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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我潜藏在西班牙的时候,观察收集了不少有关于大祭司您的情报,您的志向绝非在于此,所以相比较安东尼、少凯撒,抑或是共和党的残留分子,我认为攀附你是最好的——我和其他夸夸其谈的元老不同,我精通律法,师从于凯撒阁下的母族科塔家族,如果你要建立个帝国的话,我完全能够帮助你规划,要明白这种事业可不单单是捏造几个神话故事那么简单。”科罗拉着急了,一口气说了出来。
这时,他眼前的几名百夫长已包围住了他,利剑也已出鞘,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一语不发沉吟着的大祭司。
大祭司两根指头并着,做出个斗兽场上宽恕的手势,“蹭蹭蹭”,百夫长的剑纷纷重新入鞘,科罗拉长吁口气,“继续给这位元老,我的挚友上酒!”大祭司接着对小维利娅大声豪放地喊到,“让我听听他的高见是什么。”
很快,带着可爱希腊式样圆帽子的舞娘、侍女都走了进来,在科罗拉的面前摆上了道道佳肴,可怜的元老狼吞虎咽,也顾不得体面尊严了,边吃还不忘记大祭司的要求,“现在的要诀就是要快速,因为对于局势来说,您和少凯撒是竞争的关系,他与安东尼若是在希腊、东方大获全胜的话,那你的权势就会岌岌可危;而相对您在西班牙迅速取得胜利,少凯撒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现在大祭司您应该尽最快的速度,歼灭少庞培兄弟,胁迫元老院授予你独裁的权力,接着将矛头对准少凯撒。”
“我的敌人是布鲁图,而少凯撒是我的盟友,是我的准女婿。”李必达有些生气地放下了酒盅,纠正说。
“都一样,没什么不同。你在西班牙凯旋后,就袖手旁观,如果少凯撒向你求援的话,你便乘机出马,将战胜布鲁图的荣耀收归己有。”
“如果少凯撒不求援呢?”
“那也很简单,要不直接利用特里布斯民会授予你无上的权力,去直接取代少凯撒获得对希腊的征讨大权,或者制造个少凯撒的罪状,直接把他和他的军队、嫡系消灭掉。”
“够了,不必再继续说下去,说些具体的,因为你来前就是要告诉我,关于西班牙征讨的方案的。”李必达打断了对方,岔开了话题。
科罗拉嘿嘿笑起来,他也很明智地不再继续下去,反过来询问李必达说,“少庞培在乌尔绍和科尔杜巴间,构筑了相当坚强的要塞,我在西班牙逃亡期间,曾假冒名当地的骑士,亲身去看过。乌尔绍要塞,不,确切的说它不是单个营地,而是许多碉堡的集合体,主营地位于三条河流的中间,还有许多据点在道路两侧的山崖处,主要我们的军队从正面进入,必然会遭到巨大的伤亡,并且连给养都输送不到前线——所以大祭司阁下,如果你企图绕着新迦太基和萨干坦地区,与利利俾方向的军队会合,自东面发起攻势,那就正中了赛克图斯。庞培的下怀。”
对方的这番话,还真是切中了李必达的心结——他从埃布罗海湾上岸,原本的计划就是先夺取这个海湾沿路富庶的都市,比如马加拉城,取得给养财赋,而后徐徐前进,前往萨干坦地区,和佩特涅乌斯从利利俾带来的军团会合,横着突入乌尔绍要塞,而卡勒努斯和维钦托利的别路,都是起牵制作用——所以,科罗拉对此计划所说的危险和不利,他事先都是考虑在案的,不过有个最大的客观困难,让他一直不得采用别的计划,那就现在横亘在他上岸营地,与乌尔绍要塞间,是座巨大的积雪山脉,即“雪之内华达”。
第16章雪之山脉(下)
“你是说,你能找到向导,帮助我翻越雪之内华达?”李必达放下了酒盅。
