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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下面具,我们是二个永远不可能牵手的人。戴着面具,没有巴家,没有叔叔嫂嫂,没有礼节,没有争吵。
举目望去,人潮攒动,灯如昼
人群把我们涌到一个卖发簪梳子的小摊上。虽说所有物件全都是木头做的,但做工细致。还有些把梳子与发簪结合起来,有些象现代的发卡。微笑摇摇轻拉着的手,松开,然后把钱袋塞到他手上。接过小贩手上和梳子和发簪仔细研究。还真是不错;梳子呈半月形,在二边各有一个圆孔,插上簪子就是一个发卡,去了簪子就是一把小梳子,特别是梳背儿上的花鸟纹雕刻得栩栩如生。
“小姐,你眼光可真好,便宜卖您好了,一对五铢币就好”
见二少准备拿钱袋,笑着摇头放下,又拿起另一件。小贩见我拿一样就夸一样。呵呵,可真会做生意。
可能事发突然,也可能看得太入神,身后一片尖叫,还没有反映过来,一重物击来,撞得我眼前发黑,猛得摔倒在地,手里还拿着发簪。身前的摊子散了一地。谁这样冒失?
“清,你没事吧?”二少急急的声音传来,俯身扶我。头有点晕呼呼的,二少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迷糊中抬头,看到狐狸面具下那双关切的眸子。
“清,有伤到哪儿吗?”见我没回答,又问。
摇摇头,来不及细想是怎么认出我的,支撑着他的手站起来,眉一皱,好象把脚给扭了。看到慌张在地上捡拾东西的小贩,又蹲下帮忙拾东西,人这样多,这样杂,小本生意怎么禁受得了。不免回头狠狠瞪了眼那个不停道歉的冒失鬼。一蓝衣小厮。
小贩连连称谢,见我手上还捏着那小梳子,忙要送我做谢。摇头,把东西又放回摊上。
“我脚好象扭到了,扶我去前面茶楼,小秋她们可能会在”低头扶着二少的胳膊,催促道。反正他都认出了我,现在戴着面具,别人也瞧不到我和他在一起。二少竟然看着我背后,站着不动。什么时候背后这样静了?
“怎么了?”回头望去。一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拿着一面具望着我傻笑。毛病咦
“走吧”厌恶地看了眼面具,低头检察自己的脚。
“小娘子……你的面具”不但人看上去恶心,连这声音也实在不敢恭维。
“谢谢公子”微微一福,伸手去接面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事事真不如意,那家伙分明就想调戏良家妇女,见我伸手接,还故意把面具往自己怀里塞。抬眼瞧二少,只见他眼里怒火中烧,握着我的手更是不由加紧。
“算了,我们回吧”馋着脸求他,这样下去,一定会动上手脚,虽不是完全反对武力解决的人,但是大过年的,打架终归是不好。
二少低头看我的眼变得有些温柔,点点头,扶着我往回走。
“死丫头,给脸不要脸,本公子今天就把你捉回去做第十一房小妾”
什么?给他做第十一房小妾?不但是二少,就连我也停住不动了。
“百里公子,就算你请她做大夫人,也不见得能行”二少扶住我,冷冷对拦在我们面前白痴说道。原来他认得。
“既然知道我是百里公子,还不乖乖把她交上,跟上本公子,别说是几只木簪子,就是金簪子老子也有成堆”那个百里公子的下巴都快顶到天上去了。原来电视里也有演对的时候,就比如这副以强凌弱,强取豪夺的嘴脸还果真一样,不差分毫。
“这是哪家的狗?”我低声问二少。
“百里郡守之子”
原来是巴郡郡守之子,据说是个浪荡败家子,败家是没见识到,不过这浪荡可真不一般呀。
“夫人,怎么了?”不知何时,吴达那群小子已围在一边,围观的人群中有好几个巴家仆人取下面具。
“什么?夫人?你已嫁人?”可能这消息太过于震撼。那家伙嘴里都可以塞下鸡蛋。“可是这装扮?”
