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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是看了几个字,就已经无法停下。
惊呼声,则发出在库拉确定了书稿中,那笔迹主人真正的意思后:
“这是…啊…不会吧!?难道说!!”
“没错。”
点了点头,影子帮对方确认了那份猜测——
“陛下的意思,正是一旦事成…将会把藏金山脉的‘龙货’销往东方的生意…全部交予你的‘散音’代理…虽然说在成品交易价格上,我们不会给你任何的优惠…但是光是这门生意本身的意义,我想你就应该明白了…”
“…那么…请问,我要如何相信这份书稿的…真假,和它里面所说的话的真实?”
“如果你确实和陛下有过接触…那么必定会了解他那很有童话色彩的笔迹,以及——格雷尔最终的目的…为了那个目的,一个可以信任的,能够帮助那位的‘代理人’…是非常必要的——所以不用担心我们会自掘墙角,出尔反尔。”
“你们要如何确信,我不会用这份书稿去向尤肯特…皇帝陛下领功?”
“那只会暴露你曾经和格雷尔有过交往的秘史,然后害死你自己——何况,对于我们来说,你暴不暴露,甚至‘代理人’是不是你,都无关紧要…在‘伪王之斥’后,帝国有的是想要在背后捅尤肯特一刀的贵族,更从来也不缺为了美味的蛋糕而铤而走险的人。”
“…说到底,你们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格雷尔能胜’的基础上吧…能告诉我这份自信的来历么?”
“如果说你不是因为已经对‘格雷尔能胜’信了至少7分,你会做出那样的惺惺作态,来试图博得更多的筹码吗?‘商人’?”
“最后一个问题…”
“请。”
“这份书稿,是在您来这里之前,就由卢克卡尔德陛下交予你的?”
“然也。”
“您居然知道这种东方式的回应…”
“因为吾王说过——这样会让你这位来自东方的,暗中的强者,有亲切感——‘也能稍稍表示吾等的诚意’。”
最后一句话,影子使用的,是萨。库拉出生的东方小国的地方语种…
甚至连萨。库拉都有十多年没有听见过的,地道的家乡话语。
“噗哈哈哈哈…看起来是我枉做小人了…在此请容我表达歉意——”
“歉意大可不必…你知道吗,在我出行之前…路…陛下最后留下的一句,关于你的话——”
挥手打断了萨的行礼,影子——西格玛。夏多姆淡淡地说道——
“他的话是‘如果说萨。库拉对盟约有了异议…那么立刻将我的书稿交给他…因为那只说明了一件事——大功告成。’”
“‘萨。库拉已被我格雷尔的表现折服——他真正的相信了格雷尔不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帝国消灭的弱小从属国…而是能和它正面抗争的强大势力!’”
