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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分裂成了千百个,不断地控诉痛斥着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有罪有罪有罪有罪……罪孽深重!恶果累累!叶青玄汗流浃背。呼吸粗重,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愤怒喧嚣的指控,直到最后——崩!清脆的声音骤然迸发,起于琴端的袅袅余音不断地在脑中回荡,到最后化作滚滚雷鸣,将那些杂乱的声音尽数驱散。一切都恢复了寂静。两侧的牢笼依旧寂静,空空荡荡。而叶青玄不知何时已经跪在地上,原本靴筒中的匕首已经顶在了胸口。微微刺破了皮肉,带来了冰冷的刺痛。叶青玄像是见了鬼一样将匕首丢了出去,低头口的微微创伤,仿佛能够感觉心脏被刺穿之后的痛楚。“这究竟是什么……”这一次,他侧空空荡荡的牢笼时,只觉得浑身发毛。这里无处不在的氤氲着异质的气息,每一寸空气中都被浓厚到极点的负罪感所充斥。黑暗泉涌。燃烧。在黑暗的最深处,有嘶哑的**传来。叶青玄悚然抬头,燃烧的黑暗之中。层层镣铐和枷锁囚禁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浑身散发着狂乱的气息,扭曲如妖魔一般的侧脸隐藏在面纱之后,金发染血,白裙蒙尘。隔着染红的面纱,依稀可以的眼瞳。眼瞳之中是无尽的阴暗与癫狂,带着硫磺和熔岩的火光。宛如将死的恶龙。——开膛手。…瞬息间,叶清玄浑身紧绷。他总算明白外面那一群妖魔究竟是怎么死的了……恐怕就像是自己一样。收到了开膛手周身混乱的气息侵染,陷入了疯狂吧?他又失控了?叶清玄被脑中忽然闪现的念头吓了一跳,可是他屏息等待了片刻之后,始终没有察觉到开膛手的眼神又任何变化。依旧是空空洞洞的,充满混乱和癫狂,却没有任何焦点。哪怕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也像是么草芥一样,丝毫没有任何的察觉。叶清玄沉默地凝视着开膛手,许久之后视线落在那一层层枷锁之上,终于恍然大悟——恐怕那么多的枷锁,那么多的镣铐,都是开膛手自己戴上去的吧?开膛手知道自己要失控了,因此来到了这里。关上一层层的门,用那么多的枷锁和镣铐将自己囚禁在了这里。一路之上,所有受到浸染的妖魔,都无法承受那种疯狂,发疯的互相杀戮,自我毁灭了。都因为她身上下意识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怖气场。倘若不是九霄环佩,恐怕自己已经亲手挖出自己的心脏,死在这个黑暗地牢之中。可相比如此恐怖的气息,开膛手本身的力量却太弱了……弱得像是风中残烛,就像是在拼命的燃烧着自己,在宣泄着这种力量一样。瞬息间,叶清玄像是想到了什么,屏住呼吸,抬头一片模糊的黑暗。少年的眼瞳中亮起了月光。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那一片模糊的黑暗终于渐渐清晰起来了,他终于隐藏在黑暗最深处的东西。——眼中之眼,恶中之恶。那是一道邪眼纹章!仿佛如血绘就的邪眼纹章就铭刻在开膛手的胸口,像是渗入了血肉中一样,死死地占据了那个地方,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阴暗癫狂的气息,侵蚀着开膛手的躯壳。这是百目者的诅咒。邪眼纹章所在之处,便是百目者目光所及的地方。百目者已经将开膛手纳入眼中,将自己的力量从深渊中投影而出,灌注在了它的身上。也就是说,每时每刻,开膛手都在向着妖魔转化。而他本身所拥有的狂乱力量却又在抗拒着这个过程。两种力量将开膛手的身体作为战场,正在疯狂的绞杀着。所过之处,像是有无形的刀斧破绽,血液迸射而出,而伤口又在飞速地愈合着,紧接着,又在错乱力量之下被撕裂。叶清玄弯下腰,上汇聚成溪流的泊泊血水——恐怕开膛手已经在这种煎熬之中持续了好几天了吧?他缓慢地走上前去。“放肆!”