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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元朔一直希望这桩亲事能成,可是对方这态度是为何,自家财力虽然比不上贾家,可没人强求他一定要来提亲啊!付元朔前思后想压下自己的火儿,笑着说:“提亲是好事,这可是我们两家的喜事啊!虽说婚姻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毕竟还是要问孩子的。”他扭头看着筱梅问:“梅儿,你同意吗?”
筱梅想都没想,轻轻的点头,微笑着:“我同意!”
付元朔采取女儿的意见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争面子,让贾家知道这付家的女儿并非来人提亲就嫁,在姻缘上她自己也是有选择权的。
筱蓉在外面不是所有的话都能听得清楚,可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大姐说同意两个字,柳月没来得及拉住她,她再一次闯入了正堂。
“大姐,您不要草率!”
这一次筱蓉的出现并非是好事儿,贾爷一见这有人不同意倒是高兴,起身:“既然你们不同意,还是算了吧!”
贾云翔忙拉住贾爷:“爹,刚刚筱梅说过她愿意……她愿意!”
这少爷脸都发白了,大概是害怕这桩亲事就这么落空了。他说话的时候筱蓉一眼认出,原来这贾少爷就是之前自己让跟姐姐提起那日雪夜拒绝一位小姐的“痴心”少年。
“别……别呀,我不是不同意,我刚刚……说错了,我是说大姐跟这少爷正合适!”
付元朔看着筱蓉生气,开口:“你怎么如此没有规矩,大人谈事,小孩子怎么可以擅自闯入捣乱?今儿我定好好收拾你!”
说着拉过筱蓉打了几巴掌,嘴里吼着:“让你没礼貌,让你没礼貌!”
他的火并不是全冲着筱蓉,之前贾家的态度他已经很生气了,刚刚对方又露出脸色来他就彻底忍不住了,筱蓉挑起了头,他只好拿她撒气。
“付爷的家事还是等我们走后解决吧!你是打孩子还是打我啊?”
“爹!”贾云翔伸手不时拉着贾爷的衣袖,不让他说话。可如此蛮横的一个人根本不会考虑他人的面子。
☆、第三十九章 缘
付元朔多想大声告诉他,这桩亲事自己现在不同意了,可贾家的财富自己知道,而且筱梅上一次退了一门亲事,倘若这次再退亲,那之后岂不是被外人传出胡话!
他放开筱蓉,抬起头,逐字逐句从口中说出同意的话语,接着道歉的话从口中涌出,好歹算是让这贾爷坐下。
坐下后他振振有词:“付爷,不瞒您说,这门儿亲事我是不同意的,只不过犬子不孝,半个月来茶不思饭不想,说是与您家大小姐结缘!后我才明白那日为何您故意喝多,要云翔送你回来。”
贾茂森自然看不上付家,他认为一切都是付元朔下的套,指使自己的女儿去吸引云翔的注意,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两位老爷心中各自揣着主意,而筱梅和云翔的眼神从未分离过,两人眼神的交流,似乎读懂了对方的心。
他真的这些日子茶饭不思?难怪清瘦了许多。
她看起来似乎也略微瘦了,难道也像我思念他一样思念着我?
“算了,既然我今日来了,就是同意这门亲事了,我选好了日子,下个月五号成亲没问题吧?”
付元朔点点头,他看得出筱梅也喜欢云翔,自己就算受委屈也就忍了。
晚上筱蓉来到大姐的屋子,筱梅自然问着:“今儿爹打痛你了吗?”
她摇摇头倒是美滋滋的:“大姐,你知道吗,上次我跟你说的男子便是今日你看上的人。”
“哦?”筱梅不敢相信,京城之大,筱蓉看到的跟自己喜欢的竟然是一个人,那日筱蓉告诉自己那人跟自己很相配的时候,自己还认为她一个小丫头只是以貌取人胡说八道,她倒是人精儿。
“你呀,不管怎样以后不可以如此莽撞了,今儿爹打你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不过我想爹不是冲着你!”
筱蓉自然明白,那贾爷眼睛里根本放不下付家任何人,还喜欢装清高,自己在门外听得生气才冒失闯入,所以自己并没有生气。
“筱蓉,大姐下个月就要出嫁了,以后在家里你要听话。大姐知道你懂事,你要学会包容,对于任何人、任何事,不能太较真儿!”
怎么?大姐难道是知道二姐和三姐对自己得讨厌了?她这话分明是让自己对二姐三姐谦让!
