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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冰清道者凝视谭云，欲将谭云看穿，“本首席很好奇，你看得是何古籍，才得知还魂玉草，在上古时期是叫做三魂天草的？”
“还有是何古籍，记载着还魂玉草，除了做还魂尊丹的药引外，还是炼制天魂衍生丹的一味主药？”
谭云模样诚实，对答如流，“弟子家族有一张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古纸，上面记载着数种灵药，而还魂玉草便是其中一种。”
“弟子只是按照古纸上记载而言，至于什么是天魂衍生丹，弟子也不清楚。”
看着谭云不想撒谎的模样，冰清道者暗道：“怪不得他年仅二十来岁，便知还魂玉草。原来是从古纸上看到的。估计古纸，是一位炼丹大能，遗留下的。”
思绪中断，冰清道者美眸中，以往冷漠，已然消失，“若能找到下毒之人，你也算是立功一件，届时，本首席必赏。”
“弟子多谢首席，弟子受宠若惊。”谭云躬身。
“嗯，你有伤在身，暂且退下吧。”冰清道者威严道。
“弟子告退。”谭云躬身，捂着胸膛，颤巍巍的朝殿外走去。
沈清风叫住谭云，给他手中塞了三颗疗伤丹药，“怎么伤成这样？快把丹药服下后到殿外疗伤，有事回头说。”
“嗯。”谭云将三颗丹药吞入腹中，推门走出冰清殿，盘膝而坐。
冰清道者忧心忡忡道：“清风，是谁毒死的还魂玉草，如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魂玉草已经死了。”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唐首席病情有所好转，若唐首席病情再恶化，而派人前来取还魂玉草，不仅是你，就连我恐怕也有性命危险，你明白吗？”
沈清风心情沉重，“老奴明白！”
第187章 杀意凛然
随后，冰清道者娥眉淡蹙，“清风，谭云方才虽然回答的滴水不漏，但我总感觉，他在撒谎。”
“可我又找不出他撒谎的破绽。还有，八日前，你说关于谭云，有话对我说，我现在想听了，你说吧。”
闻言，沈清风目光赞许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十二长老门下的弟子李自全，在灵山药园羞辱、鞭打杂役弟子。”
“谭云看不过，便对胎魂境九重的李自全出手，结果让老奴未想到的是，谭云以胎魂境七重，轻而易举的将李自全逮住了。”
冰清道者美眸中流露出一丝诧异，“李自全，我有印象，他是土胎魂，没想到却不是谭云对手。然后呢？”
“小姐，谭云抓住李自全后，通过言辞激励起了药园弟子的血性，让药园弟子认识到，对于男人而言，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加重要，那便是尊严。”沈清风说道：“于是，被李自全鞭打的十名药园弟子，便将耻辱加倍，还给了李自全。”
“后来，李自全让他大哥李自安，找谭云报仇。”沈清风口吻登时激动了起来，“令老奴震惊的是，李自安竟然被谭云杀了！”
“嗖！
冰清道者豁然起身，眸子里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你说的可是，十二长老门下的李自安？”
她知道李自安是卢武门下，三千名弟子中，炼丹造诣排名第九，年仅二十九，便已是高阶炼丹师，是卢武得意的炼丹天才弟子。
且李自安还是上品资质雷胎魂，胎魂境大圆满实力，个人实力，在卢武门下弟子中排名前六十名，在整个丹脉，也能进入前三百名。
她又想到谭云，只是废胎魂，且还是胎魂境七重，居然能灭了李自安，她怎么能轻易相信？
沈清风口吻确定道：“小姐，正是这个李自安。还是他先向谭云发起的生死决战，老奴亲眼目睹了谭云身负重伤，杀李自安的过程。”
“小姐，更加让老奴震惊的是，当晚老奴带着重伤的谭云，让六长老救治。”
