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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朱斌的出现,让崇祯又恢复了皇帝的自信:“你来了就好了,朕以决意殉国,现在朕身后地事可以拜托你了……”
朱斌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
“圣上,天子有天子的死法,请圣上持天子剑,臣以将军刀为陛下开路,贼虽数十万众,也必在我君臣面前颤抖!”
“天子剑,将军刀!好!”崇祯大笑:“王承恩,给朕换上盔甲,朕要让那些贼人们看看大明君臣的风采!”
穿戴整齐的崇祯,凭添了几分大明皇帝的威严,他接过了周后递给他地宝刀,看着周后说道:“皇后,朕,朕去了!”
“皇上请安心去吧,臣妾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周后微笑着说道。
“圣上,王爷,老奴为你们牵马,老奴为你们尽最后一点力!”
王承恩也在笑着,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找来了一把剑。
当他们一走出乾清宫,就看到五十名将士已整齐的站在门口,领头一条大汉上前大声道:
“关宁铁骑,为皇上、王爷开路!”
朱斌放声大笑:“邢老三,这么多年了,咱们又见面了,我现以你为前部先锋,让贼人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关宁铁骑,什么才是精锐之师!”
“关宁铁骑,天下无敌!”
邢老三翻身上马,豪情万丈,挥刀厉声叫道:
“关宁铁骑,出击!”
关宁铁骑,出击!
这让朱斌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从边关的战火风云,到江南的铁马征程;从海面的劈波斩浪,到京师的决死一战;这将是真正意义上的关宁铁骑地最后一战,这将是真正意义上的关宁铁骑的谢幕演出!
“大明战旗何在!”
“在!”
随着崇祯的厉声呼唤,满头白发地王承恩抗着大明的战旗,出现在了崇祯的身后。
“大明,出击!”
“大明,出击!”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凌晨。
这一天,闯贼对紫禁城发起最后的进攻;这一天,大明皇后悬梁自尽于紫禁城里;这一天,大明五十三骑出击!
他们的对面是五十万的贼军,他们只有五十三个人,平均一个人要打一万人,他们明知必死,但却毫无惧色;他们明知道将面临着什么,但依然像最勇敢的战士一样冲锋。
大明,出击!
这是崇祯这位大明的皇帝,一生中最辉煌灿烂的演出;这是关宁铁骑,从建立到现在最悲壮的一次冲锋;这是忠勇武英王,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示他决死的勇气!
大明,出击!
是的,这一天,是大明京师的末日,是大明朝廷的末日,是大明君臣的末日,但这一天,却是凤凰涅磐,是一个崭新王朝的开始!
大明,出击!
紫禁城外,炮声连天,皇宫的最后力量御林军,已经完全不能阻挡住贼军的攻势,他们不断败退,不断有人投降,指挥着攻击的刘宗敏,发出放肆而得意的笑声,他甚至能够想像出,大明的君臣在他脚下颤抖的样子……
他心里早就下了一个决心,只要能打进京师,他就一定要把大明的皇帝大臣全部杀死,狠狠地出一口这么多年心中的恶气,现在,这个愿望终于能够实现了……
就在这个时候,三声炸雷样的吼声,在御林军,在贼军,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大明皇帝朱由检在此,决死一战!”
“大明忠勇武英王朱由斌在此,决死一战!”
“大明关宁铁骑在此,决死一战!”
战旗猎猎,刀剑飞舞,五十三骑旋风而来!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大明的皇帝,大明的武英王,他们像两个真正的战士,像赴死的勇士,出现在了这片战场!(
第三卷 大地风云 二百四十六 大明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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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出击!
这是大明最强的呼喊,这是大明最后的呐喊,这是大明重生的叫喊!
刘宗敏大喜过望,大明的皇帝在这,还有义军最痛恨的屠夫朱由斌也出现在了这,这简直就是老天赐给自己的礼物,他甚至能够想像得到,一旦抓获了这两人,自己将会面临闯王什么样的奖赏……
“陛下!陛下!”
“武英王!武英王!”
那些御林军的将士,却因为皇帝和武英王的同时出现,一下迸发出了难以想像的战斗激情!
