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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恢兄,着什么急啊。我们的任务就是两个,一是冲进内城控制电报局,再是进到紫禁城养心阁抓光绪。这个虞先生传闻可是我们的人,明天晚上这么乱,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政委吴锡芬劝慰道。
“我们的人?可这,这个虞辉祖可是给慈禧捐了钱,又给光绪捐了钱,大家都说他是一个奸商,怎么会是我们的人?”王孟恢问道。
“龚先生这个八大胡同的妓院老板都是我们的人,还有谁不能是我们的人?”吴锡芬反问道,“你就派一个班去吧,就十个人而已。你真要怕人不够,那就多抽掉几个学生去紫禁城,把失掉的人补回来。”
京城里头的部队一是人力车夫,有六百多,再则是在前面车站揽活的苦力,这里有三百余人,最后就是各处开的店铺,有一百余人,加起来一共是一千一百三十四人,这些都是有家室在东北的老兵,极为可靠并且经过专门的巷战训练;二是公立私立学堂里的学生,都是青年团的成员,人很少,只有一百余人,他们虽然进行过军训,但是主要的任务还是帮着进城的部队带路,真要是巷战,怕并不能顶用。
想到那些学生,王孟恢便是摇头:“找他们还是算了吧,不要说帮忙,不要拖累我就好了。不扯这个了,我们是选那条路进攻,到底有没有确定?还有军火,没枪我们怎么进紫禁城?到时候抓光绪抓个屁啊!”
“我现在也不知道,要等。”吴锡芬摇头,而后他默念道,“内城正面三座门,东面的承文门,西面的宣武门,中间的正阳门,也就是前门。这三道门只有宣武门是安全的,正门和承文门都靠近使馆区,前门靠墙这边是美国人的兵营,承文门那边则是德国人的兵营。内城的这一段城墙也是他们在防守,真要是半夜一声炮响,他们会把我们当作是义和拳,这可是要开枪攻击的。”
“那些洋人,杀光最好!”王孟恢听着吴锡芬的细语,很是愤愤不平,他可是拉车拉到过使馆区的,那里的墙修的有三十米高,墙外面更有一丈多深的壕沟,墙头上多是机关枪后膛炮,这哪是是使馆区,根本就是碉堡。
“那也是在庚子年的时候被吓怕了。”吴锡芬的观点和王孟恢相反,“很多事情都是满清自找的,他们可是有专门杀洋人公使的习惯,两国交兵都不斩来使,他们倒好,还杀上瘾了,最后为了不沾手,还鼓动百姓杀,真是野蛮之极……”
吴锡芬虽然说的在理,王孟恢却听的心头燥热,连忙拦着他道:“好了,别说了!问问司令部到底选哪个套方案?还有军火到底在怎么补给?”
“你急什么,再有三小时文件就可以拆封了。”吴锡芬看了下怀表,老神在在。说完之后他便打开地图看,目光盯在养心殿上一动不动,似乎要把地图连着下面的桌子一起射穿。
吴锡芬看地图的时候,章宗祥也在看着地图,今日他辛苦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心里却还是放不下来,只好拿着地图细看。和吴锡芬有紫禁城的地图不一样,他的地图只有内城和外城两部分,不过,上面也是有使馆区的,只是他的目光一旦靠近使馆区,就想烫着了一般,飞快的挪开。
“玉麟啊,你今天巡视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地图上找不到答案,章宗祥只好问董玉麟。
“大人,没感觉什么异样。”今天外面太阳高照,热的要死,董玉麟勉强的巡视了一遍就会总厅了,他从来没有觉得那里有什么异样。“大人,我看还是把稽捕局的杨以德叫来,他抓的革命党不少,真要是有事,他怕是能看出些什么。”
他这么一说,章宗祥这才想起来,当年的吴樾炸五大臣一案就是这个杨以德破的,而后又连破几个大案,只把京畿附近的革命党都一网打尽,不过他是北洋出身,袁世凯倒台之后就跟着肃亲王善耆,而善耆、赵秉钧也走,他顿时就没了后台,现在虽是稽捕局总办,但是权职都被下面的人夺了,只是个光棍司令。
叫这个人也是个麻烦,章宗祥心里暗念道,他担心杨以德一来总厅,那自己就会被认作是袁党,但转念想自己在别人看来本就是个袁党肃党,叫他来也没什么,便道:“你给他打电话吧,就说我有要事见他,让他速来。”
见章宗祥只要见杨以德,董玉麟别有深意的笑道:“大人,见这个人,可是要被人误会的。”
“误会也要见,见了也就是穿小鞋而已,可真要是出了事,我们这些人不但要丢官,还要丢命。”章宗祥道,“去吧,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杨以德来了。章宗祥没顾着和满心讨好的他客套,一坐下就问道:“今天有没有在四处转转,可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回大人,下官转了几圈,没有什么不对的。”杨以德现在失势,椅子只敢做一小边,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很是恭敬。
“没有不对?”章宗祥有些吃惊,“不可能。你是真转了,还是假转了?”
