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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中原的项羽,对刘邦只是据河死守。
这也是他为刘邦定下的计谋,坐视秦楚大战,按照他的分析,秦军恐怕最终会占据风。然后在紧要关头时刘邦突然出兵席卷河北,坐收渔翁之利。
这才是事情应该发展的方向。可韩信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弃中原于不顾,只是一味攻打刘邦。陈平也忍不住想学着刘邦问道;他想干吗,究竟想做什么?
可惜没人能回答他,在空荡的殿中回荡的只有刘邦喋喋不休的怒骂。
陈平忍不住苦笑,这就是她选择的君主,一个有着雄才伟略同时又有着市井无赖气质的矛盾体。
直到刘邦骂的口干舌燥,这才停了下来,伸手接过了一碗热茶一饮而尽。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萧何站了出来,躬身说道;“汉王,这种时候不是我们抱怨的时候了,我们必须拿出实力和决心坚决的反击秦军,尽量将战火控制在河南一部,而不是蔓延到齐国腹地,唯有这样才能保住齐地元气。”
萧何是汉国的相国,又是刘邦最为倚重的亲信和老兄弟,所以萧何的意见举足轻重。
“不用你说,我知道。”刘邦点了点头,。
“老萧,我还需要军队,更多更多的军队,你得给我想办法去弄。”
萧何面表情一滞,无奈的说道;“汉王,如今我齐国已经有了三十万大军了,还要征召的话恐怕会因小失大。要知道齐国七郡不过四百多万人口,这三年的战乱连连,青壮大量死伤,我们和楚国交战以及出兵河北已经损失了三十多万青壮,如今还要征召的话,恐怕真的会激起民变的。”
刘邦鼻中重重哼了声,“这些齐人们,平时想必是待他们太好了,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我出征赵地时竟然谋反,幸好我娘子她足智多谋,这才险险的平定了齐地。”
萧何心中苦笑,心想吕雉做的确实够绝,一锅端将齐国田氏连根拔起。短期的效果确实明显,让齐国贵族们彻底断了拥立齐王的念头,也随之带来的问题同样显而易见,那就是齐人大多心生悲戚,对田氏遭遇多有怜悯之心。连带当初田横之死也被重新提起,民间纷纷相传是死在刘邦之手。
刘邦竖起了二根手指,说道;“我需要再征二十万大军,所有十五岁以,五十岁以下的青壮皆要登籍在案。”
萧何吓了一大跳,待确定刘邦所说的话后便连连摇头,“汉王,这……这怎么可能,如今三十万大军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若是再征二十万,老臣敢想你担保,齐人一定会彻底背弃您的。”
邦朝地重重的吐了口唾沫。“背弃就背弃,总比现在就死的好。你怎么还没弄明白呀老萧,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打败秦军,这也是唯一的事情。只要能打败秦军,我们以后就有的是民心,如果败了的话,我除了死路一条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说民心对吗?那我告诉你什么是民心。百姓是天底下最卑贱的生命,他们有时候需要的仅仅是一口饭吃,谁给了他们这口饭吃谁就是民心所向。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是成功者写的,都是为成功者歌功颂德的,如果我刘邦能成为这乱世的胜利者,那我就是民心所向,天意所归,反之我若失败的话,那就是万不复,千夫所指!”
