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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严州、林西是公开打复兴会旗帜的,通化是半公开隶属复兴会,其他地方包括沂州则是以农民叛乱形式出现的,最重要的太行山是抽调通化山地军和南非军为主,其将以零散山匪的名义出现。这些地方的发动时间也做了安排,沂州按计划是今年九月,其他地方在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底,这样时间拉开,以减少各地的联系性。同时为了掩护这些地方的举义,各大小城市将策划抢米事件和各种反税反捐暴动。可以想象,从今年九月到明年年底,满清朝廷要开始焦头烂额了。
想过这些地方,杨锐再说道:“福建的兵力务必要加强!这里离台湾太近,要担心日本人乘机保护。福州那边如果彭寿松可以拉拢,他在巡防队士兵中还是有影响。”
福建的巡防队主要是湘兵,这彭寿松也是湘人,本是官员,被革职后就想着反清。复兴会之前和他有所接触,但是他为人粗鄙,反清只是泄愤谋私而已。之前福建代表林斯琛就不想吸收其入会,担心他一旦得势就会乱来。
徐敬熙见杨锐提到这个人,只道:“先生,这个人怕不是和我们同路啊。”
“龙岩距离厦门近,但是离福州太远了。”杨锐说道。“彭寿松这个人可以用,先通过他发动巡防队起义,让他做都督都行,但等我们的部队一到,那就再把他选下去,他老实的话,那就安排一个位子给他,不老实,那就收拾掉。”
“明白了。先生。”徐敬熙道。
“还有,我老是担心各地根据地一出现,还有各城市暴动一起来,满清就要慌了。崇祯计划还是要有预案的,比如被迫提前该怎么办?门头沟煤矿一旦开工,进去的士兵务必要做好思想工作,挖煤是辛苦的,政委和军官要起到带头作用,也要下井挖煤,不要自持是个官就缩在矿井上面,同甘共苦士兵才能收心。还有,任何因为矿难牺牲的士兵都是烈士,抚恤翻倍!”杨锐强调着这一点,担心官兵待遇不公会出乱子。
徐敬熙赶忙把这一点记下,矿难的烈士问题他已经在计划中提到了,但要要求军官下井他倒没提,现在杨锐说话,那么凭借他的威望,军官必定会执行下去。
说到军官,杨锐再道:“师旅级干部为什么在评估中合格的那么少?还有在作战计划里,理门提议要把团作为进攻的主力,而不是以师作为主力?我们的培养体制真的就这么差吗?”
早就知道杨锐会问这个问题了,徐敬熙吸了口气道:“先生,真实的情况确实是如此。不少军官虽然经历了日俄之战,但是那时候大家只受过半年的军校教育,如果不是雷先生在,怕是会打成另外一个结果。这场战对于军官的成长极为有利,但也只是培养了一些尉官和少部分校官。现在来看,当时只有以镇和清远得到了锻炼;根据地围剿这边,严州的州髓(林文潜)、何肇显、张恭、吴有才,还有林西的公达(文永誉)、谓臣(项骧)也是得到了锻炼,他们都是实战中出来的,俱在合格之列。
而东北这边的烈祖(一旅李烈祖)、徵瑞(二旅陆梦雄)、仲斐(三旅方彦忱)希范(四旅谢澄),他们在日俄之战时只是团长。校级的经验是够了,但作为将级,即便他们这几年都在进修,但是烈祖和徵瑞还是不能合格。烈祖的问题是基础太差,领悟力不够,团长是合格的,旅长就有些勉强了;而徵瑞,主要就是性格问题,拼命三郎一般,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后勤、辎重、士气都不去注意,老说这东西太麻烦了。”
尉官负责的是点,校官负责的是线,而将官则是负责面了。他注意后方的时间比注意前线的时间多,关注整个战役态势发展的精力比关注一场战斗结果的精力多。现在的师旅长当中,李烈祖是不行的,陆梦雄本来行,但是……性格问题。现在看来,也就是雷以镇、林文潜、齐清源、文永誉、项骧是合格的师长,方彦忱、谢澄次之,何肇显、张恭、吴有才再次之,李叔同、潘承锷、彭清鹏、黄大钧、张昌国再再次之,这里也就只有十五个人。
丁卷第八十五章崇祯3
通化抽调军队入关后,即便扩编也只有两山地个师,林西一个独立旅;关内十二个师,三个独立旅;南非抽调部队到门头沟后只剩三个师,一共十七个师,四个独立旅,要有十七个师长,三十八个旅长,可合格者只有三分之一不到,反倒是团长因为实战和历年培训出了不少,难怪参谋部建议部队以团为单位作战,复兴军只有士官、尉官、校官是合格且充足的。
“这样吧,在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毕业生里面,或者后几期的也行,但是一定要优秀,挑出一些底子不错校级军官,先让军校专门培训他们一年,然后直接任命他们为根据地的师旅长,用实战去锻炼他们。”杨锐吩咐道。
徐敬熙无法想象一个营长忽然跃升到师长的局面,很是惊讶的道:“先生,这可是要出事啊!”
