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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盆水都一应俱全。
窗外传来一阵阵带着水气的幽香,这哪里像个响马匪贼所住的地方,看上去倒极是个清幽的所在。
“吱呀!”一声竹门响动,如芝身子往后一退,警惕的盯着门口,手里握着把尖锐的簪子,目露惊色。
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嬷嬷提着个食盒子走了进来,如芝稍微放松了一下,那嬷嬷笑了笑道:“姑娘,快些用晚饭吧!”说完,就将食盒子打开,从里面端了一碗碧粳米饭,三碟子菜外加一碗汤布在桌上,然后又从食盒里最底下端出两盘细巧糕点,笑了笑道,“姑娘且先用着,大当家的说了,明儿再给你预备着些好的。”
如芝狐疑的盯着那嬷嬷,那嬷嬷笑嘻嘻道:“大当家派我来伺侯你,你有事尽可以吩咐我。还有你叫我白嬷嬷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地方?”如芝心里总带着几分警觉,又道,“白嬷嬷,我有事尽可以哈咐你么?”
老嬷嬷点了点头,如意急着道:“那请嬷嬷赶紧放我回去,这会子我妹妹怕是急得不得了了。”
嬷嬷笑道:“姑娘说什么玩笑话,这地方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没有大当家的吩咐,谁也不敢放你走,何况这大晚上的雨又大风又大,放你回去岂不是害了你性命。”
如芝微怔了怔,脸上露了失望的神情,心内又急又怕,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只挥了挥手道:“既如此,白嬷嬷就将这些饭食端走吧!我不想吃。”
“我劝姑娘你还是多吃点,大当家并没有为难姑娘的意思,只要二当家的毒解了,他必会放你回去,你若饿着肚子,怕是到时就是想回去也没力气走了。”
“嬷嬷说的可真的?”
“真不真老婆子我也不知道,反正咱们大当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要放你走必会放你走,但要是二当家的毒解不了,怕是……”白嬷嬷说着便掩了口。
“怕是什么?”如芝急问一声道。
“怕是姑娘再别想离开这个屋子。”
如芝有些颓然,不过三妹妹给的解药必定有用,兴许今晚那响马的毒就可以解了,到时她就可以回去了,想着,便也不说话,只坐下来用了饭食,白嬷嬷只笑了笑,将食盒收拾好了就自行离去了。
半夜,风吹雨大的,如芝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床上,也不敢入睡,又觉得万一有人来侵犯,她却无路可逃,呆望了望窗上霞影纱,她悄悄的将崩住霞影纱的细钉全拔了。
到了下半夜实在支持不住糊里糊涂了就睡了,忽然又是一声门响,她一惊从床上翻身坐起,揉揉眼却好似看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那人影却不是白嬷嬷,倒像个男人,她赶紧将簪子紧紧握在手心,惊叫一声道:“谁?”
“小美人,是我,呵呵,好久都不见这样美的美人了,今儿白天就搞的我心痒难耐,偏偏你这个美人最是歹毒,拿毒药来害我。”那人一边啰嗦,一边搓着手走了过来。
如芝定眼一看,这人正是白天调戏自己的响马,她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将簪子对着自己的脖颈处厉声一喝道:“别过来!”
“还是个呛人的小辣椒嘛。”那人轻笑道,“爷最喜欢小辣椒了。”男人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在烛火下倒有几分魅惑人心的感觉,他伸手指了指如芝手上的簪子道,“美人赶紧将那东西放下,万一伤到了爷可要心疼死了。”
如芝冷哼一声道:“你出去!”说话间,那尖锐的簪子就刺破了雪白的脖颈,那男人叫了一声道,“小美人哟!你轻点,爷出去出去就是了嘛!”说完,那男人摇了摇头,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如芝舒了一口气,手下放了下来,簪子上沾了几许血迹。
她刚要去将门关好,忽然手上一痛,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簪子掉落在地,她大惊,急忙就要伸手去够案几上的美人弧花瓶,花瓶还未拿到,心口处又一阵痛,她整个人就再动弹不得,像个木偶般立在那里。
那男人又笑嘻嘻的反身回来,身着一身白玉色的织锦长袍,发斜斜束起又一根琉璃色的簪子绾了,面色极白,粉面含春,看上去却也是个十分俊俏风流之人,他凤眼狭长正微眯着打量着如芝,然后径直坐在了竹椅上,又拿手支着下巴,对着如芝左看右眼,如芝气愤道:“你看什么?”