无论刘邦如何相劝,甚至气急败坏的放出狠话,萧何就是坚持不肯答应。作为这个国家的相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国家的情况了。他被刘邦缠的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再扩军十万,以此为最后的底线,再多一兵一卒他都死活不肯答应。
刘邦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好勉强同意。既然定下了扩军的方案,那接下来自然是谈粮饷之事,这回萧何直接把手一摊,说道国库如今已经空空如许,连一枚闲钱一颗余粮都没了。能发的早已放下各军军中了。
自从刘邦入主齐地后,萧何一直将齐地打理的井井有条,钱粮供给从未缺少过。久而久之刘邦到形成了一种依赖性,总觉得萧何那里是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如今伸手要钱时却空空如许,他如何能不焦急万分。
刘邦眼巴巴的看着萧何,萧何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原本府库中的钱粮在出征河北时就已经耗费一空,后来又囤积了一些,前几日的扩军将这些钱粮悉数拖走了,如今已再无一粮一钱了。”
没有粮食,那征兵又有何用,再多的大军也会一哄而散。刘邦顿时愁云密布,在朝和群臣大眼瞪小眼,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个办法来。
“汉王,臣有一法,可以解燃眉之急、”陈平迈出一大步,拱手说道。
刘邦先是一喜,旋即看到是陈平说话,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刘邦脸的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陈平的双眼,他不禁心生警惕,看来刘邦已经对自己生出了不信任之心,这确实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陈平看了看左右,刘邦会意,便挥退了左右侍奉的人。
陈平清了清嗓子,大步向前,朗声说道;“臣有一策,齐国多富商,临淄邹家、东海龙家、即墨陶家,皆是富可敌国,随便抄灭一家都足够供我四十万大军数月之用了,汉王您不如……”
“住口。”萧何厉声喝道,怒目瞪向陈平,转身望向刘邦,大声说道;“汉王,我请您立刻将这陈平下狱,他这根本就是在祸乱朝堂,蛊惑汉王你自乱社稷。”
陈平在一旁冷笑,“好一个‘祸乱朝堂,蛊惑汉王’,汉王尚未发话相国大人你就已经给我定了这么几项重罪。那我问相国大人,你可有何法能解此困局?”
萧何扬眉怒目,喝道:“商贾本是齐国立国之本,汉王如果为解一时之急就轻易的拿富商下手,那今后将以何立身?以何服人?再说这些豪门世家无一不是齐国百年根基的大族,在齐国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让汉王对富商下手,那岂不是与整个齐国的贵族为敌,这不是自取灭亡之道是什么?”
陈平扬了扬眉,转身对刘邦躬身道;“臣以为……”
却不料一向从容的萧何却抢声说道:“臣以为陈平居心叵测,汉王应当将其下狱送交廷尉府。”
刘邦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犹豫挣扎,看了会陈平,又看了会萧何,终于开口说道;“相国,你得让人说话。”
说完转过身去看着陈平,放缓声音道;“陈平,你继续说。”
陈平面露微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神色,朝着刘邦微微低头,道:“汉王,相国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臣认为事有轻重缓急之分,秦军为急,民心为缓。再说乱世枪头王,武力最大,得罪了整个齐国贵族又如何?乱世之中本就是将旧的秩序旧的贵族全部大乱,重新建立起心的秩序新的贵族,破而后立,汉王你说呢?”
刘邦拍案而起,哈哈笑道;“好一句破而后立,说的好,就按你说的办,这是全权交由你负责,你立刻送给我份名单。”
说完语气突然一变,森然道;“今日在这殿中所议之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若是传于外人之口,休怪寡人不念旧情。”
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萧何,萧何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只好尽力去收拾残局,便随着二人躬身领命道;“诺。”
二百三十七章 毒士(中)
天之商贾之道,大多源于陶朱公。、QunabEN、coM
若论起春秋时期最具传奇的人物,那当属陶朱公是也。他原名范蠡,春秋时期的越国人,在越国被吴国灭亡时,是他提出降吴复国的计策的,并随同越王勾践一同到吴国为奴,千方百计谋取勾践回国,成为辅助勾践灭吴复国的第一谋臣,官拜将军。
