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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越远越好,也从此了断自己的念想。
她甘冒奇险,并不抛儿于江州某街角,而是抛儿于江中,这也是玄奘九九八十一难的第一难:出世被弃,命悬江水!
倘若殷温娇抛玄奘于街角,孩子会更安全;抛于江中,孩子很可能会覆水而死,很危险。
殷温娇的血书上只说了父母农民,贫困,重病将死,无力养儿,望天发善心,有好心人收养这可怜的江流儿陈祎。
因为殷温娇心中一直愧对自己的丈夫陈光蕊,罪感深重,为了赎罪,以求心安,故让自己的儿子改姓陈光蕊的姓,取名为陈祎,以续陈家香火之意。
祎:美玉也!
抛儿江中,听天由命,说到底,一切还是为了孩子今后能远离这是非之地。父母之罪,总有一天会爆发,不能让孩子来承受苦果。隐去父母真实情况,也是为了彻底让孩子能有个新的开始,新的世界,新的生活,从此跟殷家刘家再无瓜葛。
今天,儿子玄奘的突然现身,真儿子假血书,令殷温娇知道,她和化名刘洪的刘炜之间的相守,已走到尽头。
故此面对刘洪,她说出了真相:一是儿子陈祎没死,长大成人了;二是陈光蕊也没有死,被洪河龙王所救,但必须拿他的性命才能换回陈光蕊的命。
刘洪听儿子没死,长大成人了,又听说陈光蕊也没死,为龙王所救,又惊又喜,追问原因。
殷温娇幽幽说道:“当年你出远门公干,我儿并没有因为病重而死,而是我把他抛于江中,希望他远离我们,以截断他和我们罪孽一生的牵连。你于国法不能容,我于家法不能容,况且女人从一而终,而我侍寝过两个男人,苟且偷生如此,能多活一十八年,跟你相守,早已经是污垢耻辱之身了。”
“我儿现今在哪里?”刘洪大叫。
“你想要孩子一生光明磊落,没有污点,就别问他在哪里!”殷温娇喝道。
刘洪威猛过人,杀气凌霄,却被殷温娇一句话就给喝住。
“好,我不问我儿情况,那陈光蕊被洪河龙王所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那洪河要真有龙王,为何我于河上打杀陈光蕊的时候,洪河龙王并不出手相救?如果观世音菩萨有灵,为何并不成全有情人终成眷属?却眼睁睁看着你我被命运戕害。”
殷温娇缓缓说道:“菩萨之深意,岂是我等凡人能够明白的。我分娩之时,有南极仙翁托梦给我,说他奉观世音菩萨之命,特送此子于我,此子前途远大,令我好生照顾,而陈光蕊也被河里龙王所救,需你和李彪的性命,才能换回陈光蕊性命!南极仙翁给我们两人相守的时间,正是一十八年。”
但是殷温娇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南极仙翁托梦的时候,说将来此子会为他父亲陈光蕊复仇,手刃刘洪。正是这句梦中话,令殷温娇不寒而栗,苦苦哀求南极仙翁,愿意以她和刘炜的性命,换回无辜陈光蕊的性命,只是恳求别让儿子陈祎手刃刘洪。子杀父,天理不容。所有的罪孽,都跟孩子无关。抛子江中随波逐流远离父母,实在是殷温娇怀着躲避子杀父的侥幸心理。
玄奘出现,手捧假血书,殷温娇心里明了,知是南极仙翁催命债来了,这祸,躲不过。
那个梦境,终究还是真的!
她和刘洪,大限已到,死则死,只是,殷温娇不愿意牵连了孩子。
躲在一边以障眼法掩饰自己的玄奘全身如坠冰窟,冷得簌簌发抖。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多灾多难的身世背后,还牵扯上了观世音菩萨和南极仙翁。玄奘更不知道的是,他奉为再生父母的师父法明长老,烧毁了真血书,伪造了假血书。
玄奘第二难:携假血书认母,逼死亲生父母。
0011章一家团聚求观音
刘洪怒道:“你我青梅竹马,恩爱如山,如果真有观世音菩萨派南极仙翁来显灵,那观世音菩萨就不是一个好人,她瞎眼了,看不见你我的冤屈和苦楚?这样的观世音,狗屁不如,我死也不服!我要派人砸掉整个江州城庙宇里所有观世音的塑像!”
