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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姐姐神色淡然,“生死有命,比起年老色衰的凄惨晚景,我能死在这个年岁,也许还是老天垂怜。再说,谁下毒并不重要,翁老想办法帮我解毒才重要。”
翁老摇头,“赤朱闻所未闻,又只有一颗解药,要是能找出我师兄,或许有法子。”
“无妨,我还能再弄些解药来,翁老只需帮我找一找医鬼前辈。”忽见窗外人影一闪,良姐姐走过去推开了窗,“今晚明月虽好,我看却是要变天了,无论江湖,还是朝堂。翁老,我不送你出去了。”
“这年头,顾好自己就得了。”翁老一拱手,走了。
良姐姐退后几步,“出来吧。”
窗外闪进一道黑影。
良姐姐目光似寒水,“我将你当做此生难得一遇的知己,你却下毒害我。死有何惧,只是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告诉我,为何对我下毒?”
黑影也望明月,答非所问,“阿良曾说过自己有个妹妹,却不小心和她失散了吧。”
夜海的眼突然绽放光华,良姐姐语气迫切,“你知道她的下落?”
“你还说过,只要有人能告诉你她的下落,你愿意付出一切,不惜性命。”黑影没转过身来。
良姐姐双眼润亮,“是。”
“既然如此,我拿你这条命作为答谢自己的报酬,可否?”黑影道。
良姐姐连连点头,哪里还会说不可以,“我妹妹在哪里?”
黑影攀上窗,“等你解了毒,足够长命让你妹妹依靠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说罢,跃了下去。
良姐姐急忙趴住窗棱往下看,却见那道黑影仿佛一簇暗夜幽灵,沿着巷河边的屋顶飞窜,不一会儿就瞧不见了。
他立刻拉了好几下铃绳,等老仆进屋,吩咐道,“你亲自跑一趟希姐儿那儿,打探所有和赤朱有关的消息,且高速希姐儿,他要有法子拿到赤朱解药,我就力捧他当十代,所有障碍都由我负责给他摆平,他只需回来接位。”
希姐儿是良姐姐培养的少年,因为太过张扬,被其他人挤兑,良姐姐保下他一条命,将他送了出去,但他一直不曾放弃回海烟巷争位的野心。
老仆应声退下。
良姐姐在屋里来回踱步,怎么都无法定心,最后推开书柜,走入柜后一间说不上密室的暗室。这里放着海烟巷兴盛不衰的秘诀,存放的记事册大概堪比六扇门御史台的文库,记载着那一张张面具后的真实身份,还有他们最怕人知道的丑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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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元是盛亲王的真面目?”即便是王泮林,也无法用头脑想出这个答案,难免惊讶。
节南道应该不错,“盛亲王分身好几个,不过似乎对感兴趣的女子才以真面目示之。”见王泮林瞧着自己若有所思的神情,急忙撇清,“不是对我感兴趣,而是——”
“崔玉真。”王泮林微一颔首,“我明白的。”
节南本来怕这人往自己身上引,结果他的语气分明瞧轻她,当然就不服气了,“我谦虚而已。盛亲王说了,只要我把事情办成,别说解药,还会封我一品官二品爵,与男子同上朝堂,子子孙孙还能继承爵位。”
“空手套白狼,知道吧?”王泮林眼梢藏笑,“再说盛亲王这事情交待得不清不楚。他让你找东西,且告诉你东西可能在阿升和崔相手里,却不说到底是什么。不说你能不能找出来,却显然不信任你。”
“也并非全然不说,只说那原本是一卷图,阿升和崔相各持着一部分,还说只要我看到就能辨识。”
王泮林已听节南说过,“我可以理解那卷图非常重要,以至于盛亲王千里迢迢亲自找来,甚至倾国之力也要弄到手。价值连城的宝贝,世上太多。不过,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改让你去找?”
节南也想得很仔细,“一来,盛亲王就是孟元的这一身份暴露,他成为崔相女婿这条路已成了死路。二来,崔玉真信赖我,我又救了阿升。其三,他手上有绝朱解药,是我活下去的最后希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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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会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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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引 诡妙姻缘
“最后希望?”王泮林淡淡重复,然后一笑,“未必。”
节南也笑,“至少让盛亲王这么想,才能对我放心。他也知道兔帮的事,似乎并不太在意,又对神弓门失望得很,所以让我办这件事属于私人请托,我才觉得可以答应。”
王泮林同意,“的确有些像真看中了你的能力。如今北燎四王子出事,而盛亲王要是没被你拉上齐贺山,大概也已经把崔玉真带回了大今,极可能——”
小柒再次探进头来,打断王泮林的话,“到岸了,九公子和我家小山算完账没有?”