“是的,鄙人在西班牙也算是有些产业,也有几位忠实山民是我的庇护门客。”说完,科罗拉从胸前的袍子上摘下来一枚独特的花朵,“这是冰川上才有的点梅花,这也是证明。”
李必达将手中的那个满是斑点,如同蝴蝶翅膀的花朵摆在手中,将信将疑地观摩了会儿后,喃喃自语说,“我拥有十五个军团的实力,即便延误些日子,攻克乌尔绍城塞的问题依旧不大。”
“尊敬的大祭司及执政官阁下,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您现在从事的不是军事上的斗争,更是政治上的角力,比起来胜利来说您更需要的是时间,现在共和国所有的元老、骑士和民众,心中依旧存在着彷徨,那就是在你和少凯撒间到底该选择谁,而我是把赌注押在您身上的,即便您是归化公民,那又有什么关系,世界的权力从来都是靠传奇和实力夺得的,人民讨厌代代相循的东西,罗马城本身不就是来自远东流浪英雄建立起来的吗?如果让他们觉得,那个年轻的孩子更有魄力的话,那么你在图姆尔河的大捷又有什么意义,元老院会给你十二天,甚至二十天的谢神祭,还有大凯旋式,会给你在大爱神庙凯撒雕像旁边再竖起个雕塑,然后呢?”科罗拉将手给摊出,“三个人的角力,往往必然会出现个固定的博弈手段。那便是两弱联手。来对抗最强的那位。”
听到这话后。李必达心中的决心燃烧了起来——诚然,若是屋大维一个,他的军事才能和威信,是绝对无法与布鲁图、喀西约对抗的,不过他可能会和山南高卢的安东尼联手,那样倒是真的能和希腊共和派的军队决死一战,并可以借由战胜和自己分庭抗礼,恰如科罗拉所言。自己在血统和人种上的劣势便会凸显出来。
“雪之内华达,如果是从峭壁和悬崖间的通道而过的话,最多能通过多少人马?”终于,大祭司问出了这个最根本的问题。
“一个军团,到两个军团,但是需要更多的驮兽,最好是当地的,还有巨资雇佣的山民向导。”
大祭司霍然而起,“我给予你二百万塞斯退斯,用在向导这一项上。我要精干的人,不要能葬送整支军队的废物。至于驮兽和武器。我会自己想办法,当然科罗拉,你本人也必须伴随在我的队伍里,要是所有人都葬身在山间的话,你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安心大祭司阁下,而今是初夏的时节,只要在冰川和雪线下行军,是不会有很大的损失的。”科罗拉摆出个契约已定的手势,“当我们的军队,出现在北面山麓上,乌尔绍城塞的小庞培是会吓傻的。”
“我们的军队,很好,你应该时刻记住,是我们的。”李必达举起了酒盅,“为远征西班牙但事业未竟的大力神干杯,我要完成他的宏伟事业。”
“干杯。”
三日后,在加地斯城边沿的大力神神庙前,出现了无数举着各色旗标和努马王肖像画的军团旗手,以及扛着无数祭物的队伍,“为了祈求在伊伯利亚凯尔特人地盘的伟大胜利,罗马共和国的大祭司,特地来拜祭伟大的大力神,请求他给予力量与荣耀的加持。”
喇叭声里,栖息在神庙山墙上的飞鸟聒噪着朝着阳光和流云的方向腾空而起,四周城镇和乡野里的看热闹的民众,都拥堵在设好的木栅与篱笆外,一边看着庞大的献祭队伍,一边激烈地交头接耳,“看看,那个是异族人担当的执政官与大祭司,他的流苏与铠甲是多么美。”
旗标队伍里,黑色头发,黑色胡须和黑曜石般眼瞳的大祭司,带着羽毛华美的头盔,披着托勒密王室赠予的蓝色披风,底面绣着金色的圣甲虫,腰带上系着镶着宝石的佩剑,和根镀金的指挥棒,两边是背着弓箭与皮囊的黑人麦德捷卫队护卫,后面是无数举着刺矛与铜管的新军团兵士,正在缓缓不疾不徐地朝着山丘上矗立的神庙而去。
当手擎着亮晶晶铜管的兵士出现在所有人视野里时,大伙儿齐声带着激动和惊恐高喊道,“看啦,‘妈妈呀’!那就是‘妈妈呀’,那不就是个管子吗?”