“你还想怎的?你还想跟观世音菩萨抗争?你想让我们的罪孽影响到儿子的前途和命运吗?我忍辱偷生陪你一十八年,你依然还是不知足?你的骄狂蛮横,冲动刚烈,还是跟一十八年前一模一样。”殷温娇厉声喝道。
刘洪一听到儿子两个字,激愤的脸色顿时惨然,默默无语。
“我们的事情,绝不能让儿子知道,儿子已经改姓陈,他名叫陈祎,不是刘祎。他是我和陈光蕊的儿子,他需要这个身份。”
“为什么?”刘洪的声音又激烈起来。
“因为你得为陈光蕊赎罪,做为人妻,我跟奸夫苟合一十八年,我也对不起陈光蕊,你我有罪之身,为不牵连孩子,让他清清白白,也让我殷家和你刘家不蒙羞,他姓陈才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要他一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孽种?”
刘洪英武不凡的脸猛地扭曲!
玄奘再也忍不住,情绪激荡,障眼法法力浅薄,掩饰不住他的身体,他现身出来。只是刘洪殷温娇并没有注意到后园里的桃树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玄奘缓缓走到明处,叫道:“父亲,娘!”
刘洪和殷温娇如中雷击,都是呆了。
玄奘刚才的内心经过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挣扎,极端的痛苦令他的心智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强大而成熟。
越是极端的痛苦,在面对心智极其坚韧的杰出人物的时候,就越是会成为催化他们变得强大的催化剂。
玄奘走到父母的身边,伸出双臂,把父母一起抱住。殷温娇眼泪泉涌,而刘洪,扭曲的脸上老泪纵横。
“父亲,娘,我听见了你们说的话。”玄奘说话沉稳,表情安定,表现出了跟他年纪完全不符合的睿智和成熟。
刘洪殷温娇抱着儿子,千言万语,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刘洪扳过玄奘的肩膀,看着他的脸,强笑道:“我儿,你的外貌跟我年轻时候很像啊。”
“父亲”
“我儿,别做和尚了,还俗吧。今后娶妻生子,家大业大,才是正途。做和尚可没有前途,断子绝孙的,而且,你们信仰的那观世音绝不可信,那佛祖,想必也多半是个骗子。”
“你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殷温娇吓了一大跳,变色说道。
“父亲,我当年被母亲抛弃江中,在木板上顺流而下,流到金山寺下,被金山寺的法明长老救起,法明长老精通道家佛家的玄学,从小教我佛道两家的基础功课口诀,刚才孩儿隐藏在桃树边,变成一颗桃树的模样,用的就是道家的障眼法。
“学佛礼佛,出家修行,孩儿已经有一十八年了。我在一岁的时候,法明长老就用药水符箓浸泡我全身,熬练我的筋骨皮,除去体内杂质,凝神固本。这种浸泡保持了一十六年,师父说我的身体因为这一十六年的药水符箓的浸泡,我这一生都会保持着一个婴儿身的绝对纯净了。这份纯净,就是向佛的最好的根基。我被法明长老救起那天起,其实就皈依了佛门,我现在要是一天不念经参禅,我就会感觉到空虚不安神思飘忽。”
刘洪脸色僵硬:“我儿,你其实被那法明长老给害了——”
殷温娇忙斥刘洪:“刘洪,别对佛不敬——”
玄奘也正色说道:“父亲,你不敬佛礼佛,你认为观世音菩萨是铁石心肠,你认为佛祖是骗子,这都不要紧,但你别在一个出家人面前提起,这就好比指着和尚骂秃驴。父亲,我是出家人,向佛敬佛爱佛礼佛,这是无从更改的初心。”
刘洪愕然,继而叹口气,说道:“好吧,我不怪你做了和尚,这本不是你的错——”
玄奘说道:“父亲,娘,我们去金山寺为观世音菩萨塑金身吧。既然那陈光蕊并没有死,就让我们祈祷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求她命洪河龙王把陈光蕊送还回来,陈光蕊依然为江州之主,我也愿认他为父,终生侍奉于他。我们再求他一纸休书休了我娘,这样父亲和娘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而我,愿意为父母求善果——诵万卷经书,做苦行僧,超度三千冤魂归极乐。”
刘洪说道:“我儿的主意不错,就是不知道那观世音菩萨会不会因为我骂了她而计较。”
殷温娇心中也升起一丝侥幸的希望:“我儿,为观世音菩萨塑金身,办场盛大法事,观世音菩萨就能发慈悲救我们吗,这能行吗?”
