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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房间里没有人。
打开灯,一眼就扫到桌上摊放的门子上滴的血痕虽然不是很多,但于雪白纸张下,却仍是显得很刺眼。
他退了一步,打电话给刚才的保镖:“她去哪了?”
保镖半天才回过意来,“司姨送她去医院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晚饭后就流鼻血的吗,怎么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历流觞有些烦躁不安。
“不是很清楚。司姨打过电话回来,好象说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保镖声音轻了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历流觞语气很冲。脑震荡,他不敢去想,造成这结果的原凶是谁?!
“大概八点钟吧,我以为,历总不会想知道这件事!”保镖害怕的轻声道。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历流觞怒极,“昨天也是你值班吧!我请你来是不是只为了看好我家的那扇大门,以防别人半夜把它扛跑了!你明天不用来这里了,直接去人事部报道。”一句话挂了电话。
阿力接了通知赶紧地跑上来:“觞少”
历流觞冷笑:“我一年花在保全处上这么多钱,你就给我请这么一群废物!”
阿力暗自冷汗!一边道:“我刚问了。凌小姐没事。就是今天失血过多,又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住院观察二天就行了。”他跟着历流觞最久,最明白历流觞的脾气,一上来先把历流觞所关心的事情讲清楚。至于处理不处理,那是次要的后来的事了。
历流觞道:“备车,去医院!”
阿力道:“觞少,你这二天够折腾了,昨天就没睡,今天现不睡,铁人也支撑不了啊。我估计着这会子凌小姐也是睡了”
历流觞收敛了怒气,淡淡地道,“备车。”
似他平静的表情更让阿力害怕。阿力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下去招呼人手去了。
*
深夜,医院走廊里窜出一群黑衣大汗,虽然没有手枪长棍,可那种黑社会的气质就象是招牌一样,让人一看,就自动远远的避开!
历流觞走到凌微笑的病房前,轻轻推开
和阿力说的一样。她睡着了。
浅浅的平静的脸。让他突然想到四个字宝相庄严!
太过柔和的线条太过美好的样子,有一种近似佛失了性别的美。
她侧卧在床上,和平时不太一样,身子微微弓着,显然,身上疼得无法用第二种姿态入睡。
每次看到她,真的会觉得有一种楚楚动人的脆弱气质。可是,历流觞明白,在那个毫不掩饰自己眼泪的微笑下面,有着多么强悍的灵魂!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前的椅子上,今天晚上,第一次觉得心宁。
似她的呼吸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和了。
真的很累,酒也喝得不少。知道她没事,放心下来。扒在床边一会儿也睡着了。
门又一次被静静的推开
韩小初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
历流觞趴睡在凌微笑的床边,静静的守护!那高大的背影,突然那么的陌生,遥远
她知道昨天夜里历流觞必也是守了自己从手术室出来。可是,和现在的感觉肯定不一样。昨天,历流觞是为了责任。自己手术一成功,他就要离开办正事。
可是,现在,这个丫头明明没有什么事。他却要拖着劳累的身体来陪她,宁可委屈自己睡在椅子上。
而且,他,一定是丝毫也没有想过,韩小初就在不远的另一头吧。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
不,这是绝不可能的! 可是,心里又为什么慌成了这样?!
韩小初的唇微微颤抖起来,慢慢的晕成了一片惊惶
再也不顾通风报信的保镖,她就这么转身走了。 一直走一直走!
阿力皱眉,派了人跟过去护送。真不懂女人,看起来如此脆弱,一谈到爱情,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这人才手术呢,医生说顶多下地上个厕所,她就敢顺着电梯跑下来这是什么意思?捉奸么?历流觞的私事,她能管得着吗?她有那个资格那个能力吗?!搞来搞去,还不是苦了自己。
突然想到什么,问身边的保镖:“谁通知的她!”一边想到历流觞今天晚上的发火,历流觞绝对不是个喜欢随便对手下发火说闲话的人。今天确实是有感而发。这管理上自己已是失责。
他板着脸道:“也许你们不知道是谁付你们工资吧。是觞少。不是小初小姐。你们需要保护她,但你们的忠诚却只应该献给觞少!”
二个保镖无辜地低下头。这年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他们是虾米,只有吃水草的份儿!
