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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国夫人紧盯着如意瞧了一会,那眼里竟然有泪光涌现,她收了泪,又握了握如意的手儿道:“好孩子,若不是你,我今日也见不到洛儿了,是你救了洛儿,洛儿也看重你,我这做娘的自然会爱乌及屋,说句实在话,就算不是洛儿求我,我也愿意助你,你长得实在太……”说着,她忽又改了口道,“你长得这样标致,任谁见了都喜欢。”
如意一想到玄洛,低垂了眸子脸上又烫又红,今儿一早她们在山洞醒来后,玄洛的身子恢复不了不少,也能骑马了,那都穆伦身上的毒也解了,天还未大亮他们就准备着要下山,玄洛担心她一夜未归会引出什么蜚短流长,这才带着她赶回了清平侯府,求了自己的母亲,将她送了回来。
他为她费尽心思,色色考虑周到,她不是没有感觉,可她如何要救他,如今他必须日日饮人血,以他的性子必是痛苦非常,她必须要尽快想法子解了他身上的蛊毒,只是日志已毁,下蛊之人已死,她如何制出解药。
她本想问御国夫人玄洛为何中毒,只是她与御国夫人初次相见,御国夫人又帮了她这么多,她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那明觉大师已告之无解法,她怎么忍心再揭人那隐秘而痛苦的伤疤。
又陪着御国夫人说了会子话,那御国夫人便要告辞离去,她苦留不得,方送了她出了府门。
待回到晚晴阁时才知道沈秋彤竟然刺杀了沈秋凉和杜氏,很好!她只要环佩献了小小一计,她们已经自相殘杀了,这样子的骨肉相残,想必那杜氏的心现在已经痛的无法呼吸了吧!
冬娘和莲青一见到她回来,那眼睛里溢满的泪水,只扑到她身上叫着小姐,然后又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一通,又问道:“小姐,瞧你浑身伤的?”
如意愕然,脸上作烧道:“也没什么伤。”
如芝笑道:“好了好了,再别问着三妹妹这么多事了,这会子她必是乏累了极了,还不赶紧的服侍着她换了衣服,再吃些东西休息一会。”
如意道:“二姐姐,多亏了你。”说着,又拿眼看向冬娘和莲青道,“若不是,怕她们也保不住了。”
如芝道:“三妹妹,你我之间还需说这些,若你再这般客气,我可要生气了。”说完,便鼓起腮帮子作生气状,惹得几人哈哈一笑。
……
日落下斜阳,太阳似不愿下山般徒留着半轮红光,渐渐的天暗了,太阳隐去了最后的红光。
盛热消散,静花园内一派清凉,风卷起阵阵花雨,盈香满身,偶有归巢的鸟儿飞过,啼破将晚天空。
沈秋凉白纱遮面,立在那隐密的假山之后,一双眸子克毒的盯着正坐在那石亭上说话儿的如意和如芝,指甲陷进肉里,那残破的脸泛着鲜红的肉,血凝结,也凝结了这疤痕。
伸手用指甲不停的抠着那假山上的石头,“啪!”的一声细想,指甲连皮带肉的断了,她只低眸看着手指上血,冷笑一声。
她缓缓的往石亭的方向走去,衣袂飘飘,乱发飞中风中,“扑通”一声,她直直的跪在了沈如意的面前。
“四妹妹,好好儿的你这是怎么了?”如意弯身扶住她。
她泪如雨下:“二姐姐,过去都是妹妹不对,还求你看在妹妹无知的份上救妹妹一命,如今妹妹的脸毁了,过去姐姐能帮四妹……”说着,她眼里迸出恨意,“能帮沈秋彤治好脸,今日也必有法子可以治好妹妹的脸。”
“妹妹快起来说话,就算要治,也得看过你的伤才能治。”如意淡然道。
“是啊,四妹妹,你先起来说话,这样跪着也不像样子。”如芝劝慰道。
沈秋凉眸子里闪过幽暗的光,她再想不到沈如意会回来,她竟然还能回来,这怎么可以?可是她想要自己的脸好,还是要求着她,虽然她不敢信她,但也敢赌定她不敢在自己的脸上作文章,因为合府里谁不知道她沈如意医术高明,若把她的脸治的更坏了,谁都会认为是她故意为之的,到时免不了要落个恶毒的下场。
就像当初帮沈秋彤治脸一样,她不敢下手,如今对她,也不敢。
她现在总算能体会到当初沈秋彤毁容时迫不及待的心情了,她什么都能忍耐,唯独忍耐不了这张丑陋的脸。
