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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深吸口气,故作可惜道:“可惜啊,大好的年华,却入了宫,怀了皇上的孩子,他可是世上最不专情的人,只是最后一场大火,一切都成了灰烬,只剩下了这个。”
“是你害了她,当年生下死胎的是你,而我的母妃生下的是我,活生生的我。”峥析的手紧紧握住,面前的那个人明明害死了自己的母妃,而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皇后没有搭理他,转身准备走,却对上了一双凄楚的双眸,紫杉慢慢的走向皇后,一步一泪,明彻也跟在身后。
“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难道要我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峥析吗?”紫杉一直都想质问自己的母亲,今天她做到了。
皇后上前拉着紫杉:“母后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和阳儿,跟我回去。”
紫杉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甩开皇后的手:“为了我们,为了我,你灭了驸马一门,为了峥阳,你把他推到太子之位,推到风口浪尖上,现在你把太子妃关起来,这都是为了我们吗?”
“我跟你说过,驸马一门跟我没关系。”皇后试图去拉紫杉的手,紫杉使劲的后退,她不信她,她不信。
紫杉后退到峥析的地方,她的嘴边展开一丝笑容:“对不起,我从来都知道真相,可是我没有说出口,我畏惧的事情太多,对不起。”
峥析也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为何从小都会受到紫杉的呵护,那不是出于一个姐姐对于弟弟的关怀,而是内疚,而是为了赎罪。
“哈哈哈”峥析笑的泪都流了出来,他明白了,明白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最虚伪的人,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从来都不让别人知道,今天我明白了,你们这群人才是最虚伪的,明明很残忍,还要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明彻轻轻扶住紫杉,对看起来有些发疯的峥析说道:“紫杉公主不是有意的,当年那么小年纪的她还要承受这些秘密,一面是她的母后,一面是良知,小小的年纪,她又如何抉择?”
“那你呢,告诉我,你呢?”峥析指着明彻,“你也是虚伪,我真傻,你曾经说过是为了一个人才站在我的身旁帮我,原来就是她,真好,真好。”
峥析一步步的挪动着,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皇后也是年近半百之人,什么都经历过,对于峥析,她始终不放在心上。
“你可以去告诉皇上,告诉皇上我杀了他喜欢的然妃,顺便也把你母妃的账也算在本宫头上,本宫不害怕。”说完,领着身边的侍女青英便离开了,把那半朵烧黑的梅花扔在地上。
紫杉慢慢的捡起,蹲在峥析面前,把簪子放在峥析的手上,慢慢的把自己当年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峥析,峥析一直静静的看着手上的那朵梅花簪子。
“当年我看到母后生的是死胎,后来也明白了是她换了你母妃的孩子,至于你母妃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后所为,只是,”说到这里,她对峥析跪下,明彻想去拉,但还是停下了脚步,有些事情她始终得面对,与其压在心里,不如一起说出来的痛快。
“峥析,我知道母后做了很多错事,也许她真的是为了她的孩子,太子和我即使不明白,但是她却是尽心护着我们的。求你,恳求你,如果有什么仇都报在我身上,我来承担,好吗?”
峥析转头看向跪在自己身边的她,他笑了,声音低沉:“为了自己的孩子,却要夺取别人的孩子,还要别人的孩子用命来帮助自己的孩子,她还真是个好母亲。”
☆、第九十三章 善意的欺骗
紫杉身上被淋透了,明彻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歪倒在地上的样子,他无能为力,他可以把她从泥泞中扶起来,可是她的心呢,他没有办法,没有。
最终,紫杉体力不支,明彻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紫杉慢慢的喘口气,道:“保护好峥析,母妃不会给她机会反击的,以前是因为觊觎太子妃是峥析的人,现在太子妃也暴露了,那么母后便无所忌惮了,你,你明白吗?”
