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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毛啊这群贱灵!!!
祭剑岭所有的工匠都带着他们的妻子或丈夫来参加夜宴了,泪泉宫从来没有这么拥挤热闹过。我、花痴还有小老虎坐在首席上,一次次接受别人的敬酒。酒过三巡,众人也都玩儿开了,有些干脆到当中的舞池里跳起舞来,有些三三两两大声谈笑,有些行酒令做出一些*的惩罚动作。我看到小老虎一直盯着正挽起袖子跟人家划拳一点儿也不淑男的丹朱,低声对他说,“小老虎,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丹朱是什么吗?”
小老虎一愣,“什么?”
我孺子不可教也地摇摇头,“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丹朱内心其实是鬼畜受吗?鬼道长!你要强势一点,上去直接一把揽到怀里吻下去,还不愁他不从你?!“
小老虎眯起眼睛看着我,“鸦九,失忆的是丹朱又不是我,我记得很清楚上次我听你的以后是什么下场。”
“好吧可能不是鬼畜受是鬼畜攻,不过都差不多啊?他最后不还是对你沦陷了吗~”
小老虎似乎被我说动了,紧张地抿抿嘴唇,“你觉得真的有可能成功吗?”
花痴也在旁边鼓励道,“最多被打一顿,这叫背水一战。”
于是小老虎信心满满地端着两杯酒走了。我和花痴相视一笑,碰了个杯,对于合力坑了小老虎和丹朱这件事没有任何愧疚感……
大厅里温度似乎升高了不少,酒气往脸蛋上涌起,花痴忽然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跟他出去。我们避过喧闹的人群,从侧面溜出正殿。夜风如一汪深山冷泉扑在烧灼的面颊上,一层无形的闷浊像面纱一样被撕了下来。我舒适地叹息一声,但见暮色辽远,笼罩着远处古老厚重的山影、一层雾气漂浮在远处的河面上,另那些山仿若是飘在银河中的。旷远的美丽令我心中升起一片安详。
脸颊忽然被轻轻转过来,星辉在殷扶疏黑琉璃般的眼睛里徜徉回旋,一时有几分目眩神迷。
他探过身来,在我唇边轻轻一吻。
心跳再次骤然加速,刚才脸上灼烧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占我便宜……”
“人家这么美的人亲你你应该感觉自己占了便宜才对啊~”
“臭不要脸……”
“小鸦鸦。”他忽然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再次露出了那种令我略微慌张的深情目光,“我不会放弃你的。”
我抿了抿嘴唇,心中沉重,“可我真的没有穆执鸾的记忆……”
“不论你是不是执鸾,我都不会放弃你。”他弯起眼睛,一霎那又依稀变成了那个在梨花树下天真地望着我的小屁孩。我看着他,除了无尽的温暖和感动,却还有一份同样深重的愧疚。
“花痴……其实我正在考虑……把主人的命魂也铸入剑中……你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太可怕了,如果任由他的命魂进入轮回,我怕他会被打入无间地狱,用不得超生……”
他很平静地望着我,似乎对于我说的话一点也不意外。红润的唇弯起温柔的弧度,“说实话,看到丹朱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这么做了呢。”
我一愣,“你不反对?”
“为什么反对?你的考虑是对的。盛文修原本并不是那样的人,若不是身份特殊,被硬生生推到了那样进退两难的位置,又做错了太多次选择,也不至于到最后的地步。但是我们活在这世上,谁又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呢?大家只是努力活着,努力做选择而已。”
不得不说他的话令我感到一块大石落了地。我也不知道自己之前一直在担心什么。
是怕花痴知道了以后便离我而去么?
哎……我也变得越来越自私了呢……
“你不生气么?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为什么要生气?”花痴笑吟吟看着我,“你不会刚刚把盛文修的命魂铸进剑里就要跟他这样那样确定关系吧?”
“……你以为我是你么……看到以前的恋人第一反应是霸王硬上弓……”
花痴那张厚脸也罕见地红了,重重咳嗽一声,“喂,这种事你这个受害者难道不是应该害羞一点吗?打工妹也穿越!”
