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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巴不得少赶些路,只是张謇略有不解起来,现在不过是下午时分,原本还可以多赶些路的,如此急匆匆的歇息,也太惫懒了一些,吴辰笑嘻嘻的带着几个把总开始安营,在营盘附近加设了一些零星的工事,营盘的四周挖设了些壕沟,布置的极为用心,张謇不动声色的跟随在后,也不说话,他明白,这个少帅胆大心细,既然这样做,应当是有道理的。
整整忙活到了天黑,整座营盘才算落成,营中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大营里,吴辰与张謇对席而坐,张謇这才问道:“少帅,今日为何急匆匆的扎营,这里是朝鲜,想必是没有贼人的,如此谨慎,张某倒是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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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四章:夜袭
吴辰让炊房上了几个小菜,又添了瓶酒,笑道:“张先生难道忘了前几日还提醒过我要注意日本人吗?”
张謇点了点头:“不错,日本人吃了少帅的亏,一直引而不发,张某恐怕日本人令有诡计,是以提醒少帅小心一些。”
吴辰喝了口酒,这种朝鲜特有的桑黄酒入口并不好,不过在这里也只能将就一些,他放下杯盏沉声道:“实不相瞒,若我猜的不错,今天夜里恐怕有匪徒劫营。”
张謇为之动容,放下筷子,压低了声音:“何以得出?”
吴辰晒然一笑:“先生提醒我要注意日本人,这没有错,小侄杀死了三十多个日本兵,又抢掠了日军大营,若是我猜的没有错的话,驻朝的日军定然引以为奇耻大辱,时刻都在找机会报复。”
吴辰一边说,一边给张謇斟上酒,继续道:“只是他们要找到机会显然并没有这么容易,我是清军的千总,又驻扎在汉城,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自然不敢有所动作,可是我却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
张謇眸光一闪:“少帅的意思是移防仁川?”
吴辰点了点头:“不错,左营自汉城前往仁川,这就是一个机会,仁川是朝鲜大郡,有城池依托,附近海域又有我北洋水师兵轮巡弋,他们唯有在沿途动手才有机会。”
张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必少帅已经做好了布置?”
“这是自然,小侄查过地图,汉城至仁川之间,这座贵阳山乃是必经之路,更是绝佳的设伏地点,如果日本人要报仇,想必早已派出了一队日军埋伏在山中,只等左营入瓮了。”吴辰晒然一笑继续道:“不出所料的话,日本人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定然不出频繁调动大批的士兵,因此他们的人数应当在两百至五百人左右,此外,若要掩人耳目,想必他们会伪装成山贼动手,既然如此,小侄便干脆在这里安营,只等着他们夜晚来劫营了。”
张謇突然笑了起来:“少帅分析的丝丝入扣,确实大有可能,张某倒是疏忽了,大帅的意思是让张某陪伴少帅,为少帅出谋划策,如此看来,以少帅的灵慧,张某就显得多余了。”
吴辰忙道:“这是哪里的话,张先生的《条陈朝鲜事宜疏》、《壬午事略》、《善后六策》小侄是看过的,张先生是统观全局的大才,我这点小聪明,实在不敢班门弄斧。”
张謇晒然一笑,吴辰一脸豪气的端起杯盏:“琐事不提了,咱们喝酒,今夜你我醉卧中军大帐看一场厮杀。”
日落西山,明月升起,营盘相继燃起了篝火,隐隐可见营盘外巡戈着一些巡逻的士兵,大营内很安静,赶了一天路的士兵纷纷早早回到营帐,随后便是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随后,篝火燃成了灰烬,一盏盏营灯也相继熄灭,月光洒下一片皎洁的银白,依傍在贵阳山下的大营显得格外寂静。
熄了灯火对席而坐的吴辰、张謇仍然小酌着桑黄酒,低声的闲聊,二人都显得神色从容,他们都明白,日军若要偷袭,现在还不是时候,恐怕不熬到黎明,是不可能有所动作的,黎明正是最黑暗也是戒备最松懈的时刻,吴辰算到了日军行动的时间,是以除了调一棚人马守卫之外,这上半夜已经让士兵们歇息了。
张謇有些熬不住夜,又喝了些酒,便有些犯困了,只是强自忍住,但是难免有些精神不爽,吴辰劝道:“张先生若是打熬不住,不若先回帐子里去歇息吧。”
张謇摇了摇头:“少帅独饮自酌想必无趣,还是让张某作陪,你我平日里接触不多,张某眼拙,现在才知道少帅竟是个帅才。”
吴辰粗犷一笑:“先生过誉。”便又为张謇斟上酒,二人谈的倒是颇为投机,只是张謇虽说作陪,可是到了三更,终于熬不住伏在桌上睡了,吴辰打了个哈欠,也沉着眼皮睡了过去。
夜雾皑皑的贵阳山中,小山坳并不大,却足以容纳三百名日本士兵潜伏于此,足立太郎坐在一块花岗石上,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武士刀,眸光中戾气闪闪,早在几天之前,他便奉陆前少佐的命令伪装成朝鲜百姓潜出汉城,在这里设下埋伏,只等着吴辰上钩。
“足立大尉,探查过了,支那人就在山脚扎营,人数大约五百人左右,许多营帐已经熄了灯火。”一名穿着朝鲜农夫装束的军官匆匆的赶过来,低声在足立大郎的耳畔道。
足立大郎仍旧擦拭着光洁的刀身,只是微微颌首点了点头,沉声道:“准备好了吗?”
