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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米恩，升米仇。这事自古就如此。小老百姓嘛，你指望他们为我们着想？我们做合法的生意，还能制止别人的红眼病？选几个跳得欢的狠狠收拾一顿就好了。”周青峰说道。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周青峰也没办法不让人说话，只是这波涛汹涌的舆论中，却还暗藏另一股势力。
“哎……，张大妈，听说你买了‘废土贸易’要建的楼盘？”居民楼下，几个老妇女正在八卦。看到张大妈路过，顺口问了句。
“还没买呢，不过有这个意向。我今天就赶过去把定金给交了。”张大妈说来还叹了声，“没办法啊，孙子要读书，要考好的大学就得投资上好的学校。否则今后长大了怎么跟人竞争？”
“听说交了定金就可以送去‘废土贸易’办的学校读书，那学校真的那么好么？”有个老妇女怀疑的问道。
“应该还不错，我见识过。”要说‘见识过’，张大妈又满心后悔。她当初要是抢先一步把孩子送过去，就没当前这些事了。现在她那穷亲戚的孩子已经大变样，学习好，身体好，看着就有前途。
聊了几句，张大妈就走了。居民楼下闲聊的老妇女们继续交头接耳，盯着张大妈的背影说道：“瞧把她能的，平时坐个出租车都不舍的，为了个学位竟然愿意花几十万。”
“听说‘废土贸易’的房子也不算太贵，每平在两三千左右。房型设计的不错，配套设施挺完善的。关键是那学位现在是真难得啊。”另一个老妇女压低嗓子说道。
“我听说老赵家的媳妇也花钱买了学位。”
“不是说‘废土贸易’这事干的不地道，被人骂惨了么？”
“骂惨了又怎么样？那都是些闲人瞎扯淡，要么就是些没钱没孩子的，眼红人家要赚大钱呗。”
“信我吧，该花钱的一分不会少。”
舆论风潮骂了一阵，很快就变了风向。就在很多人过过嘴瘾求个痛快的时候，‘废土贸易’规划的教育产业社区却慢慢受到热捧。
‘废土贸易’正式加入房地产的市场，房子还处于地皮状态，结果房花卖出去一大票。去参观学校的人进不了校区，却可以在校区周围转悠，周青峰过去一年多投下去的几十亿现在可都已经见成效了。
原本城乡结合部的荒凉地方，如今早就变了模样。光是给‘辐射生化实验室’研究人员配套的高档别墅区就是一景，这里的人口短时间内增加了二三十倍，商业贸易变得极度繁华。
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体会到‘废土贸易’的执行力和决策力，想干就干，绝不拖延。当负责新校区和居民区规划勘测的技术人员开始入场工作时，雪片般的购房意向就飞了出来。
天阳市的地皮便宜，商品房空间足够，‘废土贸易’的社区一出手就按千为单位进行规划。购房意向也以千为单位转变为合同。
当看到巨大的合同金额开始打到‘废土贸易’的公司账上，周青峰都不禁感叹道：“当年我最讨厌房地产商的，房价弄那么高，搞得我都买不起房。想不到我今天竟然也有当房地产商的时候。
这房地产还真是暴利，社区的一期商品房建起来，我们四分之一的投资就赚回来了。如果多来几期，我不但不亏，反而有得赚！”
等着周青峰的一期商品房在几天内全部预售一空，二期价格上调百分之三十，好多原本还在骂的人就开始捶足顿胸的后悔了。
日后多少单身狗面对女朋友，都要被问一句：“你在‘废土贸易’的学校附近有学区房吗？”
第1155章 打破桎梏
“爸，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低着头，满不情愿的被个中年男子拉着胳膊。
中年男子乍看五十多，细看也就四十来岁，穿着件旧衣服，但洗的干净。对于儿子的退缩，他手上又多使了几分力气，“现在丢人现眼怕什么，日后不丢人就行。否则就得像你爹我似的，一辈子丢人。”
父子俩站在一个队列中缓缓移动，一直等着见到前头的工作人员。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露出最卑微的笑容，说道：“我听说这学校有免费入学的名额，……。”
