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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心。”
祖凤迟疑片刻,然后幽幽说道:“话是这个理,不过多一人相帮,石青哥哥不就好过一些么。”
“妹妹啊,看来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份……”麻姑无奈地叹了口气。“妹妹是石青的妻子、是这孩子的母亲,不再是监察部的主事、混编骑的将军;妹妹做的该是妻子、母亲应做之事,而不是主事、将军应做之事。”
祖凤神色一僵,不自觉地辩解道:“就算只是妻子,相帮夫婿不也是应该的么?”
麻姑先是颌首赞同,继而淳淳解说道:“妻子相帮夫婿乃天经地义,没人会说有错。只是妹妹的夫婿不是一般人,称帝之后石青是要成为天下之主的,天下之主用得是天下人,为的是天下事,行得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夫妻之道。妹子相帮石青的心思是好的,但需谨记,我们和石青之间的私情不能参杂到公益之中,否则,就不是相帮而是添乱了。”
“不过是帮忙打理一些琐事罢了,怎么会添乱?”祖凤有些不服气。
麻姑索然一笑道:“妹妹想得太简单了。石青称帝以后,凭我们姐妹的身份,只要稍稍露出些对政事感兴趣的意思,就不知有多少投机之士会聚拢过来,希图谋一幸进捷径。时日久了,我们不知不觉得就会成为他人的旗号,用来党同伐异、争权夺利,内斗个不休;没人有心政务民生,没人有心征战杀伐。若是到了这般境况,妹妹以为自己是帮还是在害石青?”
祖凤瞿然一惊,猛然忆起刚才伍慈言道麻姑背后有高人的言语,这种言语颇为暧昧,很有自以为心腹出谋划策的意思;同时不知不觉地将自己引到了麻姑的对立面。
按这种事态发展下去,日后的邺城必定会分为两派,一个是以自己为首的三义连环坞和青兖旧人;一个是以麻姑为首的屠军旧部和关中人士;自己有出身新义军、在军中威望卓著的优势;麻姑有身为大妇和民王之女的优势,斗下去的话可谓势均力敌难分上下;最终糟糕的只能是政务民生混乱和石青天下一统大业的迟滞。
想到这里,祖凤急出一身冷汗。
旁边的麻姑一直在仔细打量祖凤的神色,见此情景,她轻嘘一口气,柔声说道:“这次邺城大乱,妹妹居中调度应对的很好,可谓是中流砥柱。只是妹妹的表现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忧虑,有人促请我出面推举石青称帝,用意就是为了平衡妹妹的影响。对此我心知肚明,却不好反驳,只能勉为其难,大张旗鼓地回转邺城。其实我只想过清静日子,在一旁看石青如何一统天下,让黎庶生民过上安稳的日子。哪知身不由己,还是被人推了出来。说实话,我不高兴,非常不高兴。我不想被人当作旗号石,也不想妹妹被人当作旗号使,所以,就过来和妹妹商量,待石青回来后,我们姐妹俩就彻底隐退,在宫里种花植草哄孩子,再不见一个外人,天下的事,由着他们折腾去。妹妹你看这样可好?”
原来麻姑姐姐解散屠军就是为了向我表明心意啊……祖凤心有所悟,感慨之余,她带着一半决绝一半的恋恋不舍道:“姐姐说得是,祖凤听你的,以后不再想上阵厮杀、政务民生这等事了。”
第七集 第六十九章 出人意料的荆州军
五月上旬,宛城战事陷入僵持之中。
石青三千亲卫骑的出现给对手带来很多麻烦。长江以南湖港交汊,山丘起伏,难以彰显骑兵威力,荆州军就没有成建制的组建骑兵,军中不多的骑兵尽皆是将领私自组建的用于通信传令侦探的亲卫骑,最多的一股是桓温的三百亲卫骑,其余的将领或数十骑或百余骑不等,拢共合起来约有两三千骑。
桓温将各部亲卫骑临时凑成一支骑兵,尝试着和石青亲卫骑接触了一次,只是结果相当不堪,临时拼凑的荆州军骑兵临战指挥有问题不说,单单是石青亲卫骑的马镫和奔射优势就打得荆州军骑兵没有还手之力。甫一接触,荆州军就死伤数百骑,最后在步卒的接应逃回白河大营,从此再不敢战。
有敌军骑兵牵制,荆州军不敢分兵围攻宛城。可若是集兵一处进攻一面,不仅兵力很难铺展,而且城内守军的数量足够将一面城墙防守的严严实实。就在这种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的尴尬中,城内的守军加紧修补城池,堵缺补漏;宛城一天比一天地坚固结实了。
荆州军上下为此很是不安,桓温听说话一晒道:“宛城修补的再好,可比崤函乎,可比长安洛阳乎,天下无不陷之坚城险关,守土之固唯人心耳。大晋与燕国联手,三面夹击,中原危若累卵,崩溃在即,宛城再是坚固,在大势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耳,何须在意?”
