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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心灰意冷的道:“好吧,这事就依你和我儿做主,但是对于观世音那妇人,我实在很难相信她肯帮助我们。她真要帮,就不会令什么南极老儿托梦于你了。”
玄奘说道:“娘,此去洪州的洪江渡口,有多少里?”
“一千五百里。”
“坐马车而行,需要多少天?”
“急行十天,不疾不徐二十天。”
“那么从洪江渡口经过我家再到长安城,需要多少天?”
“快十五天,慢三十天。”
“我娘当年和陈光蕊从长安到洪江渡口,用了多少天呢?”
“我们奉圣上旨意紧急上任,从长安城便道回陈光蕊老家,路上用了十二天,从陈光蕊家里接上陈光蕊母亲到万花店走了四天,陈母路途感染了风寒生病,我们呆了三天陪老母亲治病,因为不敢耽搁圣上的紧急公令,而老母亲的病也一时难以见好,于是老母亲主动提出来留在万花店治病,我和陈光蕊先到江州。”
“娘一行人从万花店到洪江渡口,又走了几天呢?”
“晓行夜宿,一天就到洪江渡口。”
玄奘心中了然,母亲于长安抛绣球打中陈光蕊而成亲,两人之后来到洪江渡口,前后满算,时间不过二十天。血书上说,刘贼打死陈光蕊后,母亲本欲投水自尽殉夫,却因为身孕,男女不知,不得已从了刘贼。这血书所言和母亲路途上的时间对比,血书上说父亲为陈光蕊,的确是假!
成亲才二十天,母亲怎知有孕?只能是未婚先孕。
那伪造血书之人字字说的是血案前后实情,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一个女人成亲二十天,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除非她未婚先孕。殷温娇正是未婚先孕,所以玄奘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陈光蕊。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计划再精巧,终有一线疏忽,这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的禅机。
神意仙意,不敌天意!
不管是谁在背后伪造了这本应该没有什么破绽的血书,玄奘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苦修道果,获得无上神通,去查出这伪造血书之人。这件阴谋,并不是针对他的父母而来,种种线索和苗头,都是在指向他自己。
有人设计,要他手刃亲身父亲。而他只要杀了亲身父亲,母亲必哀悼而死。有人要他逼杀自己的亲身父母,好陷他于大罪恶中,造成他修行上的劫果。
好狠毒的算计!
玄奘心中雪亮,却面对父母面带微笑。
当晚,一家三口计划要办大****的东西:一千套僧帽衣袜,献给金山寺和焦山寺的和尚们;又一千套僧衣,派专人发送给江州城中的大小寺庙;刘洪捐出一十八年来的所有俸禄积蓄,为观世音菩萨塑金身,并发下宏愿有生之年年年做善事,家财全部散尽,修桥补路;发动江州上下官吏捐钱捐物为观世音造道场,并连散十五天饭食于江州的所有乞丐;下令江州城中百姓全部礼佛敬佛,并在观世音菩萨的生日那天全部吃斋念佛。观世音菩萨有三个生日:分别是农历的二月十九,六月十九和九月十九
堪堪天明,一家人才计议完毕。
玄奘去客房打坐参禅,殷温娇和刘洪去主卧稍事休憩。
殷温娇睡眠本不甚好,这一次却立即睡着。刘洪刚一闭眼,就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推门而入。刘洪豁然坐起,喝道:“谁?”
“老朽南极仙翁!”
“来此何事?”刘洪跳下床,抽剑在手。
南极仙翁笑道:“刘洪,你想杀我?”
“你天上神仙,我地上凡人,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算计我家?那封伪造的血书,是你所为?”
南极仙翁笑道:“刘洪,你堂堂一大唐武将,贪生怕死,竟然还想到为菩萨塑金身大办法会来求情,你也太怕死了吧。”
“我怕死?我刘氏一家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从不怕死。”
“你既然不怕死,为何不自尽?”
“我为何要自尽?我自尽后,孤儿寡母在世上岂不孤苦伶仃?”
