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我们走近的时候,那火船已经沉了大半,那艄公带我们轻轻绕开,直奔不远处一艘乌篷船,待我们靠近的时候,郭老四已经在船上等我们,浑身水淋淋的,张了大嘴笑得正欢,见到我们一抱拳,说,“尹兄弟杨兄弟,今日兄弟们一举擒了个大大的恶贼,这人不仅鱼肉百姓,为害江湖,更是个厚颜无耻之徒,马上总寨主要审这恶贼,且同去吧。”
我听得好奇,先恭喜郭老四他们大功告成,便也上了那乌篷船。那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挤了几十号人,倒也不怎么难受,除我们四人之外,大家都穿了暗青紧身衣,但是人又多,个个兴高采烈,我们倒也不十分醒目。
郭老四领我们站在众人中间,和旁边一众紧身衣男说笑了几句,转头跟我说,“尹兄弟且在这等等,待一会儿众人散去,便和兄弟去见总寨主,总寨主想必高兴的很。”
我没想到郭老四这个人办事这么有效率,这就要安排和谈么,脸上一愣,郭老四笑得得意,说,“说道我们总寨主,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便收拢了这长江下游零零总总的兄弟,我郭老四对总寨主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着声音突然放低,说,“我们总寨主虽然是少林旁支,但从来都想结交全真的朋友,不然也不会这些年废这些功夫,等着抓今天这恶贼。”说着自己又哈哈笑起来,“果然那些个人说什么一切皆有定数,今天尹兄弟你们一到,我们便抓了这恶贼,真正是正好。”
正说着,只听着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说,“大哥来啦。”一时间大家便都安静下来,郭老四冲我点下头,便往中间挤,却见众人自动往周围退开,让出中间一块白地,连同郭老四在内的十几个人拿了马扎围着坐了,上首却放了把太师椅,一个青年男子坐在上面。
我正打量那疑似“总寨主”的男人,旁边突然有人掐了我一把,我以为是杨康,刚要发作,回头一看,杨康早不知被挤到哪了,却是穆JJ;只见她死死盯着那“总寨主”看,说,“这个男人不一般。”我一愣,难道“总寨主”近水楼台先得了郭老四缥缈峰的秘籍被穆JJ看出来了?
于是也仔细上下打量那“总寨主”,二十多岁年纪,和别人一样穿了一身紧身衣,眼睛不大不小,鼻子挺端正的,没什么太阳穴暴突,或者嘴里往外吐白烟的奇异之处啊?当下小声问穆JJ,“怎么讲?”
穆JJ怪怪的笑了一下,说,“你看他衣服紧的,再淋了水贴在身上,都赶上纹身了,六块腹肌都出来了,居然没让我觉得恶心。。。”我听了开头就不想听结尾,穆JJ却还是继续说,“你看他小麦色的皮肤,薄薄的嘴唇,一身男人味,这就是所谓的“总攻”君啊。”
我只当没听见,在人群里找杨康,不一会儿就看到他靠窗站着,往外面张望什么,我当下跟穆JJ说,您老慢慢研究,小心表被赵志敬找到了,我去去就来,便慢慢挤出来,到杨康旁边,他看我过来,笑了下,说,“太湖水寨果然非同小可,宋国的朝廷命官也叫他们抓来了。”
我听了一愣,杨康往窗户外面一扬下巴,说,“外面那些小喽啰正忙着把截来的东西运走,箱箱都盖了州府的名鉴封条,还各个不同,想来是一路收的供奉,只是那倒霉钦差的旗帜桅杆都被烧了,倒不知道是谁。”
我凑上去往外看,却听见屋里众人雷鸣般的一声叫好,接着便是喝彩之声,想来是分赃分的人人舒心,接着便听到一个颇为年轻的声音大声说,“各位兄弟,今日我们兄弟截下这姓段的贼人,除了为民除害,更有一层深意,说出来不怕众位兄弟笑话,小弟今天是要清理门户。”
说着一声大喝,“张大哥,带那段天德上来!”