“‘所以,有了异议的话,并非他之过,也无需他道歉——相反,是我骗了他…是我用轻的可怜的筹码,换取了和他的第一次盟约——当然,他那正当的怀疑,也是那次盟约最终得以签订的原因之一…那个时候,他大概也只是想着能利用格雷尔一点是一点吧。’”
“‘一份,早在和他签订了第一份盟约后,就等着换成现在这份的,假盟约。’”
“…请别告诉我,这份书稿,也是那天之后,他就写好了准备在那里的…”
“你可以看看上面署名的时间。”
“…真是…我该用怎么样的言语,来形容他…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
夏多姆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闪现出了路卡在这种情况下,必定会做出的回答——
而且,他还真的把它说了出来——
“只要微笑就好了。”
“只要…微笑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那么,请告诉卢克卡尔德陛下一声——”
“萨。库拉和‘散音商会’…将会成为他在帝国的,最忠实的朋友…”
“也将成为奥利维尔。莱泽。亚诺尔殿下身后的…最坚实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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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踏出“毕典菲尔德”时…忽然觉得浑身上下为之一松。
自己,始终还是最厌恶那样的对话,还是最讨厌那样的气氛…
那种利益与情感的冲突,商人与军人的博弈,过去与未来的纠缠…
【真是讨厌啊…相比下,这带着寒冷意味的夏雨…反而更让我舒服。】
抬起头,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夏多姆的心中,对自己这么说道——
【这就是路卡囧所谓的“我才不会让你那么快活”…吗…?】
【差不多了…猫酱和狼王子大人大概也等烦了吧…】
【也该是时候,回到“我的战场”去了…】
【啊,不过,其实刚才还真的忘了告诉那家伙一件事——】
【如果他知道所谓的“影子”,从来也不是一个“被人用作弃子来收集情报”的炮灰们代代继承的名字…】
【而是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代号…】
【一个即使帝国军制造了203次“必死之境”,也能成功逃脱的人的代号的话…】
【会怎么想呢?】
重新扣上雨衣的连体帽,娃娃脸的脚步,再次踏入了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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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虽然已经22岁,但由于身体的发育缓慢,看起来却只有14,5岁的萨。库拉…轻轻的叩动着面前的茶几。
“达姆…您从刚才起,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已经有半小时了。”
将茶杯放在库拉面前,桑。博迪道。
“纳…博迪,你怎么看刚才那个人?”
“您是说…‘影子’?”
“没错。”
“毫无威胁性的一个人…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杀意…甚至斗气。”
“哦?但是?”
“但是…我却连试图找到一处能够攻击他的空档…都做不到…”
“…是这样吗…博迪。”
“在。”
“把之前我扣下的那份情报…你亲自送去格雷尔。”
“达姆?”
“然后,留在那里…用你的特长,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站起身,萨。库拉道——
“我的信条是…做生意的话,和弱者,偷奸耍滑对方也奈何你不得…”
“然而,和强者,提前示好让对方看到我的诚意…却也未尝不可呢。”
“我可不认为…那四个跟随皇太子殿下一起去的‘妖怪’…会是什么‘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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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话 斗篷下的真身
在“影子”与萨。库拉见面四天后——
七曜历1202年,八月三十一日,早晨九点三十分,埃雷波尼亚帝国格雷尔征讨军临时总部。
与塞克斯的见面后,立刻向征讨军的士兵们发表了换帅的宣言——整个过程耗费的时间,竟然连半个小时都不到。
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这位帝国皇太子毫不拖泥带水,堪称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由此可见一斑。
而这种风气,不止出现在他自己身上——甚至也影响着他身边的人们。
“殿下,您总算回来了。”
当马克西米里安和跟随着他的那四个人,来到与塞克斯的营帐相距不远,刚刚立起的野战住所前时——毫无疑问,尽管肯定算不得奢华舒适,但是条件比普通士兵的帐篷好了很多,甚至比塞克斯都要宽敞几分的这个营帐,是属于皇太子的无疑——迎面走上来的女性,一边低下头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一边这么说道。
“这场战争至今为止的战报,各个方面情况的相关文件,以及最新的情报信息已经全部从塞克斯。范德尔处迁移至您的住所,是否现在就要参阅?”
女性的话音刚落——周围负责护卫的帝国士兵,就全部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一般来说,这可以说是很不会看情形的话语——首先,对于身着闷热华贵的披风大衣,在夏日下与人会面,发表演说之后的上司,这个时候身为部下,第一时间考虑到的,理应是“休息”才是…
更何况对方并不是一般的“上司”——而是埃雷波尼亚帝国身份尊贵之人中,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殿下。
不过…士兵们却没有想到——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么不识抬举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成为皇太子的副官?
