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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严重些,你是不孝不忠不义亦不仁!”
见商君浑身出颤抖,目光无神,秦墨却没有停下,继续道,“你这般不孝不忠不义不仁之徒,有何资格跟我谈人族礼教,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商君立时瘫软在地,整个人都崩溃了一般,这话要是放在稷下学宫,估计也就恼火愧疚一下而已。
学宫弟子思想开明,但放在太岳书院,放在这商君身上,那就是千刀万剐,击溃了他心底所有的信仰。
那几个青年见商君被秦墨羞辱到这般境地,脸色都是难看,怒瞪着他,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秦墨见到后,却冷笑道:“如此大谬之书院,不入也罢,不过,我入的是泰山,不是书院!”
说话间,秦墨一把拽住姜寒霜的手,走向了山道,且高声道,“今日吾入泰山,看谁敢阻我!”
几名青年有心想要阻拦,可却听清楚了秦墨的话,无颜上前。
他入的是泰山,不是太岳书院,这泰山是人族的泰山,不是太岳书院的泰山,人人都可入得。
那白眉见此,却是叹息,显然没想到秦墨不但文武双全,思虑更是无比深沉,只是抓住了一个小破绽,便把他这位师弟羞辱的五体投体,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吾愧对族人,愧对圣皇,愧对吾母,无颜再活在这世上!”商君突然抬起头,仰天悲呼,随即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手刚落下,就被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正是白眉:“师弟莫要忘了,自裁才是愧对圣皇!”
说完,他便放下了手,随即追了上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山道上。
商君呆立原地,他的命是父母给的,他能活到现在,是圣皇的庇护,他要死可以死在战场上,但绝不能自裁。
上山没走多远,姜寒霜便一把挣开了手,笑道:“没想到啊,你小子的口才竟然这么好,一个老学究都被辩的五体投地。”
“他只是说错了话而已。”秦墨平静地回道。
“何止说错了话,这个规矩本来就没有道理。”姜寒霜一想到那句“女子污秽”,便义愤填庸,转头又道,“现在你该明白,这太岳书院有多蛮横了吧。”
秦墨苦笑一声,道:“不是蛮横,只是想要讲理,却讲不过我而已,真要蛮横就该是我一进东域便派人追杀,而不是等我入了地皇城,跟我讲理,不能一概而论。”
姜寒霜一听,顿时气恼,正要骂人,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贵客说的有礼,书院虽然固守传统,但也还是讲理的。”
姜寒霜回头,见白眉走上来,立时板着脸,道:“讲的是女子污秽的理吗?”
第836章大盗窃心
白眉一听,顿时苦笑连连,解释道:“书院不让女子入山,实则跟人族军中不让女子入职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商师弟并未了解其中缘由,便说是女子污秽。”
说到这里,白眉拱手又是一礼,道,“有罪之处,白眉代商师弟赔礼了。”
姜寒霜本来是不依不饶的,见到白眉道了歉,心底的气也消了大半,却并未说话,扭头往山上走去。
见此,白眉松了一口气,看向秦墨道:“贵客莫怪。”
“师兄何必如此,若看得起,何不以兄弟相称?”秦墨总觉得那句贵客很不适应。
“莫敢不从。”白眉点头,道,“不过,秦老弟可真是巧舌如簧。”
“哦,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秦墨笑着问道。
白眉伸了伸手,示意他边走便说:“泰山虽是天下人的泰山,太岳书院也只是暂居于泰山,却是东岳大人亲封,有圣皇的许可,自然也算是太岳书院的泰山了。”
“师兄此言差矣,泰山从来都不是任何人,任何势力的泰山,只不过太岳书院是泰山的书院而已。”秦墨反驳道。
白眉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不错,太岳书院是泰山的书院,自然也就属于泰山的一份子了。”
秦墨回过头,道:“那么,师兄准备把我赶下去吗?”
