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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节南陪姑父钓完鱼,在青杏居外遇到脚步踌躇的赵雪兰。
“真难得。”节南要笑不笑。
赵雪兰幽幽看来一眼,递过一封信。
节南读了终于笑,“哈哈,这事是我擅作主张,谁让你那日没出现呢,帖子明明是发给你的。不过萝江郡主也真是,这都要嫁人了,还记得这茬。”
早在宫门楼上救崔玉真那日,节南曾对萝江郡主说赵雪兰会回请观鞠社千金们。好嘛,萝江郡主写信来讨了。说就当她参加的最后一回观鞠社活动,让赵雪兰看着办,要尽快,因为五月她就不方便出门了。
“你答应的,你来办。”赵雪兰的语气似乎怪节南,其实是她不知道怎么办。都安她没朋友,平时一出门就是到舅舅家去。但在安平那边也不过跟着刘彩凝跑,从来没有担当过主人,根本无从下手。
节南怎会听赵雪兰的话,“萝江郡主写给你,又没写给我。再说,这有什么难办的?找个好玩又有好吃的地方,大家聚一聚,给萝江郡主道个喜就是了。你掏银子,其他都由店家操心。对了,让碧云给你找,她爹爱喝茶,都安都跑过了,没有不知道的地方。”
赵雪兰听后就走了。
到了晚上,碧云从赵雪兰那儿回来,苦着脸跟节南道,“哎呀,大小姐让我给她推荐几处好吃好玩的,说要给萝江郡主贺喜。本来这样的地方多的是,比如三里桥,东瓦肆。还有江心街,驻扎着刚到都安的宝兽团,表演七宝驯兽,热闹得不得了。但要给郡主那么高贵的人儿办席面,我就不敢说了。”
“有什么不敢说的,萝江郡主性格不一般,就爱不一般的热闹。要想正儿八经办桌席,直接去万德官楼就是了。我听说江心街有百年老字号的张记小吃店,宝兽团这回就驻扎在它旁边。边吃边看,多有意思。”节南眼睛亮亮。
“都是一等一的千金,如何去得那种市井地方?”有意思是有意思。
“小吃店包个场,让郡主她们都带足护卫家院,而且江心街上名店多名人多,若有登徒子冲撞观鞠社的千金姑娘,那就是自找死路。”节南不以为然。
碧云想了想,“也是。要说姑娘们平常去的地方不是皇家园子就是事先圈起来的水边山地,其实普通老百姓的玩处也很有趣的。”
第二日,碧云去跟赵雪兰说了。
赵雪兰也算谨慎,先写信问萝江郡主,结果送信的人直接带了回信,说非常期待宝兽团的表演。她挺意外,原本以为萝江郡主不会同意,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晚上,心事沉沉的赵雪兰食不下咽,节南关心了一句,赵琦就问大女儿是否有心事。
赵雪兰就把要回请观鞠社的事说了。
赵琦立刻比女儿还紧张,毕竟那些千金的爹都比他的官阶高得多,一个不周到,就是他这个为人父母的做事不周。于是,他主动揽下这件事,说外头的都由他派人张罗,让赵雪兰安心准备其他的。
桑浣不太赞成,“个个都是掌上明珠,江心街多是耍小把戏的,出入三教九流,所谓的百年老字号也是寻常老百姓没见过好东西的缘故。一群女儿家看驯兽,难免落在鲁男子眼中,惟恐借个酒胆冲撞上去。要回请,不妨挑些安静园子,在我们赵府宴客也好,请了杂耍艺人过府,都是一样的。”
赵雪兰却道,“郡主对我的提议推崇至极,期盼万分,如今却改在家里,不妥……吧。”
节南暗笑,这姑娘也学会耐住性子了。
赵雪兰说完,看看节南。
节南只当没看见,这时要帮着说话,会有反作用。能压住桑浣的,只有赵琦。
赵琦果然顺了节南的心意,“是啊,她们平时玩得就是那些,一听新鲜的,自然期盼。你放心吧,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让她们高兴高兴。当真是巧,四月二十八,工部招待官匠,设宴瑞祥饭馆,离张记不远,她们聚会就放在那日,我会照看着。”
官员不能到一般饭馆吃酒,在官府允准的饭馆子里吃茶吃饭吃菜都可以,吃酒要去万德楼和洛水园。
桑浣奇怪,“又不是逢年过节,无端端请人吃饭?”