闻言之后,众将心中稍安。就在这个时候,民军袭取淮阴、淮南、合肥的消息传了过来,荆州军刚刚落下的心再度提起。桓温不以为意,冷笑道:“石青此举是嫌死的慢了。夹击中原的三路军中,扬州军威胁最小进攻能力最弱,民军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专心应付我军和燕军,没想到石青如此意气用事,为了报复,竟将主要精力放在扬州方面,江淮之地,水港纵横,不利于北人作战,民军一旦陷进去就很难自拔,反倒成全了扬州军牵制对手的心思。哼哼——这样下去,民军将再无翻身之余地;诸位安心稍待,过不了几日必定有好消息传来,到时就是我等北伐中原之好时机。”
世事难测,过了两天,桓温的预言并没有得到印证,坏的消息反而接连传来。其中一个是宛城来了援军,司州魏统、河内左敬亭两人率五千人马南下救援宛城来了。
另一个是扬州战事急转直下,大晋水军数百战船被困宝应湖,褚衰、殷浩三万余扬州军被困广陵孤城,除此之外,扬州长江以北之地尽归民军所有,天气晴和的时候,站在石头城城头或是白鹭洲大营,甚至可以看到在对岸活动的民军身影,江东震动不已,建康上下慌做一团;大晋南渡以来,从未出现过如此恶劣的局面,当年匈奴刘汉、羯胡石氏武功威震天下,可也没有机会在建康对面饮马的机会啊。
“笨蛋!一群废物!”桓温忍不住低声咒骂,稍倾,转过脸色安抚众将道:“无妨。即便扬州丢了,还有长江天险在,民军水师草创,不是建康水师对手,威胁不了江东,只要我军和燕军能够杀进中原,进入扬州的民军只是一时之患,并无根本威胁。”
“禀报兄长,约有五千民军出宛城南门向我军靠近,石青部骑兵从东边靠过来,似乎有联手攻打我军大营的模样。”负责大营守备的桓豁进来禀报。
“好猖狂!”桓冲一拍案几,怒声喝道:“八千人马也敢来攻打我军,哼!我就不信他们能啃得动我荆州军大营!”
桓温目光闪烁,思索着说道:“幼子说得对,八千人马对我军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威胁,石青用兵老道,不该有如此作为。这么看来,民军也许另有用意。”
“另有用意?是什么?”桓豁一愕。
“具体是什么为兄也不清楚,只有试一试才知道。”
桓温顿了一顿,目光一闪,截然下令道:“二弟不要理会对手如何,只管好生守护大营。幼子,为兄命你率五千人马先行出击,迎战对方步卒,对方若是敢战,你务必击溃之,然后衔尾追杀,即便杀进宛城也不要担心埋伏,尽管放胆前冲。为兄自率一万人随后接应,防止石青骑兵冲击。”
“诺!”桓冲兴奋的亢声大呼,接令而去。
桓温对参军孙盛道:“安国。汝统带一万五千人马在营中集结戒备,若见幼子和我杀向宛城,汝即刻率部出营,在大营和宛城之间布阵准备接应我军退回。”
孙盛应了下来,接着不解地问道;“大将军这番布置究竟为何?”