杨康点了点头,说,“原来是段天德。”便往里挤,我也往里挤,从来没见过人家清理门户的,当年还以为杨康会被师傅清理了,结果也没有。等我们挤到能勉强看到的时候,那段天德已经被提到中间跪在当地了。只见他身上还穿了锁子锦云甲,头上金冠歪在一边,浑身是氺,抖得厉害,不住的磕头,嘴里抖抖索索的叫着,“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杨康往我后面避了避,下巴撑在我肩膀上,笑个不停,边笑边说,“我以前总听说这段天德段指挥使是少林俗家高手,大宋年轻一代武官里头号的人物,怎么如此脓包。”我却觉得又什么地方不对,也说不出,找穆JJ,人太多,也不知道被挤到哪了。
只听那“总寨主”叹了口气,缓缓说,“按辈分,我是要叫你一声师兄的,段师兄。”
听了这话,那段天德才抖得好了些,偷偷抬了抬眼,却也不敢真看,那总寨主,站起身来,对他说,“段师兄,小弟陆冠英,师从枯木大师。”
我“啊”了一声,却看郭老四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段天德看,别的几位寨主也是一个个苦大仇深,陆冠英声音没什么起伏,说,“段师兄,你可记得十八年前,你在哪里为官?”那段天德只是抖,陆冠英也不等他回答,说,“你十八年前,也是做指挥使,不过那时可不是江苏道指挥使,却是临安下属威国卫第六指挥使,比现在可大有不如。”
那段天德嘴里直叫,“陆。。陆师弟。”陆冠英也不理他,仍是往下说,“只是你当年威势虽不如今天,但临安附近,也是风光的很,那因私偱公,杀人放火的勾当,做的也是得心应手。”
说着说着陆冠英又坐下,说,“你可记得十八年前那个冬天,你去临安牛家村干什么去了么?”这话一出,我和杨康都是“啊”的一声,我直到这时终于想起来,这段天德就是当年灭门惨案时的重要龙套。
我回手拉了杨康,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怕他突然发作,大概还是安慰他吧,他就是现在冲出去把那段天德抓死了,也是应该。陆冠英接着说,“你带人杀了牛家村两户村民,又把那两家的寡妇掳了,带回指挥所。后来有要命的对头找上你,你知道不是对手,你便跑了,你还记得你跑到哪了么?”
杨康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尖下巴格的我肩膀那叫一个疼。陆冠英声音又沉了些,说,“你跑去找你伯父,云栖寺的住持,枯木禅师,你还记得你跟你伯父说了什么吗?”
那段天德在地上只不住的磕头,陆冠英也不管,说,“你说你被一个恶道追赶,怕他是金人的细作,求枯木禅师收留你和你的随从。”
陆冠英说道这里,又站了起来,走到段天德面前,说,“枯木禅师听信了你的话,送你和你那随从去投奔嘉兴法华寺住持,焦木大师,再后来,你真的不记得了么?不记得我便再说给你听,焦木师叔见到师傅的信,一意护你,为了你还约了自己的好朋友一起跟全真派的长春子丘道长大战一场。”
说道这里,陆冠英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又是得意,又是伤心,说,“焦木师叔凭着师父的一封信,便全力回护与你,便是那丘长春打上门来,也没有对你不起,是不是?只可惜,只可惜,最后长春真人,江南七侠拼的两败俱伤,你那随从,却的确是长春真人要救的那个寡妇。”
说道这里,我只觉得身上忽的一轻,杨康白影一闪,已经抢在那段天德旁边,一把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他这一下又快又奇,绕是我一直防着,都没防住,何况别人,一时间坐在那的一众寨主都站了起来,若不是陆冠英在,只怕旁边的喽啰也呼喝了起来。
杨康手里扯着那段天德的头发,一字一顿的说,“你杀的那两户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那个被你掳去的寡妇,后来去了哪里?”
陆冠英上下打量杨康一边,作了一揖,说,“不知这位兄台是那位英雄,这恶贼当年的恶事连累师门,算是我少林事务,还望。。。”
陆冠英还没说完,段天德却突然尖叫起来,“小王爷,你是赵王府里的小王爷,小王爷救我。”
段天德此话一出,从陆冠英到我旁边一直挖耳屎的胖子都是大惊失色,郭老四蹦出来,一掌便往段天德身上去,大骂,“你混说什么,这位小爷是老子的贵客。”
杨康也不理,手一扬就把郭老四拨到一边去,郭老四没想到杨康会突然出手,本来身手也是不如,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众人都是大怒,坐在那的几人一个个都是站起来,四处找家伙准备群抽杨康。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冲上去在郭老四背上一扶,帮他稳住,嘴里说,“郭四哥,对不住。”再来挡在杨康前面,冲众人做个团揖,说,“兄弟全真尹志平,这位是兄弟师兄,姓杨名康,说不得,也是当年旧事的事主,是以情急之间,多有得罪,兄弟替杨师兄谢罪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呼喝之声反而还大了些,众人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惊慌,一个络腮胡的壮汉一扳刀便向我砍来,大骂,“全真教的小杂毛,居然混在这里,你杂毛师傅没教你江湖规矩么?”