赵琦道,“洛水园里混进了细作,就是他们偷了名册,与工部官员无关。御史台已让刑部发下海捕公文,谭大人总算放下一桩心事,不但请了劳苦功高的张兰台,这年新近好些能工巧匠,也借此乐呵乐呵。”
兰台,是对御史台大佬的别称。
节南在钓鱼时已经听赵琦提过,所以赵雪兰一说回请,就往碧云那儿引。碧云平时最喜欢江心街,她稍稍使力,果然就跟赵雪兰去说了。要没工部摆宴这事,恐怕未必成行。
桑浣脸色悄沉,自知要捕的都是神弓门人,心情郁闷,干脆不管了。
节南却觉御史台张中丞能答应赴工部尚书的宴,似乎另有文章。从崔衍知调查洛水园仙荷来看,苏大学士的折子肯定送上去了。桑浣这时大概正头疼几个门人的下落,她觉得同赫儿有关,而那赫儿也是机灵人物,可能利用御史台。所以,她希望两宴并一街,方便自己刺探。
过了几日,赵雪兰发邀帖,众千金居然多和萝江郡主一样,发来热盼的回执。
崔玉真的帖子是赵雪兰亲自给到手里的,也赞别出心裁,对从未见过的驯兽表演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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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桃体发炎,不能说话,吃饭也难咽,救命啊!(未完待续。)
☆、第194引 谋事在人
观鞠社的姑娘们常写信给赵雪兰问东问西,带什么,穿什么,坐车去,骑马去,一时跟赵雪兰热络了起来。沉疴中的刘氏见女儿心情开朗不少,就不再给女儿出主意,也不找桑浣和丈夫的麻烦了。赵府进入前所未有的和谐期,除了独自愁白头发的桑浣。
四月二十八,节南在马车里等赵雪兰,冷不防小柒钻进车来。
“怎么?”眉一挑。
“苏致今日也去江心街,赴某个散乐女师的演出。”小柒打探到的最新消息。
散乐,南方兴起的一种技艺,有名的散乐女师受男子们千金追捧,据说疯狂者更是散尽家财,只为追随她们四处飘荡。
官员看才艺表演,那也是可以的,只要注意喝酒的那条规定,记得要到万德楼喝去。
节南皱眉,“这么巧?”
小柒晃晃脑袋,“不巧,王家人请他的。”
“王端严?”节南猛地想到。
“你怎么知道?”小柒没卖到关子,撅撅嘴表示不爽,又眯缝着一只眼,歪笑,“不过你肯定猜不到另一个是谁。”
节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得更歪,“五郎王云深。”
小柒鼓起眼,惊道,“你居然猜得到!”
“你说我猜不到,那就不是王九或王十二,其他王家人我又不知道,随便诹一个罢了。”不是猜,是蒙的!“真是王五?”
小柒恢复歪笑,“那个王五啊,我保准安平第一才女一看到就会哭鼻子。”
王五大脑袋,矮个子,还不是普通的矮。
“才女配才子,她父母精心替她求到的好姻缘,为何要哭鼻子?”节南和小柒虽然都喜欢看俊哥,心中却自有一杆秤。
“因为是假才女,嫁进去立刻在真才子面前穿帮,从此同床异梦,岂不哭死?”小柒表情很认真。
节南摇摇头,表示管不着,“年颜近来如何?”
