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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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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左车原本还十分得意,闻言不由一愣,脱口问道;“为何?”
    韩信看着子婴已经慢慢僵硬的尸体,叹了口气说道;“这真是在我意料之外,我确实想到了让泾少却承担责任,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不是他主动要求我是不会强求于他的。事实就很简单,我和他之间肯定要有一人承担弑君的责任,不是他就是我,选择权在他。”
    “好了,我们也该来善后了,下令敲起大钟,昭告天下陛下驾崩之事。”
    “诺。”
    秦王子婴的死让整个秦国上下震惊,刚刚还沉浸在大婚喜悦中的秦人们一时愕然,仓促间将红sè的喜庆之物换成了一片白sè。四年之内,已经驾崩了三个秦王,原本还看见了中兴希望的秦人不由心生惶惶。
    子婴的死带来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百官的愤怒,当天六百多名官员蜂拥到了咸阳宫mén之外,挥舞着拳头大声的呐喊着要求严查弑君的凶手。渐渐的不断有世家子弟和平民加入队伍,甚至有许许多多的士卒们也放下了兵器加入其中,咸阳宫外一时齐聚了近万人的队伍,而且不断有新人涌进加入。
    很快,对于子婴之死的前后经过就已经出来,并通过文书昭告天下。
    秦王yù诛武信侯韩信夺权,而武功侯王泾却擅自起兵攻入宫mén劝阻,秦王惶恐,以为天下皆反,遂拔剑自刎。
    王泾以弑君大逆之罪被夺去了大司马上将军一职,被捉拿下狱,等待新王登基后再做处置。王歧因为事先并不知情,念其劳苦功高便不予追究,只是勒令闭mén思过,未得允许不得外出。
    '。。'
    。。
一百六十二章 另立新王
    jīng致的朱雀宫灯在殿中静静的燃烧着,不时滴落下些许油珠发出‘嗤嗤’的声音,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寂静。。(_)
    素娥低着头端着食盘轻步走出宫mén,揎开珠帘却抬头猛的看见一男子突然出现在心中不由一惊,顿时手一抖食盘跌落,张嘴就yù大叫。待看清楚那人的相貌才双手捂住嘴,强忍着没有喊出声。
    韩信上前一步左手伸出稳稳的接住了跌落的食盘,右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素娥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瞪了眼韩信娇嗔道;“上将军,你可是成心要吓死奴婢是不。”
    韩信和赢可两情相悦,自然经常出入于宫廷之中,作为赢可的贴身侍nv自然对韩信熟襟十分。韩信在政务之外都是懒散随和惯了,对这些年龄相仿的宫人和下人也是没什么架子,久而久之华阳殿中的婢nv也就韩信十分亲近了。
    不过韩信今天却没有什么心情开玩笑,他低头看了看食盘上完好未动的食羹,邹了邹眉说道;“公主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吗?”
    素娥见韩信脸sè沉重,便不敢和他嬉笑了,微微一福xiǎo声回道:“回禀上将军,公主今日仍然郁郁寡欢,并未用膳。奴婢见公主未用晚膳,便想暂时撤去,等晚些再换些清淡的xiǎo粥送上,也许公主会有些食yù。”
    “有劳你费心了。”韩信沉默了会,又说道;“她还是不肯见我吗。”
    素娥抿了抿嘴,飞快的看了一眼殿内,这才压低声说道;“公主说不见任何人,尤其是你。我可是帮你说过好话了,不过还是没办法。”
    韩信朝着她微微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里jiāo给我了。”
    “可是……”素娥见韩信要进去,心中担心赢可怪罪便急忙挡在身前,却眼前一花就被韩信闪身挤了进去。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好瞪着他跺了跺脚,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内殿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暗的光线映着床上正抱膝长坐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赢可听见有人走了进来,微微的抬起来看了一眼,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哭了很久。见是韩信,眼神不禁有些mí离,旋即又飞快的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韩信见赢可身上穿的仍然是昨日大婚之时穿的红sè喜服,屋内虽然生着暖炉,可赢可仍然止不住微微颤抖。韩信心中不由心疼万分,轻轻在桌上放下食盘,缓缓的走到床边,将一条被毯替赢可披上了。
    赢可娇躯一颤,却也没有拒绝,仍然抱膝低着头一言不发。
    韩信微微苦笑,从昨日回到咸阳宫后数次经过华阳殿外,却被宫人告知赢可不愿意见任何人。说实话他心中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赢可,便也只是在殿外徘徊便叹气离去,直到今天他得到宫人禀报,说赢可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用膳了,这才心中放心不下特意赶来。
    心中微叹,想到该来的终极是要来的,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早晚又有什么区别。若是赢可心中的心结解不开,那日后将如何与她相处。
    韩信坐在了赢可身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对不起。”
    听到韩信这句话赢可眼圈不由一红,泪水止不住流了下了,趴在膝盖上的娇躯一阵阵颤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千错万错都怪我,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为难自己。你已经一天半没吃东西了,再不吃身体会受不了的。”
    韩信见赢可仍然不肯说一句话,只是低头哽咽,便伸手去捉住她的柔荑。赢可却猛的用力甩开,抬起头红肿的俏目圆睁,抓起拳头狠狠的砸向韩信,哭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你,你说什么我都去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子婴,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呀,你为什么容不下他!”