桓温蹙眉解释道:“民军有骑兵卫护,有宛城倚仗,自保尚可,却绝没有进攻之力,石青此次出兵来攻很是蹊跷。事有反常谓之妖,石青为何行此反常之举?本公以为,很可能是战事出现了不为我军知道的变故,或许是宛城粮尽,或许是民军在和燕军、扬州军交战时出现失利;逼得石青不得不冒险来攻,希翼振作士气恐吓我军,以便集中精力应付新的变故。既然如此,本公就不能遂了他的心意,偏偏和民军大战一场,缠住他,让他无法分心旁顾。”
“原来如此。大将军心思推算得真个细密。”孙盛抚掌大赞。
桓温猜想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昨天晚上,也就是五月十五的晚上,石青接到邺城急报,说是张遇作反、麻秋身死以及祖凤产子三件事。尽管信使说在祖凤的调度指挥下,叛乱已经平息了,孩子也平安降世,石青依旧忧心如焚。麻秋是中原公开的主人,不管怎么说,他的逝去对前方战事都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这种影响不需要很大,只需要一点也许就能让在三面艰苦作战的民军崩溃。
想到可能的严重后果,石青再也没法在宛城呆下去了,他想尽快赶回邺城,安抚四方士民和三军将士。想是这样想,他不敢说走就走,因为宛城无法让人放心。左敬亭、魏统来援后,宛城民军有了万余人马,可是石青不认为这三人凭借万余人马会是桓温的对手。是以,临走之前,他要佯攻一次荆州军,用以向桓温昭示,民军不仅有自保之力还有进攻的余力;可惜他不知道,桓温最善于琢磨他人心思,他的虚张声势不仅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弄巧成拙了。
眼见荆州军毫不畏惧地冲出大营,向左敬亭统带的步卒杀去,石青不由得皱起眉头,稍后吩咐何三娃道:“传令左敬亭。对手要战就战,只不许他丢了民军的脸面。”
何三娃应声下去,弓蚝拍马赶上来请求道:“大将军!末将请率本部人马包抄过去,从后截杀敌军。”
“只怕桓温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石青不知可否,纵马向前之时,双目盯着五六里外的荆州军辕门眨也不眨一下。左敬亭部距离荆州军大营还有三里,对方迎战人马大约也是五千之数,桓温若是没准备后应,让这五千人马出寨迎战完全是送死。
果然,第一支荆州军离开大营还不到一里,辕门处猛然一黑,更多的荆州军鱼贯而出,缓缓向东边亲卫骑方向逼过来。
“嗬!好大的胆子——步兵竟敢向骑兵攻击。”小耗子嘻嘻一笑,请令道:“大将军,我和蚝子左右绕上去试探一下。”
“看看再说……”石青摇了摇头,放慢了马速,心底非常郁闷,他打算过来晃一晃就走的,没准备真打,哪知荆州军吃了火药一般,一点就炸,竟然主动出营迎战来了。
左敬亭的五千民军步卒和桓冲的五千荆州军步卒就像地面上飘浮的两块黑云,距离荆州军大营两里左右的地方,两块黑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会合到一处了。掩护桓冲的一万荆州军像是一块更大的黑云,从桓冲部东南角斜掠而过,挡在亲卫骑的冲击方向上。
“分阵!”在骑兵面前,做好准备的荆州军毫无惧色,在桓温的指挥下分成四个小阵往外扩展。其中一个是临时拼凑的千骑队,另外三个各由三千步卒组成。三个步兵阵中间的前突,两侧的后缩,组成品字形,千骑队作为桓温的中军居于品字三个口之间。
“出击——”桓温长枪向前一指,只有一个轮廓的荆州军战阵滚动着向亲卫骑逼过去。
荆州军违背惯例,没有以密集战阵来抵抗骑兵的冲击,战阵在滚动中扩张,尽量扩大覆盖面,以至于有些松散。
“果然是百战雄兵,不是扬州军可以比拟的。”尽管是对手,石青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荆州军扩张战阵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增加亲卫骑在外围迂回的路程,消耗战马的马力。当然,这样做会减弱自身的防御,亲卫骑若是愿意,很容易就可以贯穿荆州军战阵。桓温对此不是没有防备,荆州军四个小阵分的很开,三千亲卫骑同时出动也只能攻击其中一个小阵,另外三个小阵不会受到攻击,反过来,这三个小阵可以在一旁支援,用弓箭打击闯阵的敌骑。
“慈不掌兵。桓温拿定要用荆州军步卒的性命来换我军骑兵,可惜我不会与他交换。”石青向小耗子、弓蚝讲解了一番对方的目的,继而一掉马头道:“走!我们避一避。”
“左敬亭怎么办?”小耗子有些担忧。亲卫骑若是离开战场,桓温这一万人马掉头加入战团,左敬亭可就危险了。
石青沉稳地说道:“我等从宛城之下向西走,迂回到左敬亭右翼。桓温肯定急着到西边保护桓冲的左翼,这样他就顾不得攻击左敬亭了。”
荆州兵逼到一百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