尤其是武英王的出现,甚至让御林军士兵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大明精锐之师,天下无敌的江南军也已经到了京师!
溃败的局势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血肉横飞,刀光剑影,士兵们在一个个地倒下,可是他们没有畏惧,因为他们知道皇上在自己身边,武英王在自己身边,大明的整个朝廷都在他们身边!
他们在尽着自己的努力,用鲜血和生命去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保卫大明京师最后的防线:紫禁城!
朱斌奋力砍杀,那把宝刀在手中举起又落下,然后再举起再落下,雪亮的战刀和闪亮的铠甲,在清晨的阳光下映射出最耀眼的光芒,刺得贼军眼睛生疼,刺激得大明的将士们焕发出最强烈的血性和勇气!
那是一个什么样地景象啊!
十多年后。有个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侥幸逃生的御林军士兵说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武英王这样,他就像一个战神一样,那把战刀好像是在催要着贼兵的性命;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勇敢的王爷,面对层层涌来的贼人,他没有一点的畏惧。他像一个杀神那样,一刀接着一刀砍死面前地敌人……”
崇祯也在杀人,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他居然没有一点害怕,宝剑的剑刃都被砍卷了,崇祯自己在心里算着,起码已经杀了七个敌人了。
原来当皇帝也有那么畅快的时候,原来当一名战士甚至要比当一个皇上更加快乐。
没有人来保护他,现在战场上已经没有了皇上和士兵的分别。他们都是战士,为了维护大明的尊严而奋战的战士!
那面大明的战旗迎风飘扬,满头白发的王承恩牢牢握着这面战旗。这是大明地象征,这是大明威严的象征,就算死,他也不能让这面大战倒下……
一枝箭飞了过来,射在了王承恩的右胸,王承恩身子晃了晃,他反手折断了这枝箭,看了看飞舞着的大明战旗。王承恩笑了……
一把雪亮的快刀砍在了他的大腿上,王承恩用左手的剑,狠狠地刺进了那贼人的心口,然后他扔掉了剑,用双手死死地握住了大旗,大旗还在飞扬。王承恩笑了……
十几把刀剑一齐向王承恩砍了过来,这名太监突然爆发出了怒吼,舞动大旗,像对面的贼人们席卷而去,这白发老人的视死如归,震撼着贼兵们,他们,竟然退了出去!王承恩看了一眼大明地战旗。他:
笑了……
“陛下,老奴不行了啊!”
正在拼杀着的崇祯,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王承恩的声音。他回头,他看去。他看到了,他看清了怎样的一幕:
王承恩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无数的被折断的箭杆插在他地身上,那满头的白发散乱在了一处,他的两条大腿都断了,可是,那面大明的战旗,却依然还在那高高飞舞!
崇祯并没有动,他看着这位忠诚的太监,他的眼中有泪光在那闪动,可是他必须控制住,不能让它流下,因为,他是天子,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陛下啊,老奴要走了……”王承恩微笑着说道:
“陛下啊,老奴服侍了你一辈子了,从您当上这大明的皇上开始,老奴就盼望着看到一个英明有为地皇帝,今天老奴终于看到了,老奴心里高兴啊,是真的高兴啊……陛下,您多保重,老奴这就去了……”
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崇祯默默地注视着,默默地注视着……
“陛下,把咱大旗接过去,咱人可以死,但战旗不能倒下!”
王承恩颤抖着,一步一步地挪向崇祯。然后,他把那面大旗交到了崇祯的手里……
崇祯接过了战旗,王承恩这才慢慢地倒了下去,他笑着,他笑着看着自己为之效忠了一生的皇上,他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所有喧嚣地声音,在这瞬间似乎都在天地间停止,有的只是一缕琵琶声,一缕为忠魂弹响的琵琶之声……
“大明之魂,这就是我大明不灭之魂!”
崇祯嘶声叫着,舞动着那面大旗,像一个真正的,不世出的杰出帝王,指挥着他的臣民,指挥着所有忠勇的部下,为了一个明知道不能取胜,但却一定要义无返顾去从容赴死的战斗而战斗!
