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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到处冒火的基尔塔城王宫林苑前,拉宾努斯就下一步的战略走向,与莱利阿斯等将佐展开了讨论。
拉宾努斯的方案是:洗劫掉基尔塔和塔拉城,但是要留下城壁和仓库,而后我自己统率七个军团抵达图姆尔河,顺带攻击瓦加城与苏亚托城,那儿是塞勒斯特物资的囤积地点,并可在那里抗御李必达乌斯;而莱利阿斯将军带着三个军团,顺着塔拉城东部的沙漠进军,配合以盖图利亚人和毛里塔尼亚人。在侧翼威胁李必达的部属——假如李必达前来攻击图姆尔河。我就占据彼处的山脉。奋勇牵制消耗他,而你则迂回到后方,假如他原地不动,我们就联手前后将他夹击击溃;假如他前进的话,你就冲入努米底亚和阿非利加,切断他的粮道,他会不战而溃;如果他前来攻击你的话,你就诱敌深入。将他引导到不毛之地,我也会及时赶到,将李必达团团围困在荒漠地带,将所有敌人全部歼灭。
“可是,还有个希波港没有夺取,会对我们的后路造成威胁的。”独眼的莱利阿斯虽然报仇心切,但还是出于审慎态度,对主帅的计划提出激烈反对,“敌人可以利用运输船队,给希波增强军力和补给。反过来假如给我三个军团,先夺取这个重要的港口的话。我方的后队和物资,就能源源不断地从西班牙输送到这里来。”
“但那样的话,你和三个军团就不能及时参加对李必达的攻击行为了,莱利阿斯我们来不及了,如果不能尽早占据图姆尔河和南部沙漠,展开有利的部属,李必达的军力优势就会凸显出来,这场战争的要诀就是‘快速’。”
独眼将军沉吟了会儿,而后对拉宾努斯说,“我相信你,神祇既然将所有的军团,和庞培党的命运托付给你,那就让我们在这个地区重现扎马会战里西庇阿的辉煌好了。”
拉宾努斯也很激动,“冠以西庇阿名讳的人,就不曾在阿非利加失败过。”
然而他很快想起了“伟大的岳父”的惨死,便硬生生地将话语的后半句给吞咽了下去。
于是最终一切,都在拉宾努斯的筹划下进行,他带着五千名西班牙骑兵,作为先头,于努米底亚狭长的旷野上策马狂奔着,莱利阿斯则统括所有的步兵军团,分为了三个梯队:前两个紧随拉宾努斯的步伐,目标是图姆尔河,而最后一个梯队三个军团,按照预定的计划,向努米底亚南部的沙漠地带攻城略地,艰苦推进。
很快,拉宾努斯的部队迫近了苏亚托城,此城本是王室积蓄财宝之地,现在则是使节官塞勒斯特行省行政院的所在,大部分物资给养也都在此,当塞勒斯特得到这个军情时,他正在瓦加城接待风尘仆仆跑来的希提乌斯和前任努米底亚王后塞勒涅,并得知了西部城市大部沦陷,希波港孤悬敌后的消息,本来的心情是忡忡的,现在当得知拉宾努斯骑兵居然如闪电般到来后,又不由得大惊失色。
“不要管苏亚托了,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是很难和拉宾努斯一较高下的,莫如坚守首府瓦加城,等到大祭司的主力到来。”希提乌斯建议说,“另外,万一瓦加城丢失的话,此处直到图姆尔河,我方一没有坚整的据点堡垒,二没有充足的水源了——要知道,图姆尔河的西岸,只有瓦加城周边有溪流经过,还有草地和森林,其余一直向东,都是沙漠地区,此城落入拉宾努斯手中,将来大祭司对他发起进攻,就要穿过沙漠作战,那可真是难上加难。”
但塞勒斯特却犹豫了,他有他的想法,他担当使节官以来,搜刮的几百万塞斯退斯,本来贪图安全,防备卸任后被行省的骑士商会控诉,是混在公帑里一起屯在苏亚托城的,要是坐视不救的话,那他以前向凯撒行贿二百万塞斯退斯才换来的职务,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塞勒斯特眼珠转了转,起身说“我一直在努力撰写关于朱古达战争的史书,在搜集资料的过程里,自问对当地的地理风貌还算是熟稔,况且瓦加城也有当地的一个军团,及六百名同盟骑兵,若是得到你的辅佐,我们可以在苏亚托城下打个不大不小的胜仗吗?这样苏亚托和瓦加,不,甚至是整个河川西岸的地区全部得保,岂不是更好?”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希提乌斯耸肩否决,“你我都不是拉宾努斯的对手,更何况他的武装要强大得多。”