*
韩小初凭着那股子力气一直走下去,直到离开了那间房子很远,她才捂着疼痛的腹部,扶着墙壁停了下来。
好痛,好痛那里不断的跳动着,似心脏移了位置。痛得她弯下了腰。 痛得她指尖紧抓墙壁,在白墙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韩小初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希望这一阵疼痛能快些过去。
不能被这些打倒!不能!
我要怎么办?
上天,求你告诉我,如何在能挽回一个男人的心。
眼泪流不出来,眼睛干涩疼痛!有一种痛苦,令她更想死死的抓紧!
不能放手,不能放。她得到的本也不多,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忍一下,捱过去。才有幸福的可能!
历流觞,你纵不爱我,我亦会用你对我的怜惜束缚你。
对不起,我已陷得太深太深
这世上,谁能给抵我,十多年的情深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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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正文—疼痛的契约 二更
二更(3046字)
你不是个暴力的人,你暴力起来不是人!
*
当清晨的一抹微光透过窗户的时候。历流觞醒了。
贪看凌微笑的恬静睡颜,弯弯浅浅的眸子,挺翘双睫下眼皮不能完全的掩住双眸,留有黑黑的一线眸影,正是俗说里看门睡的睡相。很警觉,很可爱。一夜好眠,自然的红晕,让这些天一直苍白的脸变得更加稚嫩。粉润小嘴看着可口万分。
历流觞凑过去,轻轻的舔了一口,又滑又嫩,美味极了。
凌微笑轻轻动了一下,然后大概是碰到哪里疼处了,微皱了眉头,轻轻的软呤一声。
弄得历流觞本来准备退开的身体又一次被诱惑着附下身去,开始了漫无边际的甜吻。
凌微笑不耐烦的动了动头,然后睁开眼睛。
被历流觞小心怜惜的表情所惑,才醒来的时候脑子不是很清楚,就张着唇呆呆的被男人侵入,历流觞看着凌微笑醒来,伸手,托住凌的后脑,意欲加深这个美妙的吻。
头皮一阵刺痛让凌微笑痛呼出声,“呜呜”她醒来,伸手用力推开只是这么个小小的动作,浑身就似重组一般的剧痛。不是那种人家刺了你一刀的局部激痛。而是你全身上下的皮肤微微一牵扯就无一处不痛的那种钝钝的长时间的痛。
历流觞的手指摸到一个巨大的肿包,赶紧放手,退开身体,不希望凌微笑太过激动碰到哪里。
凌微笑缩着身体于床的一角,双眸含泪看着男人。不明白为什么每天一大早就要受到这种不明原因的攻击。前天早上上吻,昨天早上是被虐,今天早上又是吻,那明天
凌微笑打了个寒战,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弄这么个疯子来虐待自己。好痛,却含着泪,不想掉出来,这个男人似极不喜欢看到别人哭。
历流觞不悦的眯眼,这丫头当他是洪水猛兽啊!一边伸了手,道:“过来。”
凌微笑抱着枕头,摇头,一脸的坚贞不屈。
历流觞试图和她讲理:“你想想,如果你昨天在那边打电话,司姨不理你,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凌微笑看着他,不说话,生怕这个从来不按正常人逻辑出牌的男人,突然之间又狂性大发,痛打她一顿。她又不是超人,自然是怕痛的。能少被打一下也是好。所以坚决地闭着嘴,保持着谨慎小心的态度。
“你既然呆在那里,自然是家里的一分子,看到家里的人受伤,甚至于有生命的危险,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也许你认为我昨天早上对你很过份,可是将已及人,你难道就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不对吗?!”也许这个女孩子在那种不正常的家里长大,未必明白什么叫祸福与共的感情。历流觞算是按下情绪,耐心的解释给凌微笑听。
凌微笑不说话,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暗自决定。自己真的再也受不起历流觞的教训了。虽然当时自己是真的没听见,但如果自己真的想离开,为什么要顾忌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凌微笑感觉自己就象是被关在兽笼子里的人,何必和眼前这只野兽讲什么理断什么是非。可是,又要扮演历流觞所讨厌的人,又要不被他暴打,这中间的难度很大!
