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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被破格提拔为上将军,爵封关内侯,是大秦自商鞅变法以来的继白起、王翦之后的第三位上将军。就算méng恬的盖世之功,也不过拜为大将军、爵封大庶长,王离一战便越于méng恬之上,显赫一时,成为了帝国炙手可热的新宠。
远征军挂名的主将王泾,则被封为了右军副将,仅次于右将军荆骏之下,爵封五大夫。王离也并未亏待韩信,作为向咸阳邀功名单的第二人,韩信同样被封为副将,留大营听用,爵封公乘。其他的有功之士,以及北军中的诸多将尉,也多有封赏,整个北军上下沉浸着一片喜气洋洋。
这时候似乎没有人再记起正囚禁在阳周牢中的
在咸阳,关于对méng恬的处置问题李斯和赵高发生了jī烈的争吵,这是他们自沙丘合谋一来第一次发生正面冲突。
赵高这几个月来在咸阳城中为所yù为,拿着二世皇帝的旨意疯狂的屠戮着始皇帝留下的子嗣,一次就在咸阳杀掉了胡亥的12个兄弟,将10名公主碾死于杜邮,理由仅仅是怀疑他们对新皇心怀不满。
而对这些,李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言。因为他觉得杀几十名先皇子嗣对自己、对大秦并没有什么影响任赵高为所yù为。却不料赵高在杀上瘾后,突然惦记起被囚禁在阳周的想起了这名自己最恨的人之一居然还活蹦luàn跳的活着,便提议将méng恬处死。并且在朝堂上很无耻的说道:“如若méng恬不死,我食不得味,寝不得安,如鲠在喉,夜夜难寐。”
李斯这下真的慌了,他知道杀死méng恬的后果,极可能会让整个北军动luàn不堪,不再为帝国所用。王离看似风光无比,却根基极为不稳,若是méng恬被处死,恐怕整个大秦的江山都会因此动李斯联合了右丞相冯去疾、卫尉冯劫以及一大批大臣站在了一起,坚决反对处死而只是将他一直软禁在阳周。
最终赵高对胡亥说的一句话打动了这位二世皇帝。他说méng恬常伴始皇帝左右时,始皇帝yù立胡亥为太子毅二兄弟却出言阻拦,说立胡亥实属危害社稷之举。
胡亥听到这话后大发雷霆,在大殿上怒不可及,大吼着下令派使者立即去阳周赐死恬拿着皇帝赐他自尽的诏书,悲愤难当,大声疾呼:“我何罪之有,无过而死乎?”遂吞yào自尽。可怜一代名将战无敌手,没有捐躯疆场,却惨死于卑劣的xiǎo人之手。
赵高yù杀死méng恬之前,曾经写信问过王离的意见。王离一战成名,便有了些飘飘然,觉得北军上下对他已经心服,想必可以在méng恬死后稳稳的控制住北军这三十万骄兵悍将。
而且méng恬若是一日不死,他王离就一日名不正言不顺,北军将士心中的统帅仍是大将军而不是他这个上将军王离,他心中也是希望着赵高早日杀死
可是王离还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影响力恬的死讯传来,北军将士悲愤难当,日夜恸哭不断,自发为méng恬披麻戴孝在竟然不计其数。更有左将军越迁怒极率着左军径直从九原郡南下,直接杀往关中扬言要为méng恬报仇。
王离得到消息后大惊,急忙带着亲军连夜奔袭,直接攻进左军的中军大营,将越迁以及数名将尉悉数杀死。
越迁这一死,更是让北军上下都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意,一时人人自危。各部将军和都尉都对王离生出了离心,士卒更是终日惶惶不安,十日内竟奔逃了三万余人。王离被迫只得在各军中设置株连制度,让各伍之间互相监督,一伍若有人逃则杀全伍,伍长若逃则杀屯长,以此类推一直到他这个北军大帅。
北军这才停止了逃亡之风,但也已经人心大将士离心。
见méng恬对北军的影响如此之重,王离也是后悔莫及。就又想借着战事军功重新凝聚北军,便在二世元年的三月,草原上的冰雪刚刚融化之时,迫不及待的再次率领二十万大军出塞北征。
大军这次选择了中路做为攻击主线,大军出代郡数月,强鼓起士气在黑河南岸击溃了匈奴右贤王的部属,正打算挥师继续北上。一道诏书从咸阳发来,却止住了王离扩大战果之心,北军迅速后军变前军,前军为后军,沿着原路南下返回。
虽然王离下令刻意的去隐瞒,可从咸阳传来令人恐慌的消息还是迅速传遍了全军。
大秦黔首们纷纷杀死当地的秦吏揭竿而起,拥立一个叫陈胜的人为王。各郡的士卒们已经不再为他们的皇帝陛下尽忠,反而听从六国余贵的号召倒戈一击。
关东二十余郡已经不复为秦国的领土,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正在周文的带领下朝着关中而关中此刻却空虚无比,大秦已经危在旦夕。
PS:第二卷《帝国斜阳》完结,敬请期待第三卷《秦失其鹿》。
秦之纲绝而维弛,山东大扰,异姓并起,英俊乌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於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
而此时风云际会,正是群雄乘势并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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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上)