“只要占据了水源,我们就不会输掉战争,另外如果龟缩在瓦加消极无为,将来也是会被大祭司所训斥的。”塞勒斯特看来决心已定,“你我的地位是对等的,我是行省使节你是四分领君主,所以我不强求你,但是我要坚决出战。”
“那这样好了,我带着一千五百名所属骑兵,在瓦加城和苏亚托城间的中央地带,随时准备接应你。”希提乌斯是个精明人,不会因为方案的分歧,而对战前的团结协作局面造成危害,那只会比错误的计划带来更为致命的后果。
第7章苏亚托之战(下)
塞勒斯特的本地军团,大约在夜晚第四个步哨时,也就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刻,非洲的阳光总是要比世界上其他地方更早来到这个世界,大约五千名士兵在距离苏亚托城大约三罗马里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此处背靠着座山丘,前临一条溪流——塞勒斯特确实对此地的地理是非常熟悉的。接着大约四千名兵士,在司令官兼使节官的命令下挖掘临时的小营,准备迫近将这座城市从敌人的手中给解救出来。
六百名所属的同盟骑兵,大多是由利比亚人充当,带着青铜头盔,举着长矛盾牌,排成了双列横队,挡在了水源前的平地前,前方处在前后都是荒漠中的苏亚托城情景是一览无余的,“万幸,神灵庇佑罗马,不,是庇佑我塞勒斯特——从这里看去,城市的塔楼和城壁都是完整的。”说着,当着所有骑兵的面,塞勒斯特用马鞭指着对面,“看啊,敌人在城的那边所列的阵势,大部分只是轻装骑兵构成的,并且还在掘泥沙来堆砌攻城的斜坡。马上等待我方营地完工,你们就在步兵的配合下,对着城市的南门冲锋,只要越过前面那片平整的土地,我们就成功了,看来敌人的后继步兵大队和攻城器械还远远落在后面。”
接着,塞勒斯特看着营地更东边的一片山丘前,那里是希提乌斯骑兵驻屯列阵的地方,和自己遥遥相对互为犄角,心中也就更加安稳了。
上午第三个时刻(大约上午九时),一片喇叭声里。塞勒斯特亲自带队。他将所有的骑兵都列在中央。而步兵各有三个大队,列着密集的纵队排在两翼,中间夹杂些利比亚轻装步兵,这样的安排,塞勒斯特认为即便敌人从任何地方来袭,交给步兵去纠缠就行,而他可以带着中央位置的骑兵,在开战第一速度猛冲过去。而这时苏亚托的城头也升起了联络用的烟火。
“加快速度。”塞勒斯特由衷觉得,从小营到苏亚托城这段距离,有些漫长了。
马蹄声渐渐急促起来,两侧的步兵也举高了盾牌,气喘吁吁地跑了起来,脚下的烟尘越来越大。忽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传来,敌人的骑兵从城市的两侧攻城阵地,冲了过来,这群人挥舞着手里的标枪。光着脚丫,“果然是毛里塔尼亚骑兵。这群人又加入了庞培党的阵营了。”
“嚯嚯嚯!”塞勒斯特的步兵娴熟地变换了队形,从纵队变成了狭长的横队,半跪了下来,用盾牌和手中的标枪平端而出,就像两道长长的胳膊般,逼近了疾驰而来的毛里塔尼亚骑兵,“所有的骑兵,不要管敌人的纠缠,给我冲到苏亚托城门里去。”塞勒斯特说完,身边的号手就极力吹响喇叭,旗手则高举起旗标,所有的利比亚骑兵轰隆隆地加快了马蹄。
阵阵惊诧声里,塞勒斯特旁侧的随从骑兵机警地用手指着己方队列的右侧,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灌木丛里,只伸到北方的山脉,忽然尘土飞扬,许多灰色的斑鸠尖叫着盘旋飞起,但见半人半马,模模糊糊的身形正在急速朝着这边逼近,“停下脚步,停下脚步。”塞勒斯特在心想那是什么鬼,直到视线所及的地方,那些身影忽然挺直了挨个加速跑动起来,全部黑皮肤,带着双耳皮帽或者兽皮帽的摩尔族战士,手里举着小盾、利剑,还有身后排成排的梭镖,光着脚健步如飞,列着宽大的横队,跑得比马驹还要迅捷,眼瞧着就快奔到面前了。
“使用旗标,叫右翼再变换队形,正面对着敌人应战!”
