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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点了点头,又见平日里跟在四姨娘身边的秦嬷嬷蝎蝎螯螯的似要走过来,杜氏见她一脸关切的样子,便伸向招了招她,向周深道:“这秦嬷嬷是四姨娘身边得力的人,让她一并照看着去,也不至于唬到了四姨娘,也不至于……”
周深心内很是明白,忙插嘴道:“还是二夫人思虑周全,老奴明白二夫人的意思了,四姨娘到底比不得别的妾侍,因身怀有孕,原比别人金贵些,况且就算要查抄四姨娘处自然不能全是老太太派来的人,有四姨娘身边的人跟着做个见证,到时若查出什么,二老爷也无话可说了。”
杜氏眉头深锁,不由的又叹息了一回,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这四姨娘做出了什么事?竟惹得老太太大怒查抄,我平日瞧着她倒是个老实人,怎么这会子偏这样了。”
周深冷笑道:“二夫人是心慈之人,哪知道有些人只是表面老实,行出来的事却不老实,待会二夫人看着就明白了。”
说完,几个执事妈妈便冲入四姨娘的卧房之内,四姨娘只吓得满面是泪,半躺在床上只剩喘气的份儿。
四姨娘自怀孕以来,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几天前甚至还落了红,大夫开了保胎药让她卧床休息,万不可动了胎气,她平日里是个小心谨慎的,自大夫来了之后一应饮食都由自己身边最心腹大丫头蕊草亲自看弄,原想着不会再出什么事,却没想到祸从天降,老太太不知为什么好好的寻上了她的晦气。
她又惊又怕又怒,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本还想派小丫头去找老爷,结果连门都迈不出去,她又听到那些婆子嘴子说着不干不净的话,着了恼晕了过去,刚醒了过来,只躺在床上抹眼泪儿。
周深家的冷冷的对着四姨娘道:“四姨娘只管好好休息便是,不过是府里丢了些东西,处处都要查的,这会子你淌眼抹泪的倒叫人如何查得下去,万一二老爷怪罪起来岂不是奴婢们的过错,快好好儿的躺着,别再哭了。”
四姨娘身边的大丫头蕊草替四姨娘抹了泪又回头愤愤道:“丢一件东西就这样兴师动众,赶明儿丢了人还不把侯府抄翻了天,四姨娘整日介的躺在屋里,又身怀有孕,大夫还一再吩咐不可让四姨娘动了怒,这大晚上的你们兴师作耗,还不准我们去通传老爷……”
“啪!”蕊草话还未完早着了富贵家的一记在嘴巴子,富贵家的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夫人面前撒野,不过就是个奴才丫头,倒象是受了封诰似的,立着一对骚狐狸眼睛骂人,妖妖娇娇,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仗腰子的胆!”
蕊草怒道:“不过一样的都是些奴才……”
秦嬷嬷赶紧拉了拉蕊草衣角劝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跟人斗嘴,还不赶紧劝慰着小姐。”说完,秦嬷嬷弯了腰很是怜惜的劝慰起了四姨娘。
周深家的冷着脸道:“还不把这小贱人拖下去,倘或四姨娘被你这小蹄子撺掇坏了那还得了。”
四姨娘早成了个泪人儿,肩膀抽动,她原也是商户人家的嫡出小姐,名唤菊笙,只可惜家道中落,家中再无依靠,平日要倒靠自己去接济一二,方能度日,因着自己的身份,她一向在府里谨小慎微,况且她懦弱成性,往日里着实被欺负了不少,倒是自己身边的陪房丫头蕊草是极伶俐爽透之人,素日为她争了不少。
今见蕊草竟为了她犯了执事妈妈,她心内一时百感交集,又怨恨自已是个没用的,反带累了身边的丫头,不由的抽泣道:“周妈妈,蕊草一心为了我,你若要将她带走,不若连我这身子也一并带了去。”