“我是受害者,我为什么要害羞?”我翻了个白眼。
“咳咳,总之,在你和盛文修确立关系前,我和他有同等的机会。更何况他铸成剑以后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比他有优势呢。退一万步讲,我本来也不讨厌小修修,就算你真的和他好了……”他冲我坏坏地挑起一边眉毛,“我也不介意三人|行啊~”
我深吸气,慢呼气,一脚把他踢飞去了荧惑星。
花痴在祭剑岭住了大概一个月,一个月中我也跟着放了个长假,把那些鸡毛蒜皮的文书统统推给蛟灵丹朱龙渊。破军脑子不好使,我就让他负责后勤工作,安排侍卫值班表之类的。一个月后,我跟着花痴去蜀山游玩了一圈,惊讶地发现曾经龟裂的大地已经重新覆盖上了生机勃勃的植物,毁坏的道观浮屠也在废墟之上屹立而起,虽然比起以前的仙境美景还差了些,不过也是个清幽古雅的地方了。弟子的数量一年比一年多,三清圣殿前再次聚集了少年们舞剑的身影,丹元局里再次冒出了袅袅药香,荷塘边再次出现了戏水的鹤群,饭点一到上千人一起冲去食堂抢饭的盛景也依稀可辨。
蓝田看上去成熟了很多,穿着藏蓝锦袍,头上玉冠锦带,很有掌教的气势。而邱暮雪也成长了很多,身体长高了也结实了,英姿勃勃,眉目间依稀可见他哥哥的凌厉。他们说他们不打算再重建镇命塔了,因为现在有天律殿,人和妖的行为会由同样的律法规范,按照同样的条例受罚。再也不需要镇命塔这样的存在了。
我和花痴在蜀山分别,他赶回辟邪宫,我则回到祭剑岭。
回到自己的寝宫,我从壁龛里小心地取出残缺的檀那念珠,用剪刀挑断线绳。十一颗珠子在我面前的石桌上明灭,散发着不同的光晕。
我将装有主人命魂的那颗念珠收入袖中,然后闭上眼睛,另灵识入定。
将炭火盆放在桌边,燃烧了几张符咒,口中低念咒语。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恶补蜀山仙法,对于通灵之术也不算一窍不通了。加上这次去蜀山又从蓝田哪里问道了与命魂产生感应的细节,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我将手悬在十颗念珠上,感受到命魂那温柔的光泽沿着掌心流转着。
我以灵识问道,“对于此生再无眷恋的魂灵,可愿随着我的指引,脱离桎梏,进入来生?”
一丝若即若离的感应,令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听到了回应。
我于是继续说,“我不希望强行将任何魂灵禁锢在此生的命运里。如果你真的对今生没有留恋了,就跟随我的指引,进入轮回吧。”
仍然不知道有没有回应。我睁开眼睛,开始缓缓移动手掌。
片刻后,有一颗珠子移动了,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它们跟随在我的手掌下滚动着,滚到石桌的边缘,然后坠落。
随着寂静的火炭毕剥声,我仿佛看到无形的魂灵冉冉升入虚空,渐行渐远。
最后留在桌上的念珠有五颗。我颤抖的指尖轻轻划过每一颗檀木圆润的表面,鼻子里有些酸涩之感。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低声呢喃。
第116章 大结局
祭剑岭——蜚声华夏和九黎的铸剑圣地,土豪剑修们心目中的天堂。在这里只有你买不起的剑,没有你找不到的剑,不论粗狂汉子风还是文艺少女风,总有一款适合你。
不过对于已经在祭剑岭当了二十年剑侍的安福来说,那些被众修者争抢的绝世好剑简直全是恶魔。
就必然说现在,他本来是打算给琅琊剑盘盘刃上上油的,结果刚刚打开门锁迈进剑阁就那个叫丹朱的恶魔之剑给拎小鸡一样拎到剑台上站着,一大群虎视眈眈的剑灵围在他四周。虽然这群剑灵长得都很好看,但就跟蘑菇一样,越是好看的越危险……
安福哆哆嗦嗦抱着手里的木桶,“你……你们又要干嘛……”
那个叫肾虚,阿不,叫神虚的总是喜欢拿着把扇子耍帅的剑灵人畜无害地一笑,“听说最近祭剑岭来了位贵客?”
