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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将毫无收益。
“含章兄,外国借款接洽的如何?能接到两亿吗?”杨锐问道,这是大事,他一直都记着。
“已经洽谈过了,排除四国银行团,还有三个借款来源,两亿两照说是没有问题的。”虞辉祖自信满满的说道,“一是有美国的洛克菲勒,和我们是老关系了,他乐意对我们借款,借款的金额可以达到两亿美元,方式是在美国金融市场发行债券,年息五厘,九七折卖出债券,九五折交付,十年期,担保是全国财政,附带的条件还在商议,主要他想要一定年限或范围的石油专卖权和石油探矿权;
二是俄国道胜和比利时银行的俄比财团,他们的借贷数额较小,只有一千万英镑,年息五厘,九七折交付,抵押是全国财政和京张铁路。俄国人是想我们向他借款以修筑张家口竖穿蒙古连接乌兰乌德的张乌铁路,还有横穿西域的兰西铁路,这两条铁路加起来三千五百公里,大概要一亿五千万两才能修成,现在外蒙俄国没有拿到,就想着借款修这两条铁路,这就是这一千万英镑借款的附件条件。
三是德国那边,德华银行传信说,只要我们能和德奥结盟,德国将会免除之前的军火贷款,还能低息贷款三亿马克给我们,并给予全力的外交支持。我看这个是最不稳妥的,德国还是太小气了,三亿马克只有一千两千万两,军费都不够。”
“德国现在造军舰也造的没钱了。”杨锐对德国的贷款也是不看好,“但为了给英法施压,也可以和他们谈一谈。按照以前说的,对付美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击日本,对付英法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近德奥,但这个亲近一定要注意分寸,真要是把英法惹恼了,以后就麻烦了。”
“现在我们就是这个原则,”谢缵泰说道,“德国给满清的那几笔贷款,除去用掉的那些军火,剩余的部分我们可以适当的承认,只有和德国之间的障碍也就解开了。”
“可以承认多少?”杨锐也觉得军火贷款承认不承认不是大问题,关键是复兴会不要下不了台。
“七成,剩余的军火贷款未用部分在两千万马克左右,总的贷款有三千五百万,另外还有五百万马克被人侵吞了。这笔钱已经追了回来,但因为存在德华银行,取不出来。”虞辉祖道。
“那就承认它!”杨锐道,“但是前提是要求德国承认新政府,这个德国能同意吗?”
“如果不私下许诺站在德奥立场,估计德国人不会答应。”谢缵泰道。
“那就要求德国人把之前中断的计划继续下去。”杨锐说道,他还对于潜艇念念不忘,“另外潜艇和飞艇我们还要购买一些,这点他们总不能不同意吧。”
“这个难度不大。”谢缵泰道,“现在满清没了,德国人除了交好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竟成,我有个感觉,那就是德皇一向重视和中国建立良好关系,庚子的时候,他说黄祸论,还对前来中国作战的士兵发表了一通声色俱厉的讲演,但当满清派载沣去德国谢罪的时候,德皇却给予特别的礼仪,并没有让载沣难堪;德中美结盟不说,就是在我们大举义的前夕,德国皇太子还准备前来中国访问。如此总总,只能说德皇基于特别的考虑,一直对中国情有独钟。”
“有道是远交近攻,德国和我们就是处于这样的情况,”前几天麦金德的陆权说把杨锐的一些记忆唤醒,他对于外交想法和以前开始不同了,“但美国是说英语的,英美存在天然的同盟基础,所以我们和德国永远都不可能结盟。”
听到杨锐居然下了这样的断语,谢缵泰道,“那我们能和谁结盟?”