那军官点了点头,咬牙道:“勇士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夜为上野中尉报仇。”
足立大郎眸中凶光一现,宫变那天夜里被吴辰带兵杀死的上野中尉是他的好友,陆前少佐之所以派他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因素,报仇的时候到了,足立大郎盘腿正坐,挥了挥手,示意那名军官退下,半阖着眼,将武士道横放在膝前,低声道:“去让勇士们准备出发吧,天快亮了。”
“嗨!”军官返身而去。
到了夜深,三百名全副武装的日本官兵悄然无声的从山坳中出来向清军的营房摸去。
黎明,乳白色的轻雾弥漫贵阳山,笼罩着营盘,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营房前来回巡逻的卫兵手中的火把照出微弱的光线,守夜巡逻的士兵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危险,三五成群的或坐或蹲,那讲黄段子的喧闹声就连远在一里外的日军都能听见。
足立大郎匍匐在一座小山丘之后,眼睛直视着营盘足足望了一盏茶的功夫,松了口气,他用望远镜仔细的观望了营盘的部署,已经决心从营门正面突入了。
“足立大尉……”几个人匍匐过来,低声道:“天就要亮了,进攻吧。”
足立大尉放下望远镜,他在镜筒中只能看到点点的亮光,由于夜色太深,根本不能一窥营盘的全貌,虽然从那巡逻的卫兵肆无忌惮的说笑声可以断定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他心里仍然不放心,他是个谨慎的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愿意冒险的。
“再等等看!”足立大郎脑海中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清军的防卫实在是太松懈了,就仿佛敞开了营门让他们杀进去一样,越是这样,越让足立大郎觉得可疑。
“足立君,天要亮了。”边上一名少尉催促。
足立大郎不再理会,继续拿起望远镜顺着镜筒观望清军大营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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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五章:设伏
那清晨的曙光渐渐的突破黎明,黑暗仿佛被一道微弱的光芒撕裂一般,原本漆黑的天穹逐渐亮堂起来。wWW;
足立大郎仍然拿不定主意,他当然明白,机会稍纵即逝,一旦让这伙清军抵达了仁川,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天亮之后动手又过于引人瞩目,也失去了偷袭的突然性,一场偷袭可能演化为对峙,这里距离仁川已经不远,一旦仁川方面的朝鲜守军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边上的军官在旁催促:“大尉,行动吧。”
足立大郎终于下定了决心,已经没有时间了,他拔出了澄亮的武士刀向前一指低呼一声:“行动!”
身后匍匐的日本兵并没有急着跳出来冲杀,听到了命令之后,一个个猫着腰悄无声息的向着清营摸去。
这些日本兵隐蔽在清军大营西一侧的枯木蒿草间,一动不动,任凭夜风吹拂,忍耐了一夜,并没有感觉到疲惫,在进攻的命令发出之后,也绝没有一丁点的慌乱。
距离清军大营越来越近,猫在队首的足立大郎终于暴露出来,前指着武士刀大吼:“复仇!”
随后一个个人影自枯木蒿草中窜了出来,犹如饿狼一般向前急冲,一些负责掩护的日本兵在两翼开始向大营附近的清军进行射击。
营门口负责警戒的清兵见状,先是睡眼惺忪的一阵木然,随即一嗖嗖子弹从耳畔呼啸而过,立即醒悟过来,有人高声示警,只是大多数人显然并没有迎面阻击日军的胆量,纷纷退避回营。
面对左营清兵的一触即溃,足立大郎立即恢复了信心,趾高气昂的大呼:“格杀勿论,替殉国的勇士复仇!”