安福讷讷点了点头
斩骨娘子。
另外一个小鲜肉剑灵桂生也凑到他另一边,“还听说这位贵客不是来求剑的,而是来勾搭我们主人的?”
安福赶紧摇了摇头,因为他感觉得到某把剑就在这藏剑阁里,虽然暂时还没路面,“没……他就是岭主一个朋……朋友。”
丹朱一把揪住可怜的小剑侍的衣服领子,漂亮而凌厉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确定只是朋友?我在这儿的时间比你可长,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对我们主人又亲又抱的,怎么解释?”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岭主可是已经命令你们好好在剑阁里呆着的你们不要乱找借口出去捣乱……”安福鼓起勇气一口气把岭主让他说的话都给喊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丹朱冶艳一笑。
上一次他看到丹朱这样笑,被这无良剑灵挂在后山的树上挂了一晚上,差点儿被个半夜出去找吃的的魑魅当夜宵。安福马上就怂了,“但……但我的心跟你们在一起……我也觉得那个什么什么宫主郡主的太讨厌了……我支持你们哦~~~”安福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做了个爱心的动作……
“丹朱,你吓到他了。”温柔的声音,天籁一样,一听就是这群患了岭主狂热症的剑灵中的天使——琅琊剑的剑灵。安福马上泪眼巴巴望向琅琊剑,后者冲他温和一笑,“安福,你也知道丹朱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大,他问你什么,你还是老实说了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岭主跟那个辟邪宫主有什么渊源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位,听说他一直在追岭主……”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最恐怖的那把剑的剑灵从角落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觉得空气有点稀薄。
其实那个所谓最“可怕”的剑灵相貌相当清雅俊美,素衣青发,气质如华,不像个剑灵,倒比岭主还要像个仙风道骨的上仙修者。他虽皎然如云中之月,有种自然散发的高冷之气,但说话时却并不缺乏亲切柔和,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拒绝的了那样温柔的笑容。
然而像之前说的那样,越是好看的越是祸水。如果说丹朱的种种跋扈还算光明磊落,这位文修剑的剑灵坏得简直不着痕迹浑然天成。
比如说上一次有一个自诩华夏仙家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东华派执礼长老的爱徒、人称寒月公子的修者来求剑,愣是看上了这文修剑。当然咯,岭主对于文修剑的偏爱举城皆知,自是不可能给他的,可这寒月公子长着自己身份尊贵修为又不俗,说什么感应到这就是他此生所修之剑,不得此剑便不离开了,另岭主着实闹心了一阵,背地里砸了好几屋子的花瓶。
岭主这个人嘛,平时生起气来能一口气骂人三天三夜不重样的,可这东华派是祭剑岭的忠实客源之一,好像以前还曾经帮助过岭主他们斗白泽,总不能太不给面子吧。岭主的嘴炮技能没有地方使,气得直上火,一连好几天他们这些下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被误伤。直到某天文修剑主动请寒月公子去赏月喝酒,那位公子喝得酩酊大醉,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跟一只娇羞的小魑魅躺在一起,并且衣衫不整春痕累累。
那位寒月公子以后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过“祭剑岭”三个字。
安福回过神来,发现文修剑已经揣着手半侧着身立在他面前,缓声问,“你说,这位辟邪宫主一直在追主人?”
“……是……”
“多久了?”
“我听蛟灵说过……好像他们两个渊源很深,在白泽之战前就认识了……貌似,他救过岭主的命,岭主也帮他解开过诅咒……”安福怀疑自己好好一个剑侍,在剑灵面前怎么总是低声下气的
断鬼天师。他们不过是剑而已嘛。
连岭主都没这个文修剑有气场……
一道暗沉的光闪过文修如深泉净琉的眼瞳,安福怀疑那是某种类似吃醋的情绪?
琅琊清了清喉咙,安抚道,“小修啊,主人那样的高富帅,有几个追求者也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多想。”
丹朱嗤笑一声,“这一个可不一样哦。虽然他来的并没有很频繁,不过看得出来,主人对他也不是没有好感。而且这个人很有手段,之前把青蛇剑领走的那个叫乔嘉树的蛇妖就是他给找来的,另外为了离间我和主人的关系,派来个什么逐月护法成天缠着我的也是他!”
“额……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