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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损我吗……”
“呃，别介意，只是个毫无恶意的玩笑。”
韩君华点了点头。
虽然她这幅面瘫的模样，看起来不太像是能分辨玩笑和认真的样子。
“有什么事儿吗？”江晨岔开话题问道。
“是的。有些事我想问下您的意见。”双臂习惯性地抱在了胸前，韩君华认真地看着江晨，问道，“关于0号线下方的那座城市，您准备如何处理？”
第1219章最后的安排
“0号线下面的那座城市吗？”江晨摸了摸下巴，“我的想法是将整座城市搬空，然后放它在那儿自身自灭就行了。你的意见呢？”
说着，江晨看向了韩君华，等待着这位参谋长的意见。
“我的意见吗？”韩君华双臂抱在胸前，沉思了片刻后，开口说道，“你不打算启动那个克隆人计划吗？从效率上来看，适当地使用克隆人有助于加速文明的重建。”
“但效率不代表一切。”江晨耸了耸肩，靠在了椅子上，“NAC用不着克隆人去拯救，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重建这片大地，而不是成为第二个泛亚合作。”
“那么那个AI呢？”韩君华接着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它。”
江晨思忖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先把它从下面搬出来吧。它的服务器就在伊甸园科技地下五层，你派几个懂这方面的专家去处理这件事儿。那个AI我留着还有别的用处，到时候会把它带回望海市那边去。”
“遵从您的吩咐。”微微颔首，明白了江晨的打算后，韩君华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我还有些事要处理，那就不打扰您了。”
“嗯，你去忙吧。”笑着向韩君华点了点头，江晨接着说道，“替我把周国平叫来下。”
……
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听说元帅有事儿找自己，周国平立刻就从平安街的巨壁外赶到了这里。
当他敲门走进营房的时候，江晨正坐在桌子前喝茶休息。
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光头，江晨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语气随和道。
“来了？”
站在江晨的面前，周国平的表情相当拘谨，丝毫没有他平时那般凶神恶霸的模样，腼腆地笑了笑说道。
“听闻元帅找我，我立刻就赶过来了。”
“别紧张，是好事儿，”看着周国平那拘谨的模样，江晨随意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说吧。”
看着周国平战战兢兢地坐在了自己对面，江晨笑了笑，停顿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现在平安街已经平定了，你的功劳也不小，我现在给你指两条路，你看看自己选吧？”
“全听元帅吩咐。”周国平低头恭敬道。
“你真听我全吩咐？”江晨笑了笑，打趣道，“那我派你去给楚南当侍卫，你也去咯？”
周国平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苦着脸看着江晨，两条眉毛挤成了一团。
“行了，”江晨摆了摆手，“你们的恩怨我也不想去管，我现在给你指两条升迁的路子，你看着选。”
“您说。”周国平低头道。
“第一条路，上京市现在已经被纳入NAC的版图，也是从今往后NAC的北疆。再往北是荒原，我也没兴趣将领土扩张到冷的草都长不出来的西伯利亚荒原去。你就留在上京市，继续干你现在干的活儿，”
这条路，也是江晨留给他退休养老的路。
只要他不敢什么太出格的事儿，他这一辈子都能潇潇洒洒地扮演他现在这个佣兵头子的身份。
平日里拿着上头拨下来的经费，干的活儿也就是打听些小道消息，留意下那些土匪、掠夺者团体的行踪，偶尔处理些见不得光的脏活儿，维护NAC在上京市地下世界的利益。
不会有危险，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看着周国平脸上的犹豫，江晨笑了笑，继续说道。
“至于这第二条路，那就不太好走了。往东，跨过太平洋，在加利福尼亚州下船，团结当地的华人势力，替NAC往北美西海岸扩张打下基础。具体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但我也不得不给你提个醒，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很太平，NAC在那边只有一座前哨，当地的幸存者也不那么好欺负。”
“我选第二条路。”周国平立刻答道。
江晨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哦？你想好了？这一去多半是得留在那边了。那儿的情况听说比上京市还要混乱，几个大势力打得不可开交，还有东海岸的幸存者势力，比NAC都差不了多少。”
“我已经想好了，”周国平立刻站起身来，昂首挺胸，右拳捶胸，高声道，“愿为元帅开疆拓土奉献此生！”
还用得着考虑吗？他可不想这么早就去养老！
楚南的存在一直让他有种危机感，他必须拼尽全力地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不得不说，这套NAC的军礼，用在他身上怎么都有种滑稽的感觉。就好像被收编到正规军中土匪，虽然穿着同一套军服，踢着同一个正步，但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行吧。”淡淡地笑了笑，江晨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周国平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选了最艰难的一条路，那我也不能亏待了你。等一切结束了，我就让你在西海岸的幸存者聚居地，当个管理者好了。”
真让他去治理一方土地，只怕再好的土地也得被他经营成土匪窝。不过江晨不在乎，一个幸存者聚居地而已，反正是美国人的土地，想怎么祸害就随他去咯，只要干坏事儿的时候别挂着NAC的旗帜。
这名声，还是得顾忌下的。
听到了江晨的许诺后，周国平大喜过望，连忙挺着胸膛表忠心。
他等的可不就是这个许诺吗？他为NAC鞍前马后也不少年了，和他同一期的人不是当了师团长，就是出任了幸存者聚居地的执行官，或者在殖民地当起了总督、城主之类的职务。
唯独他，还是个编制外的小角色。
现在江晨向他许诺，等一切结束了，让他当个幸存者聚居地的管理者，他当然是喜出望外了！北美又怎么了？不过是远了点，条件艰苦了点而已，这些和权力的滋味儿相比，都不算个事儿！
听着周国平表忠心的话，江晨也就是笑了笑，没有把他的话真往心里去。