“自然是看小美人你啰。”男子眨了眨眼,眼里流光溢彩,“想不到你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心却那般歹毒,幸好那解药是真,不然这会子我岂不命丧黄泉了。”
“既然你身上的毒已解,就该放我回去,你们大当家说了只要解药是真,就要放我走。”如芝冷冷的盯着那男子,瞧着他一脸浪荡的样子,未免有些害怕,若被他轻薄了,自己还如何能活。
那男人又是一笑,缓缓站起身来,伸出莹白如玉的食指勾上如芝的下巴,一双眼里冒着几许热情的红火,啧啧赞道:“果然够辣,合爷的口胃,今儿爷就享用了你,明日再放你也不算违背了大哥对你的承诺。”
说话间,他脸上露出邪淫的笑意,将身子慢慢凑近如芝,温热的鼻息喷上如芝脸上,如芝心跳如雷,少不得收了脸色又道:“你先放开我,不然有何趣味可言。”
男子伸手在如芝的唇上抹了一把,眼里流荡出说不尽道不明的旖旎之光,他轻笑一声道:“你想逃?”
如芝鄙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以你的本领,我如何能逃掉,我像个木偶一样的站在这里委实难受,相信你也不会觉得有甚趣味。”
男子点了点头,又轻抚了一下如芝的红唇,眼中闪过一丝趣味的异彩:“也对!还是活色生香,有情有趣的玩着才好,若不是你寻死觅活的,爷也犯不着点了你的穴位。”
他指尖往如芝胸口处轻轻一点,如芝只觉得身子一轻,似乎能动了,男人邪邪一笑,在如芝耳边轻轻吐着气道:“小美人,爷解了你的穴,快来好好的服侍爷,叫爷知道你的趣味所在。”
如芝冷声道:“好!”
男人笑眯眯的正想搂过如芝,忽然如芝大力将他一推,他一时不设防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刹那间如芝拼命往门口奔去,不想那男子身轻如燕,一个箭步就追到了她,将她逼到窗口处,他脸上变了变道:“你今儿休想逃过我的掌心。”
如芝被逼的无路可逃,她抬就往男子身上蹬去,男子笑嘻嘻的一把握住她的脚,脱了她的鞋子细细把玩起来,如芝道:“你放开我!”
“放开你也行,只不准逃了,再逃我可要生气了。”男子放下如芝又手抱胸好整以暇道。
如芝想着与其被他污辱不如死了干净,她趁男子得意松驰的瞬间,想也没想,身子往后一仰,“啊!”的一声惊叫,霞影纱瞬间随着她人一起往下坠落,男子大惊失色,伸手就要过来抓住如芝,也只拽到了她的裙角,“刺啦”一声,裙解撕碎,他如玉般的手指上单握了一片鲜红的云纱。
如芝的身子如艳色红蝶,飘然在半空中,瞬间跌入竹林之中,竹叶划过她雪白的脸庞,留下几道长长的血口子,男子来不及思考,急忙解下腰间玉带就要缠住如芝的腰,无奈天太黑,玉带旋落打错了方向,男子已为如芝必要摔坏了,正觉得有些失望,忽见竹叶处一道亮光闪过,男子惊叫一声:“大哥!”
寂凭阑掌风拂过,激起竹林乱摇,如芝的身子即将坠落在地,却忽然感觉身子下方有轻风将她托住,那身子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她只觉得有些头晕,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寂凭阑大步的走了过去,抱起如芝,然后上了二楼,男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不想竟是个烈女子,今儿我算是认栽了。”
寂凭阑沉声道:“你也太胡闹了,毒才刚解就跑来寻事了,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不是要伤了她的性命。”
“怎么?”男子顿了顿道,“莫不是大哥看上这小美人了,怎的这般生气?”
