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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们说,只要夫人能回去,就没什么大不了,所以请夫人不要担心!”连环似是明白我问的“他们”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认真回答我,本还要张口再说什么,瞟了眼身后,又闭嘴低头。
看来混并没有意志消沉。那就好。
三万两!三万两!
“你的命还真值钱,三万两白银!现下都说枳地的寡妇清,礼抗万乘;名扬天下,有几人知这是巴家所有财产?”
“你给我闭嘴?”狠狠瞪了眼锦绣,又厉眼看璇玑,“璇玑夫人,谁准你带这个泼妇来此?”
“你敢说我是泼妇!”锦绣气得要冲过来,被后面的宫女紧紧抓住。
“对,叫你泼妇是恭维你!”
“你──”
“我怎么着?人常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一个外嫁的女儿,来管巴家的事做何,这些年你除了不停从巴家索取钱财,你为巴家做过什么,暗地里破坏巴家与各国交易算不算你做的好事?若不是你们暗中搞鬼,巴家现在又挣了好几个三万银。璇玑夫人,我不想看到此人!”冷冷回道。
“姐姐莫气,我遣她走就是了!”璇玑陪笑回道。
“璇玑夫人!我要见秦王!”冷冷盯着璇玑那张小心陪笑的脸“我不要任何理由,相信李大人自有办法。毕竟你们今日到了此处不是吗?”举起几上的箸,往汤碗里捞菜叶“不好意思,民妇饿了,要进食了,请各位回吧!”低头注意着汤里的菜叶,又捏了一点馒头往嘴里送。不再理她们。
坐在塌前,对着灯光小心缝补今日在外面不小心被树枝钩出的一个破洞。这些锦衣,虽是华丽,也极脆弱,一不小心就划破。
“哎!”看眼紧闭的大门,把针在头上擦擦,又一针一线缝补。天气渐凉,秋意正浓,可我身上还是从家里带来的几身衣服,再下去,难道还真要把被子裹到身上?薄薄的衣衫早已抵挡不住瑟瑟秋风。
枕头旁边那一套黑锦似是相对厚些,那是那日大殿晕倒时,身上穿的,秦王的赏赐,要不起的东西。
“敷儿现下应该被照顾的很好,扶苏──他是大公子,怎么会不好了?”低声自语几句,又对着弱光走针,年岁来了吗,看不大清针眼了。
正当我犹豫着是绣朵红花还是白花的时候,有人在大门外走动,长长的影子映在窗纱上,晃动得让人心烦。看那身形不是小珠,当然更不可能是政。
“进来吧!门没关!”放下针线,坐直身子,看着大门。小珠此时去厨房,也快回来了,只是,这人到底是谁了。
在我眼睛盯着发酸之时,门“咯吱”一声缓缓推开,一中等身形的男人低身行礼。
“你是?”看那衣着,不可能是宦人,更不是侍卫。
“在下李斯!不知夫人记否!”盯着慢慢抬头的男人,我终是看清楚了他的面目。多年不见,平凡的脸上油光闪闪,看来官做得还顺,要不然也不会到这禁宫里来。
“大人到此,有何事?”难道是我白日请璇玑带的话,他不敢上请秦王,私下来见我,不过这不大可能,没有秦王的令牌这甘泉宫的大门是不可迈入一步的,更不用说不会任何武功的他能好好站在门口徘徊半天不给侍卫抓走。
“听闻夫人捐献巨额钱财支助大王修陵,所以大王特令小人来赏赐夫人!”
“哼!”我捐钱修陵,这不是说白话?被关在这宫里不见几人,能令巴家捐出巨款,几人能信。“那大王令大人赏赐民妇何物了,我怎么一件也未见?”看着他空空的手,“难不成是见民妇思家心切,放民妇归家?”
“大王说,除了不许出宫一步,夫人有何要求都能应了!”
废话!这算哪门子赏赐,得了钱财还不放人。君王向来是这样霸道?不过我根本也没报希望他能放过我。
“那民妇无所求了,大人请回吧!”转身又拿起一边缝补到一半的衣服,还是绣朵白花看着雅致些。咬断线,重新拿过白线,对着灯光拨弄。完全无视站在一边的人。
“清夫人!”
“嗯?”抬头有些不耐烦,怎么还不走。
“小人多谢夫人多年前的提携,就算不是大王有令,夫人有何事的话,小人也会尽力而为!”他眼里看似诚恳。
“是吗?”举着针的手一呆,动了下,又平静看他“你私下帮我,就不怕大王怪罪?”
“若不是夫人,不会有今日的李斯!再说大王对夫人只是一时的愤怒,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清夫人了!”他又上前一小步,低声说道。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清夫人……”喃喃自语。
哼,真的是没有第二?也许真的只有一个,但是面对三万两白银,一个清夫人也不算什么了。扯动了下嘴角,苦笑二声。
“所以,夫人有何事,尽管提出,小人一定而为!”
“尽力而为?”我又鹦鹉学舌问道。
“是!”
低头思量良久,又看了会站在一边的李斯。这宫一时也不可能出,不能见天日,就算巨额的捐献也成了空,那么……
“民妇倒有一事相求,但此事绝不能让你我之外任何一人知晓,此事定要大人向天起誓方能讲出。若大人做不到的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随口说出要他说的毒誓内容,小心观看他的脸色。
“苍天在上,李斯今日向天起誓,若今日之事有第三人得知,愿遭天谴,天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他倒是毫不犹豫面不改色跪地起誓。
轻吐气,古人起誓应该是很严肃的事了。看来他还是真心想帮我。
“坦白说,我并不喜欢你的为人,从很多年前起。但是,你是个懂得时运之人。你若是没有想求于我,今日也不会帮我的吧!”放下手中的针,又认真看他“众人都知我寡妇清是个商贾,但还有一点,是很多人不知的。你可知道是何事?”