我一路低调安分,身上别说剑了,便是铁皮都没有一块,当下也只有以攻为守,以指为剑,打他肩头的云门穴,说,“那姓段的狗贼跟我师哥有血海深仇,我杨师哥便是当年苦主,难道他是全真弟子,便报不得这仇么?”
这络腮胡功夫一般,一个措手不及,斜斜避开,险些摔倒,老脸一红,嘴里更是不干净,又一刀上来。陆冠英一把拉住那络腮胡的手腕,大声说,“众位哥哥,且听小弟一言。”
丫果然威信很足,一时间跳脚骂街的都消停了,大家静悄悄的,只听见段天德哆哆嗦嗦的还在说,“小王爷。。小王爷。。救我。”
陆冠英左右看一圈,说,“今日之事,虽是少林内事,但的确牵扯到全真派,如果这为兄台的确是当年为段师兄所害的两位的英雄的后人,这是一时情急,也是情有可原,当年焦木师兄为段师兄所骗,羞愧之下,触柱身亡。我师傅枯木禅师为此事十几年来郁郁寡欢,只想拿着着段天德,便也一死,祭焦木师叔亡灵。”
说着眼神一寒,说,“大丈夫行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错了就是错了,难道我们少林弟子作了错事,还要不认,还要怕让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么?”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低头,大有惭愧的意思,只有一个瘦小的汉子,还叫道,“自然是不怕叫江湖朋友知道,可偏就不能让他们全真道士知道了。”
陆冠英冲他一抱拳,说,“张寨主,你坐镇金鳖寨,在这片太湖上讨了二十余年的生活,小弟一向是敬服的,敢问何出此言?”
那瘦小汉子见陆冠英问他,反而怯了,半响才嚷嚷道,“他们全真这些年来横行霸道,全没有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我就是不服。”
陆冠英一笑,说,“张寨主你不服全真道士,恐怕在场的没有几个是服了全真派怕了全真派的吧,可是这“理”字,你服是不服?这“义”字,你服不服?”
那张寨主再不说话,恨恨骂了句,再吐了口吐沫,便别了脸不再看。
陆冠英也不管他,对我和杨康做一揖,说,“兄弟不知道两位在此,多有得罪了,这位杨兄弟,当年这恶贼所害两位英雄,一位姓郭,一位姓杨。杨兄弟便是那位杨老英雄的后代么?”
杨康突然笑起来,一抬手就要劈在段天德头上,那段天德又杀猪一般叫起来,“小王爷饶命啊,不是小的,不是小的干的,是你父王,是赵王,是赵王叫小的干的。”这话一出,杨康手陡的一缓,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那段天德这时也是豁了出去,当下把当年金国王爷行使临安,看中了包氏,和宋朝官兵策划了这一出戏,好叫那赵王半途救了那包氏去。还没说完,便见杨康身形一晃,先一招拍向陆冠英,等陆冠英一让,便伸手扯了段天德,一掌拍在他心口上,只见那段天德“噗”的一口血吐出来,平平的飞出去两尺远。
这一下大家都是愣了,陆冠英也在大叫,“兄台这是什么意思,兄弟在此清理门户,还没问清楚,便下手,你们全真便不讲理么?”那张寨主一刀便砍杨康背后,“兀你个贼厮鸟,当面行凶,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么?”
我叹口气,最后还是这样么,当下回身一掌拍向离我最近的一个水贼,从他腰间抽出把钢刀来,一刀挑开张寨主的钢刀,当下便和他斗在一起,突然有人大喊一声,“陆寨主莫被人骗了,这小金狗哪是我全真弟子?”
听了这话,我怒上心头,回头一看,果然是赵志敬,只见他分开众人,居然一剑就挑杨康,骂道,“我一直觉得你行动诡异,原来是金人。”杨康也不多说,便又和赵志敬对削起来。本来没有动手的汉子,听到杨康重新被赵志敬定性成金人,一下子又激发了民族热情,见赵志敬不敌,居然也上去相助。
我和那张寨主过了十几招,觉得这么不是办法,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