“现在最好是和美国结盟,但太平洋虽然广袤,却也太小了,别看如今日美相争,可几十年之后,就是中美相争了。到时候的情况就会和现在完全相反,美国不再是拉我们打压日本,而是拉日本打压我们。”杨锐说着他想法,他其实是参照后世的情况说的。
“要是这样……”谢缵泰思索道,“那和日本的关系处理起来就很要讲究了。”
“确实如此。”杨锐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这符合理性但却有悖于感情,“要么我们实力强大,把日本灭了,成立一个亲中的政府,让他们变成我们的傀儡,但这基本不可能。我们没有那么强的海军,即使是有,美俄也不会坐视不理,美国远还好说,但俄国太近,一旦他们出兵威胁,我们就打不成;”
“那竟成的意思莫不是要和日本结盟?”谢缵泰问道。
谢缵泰一言中的,但杨锐却不想承认,说道,“也未必要结盟,只要我们支持他们南下扩张就好了,菲律宾给他们,夏威夷支持他们去打……即便是要结盟,那也是以中国为主的结盟;要不然中日合邦也行,康有为早前不是提过吗,到时候按人头算选票,中国稳赢。”
杨锐最后一句明显是说笑,虞辉祖和谢缵泰顿时是乐了,两人笑毕,虞辉祖道,“外交的事情你还是另找时间和重安商议吧。户部这边还有个大问题还没解决,那就是国税局到底谁是总办,现在底下各县已经在准备筹建国税局了,这个总办的人员总是要早些确定吧。”
“吏部那边提了好几个人,陶焕卿想去农业部,我看还是交给王蒙恢吧。”杨锐道。
“那王蒙恢……他不就是打进紫禁城,逼死光绪的那个吗?”虞辉祖一听名字就想到王蒙恢生平得意事,这也算是全国皆知了。“他愿意来玛?”
“嗯。就是他。”杨锐笑,国税就是要煞星坐镇才好,“他是军人,国税局也是有税警部队,一个调令就能把他调来,含章兄,你不放心我现在就派人去找他过来。”
“我放心!我放心!”虞辉祖心中高兴,户部要的就是凶神恶煞的打手,王蒙恢最凶,正合他意,“见就不要了,但最好是他那边早些当值。”
杨锐的安排只让户部满意了,但当第二日杨锐把他找来的时候,煞星却不愿意。他要的是在战场上厮杀,而不是带着刀枪吓唬老百姓收钱,他一番话只把杨锐给气着了,到最后只能让王蒙恢的政委吴锡芬来负责,国税之事这才算定了下来。
在阳历十月一日前,杨锐基本和总理府的各部的部长都谈了一遍,各部的工作计划也简要的提点过了,其实真要费心事的主要是吏部、户部、外务部、工部、运部、农部、学部和礼部,在他会见各部部长时,美国人裴义理和运部的盛宣怀最为吃惊。
前者只是一介传教士,虽然在中国有些影响力,但被任命为一部之长,还是极让惊诧的,和杨锐会面之前裴义理以为杨锐是上帝的信徒,但在明白杨锐什么也不信之后,他只是遗憾的直呼上帝了;
而盛宣怀,因为铁厂及铁路国有案,他年初的就被革职在家,家产也没收个精光。上个月得到杨锐的邀请,想着以前和复兴会也有交道,他也就半信半疑的来了,见杨锐居然想任命他为运部尚书,谈话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抖的厉害。不过聆听到最后见杨锐说道收回邮政权时,他才微微的稳住了心绪。杨锐的意思他算是明白了,他之前就是商约大臣,洋人那些条约十有八九都和他些牵连,现在复兴会要他干得其实还是老一套,那就是和洋人谈判,拟定新约、收回权益。
商部的张謇是另外一个部级的非复兴会人士,他本不想和新政府掺和在一起,但在赵凤昌的劝说下,他也不得不答应杨锐的要求,不过他即使答应也是只是个挂名的,商部的事情还是杜亚泉在独自负责。唯有沪上的虞洽卿也想在新政府里捞一个职位,但看到官员的各种规条之后,也是不干了,有钟观光、虞辉祖、虞自勋这些人在,他即便是在沪上,也相当于半个商业部长,何必到北京去吃沙子呢。
学部的蔡元培以及礼部的章太炎也和杨锐商谈良久,学部主要是教育普及的问题,蔡元培计划做的极大,妄想着一步普及到初中,而杨锐的建议先普及初小,也就是三年义务教育,即便是如此,也有一千万学生。