“回大人,真的转了。大人天赋英才,各处的巡哨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下官钦佩之至。当时下官腰里别着枪,但却没有穿官服,很快就被巡警给盯上了,要不是最后出示了官牌,怕是要被抓进牢里去了。”杨以德很是谦卑的拍着马屁,只让章宗祥恼恨不已。
戊卷第三十四章变色1
“哼!”章宗祥负着手站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杨以德气道:“杨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万寿节真要出了事,你也落不到好。”
“大人!”杨以德心中一慌,立马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大人,下官真的没有看到有那里不对啊。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章宗祥连忙问。
“就是天津那边来了不少人,都是没辫子的,还都买了后日一早到京城的火车票。这些人当中,听说不少是南方口音的。”杨以德见章宗祥逼问,连忙把事情说了出来。
“天津?后日?还是一起坐火车到京城来?”章宗祥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大人!他们有四五百人,都是沪上那边过来的,看模样都是沪上的学生,来京城说是来暑假来参观游玩的,但这些人真要是来游玩,为何不在明日皇上正寿的时候来,偏偏要后日万寿节最后一日来?这里面必定是有蹊跷的。”杨以德道,他虽是北京稽捕局的总办,但他本是从天津出来的,那边有什么事情他还是能马上知道。
“好!北京这边查不着,那就从天津开始查,这些人便极有可能是革命党。”章宗祥马上下令,他先在是草木皆兵了。
大人下令,杨以德立马应承,天津那些人虽然一时不在北京,但真要是来了,还是个问题。事情谈完,章宗祥又是小心的告诫一番,之后便把他打发走了。
杨以德走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关衙的时间,此时正是吃饭的光景,喧闹了一整天的北京城终于歇了一歇。他满怀心事的上了轿子,一到稽捕局就要了天津北段巡警局刘金标的电话,只是今天晚上看样子是要下雨,风刮的挺大,而这长途电话就怕刮风,一刮风,那就窜线杂音,一点儿也听不见。“喂喂喂…”要不通之后,杨以德只能是让着人写了一份电报,交由属下去赶忙发出去,然后等着天津那边回电,不过这电报一直是等到天黑都没有回过来,如此他也只能等明天再催促了。
夜幕暗下来的时候,门头沟东北五里外的板凳沟,雷以镇几个正看着外面的暴雨。根据更改后的计划,举义的军火将提前一日运抵,如此可以节省举义当晚接受军火的时间,但这么做被满清发现的概率就大增了。当时吴锡芬四处探查之后,只把飞艇的着陆场选在板凳沟,这里是燕山余脉,四周的除了几个寺庙,仅有几个村子。现在这些村子都被矿业公司花钱买下来了,变成了矿工居住区,寺庙那边也安插了人,稳稳的把这一带都控制住了。
只是,仅靠买下村庄是无法保密的,飞艇毕竟是飞在天上的,农历二十五六虽然月亮不圆,但是星星还是有的。真正要做到万无一失,只能是选择在雨天或者是阴天时着陆,而且离举义的日子越近越好。
吴锡芬的计划是,举义前五天内如果有合适的天气,那么飞艇提前运输一次,举义当晚再运输一次,因为一次就能运输两万四千支枪械,所以大部队不要再整理行装,只要在第二天在第二天再接受一批弹药即可,当晚十一点便可进攻;但如果举义前五天没有合适天气,那就只能是举义当晚运输一次,此时的枪械是不足的,加上还有要整理行装、分配弹药,要进攻四十多里外的禁卫军军营,那就不得不拂晓前,也就是四点半左右发动。