    韩信紧咬嘴唇,只是用力的将赢可拉入怀中,任她在自己的胸口捶打。赢可在韩信怀中折腾了半响,终于力竭不再挣扎。她原本就一天一夜未眠未休,早已经筋疲力尽,如今依靠在韩信宽厚的胸膛上,忽然觉得安心了许多,竟渐渐睡去。
    韩信看着怀中均匀呼吸着的赢可,看着她俏脸上仍然残存着的泪痕,心中满是怜惜和歉疚。
    赢可原本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天之骄就被父兄捧在掌心宠溺着长大,可却在十七岁那年亲眼看见自己的父皇被赵高bī死。接着是兄长姐姐们接连被诛,赢氏一脉几乎断绝,秦国也朝夕不保,整个秦国、整个赢氏的重担都落在她一个柔弱nv子的肩膀上。好不容易熬了过去,等一切似乎都变好了起来,却在她大婚之日血溅当场,她的唯一的亲人被自己的丈夫杀死。
    当她听到子婴的死讯后,她顿时万念俱灰,本想一死了之,可却不甘心就这么离去,她想听到她心爱的人亲口承认杀死了子婴,这样她才能心灰意冷的了此残生,和子婴一样以身殉国。
    可当韩信真正站在她面前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对眼前这个男人提不起丝毫的恨意。从三年前的相识,到倾心所托,再到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她早已经将一颗心完整的jiāo给了韩信。
    秦nv多情,若得心之所托,必一生相随。在赢可心中,韩信早已超过了赢氏亲情,早已经超过了秦国的江山社稷,他是她的男人,他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但是子婴的死却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忽然想到韩信会不会仅仅只是利用她而已,这一切一切的感情都不过是镜花水月,都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可当她依在韩信怀中时,却忽然释然了。什么赢氏秦国,什么国仇家恨,通通都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只有依靠在眼前这个心爱男人怀中的感觉才是最真切的。她渐渐睡去,睡得很沉。
    这一晚上她做了一晚上的梦,嘴上带着甜甜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在父皇膝下承欢无忧无虑的xiǎo公主,每天最关心的事情只是如何才能打扮出一个更新颖更惊世骇俗的妆底。
    当她幽幽醒过来时,天sè却已经大亮,趴了一晚上脖子不由有些酸痛,便轻轻的挪动了下肩膀。这一动却惊醒了正闭目休憩的韩信,他睁开眼笑着看着赢可道;“醒了呀。”
    赢可侧过头去,只是简单的“恩”了声。
    韩信这一晚上却睡的很不好,怕惊醒了赢可便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怀中的赢可在睡梦中又是哭又是笑,如同一只不安分的xiǎo猫般让他时刻不敢分神,直到临近天明时韩信才靠着床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却被赢可的轻轻挣扎给惊醒了。
    韩信看着赢可,柔声说道;“可儿,别在难受了,这真是场意外,我根本没想过要杀陛下的。”
    赢可却抬起了头,亮晶晶的眼神直视韩信,说道;“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恩。”
    “子婴是不是你杀的?”