077让她溃烂腐臭
幽暗的天空隐去最后一丝光亮,冗长的过道里一个人在急步行走,几片落叶吹过,她心神俱慌,明明是夏天,身上却阵阵作寒,她绝不能让四小姐去求沈如意治脸,四小姐是绝对斗不过沈如意的,现在四小姐因着毁容几乎丧失了理智,如今能阻止四小姐的只有夫人了。
室内的温暖远比室外还炙热许多,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浓烈难闻的药味,就连养在那花瓶里的狐尾百合也蔫的垂挂在那里,花瓣周围带着殘败的棕黄色。
彩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过了多久二夫人就成了这般模样了,好似那地狱是爬出来的骷髅,她浑身作抖打个了寒噤,好在杜氏在御医的调理下已经转醒过来。
“夫人,不好了,这会子四小姐去找三小姐治脸了。”彩乔白着一张脸道。
“什么?”杜氏撕破的喉咙一下子拔高了几度,扯的她生疼,在她醒来的时候就有人来告诉过她沈如意好好儿的回来了,她心内又惊又惧,但她不能死,绝不能死,她用尽那可怜的求生意志拼着命的醒了过来,甚至不惜吞了那种禁药。
如今陡然听彩乔这么一说,她气的齿间打颤,彤儿那孩子不中用,她也只有秋儿了,若秋儿再毁了,她连活的勇气都没有了,她重重的咳了两声道,“快!去把那孽障带回来!”
“恐怕四小姐不会听奴婢的话。”
“那就说我快死了!”杜氏身子往身一栽,白发从床上拖到地下,她猛地抬起头,枯槁的脸隐在白发之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盯着外面,伸手指着道,“我死了,她还能不回来……咳……”
彩乔突然看到杜氏的表情如此可怕,她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急急的带着昭琴和两个小丫头飞奔到静花园,却看见沈秋凉正跟着沈如意和沈如芝的身后,她急声叫道:“四小姐,赶紧回去!快去瞧瞧夫人!”
沈秋凉轻纱掩面,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见她步子一乱,人往旁边一倒,差点摔倒下去:“娘,娘怎么了?”
“夫人她……她想见你。”彩乔迟迟疑疑道。
沈秋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道:“你去告诉娘过会子我就去见她。”说完,又看向沈如意道,“我找三姐姐还有些事儿。”
沈如意只望着沈秋凉出神,她一向是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如今为着脸也有那忍耐不住的时候,沈秋彤的脸是治好了,可不出两月,若无她手中的解药,沈秋彤的脸就会一步步从肌肉里面腐烂,任是最高明的御医也看不出来是中了毒。
而她沈秋凉,呵呵……她会送上更好的大礼给她,想那杜氏早已吓得心惊肉跳,必不敢再让自己医治沈秋凉了,如今沈秋凉可是杜氏唯一的希望呢?她要留杜氏苟延残喘亲眼看看自己的一对娇花似的女儿自贱自残,然后双双腐烂,流脓淌血生不如死的在她的眼前。
什么叫切肤之痛?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溃烂在自己的面前才叫切肤之痛。
她曾失去过自己的孩子,那种痛比世间的任何一种痛要让叫人生不如死,她的恪儿,就那般的被沈秋凉害死了。
这种痛,她要让她们尝个够。
死,很简单,一包毒药,一柄匕首就可以解决,可若让她杜氏这般轻易的死了,还如何能看到后面的那一出出好戏,还有老太太那般用心待她,她少不得也要多用用心在老太太身上,只可惜她到现在还未能将飞仙之舞研制出来,若有此药在手,她也不愁老太太和杜氏不吐真言,那背后隐藏着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当然,她也不会忘了那莫离云,那个肮脏阴险的男人,在杀了他之前她不能暴露了自己,想要对付那个人可是不简单呢?