明彻使劲的点点头,看着紫杉昏过去的样子,他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为什么,生在这样的帝王之家,却要承受比平常百姓家多百倍的痛楚。
景亦宸和袭若一路上,什么也没说,袭若认真的观察景亦宸的表情,她发现,一路上景亦宸的表情都很淡漠,亦如当初初见时一般,而他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袭若慢慢的握住,景亦宸明显的一缩,像是害怕什么似的。
回到景府,下了马车,袭若才知道外面原来下了雨,管家拿了把伞,出来迎接,伞很大,足以几人撑着,景亦宸走的很快,袭若走的慢,管家有些顾不上。
景亦宸突然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命令道:“照顾好王妃。”
管家明白景王爷的意思是给王妃遮住雨就成,但是看王爷也淋湿了,他有些为难,准备叫小厮再那把伞过来,却被袭若拦下了。
看着景亦宸大步向前走的样子,袭若呆呆的站在景府门口。
“王妃,进去吧,这里很冷,你的身子”
袭若摇摇头:“无妨,我想静一静,侯爷回来了吗?”
管家给袭若撑着伞,回答道:“刚回来,像是有什么事情似的。”
袭若叹口气,景亦宸也许震撼的并不是杀死自己母妃的是谁,而是欺骗他的人,而那个人很明显便是对他至关重要的人,便是景侯,景子墨。
“陪我站在这里,好吗?这里的雨下的很大,却有种心安的感觉,不像有些事情,看起来平淡,却是暗藏着许多让人意料不到的折磨。”袭若轻轻言语道。
“好。”撑伞的人回答道。
袭若突然觉得不是管家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一双让人心安的双眸,“白岑。”
白岑轻轻的点点头,袭若笑了,继而眼神看向远方,景亦宸,为何?为何总要这样独
自面对,你可知道即使是再大的风雨,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即使没有伞,袭若也愿意陪你受着。
景亦宸径直走入了景子墨的房间,此时景夫人也在房中,见景亦宸脸色不好,又想到今天景侯急忙赶回来,她知道他们有重要的事情相谈,便打开门出去了。
“你急着见我,对吗?”景夫人走出,景侯便对立在门口的那个倔强的人说道。
景亦宸看景侯淡定的神色,问道:“你知道我会向你要解释的?从很早开始,我便查到皇后身上,但凡我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你总会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说服我害死我母妃的凶手不是皇后,就连前几月我查到明府的头上,你还告诉我说就算这件事情跟明忠朝有关,也不能说明就是皇后派的人,是吗?”
景子墨明白景亦宸此时的心情,他起身走到他面前,“宸儿,如果我一早便告诉你,然儿是皇后所杀,你会如何?”
“那么她绝不会活到现在。”景亦宸的眼眸变得狠厉,从她的母妃护他至死的那一刻,他便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个幕后黑手偿还这笔债。
景子墨拍拍景亦宸的肩膀,说道:“那么你呢?如果前些年给你机会,杀了皇后,你现在又会处于何种情境?”
景亦宸突然不明白了景侯的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因为报仇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不是吗?当年你辛苦的在山上学习武艺,即使风雨,你仍不断的在山后练剑,我见过你那时凌厉的双眸,那份戾气便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你相信的只有我,所以我不会告诉你谁是凶手。”景子墨说道。
景亦宸慢慢的退一步,坐到后面的椅子上,“可是我现在已经有能力杀了她,而且有了袭若,我会好好活下去,为何还不告诉我?”
