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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灼眨巴眨巴眼睛,扯了扯咕叽咕叽扭着屁股的七宝,悲叹道,寂寞真是可怕的,想来这位曾经的上仙憋在这南界之中憋了这么多年一定是寂寞死了,所以才,才…………这么话唠!
“我在天宫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众人:呃……你确定你是天上的元帅而不是水里的小鱼小花?上仙:嘿嘿嘿,气氛需要!气氛需要!)直到我遇见她——”上仙堪称最赋磁性的感人声线突地戛然而止,环视了一下众人,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栖凤拓一拍大腿,知道凡是这样的时候,必定得冒出来一个长得倾国倾城的美人,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得傲娇可爱,就算不傲娇可爱也得是十项全能,总之的总之栖凤拓明白该某一重要人物上场了。“她是谁?一定是位超凡脱俗天仙似的美人吧?”
“不!”
众人愕然,梁灼差点脱口而出,“难道她长得人头猪脸?”
上仙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底,淡淡一笑,接着道,“她比任何一位天仙都还要美丽,还要可爱……”
“切!”栖凤拓、阿鼻大帝、梁灼不约而同的在心底鄙视了一句。
“她来自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美丽地方,她说她的家乡叫香港,她说她们那所有的人都是千里眼,都是顺风耳。她会说好多好多的故事……”
众人垂下头。默念。疯了疯了!这个人彻底疯了!吹起牛来越来越没谱了,还香港?还千里眼顺风耳?你怎么不说你的那位神仙姐姐可以重造一个世界出来啊!
“她爱说爱笑,我真的,忍不住被她打动。被她感动……”上仙的话越来越深情,模样越来越神经,梁灼众人坐在石凳上忍不住簌簌发抖,好冷,好冷啊!
“她说我是个大木头,她点着我的头,记得那一天……”
……
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话唠的爱情是可怕的!
不知不觉。院落中央缓缓升起了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如水,照在石桌上三个呼呼大睡的人脸上,泛着淡淡的光芒。
上仙还在那津津有味意犹未尽的陈述着,又大约过了半刻钟。像是突然安静下来了。
……
久久,再也听不到声音,
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
梁灼从昏睡中抬起头来,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在淡淡的明月下看见上仙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清浅的泪痕,已是哭了很久。
上仙看她,终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有名字,是莫妮卡给我起的,她给我起名叫莫里哀,她叫我小莫。”
……
“呼……呼……”阿鼻大帝和栖凤拓的打鼾声在月光下此起彼伏,犹若远远的海潮声。
梁灼看着一脸悲戚的莫里哀上仙,陡然间心中一紧,生生的疼了起来,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语,即使自己还是不能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莫妮卡那样神奇的人,但是梁灼相信,第一次真的相信这一次莫里哀上仙没有在吹牛,他是真的爱着莫妮卡,为了她触犯天条,为了她心甘情愿的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南界之中一呆就是上千年!为了她一直苟延残喘的活着,为的就是哪怕有一丁点微乎其微的机会——那个人可以重新回到身边,可以重新再见上一面……此生足矣。
“我成了堕仙,远离众生独自的等着她,等着我的莫妮卡回来,我等啊等啊,她说的会重新回来看我的那句话,却一直都没有发生过……”上仙的肩膀微微抖动,头低下,将脸埋进了手掌之中。
“麻、麻辣烫……也是莫、莫妮卡教给你的对不对?”梁灼湿了眼眶,轻声问了一句。
“嗯,是的。”上仙深吸了口气,语气哽咽,缓缓的回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却是格外的沧桑,就像是梁灼身后浸在雪白月光下刷刷刷、刷刷刷落了一地的树。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