“大姐,蓉儿知道!可蓉儿十岁,偶尔心中总是不服,对于一些错得事情,不是不包容,而是希望这事情能变好,人为何总是在害别人,害人能得到回报?”
她是有些固执,她知道大姐是对自己好,可真正自己被陷害或责罚得时候,大姐的性子拧不过爹,下个月大姐出嫁了,付家只剩下一个好吃懒做的哥哥和两个看自己如眼中钉的姐姐,自己不这样较真儿恐怕日子不好过。
“心存善念,一切或许都会好的,人与人之间未必都是相害,也是有真情的!”
大姐的每一句话自己都放在心中了,若今后不再受欺负从前的事情也就算过去,若是未来日子过的不顺心,那且等所有好戏上演。
“蓉儿谨记大姐的话!”
……
筱蓉好久没去过喜艳娘那里,可手艺却是越来越精,自己早早准备好的布和丝线,按计划为大姐绣了几样绣品,有的针法难免错误,所有绣错的地方全都裁掉重新绣制,这一遍遍的绣制倒是没有白费心思,几套绣品图案灵活,且都是上等品,若不是她亲手交由筱梅,筱梅不会相信这是筱蓉绣的。
“好美的绣件儿!”
对于夸奖筱蓉只是笑笑:“大姐,这是我们共同过的最后一个年三十儿了,以后你就要在夫家过年了,这些东西不算什么,只是蓉儿希望大姐能幸福,贾少爷一定会对大姐好的,只是贾爷和太太并非善类,若是您以后不开心就看看这些东西,或者回娘家来找我,蓉儿陪您说说话儿。”
筱梅伸手将妹妹揽在怀中,自己过去那些年没有照顾好蓉儿,眼下自己要走了,心中一阵伤感,成亲的女子岂能隔三差五回娘家,那可是让婆家说了闲话。
“筱蓉,你以后也可去姐姐那里!倒时候我们姐妹还可以一起聊天,说说心事!”她抚着小妹的头,哎声连连!
筱蓉眼睛一转:“大姐成亲之日是下月五号,蓉儿算过正好是正月十八,你可以在家过个十五,既然是你在家中最后一个年,我们就好好过,那日我们一同去庙会吧!”
看着妹妹的眼里勉强压住的泪水,她点点头:“好,那日我们一同去逛庙会。”
这是筱梅在付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三十儿当天付家格外喜庆,大红灯笼早早就爬上了大门口,红红的对子也将付家大门装点格外的有喜气。
旧岁又添多个喜!
新年更上一层楼!
横批:辞旧迎新
以往付元朔都是贴的财运之类的对子,今年难得家中要添喜事,他挥笔亲自写了对子。大家都穿上了新衣裳。
梓蓬穿上了新做的衣裳像个小地主一样,嚷嚷着要炮仗,奴才想放炮仗他不让,一定要亲自放。这大年三十儿的没人管他,他一会儿放炮仗,一会儿偷吃鸡腿儿,过了一会儿又拿起地上的绳子舞起了“鞭子”。他在宅子中自然无法与女孩子一同玩耍,只能自己找“乐子”。筱兰与筱莲自然形影不离,筱蓉一直陪在大姐身边,梓蓬耍了一阵子觉得无趣,自然噘着嘴四处捣乱。
“你干嘛?”
筱莲翻起白眼,随后专心的和二姐做着泥塑。
“二姐,你说这大姐要是成亲了,是不是接下来就是你了?”
筱兰满脸通红,说:“你话怎么这么多,我们一般大,你怎么不说是你呢?”
筱莲微微笑着,嘴里念叨:“我们或许会一同出嫁呢!”
大年三十儿,两人嘻嘻哈哈的好是热闹,一旁没走远的梓蓬倒是捡了个笑儿:“你们两个真不害臊!”
筱莲回头喝:“你还没走?真是讨厌!”
“好了,好了,莲儿是姐姐,别跟弟弟闹了!”筱兰跟她使了个眼色,她才肯闭口。
☆、第四十章 年
到了晚宴,一桌子的好菜摆在面前,筱蓉倒是不知吃些什么,平日里喜欢的食物到了过年竟然咽不下了,或许是大鱼大肉太多了,她只顾着夹眼前能够得到的菜肴。
“蓉儿,吃!”
筱梅夹过自己面前的肘子肉放在筱蓉碗中,筱莲看到了,酸酸的说:“大姐对小妹真好,真让我们吃醋。”
“小妹最小,按理说你们都应该让着小妹才是,怎么竟然吃起醋来。”尽管筱梅言语教训了筱莲,可还是为她和筱兰也夹了菜。
李氏忍不住落了泪:“筱梅从小娘就没怎么疼你,这马上就要嫁人了,我倒是觉得心里难过!”