“行了，这些话你都留在心里念叨吧，”抬手打断了周国平的马屁，江晨说道，“带着你的人收拾下，回望海市那边准备下，十月底登船去北美。我会让后勤部给你拨十万信用点，该雇的人手和该买的武器你自己看着办，这钱就不教你该怎么花了。”
“是！”
“等下，先别急着走，”江晨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周国平，接着说道，“这边的事你记得找个信得过的手下接手，让他来我这儿报个道。”
周国平抬头挺胸，满面红光道。
“保证完成任务！”
第1220章凯旋而归
十月初，平安街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NAC的旗帜已经在泛亚大楼的上空飘扬了一个多星期，平安街的改朝换代并没有引发什么混乱，幸存者们多少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改变，和往常一样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拜那场混战所赐，丧尸从地下扩散到了地表，让整个上京市变得危险了起来。
现在的上京市，即使是三环线内，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安稳。商队出行不得不带上更多的佣兵，在卡车上加装更多的武器，以确保商队的安全。而那些生活在巨壁外的小幸存者聚居地，也纷纷增加了对武器的储备。
因为这些原因，平安街的工厂热闹了不少，原本冷清的军火生意，又重新红火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有好消息传来。
首先是俄罗斯人，叶戈尔的死讯重创了乌厄连边防军的士气，也让野心勃勃之辈站了出来。据说他们发生了一场内讧，还死了那么几个人，然后那些毛子们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似乎决定留下来，而另一部分人则在某个叫谢多夫的男人的带领下，准备回他们的故乡莫斯科。
莫斯科，距离这里可真够远的，远的让人难以想象，他们是否真有机会回到那。
不过想来的话，若是他们继续保持着这游牧民一般的作风，一路杀光抢光，没准他们真能活着重返故土，祸害到欧洲那边去也说不定。
当然，前提是这一路上，他们别再碰着NAC这般强大的势力，或者是什么非人力可战胜的极端变异生物……
另一方面，第三道防线越修越高，总算是修到了足以让丧尸望而却步的程度。
再也不会有丧尸踩着同类的尸体冲上围墙，再也不会出现需要用上刺刀的状况……
在第三道防线的背后，坍塌的巨壁也已经重新打好了地基，工程车和工程机器人在钢筋混凝土林立的工地上耕耘着，开始了艰难而漫长的重建工作。
而那些从0号线运上来的资源，刚好为巨壁的重建提供了丰富的材料。尤其是那些特种水泥，简直是解了平安街的燃眉之急。
除了将那些动力装甲全都带回去外，那些资源江晨并没有运回望海市打算，而是选择留在了平安街的仓库，面向当地的工厂开放销售。
且不说有他这个活生生的“资源中转站”在，现在第六街区的资源回收技术本身也越来越发达，不少以前难以被回炉的材料，现在也都能以相当低廉的成本转化成可以被利用的资源。
资源和食物都渐渐走向了自给自足，江晨已经很久没有向这边倒腾过物资了，反而经常将这边生产的动力装甲倒腾到现世去，武装他在现世的动力装甲旅。
最后一个好消息，那就是NAC的元帅准备打道回府了。
现在上京市已经被纳入NAC的版图，0号线已经被搬空，俄罗斯人也不再成气候，这凯旋的日子自然也就一天一天地近了。
关于这是否能算作好消息，一般幸存者并没有一个很清晰的概念。只不过想到那个庞大的钢铁阴影将从自己的头顶上离去，人们还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没有人喜欢脑袋上悬着一架电磁炮。
就像没有人喜欢被枪指着一样。
“下雪了。”
站在巨壁上，江晨望着遥远的天际线。
越过那淅淅零零的小雪，远处的高楼与晨曦的朦胧微光连成了一条线，如果不是那满目疮痍的楼房与街道，有时候他真会产生一种身处于繁华世界中心的感觉。
站在江晨的身边，陆凡此刻已经换上了新的军服，喝出了一口白雾，感慨道。
“是啊。”
“第四师团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难处，记得联系我。”
“一定。”陆凡郑重地说道。
江晨点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用眼神代替了那些告别的话，转身向巨壁边上电梯的方向走去。
郑山河跟在了江晨的身后，在经过陆凡旁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右拳捶胸，向曾经的上司行了个NAC军礼，算作是祝贺升迁，也算是无言的告别。
回了个军礼，陆凡在曾经的部下胸口锤了一拳，咧嘴笑了笑。
“亲卫队的兄弟们，就交给你了。”
郑山河挺胸抬头，庄重地许诺道。
“是！”
……
“准备，启程！”
随着黎望粗狂的嗓音，装载完毕的秩序号上拉响了悠扬的鸣笛。
涡旋引擎渐渐绽放出幽蓝色的弧光，推着这座钢铁巨兽缓缓移动。
在上京市幸存者仰望目送的视线中，十余艘飞艇在钢铁飞艇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着南方渐行渐远，最终在地平线化作一串黑点……
秩序号的船舱内，电热炉缓缓散发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姚姚趴在圆形的窗户前，哼着可爱的曲调，在玻璃窗上哈着雾气，用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着抽象的东西。
而江晨则坐在舒适的躺椅上，看着窗外凝结的冰晶，一边享受着这份昏昏欲睡的温暖，一边任由思维发散，打发着乏味的旅行时间。
“明天早上就能到望海市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现世那边了。”
“不知道阿伊莎、夏诗雨、娜塔莎她们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融洽的相处呢……”
“等回到现世，很多事也该做个了结了。”
在脑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问题，就在江晨快要坠入梦乡之际，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不知道何时已经从窗边挪到了他的胳膊旁，此刻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准备睡了吗？”
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实说，被这么直勾勾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