队伍前后的人们都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这对父子，工作人员更是不等对方说完，不耐烦的抽出一张登记表，“填一下信息，去左边的屋子进行测试。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只有高智商的才会被免费录取。”
“谢谢，谢谢。”中年连声道谢，填了登记表就去进行测试。
不等父子俩走远，周围的冷言冷语就传了出来。
“又来个痴心妄想的，这年头高智商的人有那么多？”
“看那孩子缩头缩脑的就不像个聪明人，他爹更是没那个遗传的可能。”
“那小子如果都是高智商，那我们还花钱买房抢学位干嘛？有些人就是看不清现实。”
十五六岁的少年被这些话刺激的脑袋更是耷拉，几乎要转身就逃。可还是被他爹硬给拉近测试的房间。排队的人群少不了保持讨论的热度，也有人低声笑道：“说不定人家孩子能成呢？高智商又没贴标签。”
然而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父子俩都像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后头还跟着个宽慰他们的老外，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别灰心，你们还有其他努力途径的。”
这安慰不说还好，说了就像扎心的针刺般令人难受。父子俩沉重的脚步犹如灌铅，离开时还要再接受队列里其他人各种低声戏语和嘲讽的目光。
“爸，你也真是的。我早就说了我不是啥高智商，你还非要拉我来。上不了这所学校就不上呗，我回去也能好好读书的。”少年还是低着头，脸上滚烫滚烫的，受不了激的他甚至开始埋怨自己的父亲。
“你现在读的破学校是啥样子，我心里有底。我是不希望你过几年啥也没学到又跑到社会上去混，人不能混一辈子。我希望你能读个大学，有个体面工作，娶个好媳妇。”
父子俩说了几句就没精神继续言语。社会底层想要打破自身的桎梏，唯一的路径就是供一个孩子去读书。可现在读书也竞争激烈，没有好的经济条件连读书都是难事。
脱离人群，父子俩耷拉着脑袋沿着道路朝回走，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努力都找不到努力的方向，底层的绝望就在于此。
就在父子俩要搭上回家的班车，忽然路边一块建筑工地的招工牌吸引了中年男子的注意。他连忙问了问牌子后的人，片刻后欢天喜地的冲着儿子大喊。
“儿子，爹我找到工作啦。三千多的底薪，加班费另算。‘辐射贸易’组建房地产子公司，要搞自己的施工队。我跟招工的人说我啥都会，他们就让我当个小工头。”
面对父亲的狂喜，少年也愣愣的傻笑。可中年男子很快又一咬牙说道：“我们回去，我们也买房入校。”
少年当即问道：“爸，我们哪来的钱买房？”
“家里还有四万多块，我还借了你大舅两万，应该够首付了。”中年男子显然是把全部家底都拿出来了。
“可那笔钱不是要给妈治病的吗？”少年弱弱的说道。
中年人的语气也跟着一沉，却还是坚定的说道：“我回家跟你妈说说，她治病的事得缓缓。我相信你妈会答应的。
施工队的人也跟我说了，只要我肯干，干得好，一个月说不定能赚六七千甚至上万。现在都说‘废土贸易’是个好东家，他们老总办事大气，从来不亏待人。”
少年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中年男子伸手拍拍儿子的后背只淡淡说了句‘莫哭，会被人笑话的’。父子俩再次相互牵着手向学校的方向走。这一次他们父子俩昂首挺胸的回来，同样令众人侧目。
当中年男子回到办理入学申请的工作台前，刚刚见过他们的工作人员不耐烦的说道：“免费入学的申请只有一次，哪有反复来捣乱的？”
只是这次中年男子却挺直了胸膛，不亢不卑的说道：“麻烦给我个买房入学的申请表，我们愿意花钱让孩子进学校。”
中年男子背后，少年也不再低着头。只是看得出他脖颈有些僵硬，却保持着昂扬抬头的姿势。
办理入学申请是一条龙服务，除了学校，房地产一块，还有负责按揭贷款的银行人员。
当中年男子将自己家庭状况，存款状况，年收入状况和刚刚办理的施工队工作证明递上去，一个年轻的姑娘负责给他们审核。