夜凉如水,冷月如眉。
梁灼低下头看着自己袖口上杏子红的花样图案,凝噎不语,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站在这样清清冷的月光下的月光下无助柔弱,曾几何时,你也还是那个温软少年,
足风流,意温柔……
毕生所求,不过天长海阔,有君在旁。
歌声还在回响,低哑的树影,微微的鼾声,院落寂静,
天地刹那之间,无悲无喜,素致清欢……
“每一个人,都有一段悲伤,就像是白月光,想掩藏,却欲盖弥彰……”
凉夜,无良人。相思极,孤魂一缕,冷月葬花魂。
上仙的嘶哑的歌声在月光中缓缓流淌……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就像是白月光,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身旁……”
104 北冥有海,南有嘉鱼
北冥之巅,临水之渊,意苍茫,泗水泱。
“爷爷,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吃过熟的食物吗?”梁灼将野菜捣烂一根根的放到小瓦罐里面去煮,野菜菜根坚硬,在小瓦罐里滋滋滋冒着泡泡,弥漫出类似于野草的清苦味。
“饿了就吃蟑螂啊,要知道蟑螂烤熟了吃起来咯嘣咯嘣清脆,可是美味极了。”上仙四仰八叉的躺在莲榻之上津津有味的讲着,全然不顾旁边站着的两眼冒金星的阿鼻大帝,一捋胡须摇摇头接着说,“可惜后来这些蟑螂宁死不屈,纷纷自尽身亡……”
“被你吃掉,要是我也宁愿自尽身亡!”栖凤拓站在上仙后面停止了捶背,突然扭头冒出一句话来,他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被梁灼生生瞪了回去,只好立在那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毛又继续乖乖的捶背。
过了一会,太阳缓缓踱着步子从雪白的天边走了出来,一脸醉醺醺的红光,摇头晃脑的扑倒在院子中央三个男人的脸上,“啊,可以吃饭了吗?”
“对,可以吃饭啦!”梁灼欢快地抄起一把大铁勺,就像一个小厨娘似的兴冲冲地往栖凤拓他们三人的碗里舀去野菜汤。
三人立即兴奋异常的埋头品尝。
片刻,
“如何?”
“不怎么样……”栖凤拓抬了抬眉毛。
“难吃……”阿鼻大帝龇牙咧嘴。
“还,还行……挺好、好吃的。”上仙笑得口不对心,左眼皮砰砰乱跳。
梁灼望了望众人,一闭眼,咬牙低头尝了一口,紧接着爆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叫,“啊………………!”
……
片刻,
再片刻,
片刻之后,院子里的三个男人互相用眼神电光火石的刷刷刷交流了一番。终于——
梁灼手拿着一把大铁勺肩膀簌簌发抖,迟迟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旁边的栖凤拓叹了口气,“你就从了吧,你的饭实在是太难吃……”
“你你你……”梁灼手拿铁勺指着栖凤拓的大脑袋。
“话说你们此番去南界救人也是需要一番力气的,这个,吃饱了才有力气……”上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躺在莲榻上幽幽冒了一句。
“唔唔”“唔唔”七宝也悬在半空中乘火打劫的跳来跳去表示抗议。
沉默。
……
沉默之后,
“呃,好吧……”梁灼头一低,弃甲投降。
“嘻嘻嘻……”阿鼻大帝抢先一步蹭过来夺去梁灼手里的大铁勺。看了看她。一脸诡计得逞的坏相。
(这里是前传。本章的前传,嘿嘿嘿嘿……)
北冥之巅,临水之渊,意苍茫。泗水泱。
“阿鼻……”梁灼看了看臭狗屎一样粘在自己身上的阿鼻,皱眉,“可不可以滚开?”
“不嘛……”阿鼻大帝翻了个身,继续狗皮膏药似的粘着。
梁灼俯下身上上下下扫了阿鼻大帝一眼,意味深长道,“我看你又是骨头欠松动了是不是?”
“额……”阿鼻大帝顿时觉得身上寒风一凛,瞅了瞅梁灼,十分胆怯地缩了缩头,梁灼一看心里乐了起来。哼哼,看来你还是要听我的!不料,阿鼻大帝头缩着缩着,突然低声喊了一句,“栖凤拓……”
走在前面的栖凤拓就回过头来。很是头疼的看了看梁灼,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阿丑,你就让让他,他一个小孩子又没什么坏心思……”
“额……”梁灼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栖凤拓你个死兔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你,活该你上次被这个小狗崽子迫害,哼!
栖凤拓背过身捂住嘴咯咯直笑,哈哈哈太好了,阿丑你也有今天啊,这样我就不怕你在青菱面前揭发我了,哈哈哈哈,如此一举两得,甚好!甚好!