轻声吩咐其中一小孩去茶楼找小秋她们,然后对着百里公子又微一福“公子,妾身早已有夫,以公子一表人才,怎么可能屑于他人之妻呢?”言罢让吴达他们搀扶返府。
走出老远,回头见二少依然立于人群之中,灯火迷蒙中,恍如隔世。
我和他之间总是隔着太多的东西,巴家,丈夫,面具,如水般的人潮……他是个众女子都心动的对象,然而对我终归是少了些什么。可能他永远也不会霸道地对我说杀了我的夫,让我成为他的女人。
春去春又回,转眼已是三年。这三年之中巴家的事业在我手中是越做越大,光丹场工人已有三千之多,加上各店铺,织坊,酒楼等,为巴家做事已有六千之众。走在街上,四人之中就有一人对我行礼,尊称一声清夫人。一些很常识的商业小知识,用到实处,自是给巴家带来滚滚财源。巴家的年利更是以前五年的总和。
各宗亲见我对巴家的管理井井有条,而且年年孝敬他们的钱物越来越多,对我的行事作为也就“宽大处理,处处赞成”。
二少依然没有娶妻的意思,倒是二夫人好几次在我面前提起为二少择妻之事。虽说府内大小事务,我都会有所插手,但是各人姻缘各人福。或许我对二少淡然的态度,更或许她终是想通了,这巴家我再如何努力最终也会全权交于她儿子。对我终于既往不咎,否极泰来。择妻之事开始我以二少自己选择度身事外,后来连宗亲也加于过问。于是只好微笑回答,不娶妻不一定是坏事,二少终是要做巴家管事,娶妻则为主母。人世无常,我是运气好而没去合棺,谁能肯定下任主母也是如此,如今藤氏已生一子,巴家有后,做不做正妻,又有何区别。此话不知何时传入藤氏耳中,本对我心存芥蒂,后也常常抱着孩子与我闲话家常。
锦绣慢慢走出家门,帮我处理一些事务,竟然在处理丹场事宜过程与蒙执心心相依。五夫人本是不同意,但是看在我让她女儿管事,为她争下了在三夫人四夫人面前天大面子的份上,最终让锦绣嫁与蒙执,也是件幸福圆满之事。三夫人四夫人见我如此深得人心,也就不敢有所造次了,见了至少面上也是有说有笑。
小秋让我许给了巴胜,小荷也嫁与染房一管事。虽说已嫁人,但依然在房里服侍。开始还担心这二起包办婚姻,后来见她们夫唱妇随,心底也就释然。
混提尔达自从回塞外,回来接我的誓言也因单于重任他为右屠耆王,征战月氏一再推迟。偶有来信,也无关风月。巴家繁忙的事务,让我无暇于儿女私情。偶尔梦里醒来,也会失落,但一想到明天还有更多的事要做,也就不了了之。也许在古代做个众人尊敬,能力超群的寡妇总好过于在祠堂枯守等待遥遥无期或许根本就不可能回归的愿望要好。
镜中的自己,眉宇间少了些稚气多了份光华。巴家的丹红做得越发精细,一次无意探丹中,发现大量铅矿,于是在工人技术改进之下,烧铅制粉,加入香料,一时间巴家的香粉举世闻名,成了年年进贡的必备品。作为巴家主母倒是很少用到这些东西,只是注意平日保养,所能用到的材料不多,时时用牛奶蛋清蜜蜂洗脸,用银杏叶捣碎包头,不知是原材料无污染,还是天生丽质,岁月并没有在我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十九年华也许是女子一生最为灿烂的季节。
“小姐,政王子又派人来接你入咸阳了,还是以老方法回吗?”小秋拿着锦书进屋。
政,那个有着小兽一样眼睛的孩子,年年都会派人接我入咸阳小住,而我年年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这四年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身体一直好不起来,吃再多补药再也没丝毫效果,反而是一年弱一年。
“今年还派了专人来接您,和往年一样回吗?”小秋见我没回答,继续说道。
咸阳,秦都城。会是何等的繁华阵势?和电视里一样吗?很多景物建筑也许只有身临其境才会明白。巴家的彩衣香粉卖到咸阳会是何等情形,也许不错。再以我有限的历史知识,政也快做秦王了吧,庄襄王并不是个长命的秦王。如若有幸,见证下新秦王登基,那是多少史学家眼红吐血的事情?
