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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我魔界少主将迎娶魔后,既是妖界圣灵,不妨便留下来喝杯喜酒。”
“你做梦!”小瓷大惊,“北华,你不能让水烟入魔!”
“魔与神有何不同?”苍威冷笑,问道,“北华,是做魔族痛快,还是做神族痛快?”
倏然静默下去的清冷男子,默默地站在原地,神情再次恢复至冷漠淡薄,记忆却是倏然旋转。
十年前,魔界七重坪上,苏庭生牺牲自己换回了水烟再生的希望。
“区区凡人也晓得牺牲自己为心爱之人换回一个魂魄,只不晓得他换来的魂魄可否安全进得鬼界,重入轮回。”站在一边的苍威风淡云轻地说道,“北华,你的心意和凡人相比,如何?”
北华明白苍威是什么意思,他是魔皇,手握大权,可涉及六界。而万物世事有因有果,没有什么是能够白白得到的。北华亲手将水烟的魂魄送走,对着光华闪耀的魔界苍穹,北华沉着起誓。
“我愿一生入魔,只求水烟生生世世平安顺遂……无牵无挂。”
十年后的紫晶宫中,北华闭合的嘴唇动了动,半晌终于有些木讷地开口说道。
“我此生既已入魔,便绝不会再回神界。”
☆、第一百六十九章 北华传记(上)
北华活了数十万年,大多时候却都是一个人待着,默默地沉思着自己应该做什么。但事实上,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
起初最早居住在乙寰宫的时候,北华经常会去想自己的爹娘,纵使这种想像只是凭空妄想。毕竟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便不记得自己娘亲的容貌,依稀只有那温柔的音调徘徊在睡梦中,更莫提那个连自己有个儿子存在都不晓得的爹。彼时北华年纪小,虽然生了一张冷面,心思却要活跃许多,对天庭亦是好奇,尽管天帝不许他出宫去,但有一次北华还是偷偷溜了出去。
神界脚下的云端层层厚重,头上的浮云则飘渺梦幻,仙鹤啼鸣中悦耳空灵。偶尔瞧见几位神坻走过,皆是仙风道骨,气质神韵超凡绝俗。
彼时,小北华远远瞧见几个仙人聚在一处,眉宇纷飞,似乎在谈论什么佛学道论,不禁好奇地躲至不远处的白玉柱后。直到很久以后,北华才晓得他们的谈话其实放到了人界,便是叫做八卦。
“你们说乙寰宫的那个孩童也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蓝衣神坻瞧了瞧四处,方悄悄说道:“听说是水烟上神带回来的,你说会不会是她的私生子?”
“你、你胡说八道!”就听见一年轻仙人高声怒喝,然后便是洒洒的赞美之词,“水烟上神为上古神坻,姿态翩然、举止端庄,何以会同他人苟合生子?且不说此事断然没有可能,即是我们不出几日便见上神,何曾看出她有孕?你、你休要污蔑上神的清白!”
旁人见他激动,倒也不气,反而笑起来,“晓得你思慕水烟上神,也无需这样动气吧,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
那年轻仙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失了仙家的稳重,急忙敛了衣袂正色道:“那也不能损了上神的清誉。”
倒是蓝衣神坻不死心,继续猜测道:“莫非这孩子只是上神一时心血来潮才带回来的?我曾远远瞧过一眼,倒是有些仙气的。”
“不对、不对。”此时专司星辰命数的白胡仙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眉宇凝重,像是要历天劫似的,“我听闻他们归来那日,神界苍穹天雷乍响,足足雷鸣七道,此乃神界异象,七又为魔界之数,分明是有魔气侵界。”想了片刻,白胡仙人摇头断言道,“此童想必不详。”
“不详?若是不详,天帝怎会留下他?而且依我看天帝对这孩子还颇为不同。”又有一神坻分析道,“你们想,若然这孩子是同水烟上神有关,自然应该归在水烟上神膝下照看,可偏偏天帝赐了乙寰宫单给他住,难道还不够蹊跷?”
之前维护水烟的年轻仙人忙不迭地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就说这孩子必然同水烟上神没有关系。”
几人一时七嘴八舌地讨论过了头,却是说不出个结论来。
“哟,这是聚在一处说什么呢?”