“妈妈呀”,现在是整个阿非利加和西班牙居民,给这种新式神秘武器起的外号,因为这种东西齐声发威时,一个罗马里外的小孩听到这种魔鬼般的声音后,都会哭着喊“妈妈呀”。
“闭嘴,这个管子可以喷出带来大片死亡的焰火,与毒雾,让触及的范围内,人畜乃至于树木,无一幸免。”顿时,就有个德鲁伊祭司模样的,斥骂那些质疑的人,而后他猫着腰,顺着木栅,不断地观摩着李必达前来祭祀的队列,似乎是努力要摸索个模样出来。
在万众欢呼声里,罗马执政官结束了祭祀,随后站在祭坛前,对所有祭司、兵士和围观的民众演说,“我已向战无不胜的大力神,献出了十头白色纯毛的牛,及五十头羔羊,下面按照罗马人的习俗,我要在神庙的周围支起大量的帐篷,并搭建剧场和斗兽场,将使用二百对来自世界各地的斗剑奴血腥刺激的表演,来取悦众神,来取悦你们!”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那名德鲁伊祭司也万分喜悦的表情,和其他好奇的游客般,在卫兵的驱赶下,不断从这里,跑到那里,伸长脖子东张西望。
这时候,一排穿戴着新式胸甲与帽盔的兵士,齐步走到了神庙前的圣林前,接着雄赳赳地用铜管与叉架合在一起,接着筒口抬高,朝着半空对准,“战神李乌斯万岁,大力神万岁!”随着百夫长这声号令,随后巨响声伴随着激烈的硝烟炸起,筒口里安插的火箭,嗖嗖嗖凌空飞起,接二连三在人群的脑袋上爆裂开来。
“妈妈呀!”所有在场的人,不但儿童,包括大人,都不由自主喊了起来。
而后果然如同李必达所许诺的那样,罗马的军奴和兵士,开始围绕着大力神庙,临时搭建个新兴的集镇和娱乐中心,各个地方的人迅速拥过来,尽情享受着大祭司赠送给他们的庆典。
而在马加拉外十五罗马里的军营里,百夫长们却叫先前所有的西班牙战俘集合起来,不知何本。
第17章大祭司夫人(上)
“不要再玩骰子,直到殃及你的土地,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吧!”——《梨俱吠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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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休憩的西班牙战俘,不由得惊恐起来,因为流言已经产生很长时间了,也许现在就是落实兑现的时候——大祭司或者将他们全部屠杀祭神,或者要求他们在加地斯城神庙前互相斗剑流血而死,反正总之他们的结局是非常悲惨的。
几名胆子大的有勇气的率先走出来,很容易就看到,整个营地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各个要道都设置了塔楼与骑兵队伍,所有人的武器先前也全部被收缴,连驮马都被送往了军奴集中的营地里了,“没办法,先出去再说好了!”
“大祭司的命令,要求你们在五天内,顺着这个营地,直到北面的山麓和溪流间,修筑一道遮蔽的甬道,两侧垒起防御的墙垒。”李乌斯步兵军团的首席百夫长,一位叫弗拉库斯的意大利人,站在一万两千名战俘的身边,大声喊到,“每天的津贴是五个塞斯退斯,并且有酒水供应!”
这话完毕后,战俘们顿时骚动不安起来,如果要杀我们,那么为何还要给我们劳作的薪酬,居然还要给我们喝酒?几名胆子大的,甚至问起来,“容禀,都有些什么酒?”
弗拉库斯从鼻孔里哼了两声,“这次大祭司抬爱你们所有人,有伊伯利亚本地的蜂蜜酒,还有昔兰尼运来的麦芽酒。外高卢凯尔特酸啤酒。也有意大利葡萄酒。任你们选择。当然干得最好的人,还能喝到冰镇的樱桃酒,这是大祭司本人也极少喝得。”
战俘们交头接耳,纷纷交换意见看法,但弗拉库斯很快就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狠狠对着马桩抽了下,是铿然有声,“不要聒噪下去。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图姆尔河被我们彻底击败的。现在按照原先你们的编制分队,使用提供好的材料和工具,与军奴们一起工作起来!”接着,营地的北面忙碌一片,弗拉库斯带着巡哨队,来回严密监工,派来协作的军奴也携带着轻便的武器,很明显也是能起到威慑作用的。
忐忑不安的工作,进行到了日暮时分。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全部坐在挖好的地基壕沟边上。但不少清醒些的人,还是捂着鼻子,手指不安地颤抖着,看着四周皆是的小营寨里,会不会出现处决他们的刽子手与兵士。
结果走来的是发放薪资和酒水的掌秤官,果然每人五枚小银币,还有一大杯酒水,“蜂蜜酒、酸啤酒、麦芽酒——没错,就是这些,那个大祭司没有说谎!”最先围在车辆前的战俘,兴奋地用手指在暮色里辨明着,几个老的拉住了他们的胳膊,暗中示意不要随便饮用,但是一个裸着半身的叫奥达克斯的家伙嚷了句,“怕什么,宁愿在醉酒的时候被杀死。”而后冲上去,拿起杯酸啤酒就喝,接着连声说爽快。
“奥达克斯,大祭司要接见你。”这时,首席百夫长弗拉库斯,带着卫队,忽然站在了酒水车的旁边,“其他人,继续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