“你不自尽,如何能保住殷温娇的清誉?你大办法会,为菩萨造金身,是要告诉天下人殷温娇的不洁么?她跟你偷情在先,嫁陈光蕊于后,然后又和你于洪江渡口密谋害死丈夫,跟你这奸*夫相守一十八年?这消息一传到长安,殷开山一家和刘弘基一家都将颜面扫地,殷开山是个真君子,他一定会被殷温娇活活气死。殷温娇气死父亲,是为不孝。你不死,殷温娇就永远背上了淫*妇之名。”
“打杀陈光蕊跟娇儿无关?”刘洪圆瞪双目,“我对娇儿也专情不移,一十八年,我身居高位,除了殷温娇,并无其他妻妾,奸夫淫妇之名,是你污我。”刘洪一剑砍向南极仙翁,却被仙翁伸两根手指夹住剑刃,动弹不得。
“谁会相信呢?陈光蕊才是她光明正大的丈夫,你只是她的奸夫。她跟奸夫相守一十八年,不报官不逃走不报仇也不自杀殉夫,天下人会如何看她?你不死,真相大白天下,玄奘就是一个孽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玄奘天赋异禀,过目不忘,见一知著,聪慧无人能及,乃当世佛学奇才。但是他的修道前途,也将被你的苟活彻底断送了。”
刘洪双目充血,大叫:“南极老儿,你要怎的?”
“为了殷温娇的清誉,为了殷家刘家的一世威名,为了玄奘的前途,我给你指点一条明路,你自尽吧!”南极仙翁微笑道。
(西游原著:玄奘从万花店婆婆处出发到长安,请外公殷开山提兵到江州救母,然后再从江州回万花店,从起点到终点又到起点走一个圈,时间月余。——由此可知陈光蕊和殷温娇从长安到万花店的时间为半月多一点,如此短的时间里,殷温娇新婚并知已孕,为何?结论:除非未婚先孕)
0013章殷温娇逼玄奘奔长安
殷温娇天亮前小憩睡得又香又沉,等她醒来,感觉精神好得出奇,动一动,全身都是舒坦。
她睁开眼,天已大亮,她记起今天有许多事情要做,叫道:“刘郎,还不起身。”伸手去推身边的刘洪,一动手,感觉手臂都是湿漉漉的,举手一看,满手都是鲜血。
殷温娇大吃一惊,翻身坐起,发现一床棉被都被鲜血染红,身边的刘郎,脖子上横砍着锋利的短剑,脖子几乎被剑切断,圆睁双目,气绝身亡。
门外脚步声响,丫鬟听到殷温娇的惊叫声奔进房来,一眼看见殷温娇身着内衣如血人呆坐床上簌簌发抖,主人刘洪脖子被宝剑砍开,创口巨大惨不忍睹,丫鬟大叫一声,双脚一软,晕厥了过去。
玄奘打坐参禅,突然感觉一阵心惊肉跳,不管如何念心静经都不管用,他心烦意乱,起床在室内来回踱步,突然听到内堂里惊叫声,玄奘心中狂跳,三两步来到后堂,推开卧房门,顿时呆住。
房里,母亲殷温娇脸色苍白一身血衣,横抱父亲于怀里,不悲不喜,脸色平静。父亲双目圆瞪,脖子处创口巨大,而地上,吓得晕倒的丫鬟身边,丢着一把带血的锋利短剑,寒光闪闪,刃气逼人。
父亲在天亮时分自刎了?!
玄奘走到母亲身边,伸手去抱变冷的父亲的尸体。
“别动!”母亲殷温娇口气平静。
“娘——”玄奘叫出一声,喉咙就哽住。身体禁不住发抖,感觉有如刀子在身体里乱刺。
殷温娇脸色平静得可怕,她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绿玉镯子,淡漠的说道:“玄奘小师父,你拿着这只镯子,去长安城殷开山丞相府里,请殷开山丞相带兵来剿杀水贼刘洪,替你父亲陈光蕊报仇,救你母亲出水火之中。”
玄奘口水泛苦,手脚酸软,腹痛如绞:“娘,我不明白——”
母亲突然开口叫他玄奘小师父,并不再叫他‘我儿’,她叫外公,竟然也直呼他的名字和官职了。
父亲刘洪一死,母亲悲痛到了极致,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和热爱了。
“玄奘小师父,你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自刎?”
“我不明白——”玄奘心乱如麻,头也开始裂痛,无法集中精力思考问题。昨天夜里,父亲虽然并不热衷为观世音菩萨塑金身做法会,却还是很积极的出谋划策,全力支持玄奘和殷温娇的所有计划安排。
“他一死,能保全我殷家和刘家的名声,能全我的清誉,我也能从世人的‘奸夫淫妇’的骂名中脱身出来,变成一个可怜兮兮值得人们同情的受害者了。刘郎的死也能全你的声名和前途,让你叫陈祎,而不是奸夫淫妇的孽子刘祎。”殷温娇头脑出奇的清明。
“父亲做下血案,冒充江州之主,外公带兵来缉拿他,他的事迹将被宣扬于天下,如何能全殷刘两家的声誉?”