前者因为枪械足够,两个师的兵力,一个师分两路解决西苑和南苑的禁卫军,另一个师则突入京城,解决那些巡警和巡捕,抓捕光绪和王公大臣,这战将会很轻松;而后者因为只有一个师有武器,最多只能解决南苑的禁卫军第1镇,另外一个禁卫军镇只能等南苑战后缴获武器再打。
这样的情况下抓捕光绪,只能依靠城中的王孟恢所部了。可他的部队一样没有武器,也是要靠飞艇补给。和门头沟这边不同的是,他那边飞艇不是降落北京城外,而是直接降在北京城内的外城——现在的北京城空旷的很,外城有三分之二是荒地,内城靠近城墙的地方也没用住户。
所有人都希望是第一种方案,参谋部更想提前几个月把枪械运进来,只是越早运,暴露的几率就越大。此次举义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提前三五天运,即使暴露,此时各地部队都已经待命,真要突袭不成那还可以强攻;提前好几月,万一暴露,那计划将彻底失败,所以讨论下来,最后的结果还是在举义前五天之内运,一旦被发现,立马发动强攻。
夏天的雨虽然大,但下的时间一般都短,只等瓢泼的那一阵过去,雨点便小了起来。吴锡芬此时看了下表,默算这时间,然后道:“十一点了,应该是快到了吧。”
“是快到了。”雷以镇说完,屋子里的电报铃便响了,看着那电报机里吐出纸码上的长短点,通讯官没有解码便大声道:“军长,客人已经到了,应该就在我们上空。”
听着他说的这么肯定,雷以镇马上道:“那马上把所有指示灯打开,各着陆场协助飞艇着陆。注意雨天路滑,还有运火箭筒的那一艘,要特别小心。”
副官领命而去,电码这边也解码出来了,果然是已经到达。十多分钟后,所有着陆场的灯光全部打开,四处隐蔽着的人也都冒雨跑了出来,开始用压缩气瓶给缓冲带充气。着陆场一共有四个,但是分的很散,就是怕飞艇着陆的时候互相撞击,此时它们的发动机为了隐蔽只能是关闭,这些没有动力的飞艇,有四艘远远的飘着陆场外,而准备要着陆的四艘,为了不想撞,都高高低低的全部错开。
着陆场上的缓冲袋终于像小山一样的鼓了起来,负责指挥着陆的军官,拿着特制的强光手电对着半空中的飞艇了发信号。此时半空中的飞艇只是用蓄电池在驱动的风扇不断给副气囊充气,以求飞艇能缓慢下降,可之前雨大的时候,水滴打在飞艇上使得飞艇下降的厉害,为了不至于撞上山,主气囊已经完全充满,艇仓里的配重也丢了个精光,弄得现在雨小了浮力大大,几艘飞艇怎么也降不下来。
吴锡芬看着那庞然大物老悬在空中,不安道:“落不下来怎么办啊?”
雷以镇在通化是见过飞艇着陆的,回道:“两个办法,一是排出部分氢气,让飞艇的浮力变小,不过这非常危险,二是射绳枪,现在飞艇离地也就一百多米,他们的绳子下不来,那我们就把绳子打上去。”
雷以镇话刚说完,飞艇上就打出了排出氢气的信号,一看到这个灯光,着陆场下面的人都避散了,排气的过程中要是因为静电着了火,那整个飞艇就会像火把一样坠落。此时总后派来负者着陆的洪璜楠少将急忙跑过来,敬礼后道:“雷军长,现在暴雨初停,飞艇浮力太大,我们准备排气作业,请问是否准许?”
雷以镇心中微叹,又看了依然不见星星的天和天那边闪着的雷,道:“还是再等一等吧。我们宁愿不着陆也不要出事。”
雷以镇不准排气,洪璜楠只能敬礼之后把这个命令传了上去。其实他感觉是可以排气作业的,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基本都是这样处理,不过现在所有的指挥权都在雷以镇这边,雷以镇不同意,他也只好命令飞艇不得排气。
局势就这样僵持住了,西山之上,八艘无比巨大的飞艇悬停在漆黑的雨夜里,地面上全是翘首以盼的复兴军士兵,这是他们绝大多数人平生第一次看见飞艇,虽然看不清,但是越是漆黑就越是让他们心存畏惧,特别是从南非抽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