“边关的总指挥使是皇后的亲信,我派人试探过他,他对皇后的忠贞程度超乎寻常,这期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还有这些年朝中的大臣除个别的除外,也是皇后和太子的人,可惜我查不周全。”景子墨知道边关指挥使雷倾是皇后的人。
景亦宸突然笑了,笑的那么凄凉“怪不得呢,原来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一直知道自己的枕边人便是凶手。”
自己的父皇?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聪明如他,又怎会不知?原来也是为了他的江山,为了维系这个大峥王朝。
“皇上他有他的苦衷,而且,现在你知道了真相,你真的打算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那么牵连的不只是皇后,还有你现在活着的理由,袭若和她腹中的孩子,毕竟当年是明忠朝帮助了皇后害了然儿,这点是抹不掉的。”景子墨知道明府当年也参与了其中。
景亦宸怎会不知,从几月前的那日,太后召见之后,他便知道了为何太后不喜欢袭若,为何太后要他和子衿好好在一起,本来以为如果真是如此,明忠朝已经去世了,就让这份恨意消失在自己的心里,可是现在,面对这样的仇,他不确定了,他动摇了。
“我不会让袭若知道的,永远不会。”景亦宸回答道,景子墨叹口气,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隐瞒下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景亦宸站起身,走到景侯身旁,屈膝跪下了,“爹,对不起,请你放心,我总有一天会为母妃报仇的,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报仇也不能牵涉无辜,我更不会牵扯上边关的战事,让木启国有机可乘。”
☆、第九十四章 凄凉的雨
看着景亦宸起身准备离开的背影,景侯舒了口气,这个孩子终归是懂得大义的,想要走好这步棋,关键是把旁边所有的牵扯给断开,比如皇后的外援,比如雷倾。
景亦宸打开门,便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侧倚在门外的柱子上,手扶住小腹,眉毛皱在一起。
“袭若,怎么了?袭若”景亦宸快步上前,扶住袭若,才发现袭若额上大滴的汗珠。
袭若抬起头,看着面前脸色紧张的人儿,手慢慢抚上他的脸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想给你拿把伞的,可是刚走到这里肚子就开始痛了。”
“袭若,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现在怎么样了?告诉我。”景亦宸打横抱起他,正面撞上赶来的白岑。
白岑手中拿着把伞,看到袭若苍白的脸色,一边随着景亦宸的脚步快步走着,一边问道:“主上,王妃刚才还好好的嘱咐我拿伞给你的,现在怎么”
“快去叫大夫,快去”景亦宸的吼声在雨中显得特别的大,白岑扔掉手中的伞,便用轻功飞了去。
“对不起,对不起”袭若的口中还在喃喃着,可是景亦宸看到袭若白色的纱裙被红色染成一大片,他急忙加快了脚步,向着他们的房间。
大夫很快被白岑带来了,几乎是拖着来的,景夫人也打开门进去,却把景亦宸推了出去,嘱咐道:“宸儿,听娘说,你在这帮不上忙,听话”
“不,不,我要呆在这。”看着袭若的裙摆上的血迹,即使不懂,景亦宸也猜得到,袭若现在是命在旦夕的,他要在这好好守着袭若,守着孩子。
白岑拉着景亦宸的手臂,“主上,还是听夫人的话吧,王妃会没事的。”
景亦宸慢慢的走出房间,刚出了房门,便向下跌去,白岑一把扶住了他,“主上,你没事吧?”
景亦宸轻轻拨开他的手,独自坐在廊上,靠着柱子,看着外面下的雨,从怀中拿出那把翠绿色的箫,上面仍是吊着那个羽扇的玉坠。
白岑看到主上的手是发抖的,却仍是把箫放在嘴边,吹着一首虽然白岑听不懂,但是应该是王妃喜欢的曲子。
景侯爷赶来了,看到景亦宸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的样子,对白岑使个眼色,白岑轻轻走到景侯身边。
“王妃是什么时候站在我房间门口的?”景侯的声音虽小,但是景亦宸还是听到了,他停止了那首曲子,目光看着白岑的方向。
白岑不知何故,只是如实汇报:“王妃起先是站在大门口的,后来我把她送到大堂,她吩咐我再取把伞来,我半天没找到,后来到另个阁楼找寻了把,这样说,她也许是很早便站在这里了。”
景侯听完没有说任何话,景亦宸的眼角有些湿润,但还是拿起箫吹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也已经渐渐停了,景亦宸仍旧吹着曲子,吹着那首袭若喜欢的曲子,那首曲子是《秋水》,袭若说过,这首曲子是娘亲的最爱,也是她的最爱。他吹了一遍又一遍,他吹的很好,只是站在一旁的白岑明白,主上的心一定是翻江倒海的。
天色暗了下来,皇宫城边的一个牢房内,应为刚下过雨,雨水还滴答滴答的滴在本来就潮湿的牢房中,轻冉抱膝坐在牢房的一角,耳边是乱哄哄的声音,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嘴边挂着一抹笑容,那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呆在这里就那么开心吗?我说过让你保护好自己。”一个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