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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才是这里唯一能够决定的人。
它开口,声音稳定而平和,宛如叙述真理。
”几百年之前,我们的先祖建立了皇家音乐学院。并延续至今。代替着皇室一直管理着这个未来乐师的摇篮,一直至今。
数百年来,我等家族为此付出了诸多资源和心力。校委会之所以存在,也是为了能够令学院变得更好。
这么多年来,学院一直都是校委会,而校委会所代表的,正是学院本身。“
麻雀淡淡地说道,”倘若麦克斯韦真的决心和我们翻脸的话,那么他最好做好和整个学院对抗的准备。“
听到它的话,所有代理人似乎都松了口气。可接下来麻雀的声音,却令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
因为他看向长桌最外面的英格玛。语气似乎已有所指:”但是,在这之前。问题还有一个,不是么?“
有的人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眼神也变得怀疑起来。
“英格玛。”
苍老地代理人看向那个魂不守舍的男人,神情严肃:“麦克斯韦所指的‘抄袭’,究竟是不是真的?”
瞬息间,那些锐利的目光如箭,刺了过来。
英格玛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指抖了一下,陷入了犹豫,可几乎是在瞬间,他就坚定了决心:要是在这里承认了的话,什么都完了!不仅会失去校委会的支持,自己也会名声狼藉,一败涂地!
这一条路,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当然不是!”
他佯装悲愤地着那些人,声音嘶哑:“难道你们也相信那种无稽之谈,怀疑我的心血了么?!”
“那为何取得如此成果不向校委会通报?”
英格玛遏制住心中地恐慌,思维电转,挖空心思地‘解释’:“我一直以来的研究有向校委会报备,诸位可以自行查看相关文件。至于成果……我、我只是做出了一个尝试而已,就连自己都不敢确定是否成立。
圣城通过的事情,我也是下午才刚刚知道,根本来不及通报。”
解释合情合理,代理人们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忍不住叹息:”麦克斯韦真得抓了一个好时间啊。在我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战了……他明显已经蓄谋已久,现在,诸位中还有人想着要妥协么?“
无人回应。
于是,为首的苍老男人便点头,“那么,就轮到麦克斯韦为自己的妄举而付出代价了。”
“还有那个被他推到台前的,胆大妄为的东方小鬼。”英格玛眼神满是阴毒:“这里是安格鲁乐师辉煌所在,可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会议到此即将结束,接下来只剩下一些细节部分了,麻雀明显懒得地在参与,从衣架上飞至窗前,最后回头看了它们一眼。
“接下来假如还有什么事情,我会再来的。白鸦先生很关注这件事,可不要让议院失望。”
它说完,展翅离去。
在灿烂的夕阳之下,就连麻雀地灰色翅膀都像是泛着金光了,高贵地不可侵犯。
…
…
深夜,乐史系,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坐在大厅里等待,谁都没说话,白汐靠在老费身上,昏昏欲睡。老费和夏尔大眼瞪小眼,叶青玄只是低着头,转动着指尖的九霄环佩。
在和老费的漫长对瞪中,夏尔终于感觉到眼算了,揉着眼眶叹气:“十点了,老师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学校的会议究竟顺不顺利。”
“不会顺利的。”
叶青玄淡淡地说道:“老师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善言辞还是好的。一旦脱离了乐理之后,就连上街买菜都有点问题。”
“我也知道啊……”夏尔的神情顿时有些沮丧:“但这样总觉得很糟糕啊。”
“但也未必。”
叶青玄的神情笃定:“不善言辞的人在应对那种方式的时候,主要会有两种,一种是听不懂装懂,一种是不懂就是不懂,不论你怎么说都不懂。
你觉得老师是哪一种?”
