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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着他那如风如鹰一般,不受拘束的心理么?
在旁人看来,或者弗林特是塞克斯怎么说,就说“范德尔殿下此言甚是”的——说的好听点就是范德尔军官团的成员之一,说的难听点就是范德尔的跟屁虫吧?然而塞克斯却很清楚,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弗林特只是一个很聪明,却又同时很懒的人而已…根本懒得参与帝国内部现在的那些让人烦躁的斗争的他,却又装出一副“中立派”模样的原因,除了让私交不错的塞克斯给他顶包之外,还有任何别的可能么?
说到底,他是一个真正的,只要自己良心舒坦,生活过得去,就根本毫无立场的家伙啊…
【摊上他这种指挥官的士兵,或者才是最悲哀的吧…因为这个人,对自己的士兵投入的关心,恐怕还没有明天酒壶里的威士忌够不够烧一壶茶来的重吧…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平易近人…】
“…我明白了…那么,弗莱尼方面的情况?”
“我军已对包括城墙及相邻丘陵的弗莱尼防线进行过全面的观察…格雷尔方面似乎并没有将防线压缩的打算——依然能够确认到依然有士兵在原定的各个打击目标附近活动。”
“是这样吗…呵…没有选择撤退啊…真是令人激赏…只可惜…”
将手臂缓缓地举起,塞克斯本来只是喃喃的音调,忽然拔高——
“通告全军…以秒针走过两点三十五分为信号…左翼,右翼,中央三军同时前进,左翼与右翼负责消灭敌军双边防御单位的同时,中军迅速击破弗莱尼北门,然后…”
猛地划下,虚指向那金属的大门后的存在,塞克斯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全军换用榴弹…对弗莱尼镇内部进行覆盖射击后…”
“步兵全面突入,务必在今日之内,完全占领弗莱尼!!”
【只可惜…这样的一支有着骨气的部队,就会这样被埋葬于此地了啊…】
——总帅的话语,迅速的通过导力通讯设备,或者人员的口耳交传,扩散到了钢之林的各个角落——
滴答的指针走动声,和所有炮手的心跳,合二为一…
接着…
三个师团共一千多辆导力战车,同时发动引擎的声音,即使是使用的安静的导力,在无论敌我双方都安静的等待着这一刻的时候,听起来也仿佛巨龙的咆哮一般!
堪称整个格雷尔抗争中最惨烈的战斗之一,史称“弗莱尼保卫战”,“血染的狼烟”的这场战役……
在双方如同倾泻般,划破天空的炮弹暴雨中。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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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话 血染的狼烟(四):狮子们的挽歌
结论来说,出差的车刚刚上路,我被老大一句:“你是黄继光还是董存瑞啊!?生病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生病了我都不去了呢!!快点回家躺着去!!”之后踢下了车…于是没出差…
这两天好好休息下吧…感冒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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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莱尼镇中,有相当数量因为军用导力飞艇的面世,而专门为了针对减少空中炮击,枪击造成的损失这一目的,建造的防空洞。
它们有的潦草的扎根于小街或暗巷的两旁,只能通过位于地面上的入口确认其的存在;有的依傍着城镇两旁的丘陵山体建造,隐藏在重重的建筑物之后;还有的位于地下,潜伏于纵横交错的下水道线路之间…
在这一座座防空洞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身穿格雷尔公国蓝色军服的矫健身影,正等待着…等待着轮到他们的那一刻。
聆听着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却因为异常的宁静而清晰无比的爆音——格雷尔公国的将士们,只能祈祷着位于北门防线之上的战友们,他们的英魂能够升入空之国度,去往女神的身旁。
然后,炮击声的间隔越来越长,声音也越来越远——直到最后,防空洞中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以外,再无别的声响。
平静…令人发自内心感到悲痛的平静…意味着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没人忍心将它说出口的可能。
只能确信,所有因为防空洞容量有限,而留在防线上作为炮击部队的守护者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依然用手中的大炮,向着帝国军咆哮着。
“磅!!!!!!!”