“以他当时伤势，在六长老的救治下，至少一个半月才能下榻，可他短短五日，便已恢复如初，变得生龙活虎。”
“他告诉老奴，他在家族得到了一部残缺的炼体术，才拥有逆天的恢复能力。”
“不管怎样，在老奴心中，以谭云越级挑战的实力，他现在至少能排进丹脉六万弟子，前三百名。”
听后，冰清道者赞许、震惊的眼神逐渐褪去，螓首微摇，轻吟道：“越级挑战再强又如何？始终是废胎魂，终究无法迈入炼魂境。”
众所周知，废胎魂者，是上天抛弃之人，无论如何努力，今生只能修炼到胎魂境大圆满！
冰清道者的话，使得沈清风笑容也逐渐凝固……
夜沉，星斗嵌空。
今夜对于六长老门下的，三千名丹脉弟子而言，注定是不眠之夜。
他们在六长老带领下，齐聚苍灵仙山，后山药园内。
三千名弟子各牵着一只，猫咪大小、生有尖耳长鼻的嗅魂兽，逐一在培育还魂玉草的药园内，嗅了一遍。
随后，六长老祭出灵舟，载着众弟子，回到了冰清仙山，让弟子们牵着嗅魂兽，围绕众杂役弟子嗅了一圈。
接着，三千只嗅魂兽，蹲着毛茸茸的身体，望着六长老。
六长老和蔼可亲道：“小家伙们，他们之中可有人，接近过还魂玉草？”
“咿呀咿呀！”
三千只嗅魂兽，不约而同摇首！
它们皆是二阶初生期灵兽，天生胆小，攻击力低下，唯一深受修士依赖的则是，它们拥有着比人类强大三千倍的嗅觉。
六长老转身，面朝其他十位长老，抱拳道：“诸位，得罪了。”
“我等理应配合。”十位长老纷纷附和。
六长老回首，扫视嗅魂兽，轻声道：“小家伙们，嗅！”
“咿呀！”
三千只嗅魂兽，化为一道道残影，逐一围绕十大长老绕了一圈，便返回六长老面前。
“小家伙们，他们之中可有人，接近过还魂玉草？”六长老问道。
“咿呀咿呀……”
嗅魂兽们呆萌的摇动头颅。
倏然，一只嗅魂兽，皱着鼻翼，直接蹿到了盘膝而坐的谭云身前，抬起一只小爪子，指着谭云、和谭云身旁的大牛，不停的叫唤。
剩下2999只，一哄而上，对着谭云、大牛嗅了嗅，纷纷人性化的用小爪子，指认着谭云、大牛。
谭云惨白的脸上，泛着一丝笑容，望着面前的小家伙们，道：“我和大牛，今日去过那里。你们回答我，你们在还魂玉草培育的地方，共嗅到了几个人类的气息？”
“唰！”
三千只嗅魂兽，齐刷刷的抬起小爪子，探出四根毛茸茸的趾头。
“真乖。”谭云毫不吝啬夸奖一声后，望着杂役弟子们，“周润的遗物，谁有？”
“谭师兄，这是周师弟临死前，送给我的乾坤戒。”一名弟子从乾坤戒内，拿出一枚乾坤戒，递给谭云。
谭云捏着乾坤戒，看着嗅魂兽们，像是哄小孩似的，道：“四个人的气息中，是否有这枚戒指主人的气息？”
“咿呀！”嗅魂兽们立即点着小脑袋。
“你们真厉害。”谭云笑着道：“现在你们记住，另外一股气息的主人，就是坏人。你们现在，重新回到药园，沿着那股气息，就能找到那坏人，明白了吗？”
嗅魂兽们频频点着小脑袋。
六长老目光赞许的望了谭云一眼，旋即，掠上灵舟，载着三千名弟子，重新飞回苍灵仙山……
翌日，卯时，破晓之时。
六长老独自一人驾驭灵舟，从云海中射落于，冰清仙山，面朝冰清殿，激动道：“首席，下毒之人，属下已经找到！”
顿时，九位丹脉长老，喜形于色。唯有十二长老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便恢复正常，接着，他佯装咳嗽，右手捂嘴，将掌心一颗血红丹药，吞入腹中。
“六长老，下毒之人是谁？”
殿门轰然打开，冰清道者裙角飞扬，杀意凛然的掠出了冰清殿！
第188章 皆非省油灯
六长老沈文德，躬身如实道：“回禀首席，八日前十二长老门下弟子李自全，死于灵山药园东方五百里山间，三千只嗅魂兽，皆认定下毒之人便是此人。”
“李自全！”冰清道者蓦然侧首，凝视卢武，“十二长老，你可有话要说？”
“首席息怒。”卢武上前一步，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低吼道：“属下有罪，门下居然出现这种该天打雷劈的弟子！真是气死属下了！”
“首席，这都是属下的错啊！”