沉默,是最不会出错的选择。
历流觞的眼睛顺着凌微笑的身体向下走。凡是露出的皮肤,多多少少都有伤痕,就算是她现在坐着,也是左手撑在一边,痛苦的皱着小脸。不免心软。
“算了,下次注意一些吧。”历流觞道,但,又追加了一句:“如果下次你再做出这种近乎于内哄的事,我不会象今天这样轻易的就放过你!知道吗?”
凌微笑抬眸。还没有想清楚这个信息对自己有什么用。就被他的下一句气炸了。
“我知道你在那种家里学不出来什么好,但你要想呆在我这里,就得守我的规矩!虽然我一向不是个暴力的人”
凌微笑想冷笑,这个男人自说自话的本事好大啊。完全是个骄傲自恋的孔雀男啊!她的性子一向如此,不管妈妈怎么对她,但那是她一直所保护的地方。别人说她还没事,说到她的家教,那无异于撕她的伤口。从小到大,被人骂了无数次,都有了条件反射,她立刻张口,冷冷还一句:“你暴力起来就不是个人。”
历流觞愣了下,笑,眼睛里血腥极了:“你是不是想再试试我能在床上有多暴力?!”
凌微笑伸手捂着嘴。这男人真没品!骂不过就来横的。妈的,如果有一天她掉到哪里学会一身武功,天天把这丫锁在厕所里抽打着玩儿,让这丫还神气不!恨之,怒之,无可奈何之!
凌微笑的样子逗乐了历流觞。他喜欢看这丫头有精神的样子,反唇相讽没关系,还手还嘴的也无所谓。只觉得她害怕他的表情才会真正倒他的胃口。
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不过总算是睡了一段时间,清早又有这么漂亮的丫头养眼养心,心情也不错。“我走了。你在这里多呆几天,我晚上再来看你。”
凌微笑害怕了,这人不会又变成那个漫画里自带鲜花做背景的浪漫男人吧。那种的,实在太恶心了。5555为什么我一定要在疼痛和恶心之间先一个呢?老天,你可怜可怜我,下道雷劈死这男人吧。
历流觞走到门边,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能不带鲜花吗?”凶狠暴君手持唯美鲜花的场面,那实在是太让人起毛了。
历流觞有点意外,问:“你不喜欢花么?”
凌微笑咬唇,心道,我只是不喜欢你!但完全不敢说。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眨着,不知怎么表达对此男的深深厌恶。
历流觞想了想道:“好!”
凌微笑追加要求:“也不要带任何礼物。”她福薄命浅,受不起。
历流觞亦点了点,静静的站在那里,似等她的下文。
凌微笑终于,小声的,说了心底的希望:“你可以,不要对我好么?”
历流觞仍是没有表情,微扯了唇问:“为什么?”
因为,很恶心!
凌微笑不够胆这么说,换了个婉转的说法:“你一会一个样子,我看了怕。”怕你哪天突然变脸没变好,那里的弦断了,你丫疯了不知会做出什么恐怖事。我可不想和你这种人接近。
历流觞似完全体会了凌微笑的心情。这个女孩子很爱他,所以被他温柔的对待会害怕自己愈陷愈深,再被他冷酷对待后,心灵承受不了。心里更是怜惜:“我下次,不会再对你动手了。”
他做出的承诺,一向算话。
可是凌微笑并没有露出一丝欣喜表情,看着历流觞一副情圣面孔,仍是忧郁地轻声地道:“你可以,试着,不用和我见面。”
历流觞拧了眉,“什么意思?!”
“那样你就能最大程度的报复我了。”凌微笑努力的想着理由。这丫不要脸,高兴的时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干嘛在这里装清高,要演戏大家一起演才合情合理合逻辑,她颤抖着唇,微微吐息,“就让我一个人独自在这里默默的因为相思而痛苦吧!”雷啊,你终于华丽丽的劈死我算了!
历流觞带着最大程度的自恋满足的走了。
为了自由,我牺牲好大!凌微笑默默地流泪了。
*
继续请假,和卫小貂通电话,卫小貂暴怒了:“怎么又是病假?!微笑,到底是谁在对你施暴。你要知道家庭暴力是不能用隐忍解决的,你一定要说出来,你这三天二天的受伤,你也不知我什么心情难过死了。”最后有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