节南作势举起拳头,“你个嘴上不装门的!”
小柒吐舌头嘻嘻笑,缩脑袋跑了。
王泮林往舱门走两步,见节南没跟上来,回过头来等她,“无论如何,北燎朝局变动,盛亲王回大今,咱们就不用急着解开你爹那些信件之谜,找东西也无需积极,先帮我们自己做好一件事。”
“兔帮扬威。”
节南知道,是时候了。之前所走的每一步费时费力,看似徒劳无功,还处处压抑,却终于可以吃子了,还是大口大口得吃。
王泮林道声是。
“希望赫连家里没出事。”不知不觉,节南担负起帮主这个头衔应有的责任。
王泮林起先没回应,直到节南从他身边走过,才轻言一句,“即便真出什么事,也不会后悔就是了。”
节南明白王泮林的意思,高官贵族总会面临权力更替,站哪边看似是自己的选择,其实却是命运的选择。赫连家要是坚定选择了四王子,自然会准备好一旦选错所要承受的后果。
下了船,不见年颜就不见车夫和马,节南和小柒只好坐了王泮林的马车回赵府。
节南也没力气再与王泮林探讨今日之后到底该如何的话,睡了一路,还让小柒背下了马车,一觉睡到第二日晌午。而后,既没接到王泮林的消息,又没接到李羊的消息,文心小报消息平乏,市井传不出任何劲爆,节南身体哪儿哪儿都恢复了,就要以为天下太平了。
六月二十八这日大清早,蝉声正吵吵,原本应该明日才回府的碧云跑进青杏居。
“不得了啦!”碧云又是上气不接下气。
节南给碧云递杯茶,心想这丫头来青杏居后经常跑得喘,要不要自己抽空教下轻功?
碧云喝完这杯茶,“六姑娘,您猜怎么着?”
节南虽然觉得不必猜,横竖这姑娘肯定会自己接着说,但她性子贪玩啊,爱猜爱逗趣,“你大姑又怎么了?”
碧云家闪闪生辉的,绝对是那位大姑奶奶,碧云家的事十之**都由她惹出来。
碧云嗯嗯点着脑袋瓜,“我大姑不是因为官媒婆找得我大姑丈嘛,平素老有来往,今日一早大姑和那媒婆在我爹的肉铺子前闲扯,让我听到一个特别大的消息。”
节南虽然猜大姑,其实以为碧云要说的是长白帮或四大铺子的消息。毕竟半个月快过去,都城里半点传言都不起,李羊他们查不到,而姑丈又在乡下,没有其他渠道打探,要不是芷夫人派烟纹送来一大堆补品,让她好好养身体,她当作是王泮林让她好好静一段时日的暗示,她可能早就找上南山楼去一问究竟了。
然而,碧云这个消息是听媒婆说起的?
节南想到这儿,就觉着不是什么特大消息——
“崔六姑娘要许人啦!”
什么!节南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吓!
一直闷头吃饭,没出声音的小柒呛到,咳得嘴里东西乱喷,浪费一桌子的菜。
“崔六姑娘能想通,这可是崔家的大喜事,不知下嫁谁家公子?”仙荷不知孟元的存在,就只是感叹守身如玉的明珠佳人终能放下亡者。
节南心里惊涛骇浪,五味陈杂,化作一腔怒笑,“对啊,下嫁谁家公子啊?”
难道盛亲王还是不能死心,偷偷回去见了崔玉真,这回表明身份——可是,不对,盛亲王要娶南颂宰相之女,等同两国联姻,要有使团过来提亲,还要南颂议亲,其中多少条规矩,等到定下来,早弄得民间皆知了。
盛亲王要是没见崔玉真,崔玉真就以为孟元已死,至少是难逃一死,这时候她许了人?
“你们肯定想不到,是延大公子!”碧云宣布完毕。
仙荷这才诧异,“延大公子?怎不曾听月娥提及半个字?而且真瞧不出延大公子对玉真姑娘抱有心思。在崔府别庄那几日,延公子对谁都很照顾,也不见他待玉真姑娘特别。”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不过,延大公子有心娶妻孝顺双亲,已请媒婆帮他相看。一个当婚,一个当嫁,还挺合适。”
拾武状元延昱?!