“就是就是,我一个小孩子,人家很纯洁滴……”阿鼻大帝眨巴眨巴眼睛,嘿嘿嘿的笑了笑,越发有恃无恐的抱紧了梁灼。
啊啊啊!梁灼气得鼻窦生烟,“栖凤拓,这哪里有鱼啊,要不我们回去吧!”
“嘘,别说话,鱼听见了就会吓跑的。”栖凤拓探着头,鬼模鬼样的侧身朝梁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呜呜呜,梁灼忍无可忍还要再忍,心里想着要是今天找不到什么大鱼小鱼母鱼公鱼的,回去一定要将阿鼻大帝这小子的骨头一个一个全部捏得粉碎,哈哈哈哈,梁灼幻想着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放心丫头,你捏不碎我骨头的,我一定会找到鱼宝宝的……”阿鼻大帝扯了扯梁灼,露出一双水汪汪媚意横生的剪瞳,咯咯坏笑道。
“你……”梁灼吃了一惊,心虚的看着阿鼻大帝,难道这小子会什么摄心术?头一大,懊恼地推了推阿鼻大帝,“去去去,不许喊我丫头,没大没小!”
“哦……”阿鼻大帝微眯起眼,“不叫你丫头……难道叫你娘子?”
“咦……”梁灼嘴一撇,头猛地往后一缩,汗毛竖起,“你你你,谁是你你娘子,我又没有嫁给你……”
“好吧,我娶你好了。”阿鼻大帝头一低,无可奈何的语气。
“谁,谁让你娶了,反正不许你叫!”梁灼轻哼一声,趾高气扬道。
“我偏要叫!”阿鼻大帝眉头一皱,怒气冲冲地对着梁灼吼道,“娘子!娘子!娘子!”
“哇……”栖凤拓突然停下脚步,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一大一小,一红一白,一惊一怒的梁灼和阿鼻大帝,呵呵一笑道,“怎么这么快,娘子都喊上啦……”
“呵呵呵呵”梁灼抬起头对着栖凤拓拧巴的冷笑了两声,死兔子你就给我得意再得意点吧,等我把阿鼻大帝踢到你那去时,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别叫了,阿鼻!”梁灼顿了顿,慢吞吞道,“再叫我就拿你去喂蟑螂!”
“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不能叫!”
“我又不是你娘子!”
“那你嫁给我好了!”
“不行!”
“为什么?”
“你太小了——”
“你放屁,你才多大,你知不知道我的大号,我叫阿鼻大帝!请抓住重点——”
“阿鼻?”
“错!是大帝!说明我很大!”
“何以见得?”
倒…………!
“那我长大了呢,我长大了……”阿鼻大帝往上爬了爬,眨巴眨巴眼睛,决不放弃。
“闭嘴。”梁灼头一歪,朝前面噔噔瞪跑去,死兔子你想撇清还没这么容易,“栖凤拓,我腰好累,给,你抱着吧。”说完快刀斩乱麻,刷一下将阿鼻大帝从腿上剥下来,塞给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栖凤拓,“咦,好像有鱼,好像有鱼,我去看看。”
105 嘉鱼野菜齐上阵
北冥之巅,临水之渊,意苍茫,泗水泱。
辽阔的茫茫江面上,迎江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还有一个不知是男是女是人是兽的不明物体。
上仙隔着北冥海上茫茫的雾气远远看去,眼眶微湿,举目望着此时此刻的三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所做的不多,只能是能拖一天是一天,能隐藏一天是一天。他望着身边的人,躬身肃手,语气谦恭,“莫里哀不才,尚余私心,还请处断!”
“罢了……”莫里哀面前那人眼光淡淡的看向江边的梁灼,梁灼的一袭红衣在风中飞扬,头上的包子头一晃一晃的,偶尔别过脸去似乎还是在和栖凤拓他们斗气,“她能这样会哭会笑会生气的日子所剩无多,凡事也不可赶尽杀绝,毕竟物有终极,逆极必反!”
“是。”莫里哀上仙愣了愣,凝望着眼前高远若茫茫北冥的男子,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觉得此刻的他和当年的自己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可是两人所处的立场又完全不同,莫里哀苦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