这是小北华第一次见到火焱,红衣张扬,潇洒倜傥,明媚的就好似头上的太阳。不过直到后来北华听说了火焱的传闻,又当真晓得了他的处事脾性,便死活没再说出,其实第一次瞧见火焱时,小北华十分钦羡于他的自信豁达、昂然风度。
“火焱上神。”众神坻此时见到火焱就好像看见了救世主,笑意是止都止不住,这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消息源头么。一个神仙不禁立即起了话头,“我们正在说前些时候水烟上神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哦,那个孩子呀。”火焱思虑了片刻,方恍然大悟地想起来,“不是都在乙寰宫里住上些年头了嘛,你们怎么现在还在猜这个?这闲话未免说得也太滞后了一些,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孩子么……的确是有些来头。”火焱故意顿了音调,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面孔,不止叫在场的神坻心情雀跃,既是躲在白玉柱后的小北华,也是猝然神色一怔。直到大伙几次催促,火焱方唇角一勾,说道,“这孩子是圣十天君遗落在外的独子。”
圣十天君的孩子?!
“原来是私生子呐……”
一干神仙哗然不已,面面相视,众所周知,圣十天君生性风流,当真在外头有那么几个孩子,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他的母亲是谁?”有人继续好奇地问下去。
火焱回道:“说是三十三天境里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女,唉,我说也真是可惜了这娇滴滴的一个仙子,生他的时候动了仙元便去了,否则何尝不能如人界一般母凭子贵。”
那次,偷听的小北华只记得自己是旁人的私生子,而他年纪虽小,却也晓得私生子通常是不招人欢喜的。
后来北华逐渐晓得了自己生父的品性,愈发对风流薄情之人心生厌弃,也因此叫自己的性子生的越发沉稳冷漠。再往后,直到一万年大劫归来之时,北华才知道自己除了是一个私生子以外,身上竟还留着魔族的血,恍惚间心中冷笑,原来自己的境况要比那私生子还要来得严重许多。
诚然在神界里头的日子,天帝爷爷对北华的教导十分严苛,佛经道学、仙术法阵、六界大势,半点不落,那会渐渐长大的北华心想,若然神界仙家修的就是清心寡欲,那么从此安生于这乙寰宫中也很好,至于外头的事情,他只想充耳不闻。于是借着这些忙碌的课业,乙寰宫更因不见生人而变得格外静谧,到了北华修为大成之时,素日闭着的宫门也只剩下教授北华下棋的棋仙,尚且能每两三天踏足一次。
其实历任的棋仙都很爱教旁人下棋,若然能教出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自己执棋的日子方能过得快活。可有一天,棋仙教完课,忽然仰头凝视着院中的七叶树,树叶翡翠嫩绿,斑斑树影遮掩住了棋仙的面容。
“帝君总是一个人待在这宫里头,为何不出去走走,难道都不觉得孤苦?”
北华只是默默地看着棋盘,淡淡说道:“我喜静。”
棋仙低首看着他苦笑,“帝君,你可知天帝在子孙辈中最看重的是哪一个?天宫里头藏得最好的宝贝是什么东西?又可晓得众仙神坻之间最敬畏的是何人?”
一连三个问题叫北华听得有些莫名,除了该学的道理学识,他对天庭里的一切都毫无兴趣。棋仙也晓得这一点,继续说道:“帝君的棋风总是守而不攻,可见脾性,也亏得你是生在神界,又是天帝的孙儿,这要是落在凡间,可是断不能如此活下去的。”
晓得棋仙是从凡尘来,北华心中并未多在意,只以为他是嘴皮子寂寞了。
棋仙说笑道:“自然了,这三个问题不晓得也没什么,只一个你要清楚,神界里头大伙最敬重的固然是天帝,可是最敬畏的却是上古神坻们。”
“上古神坻?神界里统共也只剩下那十几位吧。”
“虽然只有十几个,可叫天帝很是忌讳,自百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后,这便是仙家里头老一辈人人皆知的事情。天帝面上对他们虽是非常尊重,可疏远的态度也很明显。”
“那又如何?”
棋仙坐回北华的对面,摸着棋子笑道:“帝君可是忘了自己是由谁的手被带回神界来的?”