大雨已经下了整整半个月了,天地间仿佛是连着一道腾腾水幕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cháo湿的味道,口鼻间尽是一股股腐烂的草木气味,闻着让人的情绪也低落到极点。
葛婴看着庙外的雨许久,长叹了口道;“这雨怎么还不停呢,已经下了整整十五天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
陈胜也出神的看着雨,心中想着心思,却没回话。
他今年三十有八,是颍川郡阳城人长大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在乡中威望极高。阳城县令征发一批戍卒去渔阳郡,他便是其中之一,因为长大高大魁梧,又能识文断字,便被县令喜欢,委为屯长,算的上九百名戍卒中的一个xiǎo头目。陈胜待人豪爽,又兼之处事公平,很快就隐隐成为了这九百人中的首领。
陈胜撇了一眼远处正在骂骂咧咧喝着酒的两名将尉,隔着甚远料想二人绝听不见庙中众人的谈话,便沉声说道;“就算雨停了,可路上的桥也被洪水冲断了,绝无可能按照预定时间到达渔阳的,那等待我们的就是死路一条,怎么办?”
四人之中的吴广看上去最不起眼,矮矮瘦瘦的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农民,不过他确是四人中最有脑子的人,听完陈胜的话,有些迟疑的说道;“要不我们逃吧,按照秦律,我们要是晚到了十几天,肯定都要被处死的。”
陈胜摇了摇头能往哪里逃,最好也只是hún个落草为寇,天天饥一顿饱一顿的,要是运气不好还会被官府抓住,那时候就算想死恐怕都没那么容易了。”
陈胜说的是实话,秦律中对待逃犯和逃卒的处罚非常严厉,不但要处死,还要在临死前受割鼻之刑,简直是让人痛不yù生。
果然,三人想起秦律的苛刻,脸sè皆变。武臣沉不住气了,向陈胜问道;“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出个主意,我们都听你的。”
陈胜长叹一口气,目光环视三人,许久才说道;“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的时间,我们今年也三四十了,还能有多少年可活。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与其卑微的像草芥一般浑浑噩噩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如何。”
吴广瞪大眼睛,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反正进退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我们不如奋而一搏,反了他娘的,成功了没准还能封侯封王。”
陈胜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在三人耳边炸开,三人都是睁大着眼睛张大着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从出生那一刻就开始知道,他们天生就是贱民,是黔首,是应该逆来顺受的承受着劳役和兵役,承受着苛刻的赋税和盘剥。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而陈胜的话无疑在他们心中揎起了惊涛骇犹如一颗火种,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熊熊怒火,对权势、对金钱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他们原来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想下去,因为他们害怕,害怕失去仅有的东西,比如生命。
可现陈胜却提醒了他们,现在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还需要害怕什么?倒不如奋力一搏。
陈胜看出了三人心中的渴望,也知道他们被自己说动了。
他陈胜不同于任何人,他从来不是个安分的人。
面对被大雨冲毁的道路,别人想到的都是不能按期到达会被处死,想到的都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他陈胜却从其中闻到了机会。
通往富贵的机会。
他从来不缺乏雄心,富贵险中求,他为了理想可以粉身碎骨,可以赴汤蹈火,可以万死不辞。哪怕只能一天的富贵,也不枉轰轰烈烈来这世上走上一趟。他从来不信命,他不相信自己生来就注定是卑贱的,所以他要改变,努力的去改变,这番话也是他酝酿了好几天的,果然打动了吴广三人。
陈胜又接着说道;“天下苦秦久矣,你看我们身边的那些兄弟,有谁不恨透了那些当官的,更恨那横征暴敛的秦国皇帝。以前始皇帝在的时候,天下人都很怕他,没人敢公然反对他。可是现在他死了,我听人家说二世皇帝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xiǎo孩子,天下的豪杰早已经蠢蠢yù动了,只是没人愿意挑这个头。我想要是我们第一个跳出来振臂一呼,天下便会云集响应的。”
葛婴心存疑虑的问道;“可是我们只是卑贱的穷人,那些天下的豪杰,会听我们的吗?”