南极仙翁要刘洪一十八年后以死抵命的话,殷温娇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玄奘说道:“父亲,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她怎会跟父亲一个凡夫俗子计较口舌之失。娘,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诚意足够,我相信能感动观世音菩萨出手救我们一家。父亲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他失手打死陈光蕊也是为情所陷,虽于理不合,但于情可原谅。父亲本心为善,为江州之主把江州治理得风调雨顺路不拾遗,一生也只有我娘一个女人,并无三妻四妾,专情不移,这些都是善果。
“观世音菩萨神通广大,我们只要在****上把实情禀告于她,她自然会一一知晓。娘,你也并无任何过错,虽然曾侍寝两个男人,违背了从一而终的妇道,但你被情势所迫,情非得已,非本心放浪。”
玄奘口才当世无人能及,又自小读完了金山寺藏经阁里几千卷经书,据经引典,旁征博引,滔滔不绝,一时间,说得刘洪和殷温娇呯然心动,都重新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
于是,一家三口细细计议,要在几天之后,去金山寺先做一场宏大的法事,为菩萨塑金身,后再去洪江渡口祭奠陈光蕊。先禀观音,再祭陈光蕊,希望能化解跟陈光蕊的恩怨情仇,只要陈光蕊还魂过来,一纸休书,就能让刘洪和殷温娇有情人再成眷属。而玄奘,也发下宏愿,要诵经万卷,苦行修道,十年内超度三千冤魂归极乐,以莫大善果化父母之孽!
(原著:丞相殷开山十八年为何不问女儿女婿?殷温娇十八年为何不反刘贼?刘贼一渡船艄公,十八年公务为何无虞?十八年时间,金山寺法明长老手握证据,为何并不上长安举报刘贼?这些完全违背正常情理的疑点,其实一直隐藏在西游记原著故事的表象下,现挖出献读者。)
0012章南极仙翁舌杀刘洪
是夜,一家三口团聚,在玄奘的宽慰下,殷温娇和刘洪心中大定。
殷温娇说道:“我儿,你的血书,是谁给你的?”
玄奘道:“娘,这血书是我尊师法明长老给我的,他十八年前于江中把我救起后,这血书他就一直紧紧收藏,因怕走漏消息,从不敢示人。”
殷温娇哦了一声,心道,我的血书本已经隐去孩子的身世背景,只说是贫困人家的陈姓孩儿,父母重病无法抚养,故抛于江中随缘。可血书却变成了详述孩儿身世来历的血书了?而且故意误导我儿找刘洪报仇雪恨,这封血书,恐怕是托梦的南极仙翁故意调换的了。
玄奘也发觉血书的蹊跷,倘若血书是真,自己的父亲是陈光蕊,自己的杀父仇人就是眼前的刘洪,可事实上刘洪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那陈光蕊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
“娘,师父给我的血书上说,我父亲是陈光蕊,母亲是殷温娇,仇人是艄公刘洪,很显然这封血书,并不是娘写的。”
殷温娇沉默半响,说道:“我儿,娘的血书上,隐去了你的家世身份来历,只说是贫困人家无力养儿抛子江中,血书上除了为你取名陈祎外,关于和陈光蕊的恩怨情仇,洪江渡口血案,娘一个字都没有提起。”
玄奘叹口气,说道:“娘,我师父法明长老是绝对不会伪造血书的,我想,多半是托梦于你的南极仙翁所为。寻常人等,也没有这个厉害手段。”
刘洪怒道:“那南极老儿堂堂神仙,为什么要陷害于我家,娇儿说他受观世音菩萨旨意行事,那么这是观世音菩萨要来害我父子相残了?我儿,我看去金山寺做法事和洪江渡口祭奠陈光蕊的事情就免了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把这条命还给陈光蕊便了。”
玄奘说道:“父亲不可,你打杀陈光蕊本是冲动下的命案,今日却不可再意气用事。你一死之后,那我和我娘呢?”
“你长大成人,我又见了你面,你又姓了陈,你和娇儿只需要把罪责全部推到我身上,瞒过世人,你和娇儿都还是清白的。只要你们平安去到长安,我再无牵挂。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了,懒得跟那什么菩萨什么陈光蕊啰嗦不清。”
殷温娇说道:“刘郎,孩儿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高徒,不管结果如何,先听他的话试一试总没有错的。倘若菩萨真的发了慈悲,令我家三口平安团聚,令陈光蕊复生,岂不是好。就算菩萨不允,再从容赴死,也没有遗憾。”
刘洪心灰意冷的道:“好吧,这事就依你和我儿做主,但是对于观世音那妇人,我实在很难相信她肯帮助我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