彼时北华方晓得棋仙是有话要同他讲,不禁将专注于棋盘的目光望向他,果然就听棋仙嘴角一弯,问道。
“帝君你可会让自己很是忌讳的人,去办一件对自己来说很是重要的事情吗?”
“你的意思是天帝实则并不忌讳上古神坻,这只是假相?”北华眼眸微垂,不愧是爱下棋的棋仙,肠子就和这百变的棋路一般,九弯十八绕得看不见底。
“告诉你,就是要你明白世事不及表面所见,与其整日坐在这树下钻研棋艺,还是踏出宫门亲眼瞧一瞧这神界才来得真实,这样天帝能放心,我也好安心。”
北华看着温和如暖风的棋仙,心里头流出一种别样的感觉,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然后果不其然,不久以后他便听见了棋仙堕天及天帝暂封棋仙一神位的消息。后来,北华每每坐在七叶树下,对着那盘棋子时便会想,如果那时候他不是静默冷淡的性子,如果能多和棋仙再说上些心里话,棋仙是不是就不会落下那九天。
不过这种失去的感觉,与北华而言,虽然有些落寞,可是却谈不上悲伤。
从那时候起,在少年初成的那一年,北华便晓得自己是个无心的人,喜悦和伤感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差别。
如果后来,水烟没有出现的话。
☆、第一百七十章 北华传记(下)
水烟这个人,在北华的心目中原本就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因为是她带自己来的神界,冥冥中从一开始,摒弃掉神界内的一切,似乎只有她是与自己有所联系的。尽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同处一方天地的他们始终素未谋面。
实则在重遇水烟之前,冰冷到无情的北华曾经对一个近身的婢女另眼相看,那小仙总是默默低着头候在一边,温婉有礼。有时北华未说出口,只一个起身,小仙女便晓得他想做什么,可惜北华将这种贴心的感觉还来不及酝酿成情爱,那个太过委婉懂事的小仙女似乎也略略发现了北华的一点心思,然后竟是懂事到自己赤身裸体地爬上了他的床塌。再后来,乙寰宫中便再也见不到年轻的仙女们,只剩下两个胡须白白的老头伺候在北华的身边。
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心中还厌恶着女子的北华有些无奈地参加了天后的千秋宴,亦在那里遇见了与众不同的水烟。
实则,他们两个重逢相识的时间不大好,彼时北华被那小仙弄得十分厌恶女子,既是原先在他心中有些不同的水烟,这会因生疏也变得格外防备。尤其北华晓得那小仙女本是天后身边的,也猜到这大约便是天帝及天后的意思。他们希望北华能过得如平常神仙那般安稳,可是他们却不晓得,偏偏适得其反,如此一来倒是叫北华愈发对情爱退避三舍。
于是等到北华重遇水烟时,对她比旁人反而还要不客气一些,最后亦是弄得不欢而散。
若非如此,实则后面的很多事也许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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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到水烟,是北华从天宫出来,半路恰逢水烟捧着一只小刺猬嘻嘻谈笑,一颦一笑里的确是其他女神没有的风韵。不过北华只是视而不见,径直往自己的宫殿方向步去。奈何对方却是停住了步子,笑若莲花。
“即是迎面行来,就算不屑寒暄几句,颔首示意的礼节总还是要的吧,不要叫旁人说堂堂天帝孙儿竟是不懂得礼法教义。”
北华驻足,本是想回礼便走,省得当真落人口舌,却不想这一停,偏叫那女子缠了上来。
“帝君这是回宫去么?我也想去瞧瞧,可好?”
“乙寰宫不迎外人。”
水烟唇角一勾,“我也不是外人。”
你不是外人,难道还是内人不成?
话及嘴边,北华觉得有些不妥,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抿着嘴,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素来少与旁人打交道,更不擅用词,其他神仙因见他面色冷漠、语气疏离也都不会硬缠上来,唯独这个女子不知好歹。果然是天帝都厌弃的上古神袛,的确不讨人喜欢。
“本座还有要事。”
“哦,是什么事?小神在神界待得最久,凡事都可帮一帮帝君。”水烟笑得无害,全然不将北华厌恶的表情看在眼里。
“不必。”
“帝君不要客气,我与帝君交情虽浅,可缘分却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