接着,是一声巨响——甚至比之前那么多的炮击声都要来得洪亮无数倍的这声巨响,宛若巨大的铁块砸在地面上一样,刺耳的同时,还激起了剧烈的震荡——
这是什么声音,格雷尔人的心中,早已有了统一的答案…
“全员保护动作!!”
“全员保护动作!!”
“全员保护动作!!”
每个防空洞中的指挥官,用几乎可以说是冷酷的声音,道出了同样的命令。
能不冷酷吗?
哪怕所有人都有理由痛哭,他们也不能。
所以,有谁能够说出自己无法原谅他们脸上的泪水?能够说出自己无法容忍他们在最后的一次命令中放纵一会?
没有人有资格这么做…没有人有时间这么做。
第一次震荡,意味着弗莱尼北门的彻底倒塌…而紧接着——“防空洞”发挥了它应有的价值。
即使那铺天盖地的轰炸,并不是来自于空中的舰艇,而是来自城墙外,将炮身指向斜上方,发射出无数榴弹的导力战车,“来自空中的打击”这一点,却也是没有改变的。
建筑物被榴弹直接射断支撑物而倒塌;被爆炸产生的烈火烧断了立柱而倒塌;被无数沉重的破片从天而降,压垮了房梁而倒塌…每一次的塌陷,都会让弗莱尼镇往废墟更近一步,每一次的塌陷,都会用震动的方式,告诉隐藏在暗处的格雷尔人们一件事——
“看,我们正在摧毁你们的家园。”
于是,愤怒的情绪,不断的在防空洞中蔓延着…无数的士兵抓起了手中的武器,紧紧咬住牙齿,用充血的眼神,看着那倒隔开安全洞穴与火焰地狱的金属铁门…
【已经开始难以冷静了吗…兄弟们。】
清澈的眼神,没有从将士们身上离开过一秒的伊雷斯,忽然笑了——在他身旁的人不解的眼神中,笑了。
拿出怀里的水壶,喝下一口后…男子的口中,传出了比起路卡的塞壬之音,差的不是一分半点的歌声…
没有伴奏,没有舞者…低沉中略带沙哑的嗓音,唱到:
“我们是生于肥沃草原的狮子…”
“背弃那甜美的泉水,放弃那鲜嫩的羚羊…”
“离开早已忘记名字的家乡,来到这片荒原之上…”
“啊…”
小小的惊呼声,在士兵们之间响起——因为这首歌,没有一个格雷尔军人不会唱…
那并不是国歌——还不算一个完全独立主权的国家的格雷尔公国,是没有资格拥有“国歌”这样的存在的。
那也不是军歌——编制上从属于埃雷波尼亚帝国军的格雷尔军,即使要在战场上唱响军歌,也只能唱那首歌颂帝国的《埃雷波尼亚,黄金的军马》…
那只是——一首几乎只要是格雷尔人,就不可能不会唱的,永远也不会远离“流行”的,属于公国,属于人民的歌谣。
只是,这一代的格雷尔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从他们都曾经听他们的父母,唱起过这首歌…然后学会了这首旋律不难,朗朗上口,听起来也很有气势的“歌谣”…
“狮子们不得不站在贫瘠的荒原之上。”
“他们有的因为饥饿而倒下,有的因为干渴而彷徨…”
“然而狮子们骄傲的魂灵,让他们永远不会选择放弃希望。”
男子的声音没有间断的,轻轻的唱着…
“…狮子们骄傲的魂灵,让他们永远不会放弃希望…”
然后,随着他身边,第一个人跟上了节奏,与他一同唱起了这首歌…
“约定好互相的方向后,狮子们背向彼此,踏上征途的远方…”
“…背向彼此,踏上征途的远方…”
第二个人…
“可曾记得,前往西部蜿蜒连绵山脉的狮子,击败强大无比的老山龙,将它的领土划归自己脚下时,震撼苍天的怒吼?”
“…划归自己脚下的模样…”
第三个人…
“可曾记得,扑向南方深邃幽蓝海洋的狮子,无视那满地的尖石,把千里戈壁粉碎成金色的沙滩,把万亩的黄土改造的湿润肥沃的模样?”