但是塞勒斯特的部众还未反应过来,那条战线上的盖图利亚人,就又在阵铃声里齐声如雷般呐喊,如同黑色的鸦群般,灵活地转向朝塞勒斯特后面的小营攻击而去。
这时候,小营环绕的壕沟还没有挖掘齐整,但是看到敌人来袭,留守的四个大队立刻取出武器,列守在敌人来袭的方向,准备把这群轻装的家伙给挡在营地外。然而,这群黑色战士的背后,轰然竖起许多骑兵来,说是“竖”,其实是他们刚才全都是拉着马的缰绳或尾巴跑,在接敌的瞬间,闪电般跳跃到了马背上,呐喊着对罗马人还未齐整的队形勇猛地冲锋上去。
带头的一名队标手,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三支梭镖扎穿了身体,大队的队标也随之倒下,接着就是暴风骤雨般的野蛮冲撞——塞勒斯特的许多兵士,倒着被马匹撞入了刚才自己挖出的壕沟里,很快队形就杂乱起来,这时盖图利亚的步行武士又密集逼近,投掷出了第二波标枪,随后就拔出刀剑,大肆砍杀起来。
塞勒斯特眼见后方的小营不保,心急火燎地就带着六百名利比亚辅助骑兵回身,刀剑闪烁,企图逐退敌人的袭击,但这时候正面冲来的毛里塔尼亚骑兵,也涌入了他中央阵线的缺口,趁机搅乱他的步兵。
这下,整个营地直到苏亚托城下,满是骑兵的混战,拉宾努斯的毛里塔尼亚骑兵这次装备了马鞍,还在上面挂上了干草捆,在风驰电掣里用火镰打着后,如雨点般抛入了塞勒斯特的小营里——很快木栅和塔楼都燃烧起来,里面看守辎重和行李的军奴们哭喊着四处乱跑。
使节官塞勒斯特在混战后,失去了对各方部队的掌握,只能带着贴身的骑兵,丢弃了营地,朝着希提乌斯所在的屯兵地点逃去。
而这时,希提乌斯的周围也全是鼓点和号声——飓风般的沙尘里,也有一大波敌人骑兵,在从南面急速朝自己的阵地逼近,“不要惊慌,你们全是从努米底亚到阿非利加,各个酋长王国间的争端战斗里走出来的,比沙漠里的刺球还要坚忍,他们的一些小把戏,是根本瞒不过我们的,紧紧靠着山丘,所有的轻装步兵出列,在外围布成阵势,握紧手里的投石索和短剑,所有的骑兵按住不动,节省坐骑的体力。”希提乌斯不断地叫传令重复着这些号令。
阵列里,希提乌斯党的步兵,不,只能说是下马的兵士,陆续跑到了队列的前方,在狂风里系好了自己的帽子,半跪在滚烫的地上,急速甩动着手里的投石索,死死瞄准着如海潮般涌来的敌骑。
第8章残卷(上)
“我喜欢敌营里有人背叛,但是我憎恶背叛的人。”——尤利乌斯。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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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射!”希提乌斯亲自驻马在散落的轻步兵前方,挥剑喊出了指示,所有希提乌斯党的散兵都从事先搅起的烟尘里三三两两冲出来,对着迎面而来的敌人骑兵抛出了密集的飞石和弩箭,对方人仰马翻,冲击的锋线也开始混乱无序起来,接着不等喘息,其余的希提乌斯党骑兵也挟着短矛和砍剑勇猛冲出,一番逆袭后,敌人的骑兵因缺乏轻装步兵的掩护配合,只能如潮水般退去了一个弗隆的距离。
“收拢。”希提乌斯党在这个号令下,又迅速重整好了队形,背靠着山丘,绵密严整。
在接连两次突袭被挫败后,自南边侧击来的这波拉宾努斯骑兵,不敢再找希提乌斯的晦气,他们迅速分为前后两队,前队负责监视希提乌斯党的骑兵,后队转向,冲过去截杀准备靠拢过来的使节官塞勒斯特。
而此刻塞勒斯特的身边,只剩下一名掌旗官,几名扈从和数十骑武装,后面的大队敌骑仍旧在穷追不舍,塞勒斯特惊恐下,急忙将所在的旗标给抛弃,随后又将主刷的披风给割断扔下,但他现在的局面已是被“锁定”的态势——这会儿,前方也出现了大批拦截的骑手。瞬间,塞勒斯特想到了“我要阵亡”了这个话题,此刻已是下午第三时刻了。他背后所筑的小营早已是火光冲天。他的骑兵大部分逃亡跑散。来不及跑的步兵也消失了在漫天的烟尘里,看来是大多数被敌人骑兵砍杀屠戮了,而苏亚托城里的守军见到这个悲惨的景象,也根本丧失了出来接应的勇气。
一切都完了,塞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