杜氏冷眼旁观,朝周深家的挥了挥手道:“四姨娘可怜见的,那蕊草服侍她一向尽心,又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这会子带走了让四姨娘如何是好?就算不为四姨娘着想,也该为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周深家的一听,少不得命人放了蕊草。
“多谢夫人替贱妾说话。”四姨娘眼角带泪道。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如此。”杜氏连眼皮子也未看四姨娘一眼,沉声道:“秦嬷嬷,你别尽顾着安慰,赶紧陪着她们搜查完了,也可让四姨娘放心。”
说完,几个嬷嬷一并搜查起来,翻箱倒柜的却也未搜出什么东西,秦嬷嬷却偷眼望着柜顶的一个小红木盒子,一脸忧色,周深家的见她脸色不对,伸手往上指问秦嬷嬷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秦嬷嬷额上汗渗渗,结结巴巴道:“也没有什么东西。”说着,才要引人去翻另一边的柜子。
那周深家的眼神一凛道:“且住!将那个拿下来。”
042人赃俱获
杜氏见周深家的命人从柜顶上取下了一方型紫檀木盒,上面还雕着精致的鱼戏莲花图案,那秦嬷嬷见了盒子倒好似见着鬼一般吓得面色立变,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不能打开,又趁周深家的不注意,赶紧夺过盒子道:“这里面装的是四姨娘从娘家带来的私密之物,怎容得你们胡乱查看。”
众人见秦嬷嬷明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加疑惑起来,倒是四姨娘蹙了眉头收了眼泪淡淡道:“嬷嬷,这里还有什么搜不得的,让他们看去皆可,省得别人说没翻干净,不过是些旧物罢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蕊草见秦嬷嬷作如此状,不由心内大惊,她一向比四姨娘通透多了,今儿一番查证必是冲着什么来的,若没个影老太太怎可能这样做,难道是这秦嬷嬷故意引人来翻,莫不是那盒子是多了什么不该多的东西,一想到此,她心内惊惧,却还一心想着秦嬷嬷和自己一样是从家里带出来的,不至于会做出这出卖主子栽脏主子的事。
正想着,那周深家的并着几个婆子早将秦嬷嬷手里的盒子抢了去,打开一看不过就是一个红袋子里面装着些沉香,不过那沉香好似还混着别的香气,细闻过去竟像加了百花之香,这原是四姨娘从家带来的香料,因着自己有孕,沉香有理气作用,何况里面还加着几味花香料,怕于胎儿不利,这才收了起来。
再看去,那红袋子下面却有一沓厚厚的银票,那秦嬷嬷见着银票连忙吓得跪下来只口口声声道:“这些银票是咱们小姐从府里带来的,说起来咱们王府也是做过大生意的,有这么多银票自然没什么。”
周深家的冷笑一声道:“我倒不知破落户家的能有这么多银票,还说快从实招来。”
杜氏向周深家的自怨道:“这几年我精神越发短了,府内事也烦多,这四姨娘私藏这么多银票竟然毫无知觉,我听闻她家是败落的,如今连维持生计也难,怎么可能凭空多出这么多银票,只怕还有,定要细查。”
富贵家的见杜氏动了怒,不由陪笑道:“二夫人还请多养息身体为是,这些个事情没的糟了夫人的心,如今倒要细问问这么多银票是从哪里来的?”
杜氏冷哼一声道:“秦嬷嬷,还不如实招来。”
那秦嬷嬷只好硬着头皮磕头道:“这原本就是我们家小姐的钱,至于从何而来小姐从未告之老奴,老奴护着这盒子不过是怕二夫人怪罪我家小姐私藏大量银票,其实它的老奴一无所知。”
“秦嬷嬷,你说什么,我竟听不懂,这银票是打哪儿来的?”四姨娘直感觉自己的身子如坠冰渊,一双眸子无辜的盯着秦嬷嬷又道,“我何曾私藏过这么多钱?”