以教育会的数据,不包吃饭穿衣,每人每年也要三两,三年就是近一亿两;高小初中以十取一计,一百万学生四年短学制,也要一千两百万两;而高中或者中专,十取二有二十万学生,这些人的教育成本可不是三两能搞定了,每人每年最少十两,两年下来也就是四百万两;而大学每年招生十万,四年,二十两每年,就需要八百万两,最后是留学生,一千五百两一个,每年外派两千人,那就是三百万两。
这些预算统计起来,再加上其他花销,加起来要达到一亿三千万两。以立国的经济情况,每年能给学部的预算极为有限,前面五年的教育预算平均每年为三千万两。以此反推,留学生外派两千人,三百万两;大学生五万,四百万两;高中和中专二十万,四百万两,高小初中招生五十万,六百万两;剩余一千三百万两,加上教育会每年原有的六百万两,只有一千九百万两可以用于小学教育。
戊卷第五十九章典礼
在如何使用这一千九百万两教育费上,杨锐和蔡元培存在根本性的分歧,蔡元培的意思是自办,即一千九百万两用于办小学,如此可以培养两百一十多万小学生,而杨锐的意思是外包,按照户口本登记信息,对通过毕业考试的学生发放初小毕业证,而学生就读的学校,凭借之前登基的学籍资料、学生毕业证到县衙领取教育费补贴。
如此市场化,教师福利可以不管,二十多万县级教师可以裁撤八成,为他们支付的近一千万行政费用可以用于教育,同时因为教师培养、校舍、文具、校服、甚至是学制的节省,每名学生的教育成本可以降低到七两左右,这样毕业生的数量可以翻一倍,达到四百万每年。这四百万只是合格毕业的,要是再算上那些没有通过毕业考试的,小学生人数估计要接近五百万。
照实而论,杨锐的方案受到后世教育产业化的影响,不过他的方向是反的,他只想把小学教育产业化,而中学以上是义务化,这样做除了可以近可能多的增加小学生,还可以把私塾的旧老师利用起来(当然,他们必须增加数学教育),另外就是学校将实现小型化,每年毕业十五名学生,夫妻档、父子档小学就能收入一百两,这在农村显然是很划算的。
市场化的好处显而易见,但是劣处在蔡元培看来有二,一是因为涉及回报,笨一些的学生将会没有学校就读,若是家庭也不宽裕,那么将永远失去受教育的机会,这不公平;二是同样因为涉及回报,师生间的关系将变成单纯的金钱关系,这明显有悖于师道。
除了在初小教育市场化上两人存在分歧之外,对于现行教材蔡元培也有意见,认为书中的古文太多,从小学到大学,国语课本全是古文,不过这点就和杨锐扯不上边了,学部还有其他部,在思想文化上都要受礼部的制约,课本、报纸、书籍,包括正在建设的广播网,都会被礼部监控,章太炎和王小霖显然成了文化沙皇。
在临时政府成立前的这一段时间,国家方方面面的信息越来越多的汇集到杨锐手中,信息越是全面、了解越是深入,他的脸色就越是阴沉,以致到八月初九这一天,他依然如此。
“你看你,眉头皱这么紧,待会怎么见人啊?”寒仙凤正在帮杨锐整理着官袍,她一边帮束腰带,一边埋怨,“待会可要有很多洋记者的。”
“嗯。”杨锐对寒仙凤的话语置若罔闻,此时他心中,因为革命的成功和对日本的胜利所带来的喜悦已经化为乌有,现在的他只想着真要治理好这个国家,他估计要短十年命。
“听到了吗?我的大总理。”寒仙凤帮他束好腰带,而后见四下没人,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角。
“嗯。”杨锐再次应付式的呼应,而后便出门去了。他今天将坐轿子参加就职典礼——临时总理的就职仪式定在承天门(天安门)下的天街。
从大木仓胡同出来,拐到西长安街,再从西长安街行到正阳门北面棋盘街,进大明门,穿过千步廊,这便到了承天门下的天街了。整个路程有七里,轿夫花了半个小时才把杨锐抬到大明门外,在这里,他将下轿,剩下的路就要他自己走了。
北京的秋日天高云淡,修葺一新的大明门异常古朴。杨锐下轿子的时候,早等候在大明门外的照相机便闪亮了,只是记者们被周围士兵的拦住了,他们的话语他并没有听清。他这边下轿子,另一个轿子却也到了,一身孝服的沈家本出现,镁光灯频频闪现之下,远处记者们的话语更是大声,特别是那些外国记者,他们很难明白沈家本为何如此穿戴。
沈家本身着孝服出场杨锐是早已知道的,或者说这是他许可的。忠臣不事二主,沈家本答应出任新朝的廷尉一职,但在免除他对朱宽肅行礼(跪拜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