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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当然!”
“那香莲就谢过了!”
二人闲话着家常,不觉日落。
“清夫人,今夜可是良市,要不与香莲同行游夜!”
“一起?”不由看向自己的腿,一起游夜市,倒是错的事。心底暗叹口气,聊了这样久,终是到了正题,也算不错了,看她眼光犹豫小心。罢了,也是身不由已之人。
“夫人不用担心这个,香莲早令人准备了软塌,这样比马车方便行走,便于观看街景……”
“可村妇人的丫头与侍卫到现在都还……”
“这个夫人不用操心,蒙家都会安排好的!”蒙夫人急切回道,眼底泛光,难道先前我看到那双亮眼是假的?
“那就全看夫人安排了!”垂下眼,又暗自叹气。这世上……
坐在经过改良的软塌上,只有一尺见方,安上了扶手,甚至还有靠背,扶手处绑了二根杆,外形有些象椅子,更为确切的说法形同现在四川的那种滑杆。人坐上去舒服灵活,抬的人也不费力。
原来,这种东西,二千多年前就有了。
街道两边的风灯在夜色中摇曳,路上挤满了面带着微笑的人群,沿街吆喝着的小贩。战争并没有影响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一个国家的强盛可以给人们更为安定的生活,也许用强权来统一并不是件错误的事。多年以后,人们提到秦始皇并不会因为他的暴政而毁灭他的功绩。
“清夫人,你看这个玉佩可好?”
“还不错,不过夜色之下看不出真色泽,所以晚上还是不要买玉好!”
“真的吗?”香莲夫人拿着手上的玉佩,有些犹豫。
“夫人真的好眼光,这可是难得的美玉雕刻而成,可是蓝田之物!若是夫人买后不喜欢,大可退来,小人每个良市都在这里摆卖!不过此玉佩只有一块,错过了,下次就……”
听着小贩在那里自卖自夸,眼光毫无目的地扫了几眼他的摊子。琳琅满目的玉件摆满了半个布架,大多都是玉佩,还有玉梳玉簪之类。另一半全是木雕制品。秦对佩玉有严格的要求,一般平民是不可以戴玉,所以一半玉器一半木器,这样可以兼顾到不同人群的需要,也无不是种做生意的好方法。
亮光一闪,轻闭了下眼,张开。
在玉器与木器的分水岭之间,有一黑漆木盒,一白玉手鐲安静躺在里面,火光之下,色泽莹润。看上去是只很普通的玉鐲,刚刚为何有亮光了。又闭了下眼,望去,没有丝毫反映。白玉鐲仍是呆在木盒里,昏暗的灯光并不影响她的美。刚才也许是花了眼吧。
“你喜欢那个鐲子?”耳边传来香莲夫人惊喜的问话。
“还好,只是感觉有些眼熟罢!”转身对她笑笑,“你买好了吗?”
“好了!好了!你真的喜欢那个鐲子?”她举着玉佩,眼角都笑了。奇怪,我喜欢与否,值得她如此高兴吗?
“夫人,你可以试试看,看戴着是否喜欢!”小贩热心取出玉鐲,递于我面前。扭头看了眼旁边的香莲夫人,小贩笑着夸自家的东西好,推荐人买,还情有可原,可是这买家兴奋就奇怪了。
香莲没等我反对,接过玉鐲,不由分说,拉起我一只手,不管我是否疼痛,用力套上了我空空的手腕,举到我眼前。兴奋问道:“你看,是不是很好看,很喜欢对吧?”
另一手揉着被她强套后还有些疼的手腕,晶莹的玉鐲在手上发着温润的光泽。只是,刚刚明明看去还是白色,现下怎么成了金黄色。
“很喜欢对吧?”香莲又问道。
“很漂亮,只是我刚刚看去是白色,现下感觉成了金黄色!好奇怪!”
“夫人,这玉鐲世上可只有一只,头等的好玉,您的眼光可真好!”小贩在一边游说怂恿。
“不了,还是不要了,我一个乡野村妇,戴这样好的玉鐲可真是浪费了!”摇头对香莲笑道。玉鐲是很漂亮,但多年来,我已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这样好的鐲子,还是给别人戴得好。
只是,怎么用力也取不下来,这鐲子好象太小了点,刚刚她是怎么套上去的?我有些尴尬望着身边的香莲。这取不下来怎么办?
“清夫人,这鐲子好象认主儿了,我看您就别取下来了,戴着吧!再说你也真喜欢!”她看着我笑得欢。
“就是就是,夫人,您戴着如此好,何必要取下来,就这样戴着吧!”那小贩笑得更欢。“看您这身打扮,别说个小小玉鐲,就是玉佩都可以佩七八块了!”他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我身上这身黑锦,怎么看也是个贵妇人,哪会是个村妇。都是这黑锦惹的祸。
看着二人笑得夸张的脸,难道他们二个是一伙的,合起来想狠狠敲我一笔?
“那多少钱?”揉着发红的手腕,不甘心问道。哎!希望不是个天价。
“既然夫人如此喜欢,刚刚这位夫人又买了块玉佩,所谓美玉配佳人,这只玉鐲小人就送夫人了。”
“什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送我?
“对,送夫人了!”小贩一脸的讨好。
这样好的玉鐲,价值不菲,送我?