无论旁人怎么看女性的“不懂事”…马克西米里安,却显然不这么想——冷漠的双眸中,难得的显现出了温度——那是名为“赞许”的目光。
“你做的很好…塞露贝利亚。布雷斯少校…把头抬起来吧。”
“感谢殿下的赞誉,在下深感荣幸——”
抬起头的女性,再一次引起了周围人的惊讶。
本来以为那只是因为阳光的反射,导致色浅的发质显得难以辨认色彩而已…却没想到,真的是没有丝毫杂色的纯白。
修长的白发一直抵制腰间;赤红色的丹凤双瞳闪烁着英彩的光芒;薄而且小的双唇泛着粉色,紧紧地抿成一线;黑色的紧身军装,虽然整体设计和帝国军女兵军服相比,似乎只是改成了无袖,却最大限度的把女性美好的曲线表露无余…
而那暴露在外,白到晃人眼的肌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正常的颜色。
一个美丽的女子,一个冷眼的女子——一个显然患有阿尔宾尼斯姆白化病的女子。
【为什么会用患有那种病的女性做副官啊?难道说皇太子殿下好那一口…?】
【喂喂,之前她一直站在皇太子住所的门口…有半小时了吧?阿尔宾尼斯姆患者能在太阳下支撑那么久吗?】
【没注意到她有用什么东西遮挡阳光啊…】
士兵们的不断交错的目光,仿佛在相互述说着上面的那些猜测——对于当事人来说,这恐怕也是习以为常的反应了吧…
也没有对来自四周那打量的目光作出什么回应,女性——被马克西米里安称呼为塞露贝利亚的女性少校军官,接着道:
“另外,室内的布置亦按照殿下您的喜好进行过安排,防暑的空调装置也已经安装完毕了,一切都为了让您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引导我军走向胜利。”
“是吗…那么,你先退下吧——顺便带我们的这四位‘客人’熟悉一下整个环境好了。”
“承知…如果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可以使用装置在办公桌上的无线导力通讯设备——那部只有一个频段,直接与我身上的通讯器相连…”
“嗯…那么,你们就和塞露贝利亚一起行动吧——有关你们的一切,我都交给她来负责…塞露贝利亚,和他们相处的时候,稍微放松点也没差。”
拉开了营帐门口的布帘,马克西米里安皇太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布帘之后。
只留下一句什么都没有解释清楚的话,一位愕然立于门口的副官…
和四个危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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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咧呀咧…皇太子殿下什么的,还真是一个有够无聊的人啊~~~”
片刻的沉默后——显然属于“少女”的声音,从那四个人之间响起。
之所以无法判断说话的人具体是谁——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这四个人都没有摘下过笼罩全身的斗篷。
在用一句话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当然,士兵们是完全没有从那种没有丝毫敬意的语气中反应过来,而塞露贝利亚则皱起了眉头。),“少女的声音”继续说道:
“就跟赶着去投胎一样~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急急忙忙的~~他的人生还真是有够痛苦的呢——明明有皇太子这样的身份了,何不好好的悠哉的享受呢~~”
啪嚓——塞露贝利亚的额头上,出现了明显的青筋。
似乎是总算察觉到了“少女的声音”所说的话,总归有那么点不妥——另一个身披斗篷的人走上前,将手放在了某个一看就知道娇小很多的身影肩上——于是,“少女的声音”是由谁发出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蛛姬’…说的有点失礼了哟?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但是在和皇太子关系‘亲密’的人看来,可就是彻头彻尾的挑衅了呢…”
“啊啦啦~~‘人偶师’酱,我觉得你这句话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啊咧?”
是真正没有察觉,还是故意为之?这点就没人知道了…总而言之,因为“人偶师”那本质上将“诽谤”更近了一步的话语,女性副官额头上的青筋,破裂了——
“这些…无礼者!!!”
双手猛地伸向身后——塞露贝利亚将置于腰后的两根约30~40里矩长短的钢棍拔了出来,再在身前将它们的某一端相互扣合,左右一扭让利刃弹出——一把不长的短枪,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虽然殿下有交代让我将你们视为‘客人’…然后指引你们熟悉我格雷尔征讨军的总部…但那也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放肆!”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