说着，卢武像是急火攻心，噗出了一口血液。
急火攻心？
当然不是！
这只是老奸巨猾的卢武，借此伪装而已。
因为他方才吞入腹中的血色丹药，便是泯灭记忆的“泯忆丹”。
服用后，他便可抹去之前命令李自全，让五棵还魂玉草意外死亡的记忆。
泯灭过称中，他灵魂遭受损伤，才会导致脸色苍白、口喷鲜血。
他借助此症状，给别人造成，自己怒火攻心。
此刻，众长老看着卢武脸色惨白的模样，纷纷出口安慰：
“十二长老息怒，出了这样的弟子，乃是门下不幸。”
“是啊，十二长老……”
众长老出声安慰时，谭云望着卢武身前的血液，瞳孔骤然一缩，心声迷惑，“血液色泽正常，但却散发着一股若无的丹药味道，这是……”
想到这里，谭云面不改色，实则心中蒸腾起一股寒意，“这是泯忆丹的味道……老子明白了，李自全就是卢武这狗东西指使的！”
“当初老子杀了李自安，他到苍灵仙山想杀我，与沈执事发生冲突。”
“所以他怀恨在心，想除掉沈执事和我。于是，他指使李自全给还魂玉草下毒后，又杀人灭口在山间。”
“他怕事情败露，却佯装出因李自全，而气得当场吐血。他现在病怏怏的样子，便是服下泯忆丹的症状。”
“好一个狡猾的东西！”
谭云思绪，被冰清道者冷嗔之音打断，“卢武，给本首席跪下！没有合理解释，你休想活着离开冰清仙山！”
卢武缓缓跪下，他本想此刻，借助李自全之死，以及嗅魂兽指正谭云接近过还魂玉草之事，污蔑谭云下毒后，栽赃给李自全。
但他知道，如此做乃是无劳之举。因为嗅魂兽可从李自全遗留的干枯血迹，判断出李自全大概死亡的时辰，也能从李自全死亡的山间，嗅到谭云是否出现过。
“既然无法贼赃谭云这小杂碎，那本长老只能日后再杀他！”卢武暗道一声，旋即，抬头昂视冰清道者，愣是挤出一滴泪水：
“首席，属下知道李自全，这畜生为何这样做了！”
“当初，他大哥李自安和谭云约定生死决战，不敌谭云被杀死。李自安是属下非常看重的炼丹天才，属下在不知谭云、李自安约定生死决战的情况下，想处置谭云。”
“于是，属下前往了苍灵仙山，和沈执事要人，可当属下知道他们有生死决战约定后，便离去了。”
“此事，李自全知道。一定是他觉得，若非沈执事当初阻拦属下，属下就会把谭云处死。”
“故而，他对沈执事怀恨在心，才想通过还魂玉草害死沈执事的！”
“而李自全在山间死亡时，留下了‘谭云杀我’四字，属下觉得，这一定也是他陷害谭云的！不是他就是另有人杀了他，贼赃给谭云。”
话罢，卢武叩首道：“李自全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这都是属下管教不严，请首席责罚！”
冰清道者俯视李自全，目光质疑，“本首席是说过，还魂玉草死，便要沈执事以死赔罪，可本首席说话时，李自全可未听到，此事你如何解释？”
卢武浑身一抖，汗流浃背，“回禀首席，李自安是属下得意弟子。”
“属下本想安排他，两年多后和我们丹脉，炼丹天才弟子们，参加三大古老宗门的丹术博弈。而他却因给李自全出气，死在了谭云手中。”
“于是属下罚李自全，跪在卢道仙山上，定是他偷听到了，属下说还魂玉草的事情。”
“首席，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您可以查看属下的灵魂记忆。”
此刻，卢武卓越的演技，成功迷惑了众人。
唯有一人例外：谭云！
“好一个心狠手辣、老奸巨猾的东西，若非老子发现你服下泯忆丹，还真他娘的会被你给骗了！”
谭云怒火肆虐胸膛，心声坚定，“卢武，你等着，早晚有一日，老子必当众撕裂你的假面具，让你身败名裂，曝尸荒野！”
这一刻，谭云并未打草惊蛇，指认卢武。
谭云自负，自己可以根据，卢武血液中蕴含的一丝丝气味，判断出其服用了泯忆丹。而以丹脉长老们大丹师的造诣，根本判断不出，
况且，卢武已抹去，指使李自全的记忆，若自己贸然指认卢武，还得向众人讲解，如何判断出卢武服用了泯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