“这小贩这样热心,你就收下吧,好了好了,我们还要去看别的东西了!”香莲夫人摆摆手,软塌被抬起,还在发愣握着戴玉鐲手的我就这样被抬走。
今儿可真是奇怪。不由望向香莲,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看上去太诡秘!那二个抬软塌的仆人怎么也笑得开心了,跟着的几个丫环更是高兴。这鐲子上不会有毒吧!难道身边的这个女人以为我与蒙恬有一腿,想杀我灭口?用力摇头,让自己清醒,再这样胡思乱想,我会疯掉。
还好接下来的她并没有让我强买东西,只是随着人群流动。买点小吃,珠花之类。
趁着看杂耍的空,随意看着人群。一戴竹笠男子走近,身形眼熟。是混吗?好象又不象。
紧紧盯着那男人,人群一阵喝彩,瞟了眼人群,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二少。
左右摆头看着二个渐近的男人,看得出,二少很紧张,而另一边戴竹笠男人的靠近让我压力增强。
人很多很挤,但因为我们侍卫丫环好几个,也没有人来挤这软塌。相对来说,空隙还很大,我的身边,足够再站三四个人。
香莲夫人站在软塌一侧,拍手叫好,人群中喝彩连连,热闹非凡。
当我再次扭头去看时,二少的身影消失,而那戴竹笠的男子离这边不足五尺。
“香莲夫人!”我神经质地想去拉扯她的衣袖。可是四周声音太大,她又专注。自然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香──”在我手要拉到她袖子的那一刻,戴着玉鐲的手就给那人捏在手心,滚烫火热。可是香莲夫人,身边的侍卫,紧贴的丫环都充耳不闻的样子。我应该叫非礼还是大喊流氓呀,这人手怎么握得这样紧?挣不脱。大叫流氓行人能听得懂吗?这低低压下的竹笠,看不到那人表情,但是,不是混。
既然挣不脱,怎能让他白白占便宜,正当我挣扎着要张开嘴要大喊的时候,竹笠上仰,那个男人正平淡望着我,眼里现出几分玩味。一副你叫着看的表情,反正丢人现眼可不是他。这张留有山羊胡子的脸似曾相识,这双眼睛我是见过的,只是,他是谁呀?
手上一紧,本是平淡的脸有些扭曲,眼里快喷出火来。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应该记得我的!”那手上的力道恨不得把我手捏碎“我的清,你说是不是?”
“啊!”那只本是用力去掰他的手,捂住口,我的天,这人是政!
“政?”那张脸仍无表情,看来秦时的易容术实在不怎的。不过那双眼仍是在喷火。
心头猛地一惊,我这一句政足已让我死一百次。
“大……”瞄了瞄四周,会不会有刺客呀,我一声大王是否会让他身陷险境?
“算了,免了!”终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有些满意地打量着我,眼角又得意的看向我手腕上的玉鐲。“看来你还是很喜欢的嘛!”
低头盯着玉鐲,又扫了眼一边“我什么也没看到”的香莲夫人。原来他们都是设计好了的。
“若是村妇今日没有看中会怎样?”
似是很不满意我的问话,他抬高竹笠,平淡回道“没看中的话,明日殿上会赐于你!”然后又拉住我的手,“这杂耍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我带去看别的东西,两人一起逛逛!”
微一点头,对他笑笑。他应该在努力缩短与他的距离吧,想让我不受拘束,还特意用上了我字。只是这距离早就存在着,怎么拉也不能有所改变。我的孩子还好吗?想问但不敢,这头狮子现下是不会高兴我问孩子的事的。
他微一抬手,软塌给抬了起来,好十几个人随着我们的移动而移动,而香莲夫人他们还是“什么也没看到”。看来他今晚的出宫,是准备充分的,我的担心算是多余了。
“你的腿还好吗?”他看着街边现烤着的大饼,指了指,“要不要吃个肉馍?”
“好!”
肉馍好香,却没有食欲,但仍是接过一边侍卫验过毒后的肉馍啃着。事事小心翼翼,应该很累吧,连出来一次都如临大敌。
“这些年,还好吧?”小心问了个话题。
“很好!”他步伐坚定,握着我的手一刻也没放松。
轻吐一口气,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繁华的大都在夜色的笼罩下,增添了几分喜气。那些脸上现着满足的人群是那样近。不管历史会对身边这个脾气不算好的帝王会有何评价,但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他让人们脸上现出满足的表情,这就足够了。
“怎么呢?”他手上微一用力,成功拉回出神的我。
“我在想,身边这些脸上挂满笑容的脸!很好!”自然用上了我字,不管他是帝王也好,是个普通人也好。宁愿糊弄自己,他一真是那个如弟弟般的政。
那张易过容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是得意的。
不远处有些骚动。在没有细看之前,已被人抬往别处。虽是刻意避开,但依然看到二少那张惊慌的脸。
“走!”他低声命令道。加快脚步。
“可是……”
“那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低沉的话语多了几分怒气。
“政,我的丈夫──混提尔达是否与你有何约定?”看来越来越稀少的行人,再穿过一条街,就要快蒙府了。在混那里得不到答案,问问身边的政能否得到答案?
“你──的──丈夫──十几年前──就──死掉了,天下──所有人──都──清楚!”手被捏得生疼。那只玉鐲在暗光下毫无色泽,那一字一顿的言语让人冷得发毛。
低下头,盯着玉鐲,沉默。
“以后,若再提一次,可别怪我不恋旧情!”他狠狠甩开我的手。冷声命令道。“明日一早记得穿上黑锦去宫里!”
好不容易回过神,他已带人远走。
蒙府大门上二盏风灯在微风中摇晃。风是暖的,但吹到面上,冷刺骨,四月的天,难道还在寒冬时节吗?
二少为何在市上露出惊慌表情?混去哪儿了?我的孩子此次进宫能遇上吗?
直逼天际的天阶似是望不到尽头,当年游故宫时,概叹那长长的台阶,天威浩荡。举目高眺,才知咸阳宫的天阶更让人产生渺小感。至高无上的帝王就在那天阶的尽头。
没有软塌,没有人扶持,头顶金钗凤,腕戴白玉鐲,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