陈胜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显得成竹在握,便娓娓答道:“都说始皇帝的长子扶苏贤德,他若能继承皇位的话想必能废除苛政,大秦也能长治久安。我听从关中那边来的人四处说这天下原本是扶苏继承的,可胡亥却害死了他哥哥,抢了皇帝的位子。老百姓们都同情扶苏,觉得他死的很冤枉,我们若是借着扶苏的名号起事,想必受尽苦难的老百姓都会支持我们的。”
“还有当年楚国的大将军项燕,他在楚地的声望极高。当年秦国灭楚国时,楚人死伤惨重,常听见有人传唱‘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看来楚国人是恨透了秦人。我们现在就在楚地,要是再打着项燕的旗号,那楚人还不是云集响应。”
三人听着陈胜的话,眼中透漏出炽热的目光,很显然他们都被陈胜说服了。
陈胜四人能在九百人的队伍中脱颖而出成为屯长,都是有心思有手段的人,一般这种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骨子里的不安分。他们好狠斗勇,为了一口气甚至能豁出xìng命去。同样,面对富贵之时,他们并不会吝啬一条贱命的。
吴广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了,提醒陈胜道:“大哥,就算我们兄弟三人肯跟着你起事,可我们怎么才能说服身边这帮穷兄弟们也跟着我们一起呢?”
陈胜挠了挠头呵呵一笑,笑容有些干,“这个我不是也还没想好。”
吴广三人对视一眼,心想看来大哥也只是来忽悠他们,原来心里也没有主意。
陈胜又看着吴广说道:“老二,你鬼点子最多,不如你来出个主意怎么样。”
吴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大哥你为难我了,我吴广的这点xiǎo聪明,怎么能上的了场面。我们一穷二白的,祖宗八代都是泥你编的那些扶苏、项燕什么的,用来糊外人还可以,这九百多人都是乡里乡亲,谁还不知道我们的出身呀。”
武臣沉yín了半天,忽然开口说道:“大哥,我到是有个主意。”
陈胜急忙问道;“老三,你快说。”
武臣问陈胜:“假如我们告诉这些穷兄弟们跟大哥一起反秦,大哥你猜这帮人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陈胜摇了摇头,武臣继续说道;“这帮家伙第一个反应就是害怕,非常的害怕。因为秦国太强大了,距离当年横扫六国的时候,也不过才过去十几年。秦国看上去还是很强大的,所以大家想着只是怎么逆来顺受,怎么顽强的活下去,却很少人想过怎么去反抗。”
武臣的话让陈胜眼前一亮,不由对武臣刮目相看。这四人中他只和吴广是自xiǎo一起长大的,和武臣和葛婴不过是互相欣赏才结为的异xìng兄弟,远不及和吴广的亲密。现在他才发现武臣其实很有心计,看事情也很有深度,远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粗犷。
武臣并没有卖关子,接着说道;“其实我们都是穷人老百姓,我们最敬畏的就是天,而皇帝就是天子——上天的儿子,就应该凌驾于万生之上。而我们生下来就是穷人的命,只能选择默默承受。让这些穷兄弟跟着我们一起起事不难,只要让他们相信这是天命使然,上天已经不再眷恋大秦了,天意当亡秦,而大哥你就是新的天命。”
武臣的话让陈胜怦然心动,急忙催促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做。”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