付元朔批评李氏大过年的不应该哭天抹泪,让这喜庆的气氛都没了,她这才止住眼泪,随后轻轻的夹了一口鱼肉放在筱梅的碗里:“这些年一直都是你照顾弟弟妹妹,娘为你夹一回菜吧!”
筱梅忍住眼泪,笑着点头,筷子颤抖的夹起鱼肉放到嘴里,细细咀嚼。付家的团圆饭颇为感动,饭后几个孩子要去放烟火,筱兰上次被火烫到这下可不敢玩儿了,筱莲见二姐不玩儿自然也在一旁站着,筱梅忙着照顾弟弟妹妹也没有上前,整个院子里只有筱蓉和梓蓬还有几个丫鬟在玩儿。
“看我的,我这是火串行空!”
梓蓬边舞动烟火棒边嚷嚷,身后的筱蓉看到,温柔的转圈如同舞蹈一般:“我这是火舞流星!”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院子中央肆意玩耍,关系缓和了许多。
“来,你看我这个多漂亮!给你!”
梓蓬第一次肯拿出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筱蓉笑呵呵的接过来,一边转圈一边问:“你看这样漂亮吗?”
梓蓬第一次仔细的看着妹妹,从前付家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愿意跟自己玩,大姐即便照顾也是如同爹娘一样,二姐三姐更是不愿意理自己,这筱蓉倒是让自己觉得是个好玩伴。
“漂亮,好漂亮!”
他停下脚步,拍巴掌为筱蓉喝着,付家夫妇看到筱蓉舞动在火焰之中目光也因此停留。
隔许几日,总有人拜访,这知道付家与贾家即将结亲来拜访的人更多,足足是平日的十倍。开口便是道喜,随后就是夸奖付家的教育好,最后称赞付家大小姐美貌如花夺得贾家少爷的亲睐。
付元朔当着外人面谦虚,关上门儿也高兴,这可是光宗耀祖啊。
正月十五儿,阖家团圆的日子,筱梅即将出嫁,李氏为女儿早早准备了嫁衣等物,整个付家上下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这一日付家老小一起赏花灯、逛庙会好是热闹,这些年很少家人一起赏花灯,今日算是筱梅离开付家前最后一次赏玩了。
从小她便听了娘的话,不多说话,老实听话,可自从这次筱蓉落水后性格逆变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也有压抑的一面,这一刻她通通释放,拉着筱蓉尽情的奔跑,在热闹的集市上买了一些好玩儿的好吃的,糖葫芦、塑雕泥人儿,还有风筝和木偶人儿,这些东西通通给了筱蓉,并叮嘱以后要开开心心,不许哭鼻子。筱蓉记住大姐的话,与大姐约定,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开心、快乐!
终于到了成亲那日,一大早付家人就慌乱的为筱梅打理,新娘红妆、凤冠霞帔,朱红玉唇格外刺眼,李氏为女儿拢了两下头,带着眼泪盖上盖头,交代无论这样都不可以说话,到了婆家要进行三叩九拜,一定不能忘了规矩。
筱梅听话的点点头,如同小时候那个听话的孩子一般,坐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新郎官儿前来迎亲。屋子里慢慢的静了下来,喜娘去了别的屋子取东西,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付家,此刻自己是那么的不舍,一会儿自己就要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了,未来的生活对她来说全都是未知,相信那个自己一见钟情的男子会一辈子待自己好!
喜娘着急忙慌的推开门,打乱了筱梅的思绪,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被周围的人吵的。
“快,付大小姐,我扶着您!”
那个伸手扶着筱梅怕她会摔倒,周围的声音嘈杂,不过可以听出没有新郎官儿的说话声,大都是女子。
“大姐慢些!”
这声音是筱兰,早上她在自己着装之时已经来贺过了。
“祝大姐今后称心如意!”筱兰说话之后必定是筱莲。
筱蓉呢?这个时刻她怎会不送自己,临近上轿,她都不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吗?筱梅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待着筱蓉的祝福。
“新娘上轿!”
贾云翔下马为她掀起轿帘,她没听到筱蓉的声音有些不安,可又怕延误了好时辰,只好上轿。
“起轿!”
锣鼓声再次想起,筱梅随着贾家人的队伍逐渐远离。
“大姐!大姐!”
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