“哈哈哈。”白眉大笑道,“为兄若是想赶老弟,就不会去城门前相迎,之前的那一关,不过是太岳书院的一点考验罢了,只是没想到,老弟竟会如此出色,差点让我商师弟自裁去了。”
秦墨笑了笑没有答话,却也不在乎这太岳书院到底是不是要考验他,他来这里又不是为了入书院修行,不过是想见东岳地皇罢了。
入了书院山门,却见数千人站在广场上,似乎是在等候他们,刚才的辩论他们自然也听到了。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商君与那些青年弟子的想法,但同样这等候的数千人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秦墨之前的观点。
白眉一马当先,众人纷纷行礼,却不敢阻拦,到了大殿处,白眉才回过头来,道:“院主有请。”
秦墨愣了一下,这白眉的修为之高,远超他的想象,那他之上的那位院主又是何等的修为?
回了一礼,秦墨便走进了大殿,一旁的姜寒霜本想要跟进去,却被白眉拦住,道:“皇上跟我去偏殿等候如何?”
姜寒霜停了下来,想到秦墨入了太岳书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径直走向了一边。
大殿内摆设整齐,两边墙上的隔层上都是书简,殿内透着一股书香之气,犹如走进了圣地一般。
隔层旁边,架着梯子,一名青年正在梯子上,查找着什么,感应到秦墨进来,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自己找个地方坐。”
秦墨愣了一下,仔细打量,见这青年眉目清秀,身上却透着一股不俗的气息,却也没有问询,找了个条桌,便盘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梯子上的青年似乎找到了他要的书简,笑着走了下来,随即走到了秦墨旁边,将书简递了过来,却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来到了他对面的条桌前,盘坐了下来。
秦墨没有动桌上的书简,只是看着青年,问道:“敢问院主何时过来?”
“不就在你眼前吗?”青年笑着道。
“你……”秦墨有些不信,光看根骨,这青年的年纪也不大,不像那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怎么可能成为太岳书院的一院之主。
“我不像?”青年笑着道,“的确不像,很多人见到我,都有这样的感慨。”
说话间,他自我介绍道,“小生姒下,这厢有礼了。”
“你真是院主?”尽管唐突,秦墨还是问了一遍。
“在下根骨与常人不同,修的也是清静之道,你看不出来,也是应该。”姒下解释道。
秦墨这才恍然,点了点头,道:“敢问院主,相请何事?”
姒下却反问道:“不是你来找我的吗?”
“我不是来找你,只是想见东岳大人。”秦墨说着,便解释道,“听说要见东岳大人,必须先过了太岳书院这一关。”
“谁告诉你的?”姒下奇怪的问道。
“难道有错吗?”秦墨反问。
“你这个人,真是无礼,该先回答我才是。”姒下笑着说道。
“我表姨,姜寒霜。”秦墨说道。
“没错。”姒下也不惊讶,似乎真的只是想要这么一个答案,对于答案是什么却不关心,“不过,只是对于你来说,要见东岳大人,走我太岳书院,确实轻松许多,常人只需去地皇宫通禀即可。”
“那我可以见他了吗?”秦墨问道。
“你是为了姜寒玉而来吧。”姒下似乎知道了秦墨的来意,指了指条桌上的玉简,“里面有你要的答案。”
“她来过书院?”秦墨有些惊讶。
姒下却没有回答,但他表情却是默认了,秦墨立即打开了玉简,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青薇?”秦墨实在惊讶,因为这玉简里的女子,几乎跟青薇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青薇那般青涩。
秦墨伸过手去,那身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那笑容留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秦墨的身体却颤抖了起来,看向姒下问道:“这真的是我的母亲?”
“不知道。”姒下摇了摇头,“她来这里时,我从没听说过她还有一个儿子。”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秦墨板着脸,认真地说道,“我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不见了。”姒下很认真地说道,“是真的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里,她似乎很迷茫。”
“迷茫?”秦墨一脸奇怪,对这个答案自然很不满意,“你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不想告诉我吧?”