但当勾践复国之后,他了解勾践是一个可以共患难但不能同安乐的人,于是他急流勇退,毅然弃官而去。首先他到了齐国,改名为鸱夷子皮。齐国人知道他有很好的品德和很高的才能,便请他当宰相。由于他退归林下的决心已下,不久又辞官而去。他到了当时的商业中心陶定居,自称”朱公”,人们称他陶朱公。他在这里既经营商业,又从事农业和牧业,很快就表现了非凡的经商才能。
他在经商中提出了“物以稀为贵;人弃我取、人取我弃;囤积货物、垄断居奇、把握时机、聚散适宜”的商训,很快就‘累十九年三致金,财聚巨万’,成为春秋时期的首富,与战国时期的“奇货可居”的吕不韦并称为两大奇商。
范蠡的后人便以“陶”为姓氏,每代族长皆称“陶朱公”,经几代人繁衍,如今已成为了齐国第一大家族。齐国和秦国、三晋不同,秦国和三晋治国理念偏重于法家学术,轻商贾而重农耕,商人在其国家的地位十分低下,甚至不允许穿绸缎制造的衣服,不得出入高档的场所。可齐国却大大不相同,商贾是齐国的立国之本,商人在这里不但不受歧视,反而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像皱家这种在齐地盘根数百年的豪门大族,所涉及的范围早已经不止商业这么简单了。
一方面他们与官府合作,丰年则大量收井粮食,若遇灾年朝廷需要粮食时则出售粮食给朝廷,以此结好官府和百姓;另一方面,大量的家族优秀子弟弃商从政,在齐国中枢以及地方任着大大小小的职务,将“家国”很好的结合在了一起。靠着这些手段,陶家虽然数次起起伏伏,其间齐国甚至几度易主,但陶家仍然稳居天下第一富商家族的地位,物价大半皆由其定。
但这几年陶家的地位却受到空前的挑战,东海兴起的龙家靠着在乱世中制造和贩卖兵器甲胄迅速崛起,一跃成为了齐地仅次于陶家的最大的商业家族,并以咄咄逼人的态势挑战者陶家商业领袖的地位。
临淄的邹家因为结好官府,先是重金贿赂了秦国齐地数郡的大小官员。齐国重立后,邹家又迅速投换门第,投在了田氏门下,刘邦入住后,又与汉王一系百般结好。靠着与统治者良好的关系,邹家在商场中飞扬跋扈,就连领袖陶家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反观陶家自齐国亡于秦国之后,声势江河日下,虽然仍然保持着第一富商的称号,却不断的受到新兴起家族的挑战,这一代更是因为领袖“陶朱公”之争的问题而陷入内斗不断。
原来这一代的陶朱公因为只有子嗣一人,偏偏他的独子又是浅福之人,才刚刚完婚便撒手西去,留下了寡居的妻子和遗腹子。陶朱公又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无法打理家业,只好悉数托付给儿媳官芷水来打理。还好他的儿媳虽然长相柔弱,却是个极有主见的好强女人,在她的精心梳理下,陶家不但没有继续没落,反而焕发出了新的活力。
在内,官芷水对待各位叔伯长辈皆是一视同仁,处事秉公办理不偏不倚,赢得族人的钦佩;对外,她争取到了龙家的支持,通过姻亲等手段让陶家和龙家结为同盟,共同打击不守规矩的邹家,强势的在商界重新竖起了正朔,一扫十几年来陶家的颓势。
“盛极必衰”,这个聪明的女人也深晓这个道理,所以她明智的选择了暂收锋芒,谨慎的在当权者刘邦面前表现出陶家的臣服和善意。年初就无偿的捐赠了二十万石粮草,这次汉军在河北兵败,官芷水更是献出了三十万石粮食用以资助刘邦。
可随着战事愈紧,刘邦又在不停的拼命扩军,她所捐出去的粮食不过只能解一时之急。刘邦便狮子大开口,派人多次门敲诈也好,勒索也罢,强逼着陶家又拿出了二十万石粮食,却仍然是杯水车薪。渐渐的,官芷水心中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仿佛心中总是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官芷水只好一方面不断的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方面吩咐家人这段时间多加谨慎。
闭目依在柔软的靠枕,娇躯随着马车车轮的滚动不断晃动,官芷水却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身躯有些乏了而已。
这几天正是鲁地农户买种之时,却因为陶家的一个掌柜私自克扣而激起了民愤,愤怒的鲁人冲入了陶家的店铺,将其砸的稀烂,并且告了当地县衙。官芷水听闻消息后不敢大意,亲自前往鲁地调处。在将那名利欲熏心的掌柜革除后,又答应鲁地的种子价格减半,这些鲁人才心满意足的肯不再追究。
只是忙碌了一天,本就身子弱的她已经疲惫不堪,,伸手拈了拈有些酸痛的手背,官芷水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苦涩。
自己的丈夫华年早逝,儿子却还在牙牙学语,父亲又年老体弱,全家的重担就压在她这么一个小妇人的肩膀了。陶家的主人,外人看是风光,其中之中的苦楚也只有她一人知道而已。要知道她不过是双十年华的柔弱女人而已,却要站出来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