“你当都像你似的,见着美人就走不动道了,既然他们给你的是真解药,我明儿也该将她好好的送回去。”
男子搓了搓手道:“大哥,这么标致的美人儿,你真舍得送回去。”他说着,又望了望寂凭阑手里的如芝道,“可怜见的,小脸蛋儿都被竹叶划破了,心疼的我……”
“还不滚——”寂凭阑冷声一喝。
男子吐了吐舌头号哈哈笑道,“我从未见大哥为哪个女子骂过小弟的,必是大哥动了心了。”他两手一拍道,“好,兄弟原以为大哥是个无情的,这会子可算知道大哥也有动心的时候,只要大哥一句话,兄弟我绝不碰这小美人儿一下。”
说完,便笑嘻嘻的离开了屋子,还不忘回头道:“大哥,兄弟劝你悠着些儿,这小美人可是个泼辣货,哈哈哈……”
寂凭阑将如芝小心的放到床上,然后走到门前拿着手巾拧了水细细的帮如芝拭去了脸上沾着的灰尘,见她发上沾着竹叶儿,又细心的为她捡去竹叶儿。
烛火微微,如芝静静的睡着,吐气如兰,樱红的唇紧紧抿着,眉心紧蹙,两腮有几道口子,幸而划的不深,寂凭阑将她脸洗净后,又拿了药箱,用棉花沾了点透明的药水轻轻帮如芝擦了脸,坐完这一切,他微觉着身子有些热,忽一眼瞥见如芝如蝶影般睫毛,粉似桃花般的双颊,他竟怔住了。
她是谁?怎的他好像见过她,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拂向她的脸,他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好似他今日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他以为自己曾经做过这一切,她的气息,她的香气,她的脸庞无不让他升起一种激动的欢喜的感觉,他轻轻的俯下身子,他的脸几乎快贴上她的脸,他竟有种热切的感觉,他想亲吻上她的唇,他从来不曾对哪个女子动心过,他与她只第一次相见,为何就这般的难以把持。
唇就要贴上她的唇,她蓦地睁开眼睛。
105坠落山崖,他酥软了
如芝两眼一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气息与她的气息相接,她倒抽一口凉气,挥手就是一掌朝着寂凭阑的脸上打去,柔若无骨的小手却被寂凭阑硬生生的接住,他皙长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如芝大怒,眼里逼出泪来,厉声道:“放开我!”
寂凭阑看着她的眼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般无辜而又警觉的盯着她,他心内不忍,赶紧松开她的手,如芝害怕的往床里退去,人坐了起来手抱住膝盖上蜷缩在一处,他叹息一声道:“姑娘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着,今晚雨太大,不如明儿一早我就送你回去。”
如芝的身体瑟瑟发抖,满带疑虑的看着他,冷冷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寂凭阑点头道:“我答应过姑娘的话必然算数,刚来的是我二弟宗政烨,他向来喜欢美人,所以一时……”
“你也不是个好的。”如芝脸色一红,想到方才他正要轻薄自己,心里恼怒,未等他解释完,便娇斥了一声。
寂凭阑笑着道:“若姑娘如此说,我也只得受了,谁叫刚才我一时失神差点……”说到此,他笑看向如芝道,“谁叫你长得这样标致,这偌大的天云寨平常连一个年轻的小妞都见不着,你一来就引人注意,我是个男人,自然也不例外会被美色所吸引。”
“你无耻!”如芝听他这般坦白,恍如惊弓之鸟,伸向指向门外道,“你出去。”
寂凭阑站起身来,一头漆黑如缎的长发已用一根发带束起,棱角分明的薄唇向上扬了扬单手托腮,只打量着如芝又笑道:“姑娘骂我无耻,若我不无耻一下岂白不担了虚名?”
他邪肆的倾过身子,将双手支到床沿边上,浓黑挺拔的眉挑了挑,身子离如芝却越来越近,如芝唬的无处躲藏,他却缓缓的坐到床上,伸手就抚上如芝下巴,其实他从来都没对一个女子动过心,他也不明白为何今晚突然起了调戏之意,他总有种感觉,这女子曾经在某个时候属于过他,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情不自禁,如芝见他袭来,也不再躲藏,她忽然伸手就抓起他的手臂,张口就狠狠咬了上去。
他嘶了一声,她却不松口,转眼间,就有血渗了出来,夹杂着某种快乐的痛感席卷他的大脑,他一个激灵,想着她曾经也这般的咬过他,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曾经是哪个曾经,好似有种特殊而异样的感觉,就像自己在何时何地又或者在梦里,这些事都发生过一样,熟悉的诡异。
如芝也不知咬了多久,反正她只觉得牙齿酸胀的厉害,几乎连他手臂上的肉都要咬掉下来,他一动不动任她咬,她心生奇怪,松口却看见他手臂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