“把万亩的黄土…改造的湿润肥沃的模样…”
第四个人…第五个人…第六个人…然后,是伊雷斯所在的整个防空洞…再然后,是通过导力通讯网络,清晰听见这里动静的,其他的防空洞中的格雷尔军战士们…
于是终于又一次想起来了,就在不久前,这个带头唱起歌的男人,对“我们”所说的话…
“可曾记得,踏向东土高耸入云悬崖绝壁的狮子,用双爪爬上高峰,为远方等待自己的同胞,找到七彩珍宝的荣光!?”
【我的兄弟们…我的同胞们,我是伊雷斯。诺森,你们名义上的总指挥官…然而,现在对你们说出这些话的人,却不是一个军官…而是一个和你们同样的,试图保卫这片土地的,普普通通的格雷尔公国军人。】
【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在我们的面前,是来自埃雷波尼亚帝国的,黄金军马的铁蹄…而战力远逊于他们的我们…我不会对大家说谎——失去了天堑的我们,同样也失去了将他们从这里赶走的手段。】
【也就是说,如果依然守在这里…等待着我们的,恐怕只会是全军覆灭的结局吧…?】
【但即使我明白这点…我明白大家也都明白这点——】
歌声依旧,思绪依旧——
“格雷尔的狮子们,用各自带回的荣耀,建立起了新的家园;”
【我依然要在这里守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么做?或许有的兄弟会问——不,恐怕你们中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疑惑…然后感到愤怒,感到恐惧,感到不值吧…甚至会有直接逃走的想法…】
【可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就是,我已经明白了…和你们一样怕死,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我,已经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决定,在这里守下去…】
“格雷尔的狮子们,用各自带回的宝藏,富足了他们新的故土;”
【小时候,我曾经问过我的母亲,这么一句话——“公国的纹章是一头狮子…那么我们的殿下就是狮子的化身了?”】
【我的母亲微笑着,这么回答了我:“不,伊奥,公爵殿下,是格雷尔人这狮群的狮子王啊…”】
【年幼的我,一直被这个答案困惑着…明明身为埃雷波尼亚帝国的国民的我,即使成为了一直憧憬着的军人,也该是金色的骏马…而不是狮子啊?难道说,狮子这称号,不是对统领着我们格雷尔的“骏马们”的领主的,独特的褒奖吗?】
“格雷尔的狮子们,站在已经不是荒原的大地上…骄傲的说道——”
【可是,后来,随着我年纪的增长…我跟随着卡纳德殿下,参加过那场百日战役,跟随着路卡殿下,前往过帝国担任地方军官…我看了很多,我经历了很多…最后今天——】
【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的母亲,会说格雷尔人,人人都是狮子!?】
【那是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曾被帝国当作过,不曾被帝国承认过,是真正的帝国人!!】
“这里,就是我们新的家乡!”
【而且,就连我们自己的灵魂,也从来都只属于这里!!属于这个由任性的,倔强的格雷尔人,自己一手一脚打出来的,开垦出来的大地!我们自己,又何尝发自内心的承认过,自己是“埃雷波尼亚帝国人”!?】
【当我们走在这广阔的塞姆利亚,当我们走在空之女神温柔的羽翼温暖下,当我们走在每一条小路,每一条大道上…当我们向外人介绍起自己,我们,是怎么说的!?】
【“我来自格雷尔公国”!!至今我所见过,我所认识的每一个格雷尔人…没有一个会说“我是埃雷波尼亚人”!!!!】
歌曲的结束——但是那并不意味着心中的热流,会就此退去…
这首歌由何人所作,又是何时开始,在这个国家第一次被人唱响?如今已经无法考证了…甚至这首歌到底叫什么名字,都有着无数种说法…
《狮子歌》《狮子颂》《狮群》…你几乎无法期待不同地区的父母,会告诉他们的孩子,同样的答案…
然而,却有一件事,是他们都会告诉他们的孩子的——非常自豪的,告诉他们的孩子的——
“嘿,儿子,这首歌,讲的就是我们格雷尔人。”
【兄弟们啊…此时此刻…你们和我一样,明白了吗?】
【我要守住这里,如果说是为了战争——那么,我们能拖多久,这场战争的胜利,就有多可能最后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