“培养一个合格的师长要十年甚至是二十年,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只能是拿人命去填。现在不锻炼出五十个合格的师长,以后和日本人怎么打?那些鬼子很多甲午的时候就是师团长,比将官素质我们完全是比不过他们的。这件事情不能只着眼于现在的革命,还要着眼于不久的国战。经验不够,人命凑,只能如此!”杨锐斩钉截铁的把事情定了下来。
他其实也是无奈的很。满清的新军的指挥官,他看得上眼的只有冯国璋、段祺瑞、王占元、孟恩远、王怀庆、卢永祥、曹錕、陈宧、姜贵题、张勋这几个人,其他的要么是会做官的,要么就是会送钱的,并无用处;而日本士官学校的那些毕业生,他是一个也看不上,预科一年、军校一年、实习一年,这样三年出来就能当师长?真是笑话!南非军校第一期,经历过日俄之战的营长都有好几个,团长则更多。现在军校毕业生全部去做连长,实战一年,成绩好的经培训才升为营团长。满清就这十个人,自己不弄出个五十个师长来,以后部队怎么扩编?五十个师加强一下也就七十万人,没这么多部队,那可以直接对小日本举白旗了。
徐敬熙见杨锐说的坚决,只好再说这个事情记下,然后等着杨锐的下一个问题。杨锐见他记下,只道:“北京那边为什么是清源指挥?”
“清源是第一师师长,完全有这个能力。而且他脑子也活,碰到什么问题,也能见机行事立马解决。”徐敬熙道。
“清源……”杨锐眼睛从本上上挪开了,想着齐清源这个人,能力是够的,但是从东北的角度来考虑,他之前和日本人有过合作,举义形势纷乱,奉天这边需要一个亲日的人镇着才行,张榕不是军人,唯有齐清源能起这个作用,杨锐想了片刻道,“举义东北最要提防的是日本人,清源不能动,还是让雷以镇去北京吧,把他任命第2军军长,清源为第1军军长。”
“先生,我们考虑的是通化离奉天近,黑龙江离奉天远,所以让以镇留下好带兵进占黑龙江。以镇走了,那么黑龙江那边万一出事……”徐敬熙很不明白的杨锐的安排,只好质疑道。
“先提防日本人吧,俄国人自然有对付的办法,黑龙江让徵瑞(陆梦雄)去就行了,他和那帮俄毛子关系不是不错嘛。我们不要担心俄国人,即便是黑龙江没了,也能要回来。”杨锐坚持道,虽然很想告诉徐敬熙中国可以趁俄国革命占领整个外东北,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一天的时间杨锐只把整个计划简单过了一编,可以确定的是,因为情报不足,这只是一份草案,而且还不完整,比如没有战时后勤计划,没有南非第4军的回国及作战计划,另外围歼严州周围之敌也太期望于新军起义。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整个战争的轮廓还是出来了,剩下的只是花时间去完成他而已。杨锐看完计划,之后主要考虑的就是整个计划和其他方面的协调了。这包括情报、外交、商业、教育、文宣等在内的各个方面都要和作战计划相配和,因为情报是第一位的,是以一个月之后杨锐又见了军情局的刘伯渊。
“怎么样才能在两年内,让满清和光绪失去民望?”刘伯渊是心腹了,杨锐没有客套,一开头就问了这个问题,不打掉光绪的民望,对以后总举义不利。
杨锐的问题早写在六个月前递送东北参谋部的文件上,刘伯渊对此早就考虑的很是通透,并且也做了不少工作。“先生,我们分析过,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关键还是在国会。满清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光绪、载泽、奕劻、清流,还有善耆都在彼此争斗。光绪和清流虽有不和,但都反对开国会,并想收取国会的权力;而载泽、奕劻、善耆时有矛盾,但都坚持开国会,希望扩大国会的权力,现在的情况看来还是保守派占优势。
不过如今的焦点并不在要不要开国会上,而是在下一届内阁总理上,载沣、载泽、善耆、还有清流的瞿鸿机都在各自发力争夺。这里面载泽因为有保驾之功,又是出洋的五大臣之一,当时预备立宪更是因为他和袁世凯两人合作才说服慈禧的,所以他在朝野立宪派里面名望最高。我们计算下来,应当全力推他坐上内阁总理之位,而等他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我们再协助光绪把他打下来,甚至可以促使光绪关闭国会,这样立宪派和保守派以及帝党的矛盾就会全面爆发。”
刘伯渊说的杨锐大致清楚,但他要的是细节,只道:“怎么做?”
