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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奸巨猾的吴辰显然也非常满意,这个头功他要来是没有用的,反而会引起人的猜忌,在这世道,一个立下大功的满人可以一跃成为柱国之臣,可是如果换作是一个汉人,说不定就是解除你兵权的开始,如果你上道,或许还会有点褒奖,如果不上道,就要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了。
至于折子里吹得天花乱坠的玩意,吴辰才不管呢,反正没人会去追究,这可是苏克萨立下的大功,谁要是不知好歹的去泼冷水,不是去打那个被人称为老佛爷的女人的脸吗?这种事情的结局注定了是皆大欢喜,当然,如果有人不上道,那么绝对没有人会介意将这个乌鸦嘴给打入十八层地狱,然后再涌上去狠狠的踩一脚。
烛光下,两个家伙相视而笑,苏克萨是爽朗的大笑,那心里的阴霾早就一扫而空的大笑。而吴辰则是眼珠子闪烁不定,隐藏着奸猾的笑容。不管怎么样,两个人算是各取所需了,而且苏克萨现在很感激这个原本在他眼里卑鄙的汉人,并且大有一副将吴辰引为知己的意思。
吴辰嘴里说着许多的漂亮的话,心里却是腹诽不已,虽说把功劳奉送给苏克萨对吴辰来说是有好处的,可是平白被人采摘胜利果实,恐怕谁也没有多少好心情,尤其是对这个苏克萨,如果有机会,吴辰好不介意背后狠狠的捅他娘的一刀子。
“都统大人,这折子也发出去了,将来都统大人高升,可莫要忘了吴某人啊。”吴辰笑吟吟的喝了口茶。
苏克萨豪迈的拍拍胸脯:“若有机会,定会涌泉相报,哈哈,不过若说高升,我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了,只希望老佛爷开恩,能封落个爵位下来就烧高香拉。”
苏克萨是从一品武官,恐怕真的有些升无可升了,吴辰笑了笑道:“世袭罔替才是正理,官有什么好做的,能升爵岂不是更好。”他的脸色微微一肃:“兄弟正好想起了一件事,而且这事还非都统大人才能办下来不可。”
苏克萨心里乐开了花,当官自然他也喜欢,不过他主要的任务则是挣爵位,想到请功折子送到北京城,凭着姑妈在那儿,升爵位恐怕是铁板钉钉的事,连忙道:“甭管什么事,都包在老哥身上。”
吴辰道:“其实这叛军能够成气候,说到底,还是这朝鲜人顽固不化的缘故,这些人心都不是向着咱们大清的,就算是今日咱们平了叛,过不了几日,恐怕又会有人与叛贼勾结。凡是治根才是正道,依吴某看,这病根就在朝鲜人身上,因此,吴某的意思是,大人是吉林副都统,能不能行个方便,开放吉林和朝鲜的边界,让一些辽东的百姓进朝鲜来,大清的子民一多,那些心怀不轨的朝鲜人就算有心反叛也成不了气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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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分化
开放吉林与朝鲜的边界,苏克萨略略一想,倒是觉得问题不大,拍着胸脯道:“这没有问题,包在我的身上。WWw、”
吴辰心里大定,自黄河下游连年遭灾,清政府却依旧禁关。破产农民不顾禁令,成千上万的冒着被惩罚危险,“闯”入辽东。至1840年东北人口突破300万人,比一百年前猛增了七八倍,而后到了1860年在,东北局部驰禁放荒,如今的人口已超过千万,现在辽东大灾,只要开放吉林与朝鲜的边界,吴辰可以预想到每年朝鲜人口增长的速度将会比从广州那边通过谎言来实现的增长要快得多,而且几乎不需要任何成本。
“是时候让袁世凯回来了。”吴辰心里暗暗想,他的左膀右臂并不多,对于袁世凯,吴辰有着天然的防备心里,这也是他一直压制袁世凯,刻意不让他去处理政务和军务的原因,只是现在吴辰的军政的体系架构已经基本上完成,这个时候将袁世凯叫回来,就算是在将来他的野心膨胀,恐怕也难有作为,毕竟政务已经被张謇把持,而军务则是吴辰的几个心腹管理着,吴辰自己的声望也已经推向了最高点。
得到了苏克萨的承诺,吴辰安心的回去睡了个好觉。次日清晨,村庄里人声鼎沸起来,炊烟燃起,警卫连的士兵也开始了每日必修的操练,吴辰负着手巡视了一圈,王秋过来报告道:“少帅,战果出来了,昨天夜里追杀了叛军整整一夜,共击毙了七千多叛贼,还有五千余人被俘虏,现在已经关押起来了,只是可惜闵成正没有拿住,他带着残军又躲入了大山里,那里易守难攻,兄弟们只能在外围清扫落单的叛贼。”
吴辰颌首点了点头,伸了伸懒腰:“有这样的战果已经足够了,现在叛军遭遇惨败,各郡的郡守必然会死了反抗的心思,只要人心能稳下来,小小的闵成正成不了气候,最多也不过一群土匪罢了。”他先是轻松的一笑,随后脸色又凝重起来:“土匪归土匪,我们亦不能掉以轻心,既然来了,就把他们连根拔起吧。通知下去,各连仍旧布防各村,绝不允许叛贼能下山得到一粒粮食。还有,那些俘虏挑选出一些顽固的分子出来,让其余的所有朝鲜人对其行刑,每一个人都要动手。”
王秋动容道:“每一个人都要动手?”