当他距离她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脚下忽然凭空出现一道尖锐的刻痕,碎石飞迸,溅射在叶清玄的脸上,生疼。像是从混乱中清醒了,但又沉浸在噩梦之中。开膛手尖叫着,她抬起了眼瞳,眼瞳之中有种种情绪闪过,满是癫狂。明明清玄,可她却像是在阴魂不散的东西,只是在错乱呢喃:“脏了,脏了……都脏了……”叶清玄的眼瞳,却仿佛一只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只觉得抓不住重点,像是面前有千百个人。而且,古代通用语……这个家伙,不会真的被亚瑟王附体了吧?亚瑟王附体之后变成杀人魔……真是一个笑不出来的冷笑话。“冷静一些。”叶清玄举起双手:“我没有敌意,或许我可以帮你……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是你!莫德雷德……”在枷锁之中,开膛手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飘忽,口中的声音沙哑又疯狂:“前来觐见,为何不跪?阴魂不散,阴魂不散……你这个孽种,阴魂不散,我知道!我知道!我早该杀了你!不对,你已经死了……莫德雷德,你早已经死了……梅林?梅林又做了什么?!”开膛手的身体一阵抽搐,发狂地嘶吼:“叛徒!你们这群背叛者!格尼薇儿帕西瓦尔还有梅林那个怪物,都想要背叛我!”猛然之间,一阵钢铁摩擦的声音,枷锁之中的开膛手猛然扑上来,想要将他撕碎,却被牢笼所桎梏,卡在了半空。迸发的力量擦破了叶清玄的脸颊,留下一道惨烈的血痕,血从脸上缓缓地流了下来。落在地上,融入了那一道血色的溪流中。寂静中,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心脏抽搐地痛苦重新泛起。他错愕回头,听到地牢铁门之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那个见鬼的黑乐师,又追上来了……“你在哪里?我的朋友!”纳贝里士的声音回荡在废墟之中,缓缓接近,语调充满期待:“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难道您在考验我的真心么?请放心,我的热情一定会融化您心中的冰霜!”你有病么?!如果可以的话,叶清玄真想把这句话摔在他的脸上:这个混账得铁了心里要拉自己一起做黑乐师,搞个大新闻。图什么!这年头怎么所有人都跟得了病一样!门外有个有病的黑乐师,门里还有一个有病的开膛手。整个阿瓦隆之影都跟见了鬼一样……“这是病,得治。”叶清玄咬着牙,擦干嘴角渗出的鲜血,终于下定决心,嘶哑地说道:“——朋友,你们需要治疗!”……“福尔摩斯先生?您何苦躲着我的热情?难道您还我的诚意么?”在大雾之中,地牢之外一片狼藉的广场之上,纳贝里士缓缓地踱着步子,环顾着四周,微笑充满热情。每隔几米,废墟之中的泥土便会沸腾一般地滚动,从其中爬出一个尸骨一般地小人为他指引着叶清玄逃离的方向,令他缓慢笔直地接近叶清玄所在方位。直到最后,他在地牢之外的废墟中站定,凝视着叶清玄藏身的地牢,眼神愉悦:“难道是因为我的热情领您害羞了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如此鲁莽的追逐实在太过失礼了,一定是领您感觉到了难堪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 血色多瑙河
迷雾中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纳贝里士似乎听到了少年的脏话,越发愉悦地展开了双手:“看来您已经无路可逃了么?为何还执迷于自己的偏见呢?我们何不携手共进,迈向美好的未来?
来吧,让我为您演奏一首圆舞曲,让我们在这旋律之中起舞!”
在他的手中,那心脏一般跳动的乐器渐渐膨胀,扭曲,化作了圆号一般地摸样。他手捧着那诡异地乐器,热情洋溢地宣告道:
“下面请欣赏,由纳贝里士为您带来的乐章。
——《血色多瑙河》!”