夏尔苦笑:“当然是后一种。”
“所以,不论校委会说什么花言巧语,搬出什么东西来压他,结果都是一样的。
最大的可能是:他们没有让老师屈服,老师也没有说服他们。于是,只能尴尬地维持原状——双方各执一词。
可是,局势不容许英格玛让这种情况保持下去,今天下午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在校内开始升温了。虽然英格玛的支持者不少,但时间越长,越来越多的人都会开始怀疑他。
他必须在这件事的影响力发酵到一定程度之前把它解决掉。”
叶青玄微微地眯起眼睛,轻声说,“师兄,做好准备吧,接下来的几天里,争执一定会进一步升级的。”
“英格玛会不择手段地打压我们?”
“为什么不?他有这个能力。而且,他知道自己不能输,一旦输了,就只有身败名裂的下场。甚至他以往的旧账都会一本一本地翻出来。
所以,他肯定会越来越丧心病狂……”
叶青玄拿起桌子上一个苹果,一口又一口,咬地嘎嘣脆,直到夏尔也有些发毛之后,才低声说道:
“不过,我们也未必没有办法。”
夏尔眼睛一亮,“赶快细细将来,是不是还有上中下三策?”
“……上中下三策?哪里有那么多!你不如让我凑个一百零八平贼方略好了!”
叶青玄有种拿着苹果核去堵他喉咙的冲动,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时候不宜杀生。
“实际上,一旦一件事情维持原状,双方僵持不下时,就会有两种结果发生。一种是无疾而终,而另一种,是事件升级……而现在,事件升不升级,取决于我们。”
“你是说……乐师协会?”
夏尔有些犹豫,“会不会闹到太大?”
“为什么不闹大一点呢?”
叶青玄笑了,笑地毫无温度:“英格玛不是想要出名吗?那就满足他的愿望吧。
我最喜欢给别人帮忙了。”
…
就在寂静里,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很快门外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有人在敲门,夏尔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过去开门:“老师你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错愕起来:“你是谁?”
“叶清玄在么?”
门外的黑夜中,屹立着一个庞大的黑影:
“——让他跟我走一趟。”
…
…
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卡文,章节名222,就连我自己都开始2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绸缪
“哟!少年,你看起来容光焕发啊。”
在台灯之下,金发的少年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在他的手背上,双蛇纠缠的纹章折射出一线银光。
隐约的光点照亮了他十足热诚的笑意,可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却面无表情,只是将脸凑到台灯下面,一双死鱼眼:
“老板,你看我这张脸,有一点容光焕发的样子么?”
“啊哈哈,我就是想夸你一下,不必在意。”
赫尔墨斯挥手,指了指桌子:“我泡了好茶,快尝尝。在东方,可是价比千金的好东西!”
“有一个建议。”
叶青玄神情苦涩地说道:“以后你想找人的时候,能不能别把喝醉睡着的塞顿给喊起来?总觉得这一路他一直在找机会干掉我……”
“哈哈,失误,失误。”
赫尔墨斯吹了声口哨,十足地幸灾乐祸。
这个看起来像是俊秀少年一样的家伙蜷在那张大到夸张的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要生气,我这也是担心你不是”
“担心我?”叶青玄苦笑:“老板你的担心还真是够特别的。”
“正因为一无所知,才会无所畏惧不是么?白天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
赫尔墨斯震惊地感叹:“当着所有人的面跟老师动手……真危险啊,如果校长站出来在稍微晚一点,你给他瞪上那么一眼的话,说不定今晚就无疾而终了。”
叶清玄皱眉:“无疾而终是什么意思?”
“哦,通俗来说是挂了,也有人说是翘毛,或者……”
“好了我知道。”叶青玄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大确定:“你的意思是他瞪我一眼,我就会死?”
“我说小鬼,你最近是不是太自大了点?”
赫尔墨斯被叶青玄逗笑了,斜眼看着这个家伙时。眼神是满满地嘲弄:“别忘了啊,叶清玄,他可是突破了知见之障多年的共鸣级乐师。
倘若在共鸣级之下,乐师可以以人视之的话。那么在共鸣级之上,就是能够对事象进行干涉的‘非人’了。
而你,只是一个节律级的小虾米。
倘若他想要对你进行‘干涉’的话,甚至连乐章都不需要!