“去回就说,先等我准备几天,安排下家事,然后出发”
“小姐你真去咸阳?”进屋的小荷下巴都要掉了。
“嗯”其实这只是个附带的理由罢了,真正原因,难道要告诉她们我想去见证秦王登基?
“可是这种事让总管们去做就行了,也不用劳您亲自出马”
“王子都请了几次了,今年还专门派人,可见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再说我也想见识下都城的繁华”
“也是,我也没见过了,那我去叫青梅和小昭收拾东西去”小秋闻言一喜。
“等下,这次我带青梅和小昭就可以了,你们二个得留在家”青梅与小昭是后来福婶给找的二个丫头,乖巧伶俐。小秋倒是很满意她们对我忠心服侍。
“什么,小姐,您出门怎么可能不带我们的,青梅那小丫头,有时也太粗心了,再说出门在外,还是我和小荷在行的”小秋虽然早已嫁人,那性子倒是没有太大的改变。
“我走了之后,很多事务都得要人看着,二爷现下也忙不过来,锦绣更是要注意丹场的事,家里你们几人看着,我会放心很多,青梅她们好歹也跟了三年,察言观色哪点比不过你们,真是过于担心了”
“可是路途遥远……”
“我又不是只带一二人去,这一去不是一日两日可回。小秋,你到时协助二爷管好巴家就行了,去给我把巴胜叫来,我有事吩咐
“小荷姐,您就放心好了,我和小昭怎么也会把夫人服侍的稳妥的,再说夫人说了,又不是只我们三个人去。”屋外走进的小昭说道。显然是刚刚从小秋口中得知要带她去咸阳的消息,小脸蛋微红,掩饰不住兴奋。
“对了,小昭,去把吴达和巴仁叫来”仔细想想了,又吩咐道。三年的时间,那群小家伙们今非昔比。已是一副小大人样儿了,可能因为练武的关系,以前只到我胸的小鬼头们,一个个都比我高出了一个头。
巴胜来后,细细叮嘱了有关巴府安全事宜。虽然巴府现在富可敌国,但平时不免闲杂人氏窥视其家资。世风日下,有时巴府货物都得专人护行,几年下来,巴家所养武士也有几百人之多。
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带着吴达他们出去增长见识,再说他们一个个身手不错,此去咸阳二十来车货物,定然得严加看管。
分派好人手之后,静靠在榻上养神。
“清,你真要去咸阳?”不知什么时候小昭带着二少进屋了。这二年他越发成熟稳重,彬彬有礼。再也不是当年的小男孩了。很多时候,我倒是怀念那个毛躁小子。自从那日花灯之夜后,他再也没有叫过我嫂嫂,一直直呼其名,叫我清。
“嗯”我睁眼轻轻笑道“再说我为巴家做牛做马,也该休息休息了,倒是你,也得开始管家,这家终有一天得你管,这几年,该教的都教你了”
“可是你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抬头在他眼里看到一丝担忧。
“这身子好坏,从了一句话,生老病死,人命也”我依然只能淡淡微笑。
“感觉你这一去就不会回了一样”二少低声叹息。
我只是微笑以对。我真的有这样淡薄吗?与其把时间用在与二少的纠葛上,不如真正走出牢笼,让世人知道,谁说女子不如男
二十余辆装载着锦缎,脂粉的马车,行走在褒斜道上。此条兴建始于殷周的栈道,是关中通往蜀地最著名的交通要道。几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