    韩信缓缓摇头,“不是我。”
    “那是表哥吗?”
    “不是。”韩信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说了这只是个意外,我原本的打算是将陛下送回宫中,却没想到他刚烈至此,竟然拔剑自刎。是我xiǎo看了他的看了秦王的威严。”
    赢可仅仅的盯着韩信,许久才点了点头,款款道;“好,我信你,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信。”
    韩信心中泛起了一阵愧疚,又说道;“可儿,对不起……”
    赢可长长的睫máo微微颤动,却缓缓摇头道;“这不怪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想对你下手了,我不敢告诉你,只是拼命的求他劝他。后来我见他对我们的大婚如此上心,在我面前也是对你大为称赞,我还以为他肯和你和平相处了,谁知…。。”
    赢可又轻轻倚在韩信胸前,轻轻呢喃道;“这不怪你,你不过是出于自保,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束手待擒。”
    “也不怪子婴,他是秦王,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想要去做的,只是秦王这个身份压的他踹不过气来。若他只是个浑浑噩噩之人,或许甘心在皇宫内享受一世的荣华富贵,可惜他不是。其实我一直在逃避,总以为你们会一直相互利用相互牵制下去,谁也不会离开我,可是我错了。秦国只能有一个王者,不是你就是他,除此之外再无第二种可能。”
    韩信叹了口气,“我最大的愿望是能纵横疆场,为秦国扫平关东诸侯,亲手击败项羽。秦王对我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位子,我只是希望秦国中没有羁绊我前进的人。可惜了,子婴他容不下我。”
    赢可微微抬起头,看着韩信说道;“那你怎么打算呢,你要当这个秦王吗?”
    韩信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想从赢氏支脉中找个年幼的孩子当秦王。”
    赢可忽然一笑,“韩大哥,如果你是因为顾忌我才这么做的话那大可不必。我们秦人的规矩,出嫁从夫,从此和娘家的权利财富再无半点关系。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不必为我考虑。子婴死了,赢嗣已经断绝,我赢可对赢氏的情谊也已尽,你若对秦王有意我自会全力相助的。”
    韩信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赢可的发髻,心中一阵感动了会说道:“可儿,我还不想做这个秦王。你们赢氏为秦君七百余年,我这个外姓冒然为之,又是在陛下驾崩这种敏感时期,那肯定会激起国内群拥而起的反抗。既然我要的只是决策之权,这个秦王对我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如立你们赢氏之人为君,这样也能安抚天下。”
    赢可“恩”了声,点了点头,“那你想立谁?”
    “我打算让高阳君的幼子赢义极为,他今年十岁,又是孝文王的五世孙,论辈正好是陛下的子侄辈。可以让他过继给陛下为继子,由他接任秦王,你看怎么样?”
    赢可略微迟疑,“赢义这孩子我到见过,生的确实乖巧,高阳军也是个xìng情温和秉顺之人,想来也不会过多干涉朝政,这到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你同意了?”
    “恩,你拿主意就好了。”
    韩信点了点头,“那只要孟坚点头就可以了。”说完看了看天sè,说道;“可儿,天sè已经快早朝了,你先继续睡会,我早朝后就来找你。”
    赢可却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早朝,这个时候我在的话会比较好些,毕竟我监国的身份并没有取消。”
    “好,那你换身衣服吧。”
    “不了。”赢可却摇头拒绝道,“我就穿这身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我只站在你这一边。”
    大秦二世三年十一月初六,秦王子婴驾崩后的第一次早朝就在一片沉默声中开始了。
    子婴自二月胡亥驾崩后即位,道现在不过为君区区九个月而已,甚至都来不及改元称制,就在同年十一月暴毙,至死记年仍然是沿用二世皇帝胡亥的。
    经过昨日公卿大臣们的商议,已经将子婴的谥号定位“愍”,入太庙称为秦愍王。周礼上所载,在国遭忧曰愍;在国逢艰曰愍方作曰愍,这三句极为恰当的概括了子婴一生的无奈和艰难。子婴初定下葬于始皇东陵,与西陵的秦隐王扶苏遥相呼应,父子两一左一右守护着始皇帝。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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