节南又是大吃一惊。
碧云和仙荷不知就里,但她可是一清二楚。崔玉真对孟元情根深种,魂牵梦萦,短短十天半个月,不可能答应嫁给孟元之外的任何男子。再说延昱,虽如仙荷所说,他早说过要找媳妇,但是他已知崔玉真对一个男子爱得死去活来,又怎么会向崔玉真提亲呢?
她提早离开别庄之后,那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一种可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是崔玉真和延昱不知情的情形下,双方父母给两人定下了亲事?话说,延昱他爹娘回都了吗?延昱又回都了吗?
节南虽知数日前林温就护送萝江她们回城了,没特意留心延昱有没有回来,但崔玉真肯定没回。
拾武状元和明珠佳人!
震惊之余,节南不得不同意仙荷所说,这两人真挺合适的。两家都属世家,崔相一品正红,延文光肝胆良臣,崔玉真嫡女,延昱独子,而且名气也相当。
只不过,这个时机太不恰当。
这桩姻缘是否能称作良缘?她应该贺喜呢?还是替谁捏把汗呢?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惊讶,以至于节南只好怀疑是碧云听错了。
然而,碧云一早报来的这个大消息,到了傍晚时分,由慌里慌张到青杏居来的赵雪兰再报了一遍。
说法不一样,细节不大同,结果板上钉钉——
崔六姑娘许给了延家独子。
☆、第334引 金子好礼
六月三十,雷雨刚过,万德楼敞窗敞门,四栋楼的衔门全都打开了,生意兴隆。
听说节南来了,狸子从商楼那边过来打招呼,还问,“今日从早起开始大做盐引,六姑娘可有兴趣?”
节南笑摇了头,“你也真瞧得起我,我哪来的本钱。”却瞧见雪兰略带好奇的目光,想起这位正为柴米油盐伤脑筋,“狸子,为你引见,这位是军器少监之女,我表姐,赵大姑娘。她手上有的是俸粮,你耳听八方的,帮忙留意一下粮市。”
赵雪兰果然眼里起光。
节南就对赵雪兰道,“何里,外号狸子,万德商楼最能干的伙计,有他盯着,你就不用日日跑粮市了。”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赵雪兰自从掌家开始,对万德商楼也是各种听说,不但出入巨贾,做百万千万的交引买卖,还影响金银铜米盐茶各类行市的价格,更听说如今女子也能入楼做买卖,早就好奇了。
狸子赶紧给赵雪兰行礼,“只要小的帮得上忙,赵大姑娘尽管吩咐。”
节南补一句,“能干的人价码也高,雪兰你要记得赚钱之后慷慨地谢谢他。”
赵雪兰瞥节南一眼,嗔怪,“就你慷慨。”转眼认真问狸子,“这位小哥如何收取佣金?”
她已不是要和才子誓比高的观赏莲花了。
狸子垂头答道,“不着急,还没帮赵大姑娘做成一单。再说您还是六姑娘的家里人,六姑娘一向给得大方,小的白帮您做也行。”
节南就道,“别啊,该你收你就收,我给归我给,别算到赵大姑娘的好处里头,赵大姑娘可不稀罕。”
赵雪兰哦一声,“没错,我还真不稀罕。”
狸子抬眼笑笑,“今年丰收,粮价要贱,不如趁这会儿还没跌倒底,换了贯钱买金子。”
赵雪兰听了就皱眉,“金价这会儿不好,倒是听人说朝廷发行的钞子挺保值的。”
“金价就要大涨。赵大姑娘不买金子,也千万别买钞子。那东西早几年还好,如今大商都在往外抛,很快就贬得不值钱了。”狸子这话信心十足。
节南有了兴趣,她手里那些铜板还在银号里积灰,“回头我让人送五万贯钱来,你要觉着价不错,就帮我换了吧。”
狸子道是,“六姑娘可要紧着些办,听纪老爷的意思,也就是明后两日的事。”
节南点头,明白赚钱就是一个稍纵即逝的好时机,错过就得等下一拨,而且纪老爷这是透过狸子给她放消息呢。
直到狸子下去,赵雪兰没再作声。
节南觉得这姑娘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