蕊草的心在一瞬间蓦地一抖,眉目间全是诧异,原来这秦嬷嬷当真是出卖了主子,她冷着脸轻笑一声道:“秦嬷嬷,你演的好戏,小姐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陷小姐于不义,将她拖进这浑水泥潭里来糟践她,污蔑她,若老天开眼,定要一个大雷劈死你。”
“来人啦!将这牙尖嘴利的贱蹄子拖下去先关在柴房,这会定饶她不得。”周深家的厉喝一声,就有粗使婆子跑进来堵了蕊草的嘴拖了下去。
杜氏表面上沉痛万分,内心自是得意,本来她想等老爷走了之后再摆布四姨娘,只可惜等不到那天,当时她定下三计,前两计暗害沈如意和一箭双雕都失败了,为了脱身,这是最后一计,利用凤凰泣血,让盛怒之下的老太太摆布四姨娘,她大可在老爷面前脱了干系。
四姨娘心惊肉跳,听蕊草如此指责秦嬷嬷方知这一切不过是个套,自己却像个傻子一般落入套里无法逃脱,她伸手指着秦嬷嬷道:“你为何要如此待我,抬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被……”说着,盛怒之下竟呕出一口血来,人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忽然“轰”的一声,黑暗的天空划出一道银光,一声春雷震响大地,那秦嬷嬷刚被蕊草骂被雷劈死,这会子不由浑身一抖,脸色灰败,心肝儿砰砰乱跳,口里不停的暗念着阿弥陀佛,请菩萨饶过她罪过。
“四姨娘,你也不必扯上神明,待巧七过来自会让你心服口服。”周深家的冷着脸道,说完,又对着杜氏道,“二夫人,这物证已翻了出来,那人证巧七也是时候带出来了。”
“把巧七带上来!”杜氏此时将当家主事的威风终于拿了上来,这是出在二房的大事,这会子她再不出手便是管家无能。
很快,有人拖了个血糊泥烂的人上来,细眼看出,头发散发,满脸鲜血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杜氏强作镇定,想不到老太太下手如此之狠,已把巧七打的人不人鬼不鬼,多少年了,老太太都不曾动得这样大怒气,可想而知沈如萱在她心目中有多么重要。
“泼醒她!”杜氏冷声道。
巧七很快就被水泼醒,今天在王府三小姐轻而易举化解危机,她就知道自己的日子走到头了,为了能有钱看好自己重病的弱弟,为了爹娘,她不得不牺牲自己,因为弟弟是她们家延续香火唯一的根,她绝不能让她们家断子绝孙,所以二夫人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巧七,那会子在王府你就要告诉我事情原委,只因着是在王府多有不便,现在在咱们府里你大可以说了。”杜氏叹息故作同情道,“好好的孩子怎么被折腾成这样了?”
巧七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二夫人是她见过心计最深最狠毒的人,但为了家人,她唯有忍了,就算有违天地良心又如何,就算四姨娘真的帮过她又如何?这世界有何公平可言?到处都是肮脏恶毒的食人花草,若真有天理循环,她愿替家人受了一切报应,想着,她冷笑一声,那笑混着血迹阴森可怖。
043百口莫辨
菊心苑内胶凝的气氛因着巧七阴森森的话语更叫人窒息不已,那巧七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杜氏静静坐在那里微眯着眼,眼里闪过一种细碎的冷光,那光好似针尖一般凌厉射向卧床喘息的四姨娘身上。
听那巧七所言,大半年前四姨娘家遭了灾难,家里一时无法生计,四姨娘便时常接济,近日她老子娘又感染了重病,她娘家弟弟走投无路找上了侯府,偏生四姨娘在府里是个懦弱无钱的,二老爷虽然待她不错,但赏赐的东西有限,何况她只是个姨娘,每月的月钱十两银子,这些钱还要拿来打发婆子丫头,还要接济娘家人根本所剩无几,到最后连带来的嫁妆都典当光了。
只可惜那点钱还不够她老子娘一天的药钱,因着巧七曾经受过四姨娘恩惠,与巧七素日也走的近些。
那还是四姨娘刚进府的时候,深受二老爷宠爱,当时二夫人说巧七年纪大了要将她配给苏嬷嬷家的表侄儿,巧七知道那人是个有残疾的,断然不愿,耐何苏嬷嬷一再相逼,巧七躲在山石后哭泣,恰巧被四姨娘撞见了,四姨娘见她可怜,晚上在二老爷面前吹了几句枕头风,二老爷那时喜爱四姨娘,没有不答应的,于是助了巧七。
二夫人身边的那些丫头没几个瞧得上四姨娘的,也不大与她来往,倒是巧七念着四姨娘的好处,时常与她解愁。
前一段日子,四姨娘淌眼抹泪的跟她道家难,巧七只说让四姨娘去求求二老爷,四姨娘只说不敢再去给老爷添烦,为着她怀孕胎象不稳,不知让老爷费了多少神,如今怎敢再拿娘家的事去麻烦老爷,巧七心思一动,便悄悄跟四姨娘说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好计策。
巧七知道二夫人有件凤步摇极是珍贵,单是那凤眼上的红宝石就价值不斐,何况二夫人从不戴那凤步摇,如果在红宝石上下功夫,二夫人必不会察觉,这样也可暂解了四姨娘家困。
四姨娘起前不敢,后来她弟弟又传来消息说母亲病危,若再无药医治怕是要不行了,四姨娘急的没法,又找到巧七,巧七助她偷来凤步摇,本以为取下那凤眼红宝石是件易事,可没想那镶嵌红宝石的技法如此精妙,好在四姨娘家原来是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