正想着,那昭琴抢一步上前道:“四小姐,夫人快不行了,这会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要看看她。”
“娘怎么又快不行了?”如意微眯着眼,“先前不是有人来报说娘醒了过来么?御医都说了,娘若醒了就没大多事了。”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夫人口里一直都叫着四小姐的名字。”昭琴不敢抬头,她害怕看见三小姐那一双,只低眉顺眼又道,“四小姐,还不赶紧的跟奴婢回去。”
彩乔过来扶了沈秋凉道:“四小姐,奴婢也瞧着夫人不好,你若再不回去,恐怕……”
“那这样四妹妹你就赶紧先回去吧,治脸的事明天也可以。”如芝劝慰一声又道,“三妹妹,二婶快不行了,咱们也应该看看去。”
沈如意淡淡的点了头,谁知昭琴却道:“想是夫人有体己话儿要与四小姐说,这会子两位小姐去了反倒不方便,不如……”
如意冷笑一声道:“既如此,我和二姐姐稍些时候再去吧!”
沈秋凉慌里慌张的跟着彩乔和昭琴走了,一到容香苑,杜氏命彩乔和昭琴守在屋外,沈秋凉忙跑了过去,扶着杜氏道:“娘,好好儿的叫我来做什么?”
杜氏将她一推,但力气微薄,沈秋凉只微微的往后动了两下,她惊疑道:“娘急急的把女儿叫来怎么反要将女儿推开。”
“你个沉不住气的孽障!”杜氏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沈秋凉,近日她虽然时常昏睡,但每到夜里便心痛难忍,像千万个蚂蚁在狠狠啃咬着她残破的心肝儿一般,一点点从里面开始咬起,她每每被折磨的没了求生意志,也正因为自己求生意志渐渐减弱,那病才越发的重了。
为了活着,她吞下那阿芙蓉膏,那药暗中派人弄来的,本来早在多日前,她就为着心痛难耐弄了此药,但每每硬撑的不敢服食,因为这药就是个极大的祸害。
如今她可顾不得了,刚刚服食的阿芙蓉膏,她感觉身子轻松了一些,连心痛也感觉不到几分了,嗓子也不痛了,人也有了些力气,她气沉沉道,“你怎么能找那贱人给你治脸?”
“她不是治好了四妹妹的脸么?”沈秋凉知道娘不过就是想个法儿将她骗了过来,她微有不服道,“娘当初同意那贱人给四妹妹治脸,怎么今日反倒不同意她给女儿治脸了?”
“糊涂油蒙了心的东西!娘一向以为你是个好的,你也不细想想,你妹妹好好儿的怎落到那般田地。”说完,她看着沈秋凉似有不忍道,“你妹妹性子大变,竟然想……”她泪垂了下来,口里喘着粗气又道,“焉知不是给她下了什么歹毒的药,她是个懂医的,有什么样的法子使不出来。”
沈秋凉道:“五妹妹性子大变是为着偷听了咱们说的话,并不是中了什么毒药。”
“娘不知道,反正总觉得那贱人深不可测,你若真叫她医治,才真的是羊入虎口,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女儿这样活着还有什么趣儿。”沈秋凉心里颓败了下来,那泪滴到杜氏的手上,哽咽道,“娘以为女儿想低下三四的求那贱人,连娘娘派来的御医都说没法子恢复容貌,女儿还能求谁去,除了沈如意,女儿还能求谁。”说到最后一个字,早已泣不成声了。
“娘实在想不通,那小贱人好好儿的怎么这般厉害了,十几年来她不过就是个不中用的病秧子何曾会过什么医术,若真是那南晚宫留下的医书起了作用,咱们也该在那上头的废心思,而不是求那小贱人。”她阴冷的眼神流淌着暗暗光影,拂过沈秋凉脸的时候,原本阴沉而凌厉的眉眼柔了几分。“秋儿,咱们不能再受那贱人牵制,若她给你下了什么毒,你叫娘如何面对,娘只有你了,所以才分外担心你,你要体谅为娘的苦心啊!”
“那依娘之见怎么办?”沈秋凉蹙眉道,“难道就任女儿的脸这般丑陋下去。”
“娘自打在瑞亲王府听她说了那本药草札志时便分外留了心,如今这府里也还有几个可为娘用的人,那小贱人屋子里负责打扫的小丫头香坠是娘的人,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弄到那本札志,过两日就是端阳节,百事禁忌,这两天她和二丫头必忙的狠,况且老太太又病着,这府里一应大小事务可不全是她吩咐来做,听香坠说这几日她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几日都不曾进书房了,她要吩咐人将蒲草艾蒿采集编辫,还缝长寿线,采买避瘟丹,她夜里无事时还做香荷包,可不是机会到了。”
沈秋凉眉心一动,她早就想将那本医书弄来看看,若那本医书真如她所说那般厉害,自已心思聪颖也不比她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