“就是这个意思,每一个人都必须用刀子剜下一块顽固分子的肉来,我需要的是,附近的所有朝鲜人都是杀害这些叛军的凶手之一,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因为害怕叛军的报复而不敢与叛军有任何的联系。此外,对一些愿意投靠我们的朝鲜人要给予一定的好处,给他们些银子许给他们一些官职吧,可以适当的建立一些以村为单位的民团。”
王秋点点头:“明白了。”
…………
闵成正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山寨,附近到处都是痛苦呻吟的伤兵,侥幸逃回来的首领们一个个望向闵成正,不管怎么说,闵成正都还是他们的主心骨,仗打到这种山穷水尽的份上,所有人的内心都显得很脆弱。
真的是山穷水尽了,这绝不是夸张,山寨里缺医少药,现在伤兵这么多,继续恶化下去将会有许多人因此而死亡,更为重要的是粮食,没有粮食,一切都是空谈,问题是这里是一座荒山,依靠捕猎是不能养活数千人的,必须得到山下去征粮,问题是一旦下山,恐怕死的只会更快一些。
闵成正顿时生出强烈的无力感,他并不是撒豆成兵的神仙,事情已经没有补救的余地,首领们投来的殷切眼眸让他既有些羞愧又不知如何是好,他该怎么告诉他们?难道告诉他们大家就要完蛋了吗?这显然不可能,一旦如此,闵成正相信骚乱和分裂立即就会爆发出来,到时候谁都不能控制住局面。
闵成正深深的吸了口气,指甲抠着椅子扶柄上的红漆,他只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至少他不需要再面对这些曾经誓言共患难的兄弟了。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闵成正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诸位有什么意见。”这句话一说出口,闵成正明显的感觉到那些殷切的眼神暗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失望,这很正常,所有人都没有了主意,都把希望寄托在闵成正这个主帅身上,事实也是如此,主帅原本就是大伙儿的主心骨,这是闵成正的责任。可是闵成正却将问题又踢了回去,这就证明闵成正并非是一个决绝果敢的合格主帅,连主帅都靠不住了,还有谁能靠得住。厅堂内漫布着恐慌的情绪,他们因为义愤而走上了这条不归路,现在想要回头,似乎已是不可能了,只是在热血沸腾之后,等他们现在真正的冷静下来,却发现许多事并非是几句豪言壮语就能解决的。
“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连必须的药材也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部会饿死的。”一个长鬓汉子愤怒的跺跺脚,直视着闵成正,原先那带有敬意的目光现在满是愤怒:“我的妻子和儿子现在又都落在仁川军的手里,现在想一想,让吴辰这个汉人来统治我们和李熙有什么关系?只要吴辰不横征暴敛,我可以和我的妻儿自己过自己的,谁也干涉不了我,我不愿意家破人亡,李熙大王在的时候,我的税也没有少交一分,现在想起来我真是愚蠢,我每年按时给李熙上缴赋税,还要受他的官员盘剥,现在为了李熙,我竟还要为他去家破人亡,哼,我现在就下山去,要杀要剐悉听汉人尊便吧。”
这长鬓汉子狠狠的将腰间的长刀丢在地上,脸色却轻松起来,转身便要走。
“张良男!”有人爆喝一声,抢身过去阻住这汉子,高声道:“你是要向汉人屈服咯?当时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就要做缩头乌龟?这么多兄弟被汉人杀了,你就没有想过为兄弟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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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保甲制
叫张良男的愤怒的道:“报仇?我们凭什么去给他们报仇?是我们自己要反抗的,这就是反抗的代价,现在粮食没有了,这么多兄弟重伤得不到诊治,难道一定要所有人去陪葬才甘休吗?”