“满塞!”在零星的枪响声中眼眸通红的日本兵一个个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着清军的大营涌去。日本人冲锋起来既不要命也无组织纪律,往往是一窝蜂的冲出去,见到对面的人,不管三七十十一,就是刺刀捅上去,有时杀红了眼,甚至连自己人都不能幸免。
足立大郎冲锋在前,高扬着武士刀,身后冲锋的人流如潮水一般推挤着他直接顺着营门冲了进去,足立大郎刚想喊杀一声,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在他的对面不是毫无障碍的营房,而是一条长达百米的沙垒,横在营门栅栏的后方,而沙垒的后面则是露出一张张笑得春光灿烂的脸,同时,还有一口口漆黑的枪管。
“他娘的,还愣着做什么,给老子打!”少帅不在身边,奉命在这里蹲了半夜的张有德脾气很大,自沙垒之后高呼一声。
“嗒嗒嗒……”首先开火的是架设在沙垒上的十几挺加特林机枪,这些机枪原本就是抢劫日军大营缴获来的,纵使它的设计理念还不成熟,有千般的缺点,但是每分钟两百发的子弹的射速在面对蜂拥而来的日军时却发挥了极大的作用,随着那炒豆一般的机关枪响,冲锋在前来不及躲避的日本兵如割韭菜一般倒下了一片。
日军的队伍开始出现了混乱,那原本并不起眼的机关枪如今却成了大杀器,十几挺机关枪以每分钟数千发子弹的射速如雨点般的砸向日军,日军自营门口冲杀进来,那里的空间原本就狭小,日军还来不及散开队形,便已被加特林机枪打了个措手不及,留下一地的尸体。
“砰砰……”在加特林机枪的掩护之下,四周的营房钻出了一个个的影子,他们早在这里等候多时,只等着鱼儿上钩,团勇们虽然贪生怕死,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却显得很有气势,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下绊子打黑棍,此时鱼儿上钩,哪里还肯善罢甘休。
正前方是机枪组成的火线网,左右两翼是人影绰绰的不知多少清兵依托着营房以及工事朝着这边零星打出黑枪,除了身后的营门之外,到处都是敌人,方才还心急火燎的偷袭而来的日军此刻却被死死的困住。
“不许放跑一个,少帅有令,杀无赦!”王秋带着一队人从左翼冒了出来,或蹲在营帐之后,或匍匐在地,阻击试图向左翼分散的日军,王秋此刻显得倒颇有些把总的样子,一边呼喝着人堵截,一边端着火枪瞄眼射击,那些零散的日本兵很快便被打了回去。
日本人试图一鼓作气夺下眼前的沙垒工事,可是那加特林机枪却实在是大凶器,嗒嗒嗒的一扫便是一片,只一盏茶的功夫,三百来个日本兵便倒下了一大半,幸存的人此刻也红了眼,明知九死一生,仍然不向后撤退一步,纷纷卧倒,试图继续抵抗。
足立大郎卧倒在地上,一颗颗子弹自他的周围射入泥土中溅起的尘土将他弄得灰头土脸,他明白,这次的行动失败了,他咬了咬牙,正要准备下达撤退的命令,正在这个时候,在营门外却突然杀出来一队人马,将营门堵了个正着,带队的却是王志进。
王志进盘着辫子,早已在营外埋伏,听到了枪声才带着人杀过来,营外在昨日傍晚就挖掘出了一条壕沟,日军进入大营时,并不以为意,直接跨了过去,谁曾想这是左营的团勇们围堵用的,王志进带着一对人跃入壕沟,随即便是朝着日军的后背射击。
日军阵脚立即乱了起来,三面受敌或许还可以凭着勇气一战,至少他们还有一条退路,可是四面八方都是人马,到处都是弹雨,哪里都是敌人,那无数的子弹四处穿梭,犹如一道天衣无缝的巨网,将日军罩的动弹不得。
大营里,外面的枪声早已将吴辰和张謇惊醒,二人都是强自镇定的对望了一眼,说起来两人的心境都是紧张无比,吴辰虽有安排,但毕竟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战场之上会出现什么变故,而张謇跟着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