“大叔，您这步走对了。”年轻姑娘微微笑道。
“啥？啥走对了？”中年男子不明所以。
“去施工队找工作呀，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您抢到先机了。我们银行都乐意给‘废土贸易’的员工贷款，利息还能打点折扣。因为他们收入高还稳定，我今天就办了好几个，主管都是一次性通过。”
年轻姑娘的话让中年男子乐得满脸发笑，就跟走路捡到宝似的。姑娘又继续说道：“想尽办法送孩子进辐射中学这也走对了，别看现在好多人都在骂，可这学校真的不错。
也不知道这学校的老师是怎么教的？我一表弟过去不爱读书。可进去才两个月，他学习成绩直线上升，身体也壮实不少。他妈现在每天都在朋友圈里发儿子照片，可得意了。”
姑娘的话让中年男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可他笑完回头就一巴掌拍在儿子脑袋上，慈父模样当即消失，板着个脸训道：“进学校可得好好读书，成绩不好看我不抽死你。”
年轻姑娘闻言，立刻甜甜的朝少年狡黠一笑，说道：“要好好读书哦！”
看眼前大姐姐漂亮的脸庞，少年被笑的脸色发红，心跳扑腾扑腾的翻了好几倍。他心里暗想：如果读书能娶到这样漂亮的姐姐，真的需要好好读书。
第1156章 心头惴惴
当程忠戴着安全帽走上工地，心情难免有些激动。人生的逆转往往来得出乎意料，在经过多年的苦难后，他现在总算有种松口气的轻松。
程忠年轻时正好赶上下岗潮，父辈在惶恐中仿佛被判刑般丢掉工作。很多人在国企工厂里待了半辈子，离开原本的岗位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岗潮中，脑筋灵活的只能去干个个体户，拉不下脸的只能在家唉声叹气。那时候东北的年轻姑娘都被人看轻几分，因为大江南北各种灯红酒绿的欢场里都少不了高大火辣的东北妞。
程忠好不容易在国企弄个岗位，结果干没几年就被推向社会自谋出路。如今十几二十年过来，他干过的活不下二三十种。从过去的棒小伙变成苦着脸的中年男人，孩子都十几岁了，可他还是老样子。
“再苦不能苦孩子。”程忠带着儿子来辐射中学时，是下了莫大决心的。他当年就是吃学历的亏，年轻时候想着能顶替老爹的岗位，结果发现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年月上大学是出人头地的最简单方式。
现在每每听到有人说在大学里学习很苦，程忠就想敲这种人的脑壳，好好跟他说说社会上的苦——大学的苦还能说得出来，可社会上的苦要怎么说？
只是到了辐射中学，一瓢冷水浇在程忠头顶。当传言四起时，他去的已经晚了一步。买房换学位已成定局，二十多万的房子在大城市不值一提，可在天阳这个四五线的小城市却不是一笔小钱。
免费入学的想法也被现实打的支离破碎，不过程忠却意外在‘废土贸易’的工程队拿到一份正式工作。说来好笑，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回有五险一金的正经工作。
程忠不是啥高端人才，顶多是经验丰富，干活卖力，普通人一个。可‘废土贸易’果然是堪称财大气粗，工作定下来后完全是高标准的给他配发了全套的福利保障。
“话说我们这公司还真是够意思，至少伙食没话说。”程忠笑着对工友说道。他早上从工地的宿舍爬起来，施工队竟然提供了一份相当丰富的早餐。肉蛋奶管够，敞开了吃。
这在其他地方真心没见过。
“嘿嘿……，你马上就会明白‘废土贸易’做事的方式了。”旁边有个年龄更大的老工友看程忠像个土包子，打趣的直笑。
“‘废土贸易’是啥做事方式？”程忠只听说过‘废土贸易’，但还真不知道这家公司的底细。【愛↑去△小↓說△網W wW。Ai Qu Xs】
“袁总给钱痛快，催命的时候也痛快。”老工友喝了一杯酸奶，抹了抹嘴角的白腻子，扭头指着远处一片建筑群说道：“看到那边的几栋楼没有？”
“咋地了？”程忠表示自己看到了。
“蓝晨药业的研究所，主楼只用了三个月。整个园区总造价将近二十亿，半年完工。‘废土贸易’为了抢工期非常舍得花钱，可要是你干的不好，收拾人的时候也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