张良男的话音刚落,立即受到许多人的指责,却也有一大部分的头目脸色犹豫,显然觉得张良男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反抗归反抗,但是现在死路一条,大家不得不为自己多做一点打算了,愿意舍身取义的毕竟是少数。WWw!
闵成正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这时,才颓然道:“让张良男下山去吧,谁愿意走的都散了。”
许多人惊愕的望着闵成正,闵成正只能抱以苦笑。
“将军,保重!”张良男肃然朝着闵成正行了个礼,返身匆匆而去。
有了张良男带走,一些面带犹豫的头目也纷纷效仿,快步随着张良男走了,原本热闹的厅子里,如今只剩下区区四五个人,闵成正苦笑着对剩余的几个人道:“你们呢?你们不该为自己打算吗?”
先前阻拦张良男的头目傲然道:“将军,我李昊不是懦夫。”
闵成正微微点点头,这时外面一个亲卫连滚带爬的进来道:“将军,张良男几个人带着很多兄弟下山了,我……我们阻拦不住……”
闵成正挥手道:“放行吧,告诉所有兄弟,能走的全部走,重伤的全部抬下山去。”
亲卫犹豫了片刻,最终点点头,去传达命令了。
“你们真的不愿意走了吗?”闵成正看着剩余的几个头目,又问了一句。
“我们不愿意,要死一起死。”几个头目几乎是争先恐后的抢着回答。
闵成正脸上突然焕发出笑容:“都是好兄弟,一个时辰之后,让所有留下来的兄弟做好准备吧,我们恐怕要转移了。”
闵成正并不是个白痴,张良男这些人要走,他求之不得,到了这个份上,闵成正只会嫌这里的人太多,数千人的粮食有问题,可是如果只剩下数百人呢?在这深山,依靠捕猎就能满足几百人的口粮,而且让一群意志不坚定的人下山,对于他来说也少了祸害,既然遭遇了惨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潜伏起来,先避过风头,等有朝一日再重新扯起大旗,数千人是不可能潜伏的,而精简到数百人则不同,这些人都是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的,忠诚上没有问题,只要继续坚持,闵成正相信能保留住这些火种。至于那些动摇的人,留在山上除了浪费粮食和吸引仁川军之外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
天气冷的吓人,一场暴雨过后,不但清洗了天石峡的血腥,也带了阵阵的寒意,王二蛋吸着鼻涕,蜷缩着身子,不满的朝着王秋嘟囔:“王团长,少帅让咱们在这里守着,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搜山吗?你咋还不下命令。”
王秋坐在一块湿漉漉的花岗石上,使劲的朝王二蛋翻白眼:“这天气怎么搜山?山路泥泞着呢,能上去吗?若是遇到山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二蛋,你过来。”
王二蛋不情愿的挪了挪身子:“怎么?”
王秋笑嘻嘻的拍着王二蛋的肩道:“你是少帅身边的人,有件事得找你打听打听。”
王二蛋撇撇嘴:“你别想诓我,少帅说了,不该说的不许说,该说的也不能胡乱去说。”
王秋骂道:“什么东西,还是老子的本家呢,问句话就这德性。”随后嘿嘿一笑:“二蛋啊,我和别人不一样,平日里我没少照应你吧,我只问你,少帅不是上了折子要请战去广西打法国人吗?你说说看,少帅到底是想军官团过去还是大胡子那伙杀千刀的土匪。”
王二蛋高声抗议道:“大胡子是土匪,但没有杀千刀子,他对我好着呢。”
王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的摇摇头,这个时候,有士兵过来道:“团长,有人下山啦。”
“戒备!”王秋一下子吓出了冷汗,难道是山上的敌人来袭?这些人胆子也忒肥了些吧。
山上有人用汉话高声喊话:“我们是来投降的,请官军大人们接纳我们!”
王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