姒下摇了摇头,笑着道:“我没必要骗你,这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她离开之前,曾经说过,如果有人来找她,就把这个东西给他,不管是谁。”
“所以,即便是东岳大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秦墨脸上抱着一分期望,突然间有些害怕了起来。
他总觉得这事情当中有什么联系,可怎么想都无法辨别这联系在哪里,但他看得出姒下并没有骗他,或许说姒下没必要骗他。
“不知道。”姒下的答案很肯定。
秦墨思忖了起来,这次却不像是往常,想不清楚的事情便不去想,这次他强烈的去想,只是总是抓不到那一丝的灵感。
过了很久,秦墨突然站了起来,拱手一礼,很是恭敬,道:“多谢东岳大人。”
姒下愣了一下,却没有起身,也没有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东岳地皇呢?”
“猜的。”秦墨回了一句,道,“小子还有要事,若大人没有吩咐,便告辞了。”
“有的,有的。”姒下一脸和煦,无论从他的面貌,还是他的做派,都看不出他会是人族赫赫有名的东岳地皇。
可他没有否认,那就说明他就是东岳地皇,也是太岳书院的院主,这到也难怪,当初夫子上太岳书院,东岳地皇会完全站在太岳书院这一边了。
秦墨又坐了下来,问道:“不知东岳大人有何吩咐?”
“你自中州来,走过了东域,入了我这地皇城,觉得如何?”姒下问道。
秦墨听了却很是古怪,东域如何,哪里轮得到他一个人王去评判,身为东岳地皇,根本不用在乎他的意见才对。
对方既然问了,秦墨自然不会不答,想了想,说道:“很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在哪里,不好又在哪里?”姒下平静的问道。
“好是因为确实好,不好是因为太好了。”秦墨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这小子,到是挺会打哑谜,说起话来,跟那个老头似的。”姒下皱起眉头,道,“说清楚一点,本皇不明白。”
秦墨有些无言,苦笑道:“好是因为礼教之下,东域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遇事都先讲理。”
“不好呢?”姒下听的津津有味。
“不好是因为,道理最大,可道理本身就出自于人。”秦墨说道,“尊崇道理固然无错,就怕有人把持了道理,窃之为大盗。”
“哦,何为大盗?”姒下问道。
“小盗者窃物,中盗者窃权,大盗者窃心!”秦墨说着,便站了起来,“这是小子一家之言,大人不必挂怀。”
“我有没有生气,你何必如此诚惶诚恐?”姒下一脸奇怪。
“大人行‘大道’,小子自然惶恐。”秦墨低着头,心底打起了鼓,但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东域好是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商路更是繁茂,但一路走来,秦墨总觉得有些不妥当的地方,到了书院门口,遭遇到商君,他才知道不妥的地方在哪里。
传统固然重要,有些规矩也该去守,可若是把道理死守,如商君一般,不知道任何的变通,那就是大盗所为,盗用道理,妄加其罪,其实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性,而罔顾眼前的事实。
也许没有利益纷争,但这种人有时候比那些争权夺利者更可怕。
姒下一听,连顿时拉了下来,沉默了许久,突然哈哈大笑,道:“跟你说话,比跟那个老头子说话有趣的多,他总是苦口婆心的劝我,却从不会直言逆我。”
秦墨却是浑身一寒,他所谓大道,其实就是大盗的意思。
拐着弯骂一位地皇是大盗,这种事也就他干的出来,不过他敢这么说,却是因为东岳地皇在东域的所作所为,若是真因为这样几句话,就把他给宰了,就不是东岳地皇了。
当然,这也只是秦墨这么认为,谁能读得懂一个地皇的心思。
姒下突然收起了笑容,说道:“那么,你认为是稷下学宫对,还是我太岳书院对?”
“不知道。”秦墨摇了摇头,穷极两个时代的变化,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对的,但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了一句,“也许只有时间能够给出答案来。”
第837章神秘钥匙
秦墨不知道为何,最后他是被姒下一脚踹出门的,却也没让他离开,照姒下说法,让他在太岳书院好好学习学习,至于学习什么,也没说明,反正就是不能离开书院。
到是姜寒霜,在秦墨被赶出来后,被叫了进去,大约有半天才出来,问她谈了什么,却是闭口不言。
半月后,秦墨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耗在这里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