“第一步,暗杀现在的内阁总理礼亲王世铎,引起位置空缺,打乱光绪栽培载沣为下一届内阁总理的步伐;第二步,发布载沣、善耆还有瞿鸿机的不利消息,让他们无法上位;第三步,载泽既然上位,那就让民选议员先废除钦选、民选议员的权利不同,而后再提议减少或废除钦定议员,最后则可以提议废除弼德院、内务府、八旗制度、翰林院、太监等议案,并要求光绪给予国会更大的权力,最终引起满汉矛盾;
第四步,发动各地民众进京告状,反对议会;同时在舆论上,甘州、商洛山、大别山、萍乡、重庆、清远、龙岩等地的举义,还有各地的暴动,除了要喊抗捐抗息的口号之外,还要打出罢免议会、归政光绪的口号,让立宪派‘立宪可消弭内乱’的说法彻底破产;
第五步,载沣出局,失去对国会控制的光绪能用的牌便是民意牌了,而国会这边能用的牌就是护宪的牌,更有满汉矛盾的牌。到时候那边火小我们就往那边加柴火,动乱越大越好。”刘伯渊就像一个巫师,几句话就把满清政坛描绘的乌烟瘴气、支离破碎。
杨锐微笑道:“我知道很多民选议员只认钱的,他们很好收买,第三步不难,第四步也不难。但是我想知道礼亲王世铎怎么暗杀,要是他被暗杀,一定会引起满清的警觉;还有载沣、善耆、瞿鸿机这几个人一向并无劣迹,你怎么发布不利消息?这两步如果没有走好,那后面的事情将会很难办。”
“先生,礼亲王世铎已经六十六岁了,已经是风烛残年,而且此人还好色,更会到胡同里头叫女先生,若是他服用春药劳累过度死在床上,那一定不会有人怀疑的。”刘伯渊说道,“世铎既死,那么载沣、载泽、善耆、瞿鸿机一定会想着办法争这个位置的。载沣虽然没有劣迹,但是他老婆却一直是在卖官的,到时候那些事情如果登载在报纸上,那么他一定落选,这件事情完全可以让载泽的人去做;
善耆一向清名甚著、口碑甚好,更不贪鄙,还有贤王之称,但是他现在执掌京城治安,手底下有两万多巡捕和巡警,光绪早就对其很忌讳了,而且他还是和小恭王溥伟交好,只要谣传他和溥伟有密谋不轨,那么光绪一定不会同意他为内阁总理的;而瞿鸿机,这个最为好办,暗杀团杨笃生是他的同乡,当年出洋五大臣时,因为他的安排,杨笃生是五大臣的随员,就是他指示转移目标,给供消息,让吴樾不炸铁良炸五大臣的,一旦此事爆出,加上他以反对立宪的立场,那么他不但不能入选,反而要革职下狱。”
载沣福晋的作态、善耆对光绪的不满并交好溥伟之事杨锐早收到过密报,现在想来确实可行,只是瞿鸿机一事不是那么简单,杨锐闻言道:“如果只是我们宣传瞿鸿机指示杨笃生,让吴樾炸五大臣,瞿鸿机未必可会认账,他完全可以说是被冤枉的。”
“可以说服杨笃生来做这件事情,另外,”刘伯渊献宝一样的从文件包里取出一张相片,道:“瞿鸿机和黄兴都是湖南善化人,如果满清见了这张照片,那么……”
杨锐接过刘伯渊手上的照片,只见身着官服的瞿鸿机和一身西装的黄兴正坐在一起喝茶畅谈,黄兴像是正在说什么,而瞿鸿机正在凝视细听。如果不是看过了后世的PS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