小柒幸灾乐祸道,“哈!正为洛水园那几个失踪的家伙头疼,又不敢调动人手,怕刑部六扇门那些人盯上,就好比浸在死水里,动弹不得。你想,他们既不知苏致,又不知赫儿,毫无头绪可查,除了白天蒙头睡大觉,还能干什么?对了,李羊挑了二十来个孩子,让你抽空去过过目。”
小柒出了车,大大方方和赵雪兰擦肩而过。
赵雪兰上车就道,“你这位姐姐脾气古怪,平时不爱露面,以为她自卑,谁知她看到了我眼睛就往天上抬,才知是她瞧不起我。”
节南不帮小柒撒谎,“她漂亮,只瞧得上比她更漂亮的姑娘。”
只是这话,在赵雪兰听来十分荒谬,笑笑就过了。
江心街是都安最热闹的杂戏地方之一,沿河分成两片,商铺酒馆茶馆和杂戏台子交杂,人声比别处喧哗。
张记小吃今日让赵琦包了场,还特请十名镖师护场。
赵雪兰倒也不是坐享其成,出门好几趟,让张记特别拼桌,隔夜派人运了卧榻和梨花木的椅子,铺上锦布软垫,窗上都加一层珠帘,把一个小吃铺子整成舒适的花厅,用屏风分隔成两间。更让自家丫环仆妇顶替了张记传菜伙计,让铺里只有女子,想躺想坐,想发牢骚,皆能随意。她甚至同宝兽团商量,特意给小吃铺子窗边留出一面空位,这么姑娘们就可以在铺子里看表演,不用走出铺子。
进了张记,吩咐碧云到铺子后面看一看,节南就闲坐着,看赵雪兰熟练指派着仆人们摆上各色果盘,茶具碗碟,虽穿一身姑袍,却比闹着要断绝父女关系的时候有长姑娘的架子。她一边暗叹时势造英雄,一边吃起零嘴来。
赵雪兰瞧见节南坐在窗边悠闲自得的样子,难免娇性子冒出头,“那张位子给郡主留的,你的在——”往实墙下的桌子一指,“那儿。”
节南就不走,“等郡主来了再说。”
人与人相处,本就是很复杂的,没有那么简单的恩怨分明。
好比赵雪兰和桑节南,两人其实互不对眼,这会儿和平共处也是做给人看的,各有各的心思。赵雪兰谋得是好婚姻,桑节南谋得大了去了,井水不犯河水,无需急赤白脸浪费精力。再说,一个家里住着,一起给人当伴读,总不能一直互掐着脖子出入。
世上绝大多数人,不会是你的敌人,也不会是你的朋友,其中好人坏人善人恶人都有,与你不过擦肩而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就好。
节南一撩珠帘,看到外头宝兽团的三彩帐篷,还有那块老大的招牌,对上面写的“七宝之戏”没好奇,却发现招牌居然是雕版印画,不由兴趣浓浓得钻研起来。
“里面比我想得好多了嘛。”以这种最傲娇的语气说话,舍萝江郡主其谁?
节南调转头来,看到张中丞的两位千金潇潇菲菲也跟了进来,心中笑叹可惜。萝江郡主若嫁她俩的表兄,说不定同婆家好和谐。那位管御马房的老兄,虽说只有一个弟弟,父母皆亡,中丞夫人的娘家自然就是新娘的婆家,不然为何要积极撮合。
“给郡主贺喜。”赵雪兰上前福礼。
萝江噘噘嘴,眼睛转看一圈,已从赵雪兰的信中得知丫环仆妇都是赵府里的,说话就没遮拦,“有什么可贺的!连人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只听我爹一人说好。最讨厌的是,我和我娘明明中意朱公子,他偏说那个刘睿好,擅自求皇上,自己就把亲事定了。这会儿,我和我娘跟我爹打冷仗呢,府里没人理我爹。”
朱公子就是潇潇菲菲的表兄。
不过,大概知道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两姑娘没啥心思地嘻笑,“不管怎么着,郡主还是得嫁刘公子,好在和招女婿没两样,出嫁后还是住在王府里。”
萝江对节南微微颔首,表示招呼过,就道,“刘公子一家尚住刘学士府——”突然跺跺脚,“气死我啦!我和刘彩凝势不两立的,我爹看中谁不好,偏是她家堂兄。听说那家子刚从乡下上来,不知道多土气。”(未完待续。)
☆、第195引 成事在天
节南一向言他人不敢言,“这就是缘分。”
萝江郡主要是知道刘睿是凤来霸王的得意准女婿,也许就要和她势不两立了。而且,刘睿居然搬进妻家?她爹也打过这主意,结果抵死不从的刘睿?那刘睿,是这刘睿吗?她是不是真该借送礼见上一见,鉴定鉴定?
潇潇菲菲立刻笑嘻嘻附议。
萝江眼溜圆,各家姑娘们却陆陆续续到了,都来给她贺喜。婚事已定,嫁不嫁也不随她的心愿,哪怕她放弃了心仪的崔五郎,准备屈就御马官,最终这点自主也告吹,要嫁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子。
节南看萝江郡主接受着道贺,由别扭到娇羞,神情也渐渐喜气起来,还是输给了命运。而她的命运呢?像师父一样,死在金利挞芳母子三人手里?
绝不!
“你也会眼红?”一声轻笑,崔玉真不知何时来的,盈然坐到节南身边,杏仁眼儿挑望着她。
节南无声笑笑,“是啊,眼红啊。听说那位刘公子斯文又有学识,本来是要参加今年秋考,有望登科及第的人呢。”
“我也这么听说,而且还听说长相英俊。”崔玉真随即望向被大家包围着敬茶的萝江郡主,“真羡慕她说风是雨忘得快的性子。”
“不是性子,是适应。”和她一样。
当初,她是师父传座弟子,即便金利挞芳那边的门人,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