,找秦御医……”千缈心急的抱起我,难得的看到他有丝慌乱起来。
我有些苦笑的看着他,如果换成律这样紧张的我话,该多好。
轻轻的点点头,任由他抱起我向处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砰”的一声响,房门被人使劲的踹了开来。只见千律脸色铁青的看着我俩,那阴冷的眼神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我猛然忆起自己还在千缈的怀中,急忙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顾不了千缈那一脸失落的神情。
“谁,允许你在这里的?”千律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