“邢老三!”
崇祯厉声叫着,当他看到邢老三的时候,他吼着:
“邢老三,你,给朕去死,去死!去杀开一条血路,保护武英王冲出去!朕,亲自给你们断后!”
“大明皇上,臣邢老三,接旨!”
邢老三没有任何一点犹豫,把疯狂地挥动着手里的战刀,近乎疯狂地叫道:
“关宁铁骑,圣上有圣,保护武英王,圣上亲自断后,去死,去死!”
“死!死!死!”
最后三十三名关宁铁骑齐声叫道,这声音,让大地为之颤抖;这声音,让江海为之倒流;这声音,让群贼为之胆寒!
看着关宁铁骑奋勇搏杀。看着御林军将是奋勇搏杀,看着朱由斌奋勇搏杀,崇祯笑了,大明没有亡,大明也永远不会亡!因为,有着这么多地忠勇将是。流寇、满清,不管是谁,都亡不了大明的江山!
忽然,崇祯身子晃了一晃,他的脸色一紧,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在战马上,他拼力挥动着战旗。从他嘴里迸出来的。只有一个字:
“杀!杀!!杀!!!”
“
朱斌暴怒地吼道:“邢老三,王八蛋,给我把皇上救前面帮你们开路!”
—
打到这个时候,朱斌的脑中早就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不快,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不能死,崇祯也不能死,千军万马,他也要保护着崇祯冲出去!
邢老三又重新回到了崇祯身边,不待崇祯痛斥。一把就见崇祯从御马拉到了自己地战马上,猛然,他的表情怔在了那里,他看见,在崇祯的背上,插着一枝箭。插得是那样的深……
“邢老三听旨。”崇祯微微笑着:“把箭杆给朕折断,朕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邢老三咬着牙折断了那箭杆,快马冲到朱斌面前:“抚帅,圣上就交给你啦!”
他把崇祯放到朱斌身后,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抚帅,圣上,随我来啊!”
三十三名关宁铁骑。像三十三把出鞘的钢刀,笔直地插向敌人的胸膛!
三十三名关宁铁骑,像三十三把离弦的利箭,闪电一般地刺入敌人的心脏!
贼兵从来没有见过大明有如此勇敢地士兵。贼兵从来没有见过大明有如此勇猛的王爷,贼兵从来没有见过大明有如此果敢的皇帝!
这道路,竟被三十三名关宁铁骑生生砍出了一条血路,一条用三十名士兵的生命铺成的血路!
刘宗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几千人的军队,竟然没有阻挡住崇祯和朱斌,几千人啊,竟然没有阻挡住三十三名士兵,这是什么样的队伍啊!
“皇上走啦,武英王走啦!万岁!万岁!!”
还在浴血苦战的御林军士兵,忽然爆发出了一阵阵欢呼。他们的一起牺牲,一切鲜血,在这一刻,已经充满意义!
“弟兄们,皇上走啦,武英王走啦,他们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大家把命留在这吧!”
不知是谁发出了这一声怒吼,没有人投降,没有人怯弱,他们要让对面地敌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士,他们要让敌人的尸体,铺满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冲啊,杀啊!王公公,我们来啦!”
从宫中,忽然冲出了几百名太监。不,冲出了几百名战士,大明最优秀的战士!他们就如同那些御林军士兵一般,勇敢地投入到了战场……
……
“陛下,抚帅,城里都是闯贼,唯南门尚未被合围,陛下和抚帅可从那儿突围,或有生机!”那邢老三大声说道。
“你呢?”朱斌死死地盯着他。
“我的兄弟都死了,你说,我还会独自活着吗?”邢老三凄凉地笑了一下:“你们走吧,大明可以没有我邢老三,可是,不能没有你们……我,要回去找我地兄弟……”
他笑了笑,然后和他的两名同伴,默默地拨转了马头,向着紫禁城的方向,向着那死亡的道路,慢慢地走去……
“陛下,我们走了,我们去江南。”朱斌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说道:“抱紧我,陛下,前面还有敌人,咱们,一起冲出去!”
身后的崇祯,用低沉的声音“恩”了一声,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