“水贼刘洪,可并不是夔公刘弘基家中的那个失踪三少爷,刘弘基家里的失踪三少爷,也并不叫刘洪,他叫刘炜。死一个心狠手辣的水贼刘洪,谁也不会联想到夔公刘弘基那里去。而殷开山丞相带兵来了之后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会闭口不言,因为他是一个伪君子,把名声看得比自己女儿的生命和幸福还要更重,我跟他的仇人之子刘炜在一起厮守了一十八年,这个家丑,他只会拼命的捂住,不会泄露一丝一毫给别人知道。”
“娘,我不去长安城——”
“玄奘小师父,你不去,你的父亲就白死了。”殷温娇冷冷说道,“难道你也是一个跟殷开山一样自私虚伪的人吗?就算你父亲死了,你也不愿意为你的母亲而去奔波一次吗?”
“娘——我——”
“玄奘小师父,你是出家人,别再叫我娘了,我求你拿着我的手镯去长安请殷开山丞相带兵来剿杀刘洪奸邪,救我出去,然后再帮我我完成一件大事。”
“娘——”
“玄奘小师父,你哭哭啼啼做什么?人谁无一死?一个人死亡,不过是以另外一种生命形式存在着,而并非消失。你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又怎么修道礼佛成正果?”
“我——”
“你要还有一点点的孝心,还有一点点的可怜你的父母的苦楚,就速度去到长安请救兵来杀奸邪救我出去。那份血书说得没错,你的父亲是陈光蕊,母亲殷温娇,仇人刘洪。还有,请你务必先去洪州万花店找陈光蕊的老母亲也就是你的亲奶奶,老人家等我们去接她等了一十八年,也不知道她现在孤独一人,是生是死?”
玄奘伏地大哭!
“玄奘小师父,你还不走,是要逼我也自杀吗?”殷温娇厉声说道。她一只血手在床上摸索一阵,啪的一声扔下一把碎金子金叶片在地上:“带着金子,立即出发。天气热,刘郎的尸身,我可并不好保藏。你要听话,我还可以多活些时日,你如不听话,我立即自尽。”
玄奘全身发抖,扫了几片金叶子碎金子在手里,站起来,看母亲一眼,不再回头,开门从后园疾奔而去。
玄奘到马市买了两匹好马,马不停蹄,一路换乘,五天五夜,急行一千五百里,来到了洪州万花店,找到店主刘小二,询问奶奶的情况。
“施主,十八年前,有江州之主陈光蕊带着家眷和他的母亲住在你店里,如今那婆婆还在你这里么?”
刘小二上下打量玄奘:“小师父,那老人家原本在我店里,但是几年来都等不来他的儿子,她日思夜盼,哭瞎了眼睛。又长期无房租给我,更没一分饭钱,我店小利薄,没奈何,只好把她请了出去。她十八年来一直住在南门的一处破瓦窑里,天亮就出来在街头乞讨为生。哎,也不知道她那去江州做大官的儿子,为何一去之后就再无音信。”
0014章万花店玄奘寻婆婆
玄奘打听南门破瓦窑路线,要去寻婆婆。那刘小二道:“小师父,你是那婆婆的什么人?”
玄奘道:“施主,我是那婆婆的孙子。”
刘小二疑惑道:“为何你父母这么久都不派人来寻婆婆?”
玄奘垂泪道:“当年,我父亲陈光蕊在洪江渡口被艄公刘洪打死,我母亲被奸贼强占,今日我母子才得到了机会,特来寻婆婆,并去长安搬救兵杀贼。”
刘小二哎呀一声跳起来,惊道:“世界上还有这等屈事,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小师父,我带你去找那婆婆。”
两人急急而去,在街头寻到那婆婆。那婆婆满头白发,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拄着一根端头开裂的竹竿,睁着一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白眼,衣衫破烂不堪,面容凄苦,满手满脸都是老年黑斑,令人憎厌。
玄奘连忙上前抱住婆婆,说道:“婆婆,孙子来找你了。”
那婆婆道:“你是谁?听声音咋这么像我儿陈光蕊。”
玄奘心中掠过一丝异样,自己的声音,像陈光蕊吗?
玄奘道:“婆婆。我不是陈光蕊,我是他的儿子陈祎,我已经出家,法名玄奘。”
婆婆激动不已,老泪流下来,说道:“你爹娘呢?为何这么久不派人来接我?你小小年纪,为何出家做了和尚。”
玄奘说道:“婆婆,我父亲陈光蕊当年在洪江渡口被贼人打死了,我母亲被贼人强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