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但若能成功,又何尝不是件好事。
“小人不知!”
“那就是,能知天命!”见他略微惊讶的眼神,微微一顿,“知天命也非好事!”说着又有意摸了下双腿,暗示所谓的天谴。
“小人早知夫人并非凡人,要不如何能不老!”他眼里谄媚笑道。
哼!这世上哪可能长生不老。李斯,你也有所求的吧,故意装疯卖傻等着我上钩!
“今日,我愿以十年阳寿换你十五年的富贵,但你需为我做一件事!”
“夫人,为何是十五年,而不是二十五年或者更远,夫人可以令在下做千万件事都成!”
“哎!”故意叹气,表示为难。人的贪婪真是无底洞,许他十五年还要更多。
“在下明白了,夫人请讲!”他见我不语,皱眉想了会,似是想通,急急说道。
“在这以后十五年,你会如意,甚至──会高居相位!”
“谢夫人!”他面现喜色。
“我所要你做的事是,若有一日,大王令大公子于边境随蒙恬驻守之时,你定要暗中把大公子送往枳地巴家。不要问为何要这样做……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止住他想张的嘴,低声吩咐道。这招瞒天过海,他为了高官厚禄去布置,应该会尽全力吧。选个与扶苏相貌相近的人,去边境军营呆个几年,就算终有一日事发,我的孩子也会平安无事!
“在下定会全力所为,不负夫人所托!”
见他松了口气的表情,心底也安定下来。以后这位丞相,做这点小事,还足足有余。
“请转告大王,民妇的要求是能与他共游一次夜市!其他别无所求!若能见大王,民妇自当为你的事尽力!大人请回吧!”
一扇窗半掩,如水月光透入室内,明日,又是十五了吧!
今年的月亮,应该很好看!
揉揉有些发酸的眼,满意看着锦衣上一大一小二朵白花遮挡住裂缝。不细看,根本看不见缝痕。明月挂树梢,仔细听了听,打更的声音却是不大明显。院门口却似有很多人在吵闹。
“小珠!”
“小珠!”
连叫了二声,却是没人应我。摸摸早已饿过头的肚子,这小珠怕是今天晚上又拿不到饭菜,所以等待别的宫院往厨房送回的剩饭剩菜了。
用力抬双腿,举不动,使不上力,但至少很疼,是个好现象。
“有今日大王赏赐公子的玉龙符,见符如见大王,你敢不开门!”一尖锐女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郑姬?这样晚,她跑来做什么。今日所有的人都如同赶集一样,定要赶在今日见我吗?月亮都快到树顶了,整个咸阳城都渐渐入睡。
侍卫低声的话语听不大清楚。
“你今日不让本宫与公子入内,误了我们大事,大王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声音又急又脆。
最终怕是侍卫妥协,人群络绎而入,片刻大门被推开。
见我端坐在软塌上,目不转睛盯着他们,郑姬似是很吃惊,然后又面不改色令人关上大门。身着黑锦的扶苏小心跟在她身后,还看到一个不想看到的人──锦绣。
“清夫人,大王有令,念夫人忠心爱国,特赐美酒一杯!”她双手交握身前,大声说道。一宫女轻托一小巧酒尊摆放到几上。二寸高的金龙杯里如丹红般的玉液在灯光下显得妖艳。
看着眼前故作严肃的妇人,又看着她身后微低头,略有不安的扶苏,那孩子几乎伸手去拉郑姬的衣袖,只是迟迟近不了身。
“清夫人,领赏吧!”她示意宫女上前,又庄严陈述“还不谢恩?”
“郑姬!”很认真看着她,“你又何必这样急呢?”
“放肆!”她用力挥动衣袖“还不灌?”
那尊酒的宫女又走上前,刚刚要拿起几上的酒杯。
“滚开!”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把她往旁边一推,没防备的宫女摔倒在地,几上酒杯里的酒却是没动半分。
“你敢抗王令?”
“郑姬,真正抗王令的人是谁?”
“来人,给我掌嘴!”
“你们谁敢?”我抬起左手,露出左腕上的玉鐲厉声喝道“张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手上戴的什么东西,郑姬,你拿大王赏赐扶苏的玉龙符进得宫门,你还能用你的令符来命令我?你就不怕大王灭你九族?”冷冷扫了眼她身后的宫女侍卫们“你当然是不怕,因为你早已没有九族了,但是你身后这些侍卫宫女们就未必是没有,堂堂的郑姬夫人还不愧是个好主人,带着自己所有人去死!”
“你胡说!”
“我胡说?郑姬,不要逼人太甚!前一刻,大王已令李斯李大人给我赏赐,明日还要接见于我,彼一时,你就拿着大王赏赐我的毒酒来灭我口?这二个人的赏赐,你说我要信谁呢?郑姬!”说得她脸一阵白一阵绿。
“放肆!不得对娘娘无礼!”锦绣走上去,伸出胳膊想掌嘴。
“锦绣,看样子你是没有吸取半分教训!”
“退下!”郑姬看了眼站到她身前的锦绣的些不耐烦命令道。锦绣乖乖后退。
“今日这酒,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是吗?”我放下左手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而五官扭曲的女人。“郑姬夫人,今日是你逼我的!这酒你是灌了,还是?”
一大群侍卫宫女或许是被我的气势吓到,更或许是因为我刚刚的话与手上的鐲子让他们畏惧三分,众人只是低头在我与郑姬之间目光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