变化系可以让你体内的铁元素变成刀片游走在心脏和大脑之中,召唤系会令你被兽性侵蚀。圣咏派系干涉的话,基本上就是各种怪病,而且说不定还会传染。心相和幻术就更加恶毒了……而启示派系的干涉最难接触,他会直接给你埋下致死的‘因’,等到了时候,你就会迎来自己的‘果。’
或是心脏骤停,或是一跤摔到脑溢血,再或者被从天而降的东西砸死……反正你会死的很‘正常’。
总之,乐师七系就没一个好对付的!假如英格玛想要弄死你的话……”
赫尔墨斯的两根手指头那么一搓,轻描淡写:
“——简直分分钟的事儿。”
叶青玄庭听完沉默许久。忽然忍不住想笑:“那他一定在后悔,事情闹大之前没有把我弄死。”
“对啊,你要死,也只能在事情结束之后悄悄地死。现在,他骑虎难下,反而会千方百计保证你的安全。你要是死了,他的裤裆里可就洗不干净了。”
赫尔墨斯淡淡地说道,“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不是应该更加小心么?”
“小心什么?”
赫尔墨斯看了他一眼,笑容里散发出一丝阴冷地气息:
“小心那位校长呀。”
哪怕只是渐渐地几个词儿。可赫尔墨斯地话却像是一把斧子隔空劈下。哪怕毫无杀意,哪怕轻描淡写,可话中的余韵是却令叶青玄的脑中悄然开启了一扇门。
确实,倘若自己死了的话。那么最百口莫辩的,就是英格玛和他背后的校委会。他们将在这一场争斗中陷入绝对的舆论弱势之中。
哪怕是不花脑子,叶青玄都能替报纸想到好几十条头条新闻的标语。而在那些新闻背后,一定有一个风轻云淡肚子里笑开花的校长在幸灾乐祸。
“校长……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吧?”
“你真的这么觉得?”
赫尔墨斯凑近了,端详着他,像是端详着他的墓碑一样。声音也变得像是墓穴里的阴风:
“小朋友,东方谚语:人心隔肚皮。他在想什么,连死鬼亚瑟都猜不到。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他的贴身小马甲吧?”
叶青玄下意识地向后靠了一些:“但我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英格玛,对吧?”
“没错。”
赫尔墨斯点头,“现在局势对你和你的那位老师超级不利啊!简直四面楚歌,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所有人都是长眼睛的,是非曲直,自有分辨。”叶青玄冷然说道:“我相信老师会得到应有的荣誉。”
“天真!”
赫尔墨斯嗤笑,“一个旁门左道,一个是学院正统,一个籍籍无名,一个是名门之后,一个是濒临废除的乐史系的残疾老男人,一个是启示学院的执教人……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
——更况且,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会认可解译法?”
“可那个结果明明是通过解译法得到的。”
“哈哈哈哈,天真天真……1+1=2是没错,但只要提前知道结果是2的话,不论用什么鬼扯的理由去解释,论证过程看上去都似乎行得通。
这就是人类的可笑之处之一:眼光所及之内的局限性。”
叶青玄无言以对,可赫尔墨斯的神情却遍地柔和起来了,满是亲切与和蔼,笑容满满地都是真诚:
“叶清玄,我今晚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要为解译法正名,为自己的老师夺回这一份赢得的荣耀的话,那就只有通过解译法拿出新的成果和佐证来。”
叶青玄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微微摇头:“我……没时间。”
解译古代文献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长期工作,不但是要结合当时的乐理和古代语系的长期研究,还有虚无缥缈地灵感。
而且,往往在数年之后才会发现,自己的方向是错误的,只能推翻重来。叶青玄对解译法的所有认知都建立在纯粹的理论上,未曾有过任何解读古代文字的经验。
在这一方面,哪怕是天才如夏尔都不敢说自己有信心,更况且,他也只做过亚伯拉罕几个月的助手而已。
对此,他根本无能为力。
“别担心,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