一片寂静之中,阴风骤然一。圆号被奋力吹响,那号声响起了,初时袅袅,带着一丝丝猩红的气息扩散向四面八方。
就在轻柔又诡异,如同亡魂低语一般的旋律中。号角声骤然一震,拔升,紧接着,如同河流一般的悠扬曲调从虚空中响起。
那是音符的激荡,数不清的音符彼此重叠,迸发,化作了优雅而温柔的旋律。
这是一首需要数十名乐师同调才能演奏的乐章,可现在,他凭借着百目者赋予自己的力量,宛如身有百手,手有百指,演奏出那层次分明的悠扬曲调,令人忍不住想要走入其中,随着那旋律起舞。
可这旋律此刻却无比阴森,如同骸骨们在墓穴中相拥、舞蹈,与死亡拥抱。
这已然不再是原本那一首共鸣级乐章,而是是由黑乐师改造过的黑暗旋律。
在祭典上。女巫和信徒们会在这一首旋律中彼此拥抱、交姌。捧着骸骨狂舞,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伟大的圣神。
就在这拔高的旋律之中,无时不刻充斥在周围的雾气被强行驱除了,紧接着,一条血色的河流自虚空中蜿蜒而来。
那不是血路,而是饱食骸骨、被死亡和尸首所染成血色的多瑙河!河水所覆盖的地方,一切都于外界隔离。此地已经化作了深渊魔土!
那旋律蹂躏着一切活物的心神,掠夺着他们的意志,强行将一切魂灵都扯入黑暗的领域之中。
而就在旋律之中,血河沸腾,数不清的虚幻身影从其中走出,随着旋律起舞。
纳贝里士微微弯腰,伸手虚引,一只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掌便从血色的多瑙河中伸出,搭在了他的手上。
随着他的后退。那披着纯白色婚纱的少女身影被他从血河中引出,姿态妖娆而纯净,好似在参加婚礼的少女。
可那少女分明是一具腐烂地骸骨,哪怕头戴着枯萎花冠也无法令那丑陋面容回复青春。
她分明带着幸福而诡异的笑容,投入纳贝里士的怀抱中,握着他的手。随着他一起翩翩起舞。
这便是蕴藏在这一首乐章中的灵性。黑暗乐章的魂灵。
随着她的出现,序曲终于结束,那澎湃的血色多瑙河向着四周席卷,冲进了地牢,吞没了所过之处的一切。
无数披着婚纱的骸骨少女从其中爬出,热情而温柔地‘邀请’着一切活物加入它们的死亡之舞!
“到现在还躲着不出来么?”
在阴森地舞蹈之中,纳贝里士沙哑地问:“福尔摩斯先生,您就这么容许我为所欲为么?您真是善良到令我心生惭愧。”
旋律骤然拔升,再度拔升,纳贝里士扬声大笑。随着那旋律热情地歌唱起来:
“啊啊,你多愁善感,你年轻,美丽,温柔好心肠,犹如矿中的金子闪闪发光,真情就在那儿苏醒,在多瑙河旁,在美丽的血色多瑙河旁!”
嘭!
血河骤然一震,打断了纳贝里士的歌声,令他面色骤然一边,看向震荡的血河。那血色的河流中出现了一道裂隙。
裂隙如同一道爪痕,疯狂地抓痕撕裂了血河,血河涌动着,却不论如何都无法弥合那一道惨烈的抓痕。
那是如同刀锋一般锐利、近乎千锤百炼到无以形容的纯粹杀意,如同垂死的巨龙暴怒咆哮。
龙威?!
纳贝里士愣住了:是谁……
紧接着,在黑暗中,传来了少年嘶哑的声音。
“谢你的舞曲,朋友。”
他笑了,说不出的畅快:“可惜,我已经有舞伴了。”
黑暗中,凌厉的杀气挥洒而来,隔空而至,那一只只从血河中爬出的婚纱少女都撕裂成粉碎。
一片狼藉!
“开膛手……”
…
…
在黑暗的地牢之中,鲜血流淌。
层层镣铐之中,遍体鳞伤的少年与层层镣铐之中的开膛手相拥。
那无形有质的杀意凝结成刀斧劈斩在他的身上,却被一层层护盾所抗拒,并没有将他撕碎,只是留下一道道皮肉翻卷的惨烈伤痕。
惨烈的痛楚此起彼伏,直至此刻,他终于能够体会到开膛手每时每刻所忍受的痛苦。
一直以来,从那几个黑乐师陆陆续续抢到的几件防御装备完全无法抵抗开膛手身上那浓厚的杀意。
哪怕没有激发,便胜似千刀万剐。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