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虎符。〃
萧铎只闻对面之人神色不变干脆利落抛出二字,一时之间掩不住震惊,猛的抬头,心头气血翻滚,雍墚符在萧府竟然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太子知道便罢,可五皇子怎的也是知道的这五皇子甘愿成为萧府姑爷也是冲着虎符来的?
心头翻涌,已经到这个时刻,萧铎真是没了奈何,可虎符已然给了太子,这五皇子今日白走一遭是定定的了。
“虎符乃国之重器,没有皇上旨意,我等不敢肆自妄动。”五皇子能这样笃定的说出虎符这两个字,萧铎也就知道他说萧府没有虎符是可笑的了,遂这时候只能这么说。
“你若将虎符交予我,我定保你萧家无忧。”
对坐之人罔顾萧铎的话,只是径自这样说道,像是旁人所说于他没有任何干系。
“恕老臣不能将虎符交给殿下。”
萧铎提着一口气说完这话,就见对面之人再没了声音,抬头看去,对坐的皇子正眯眼看他,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真的不能将虎符给我么?甚至你的女儿成为五皇子妃也不能交给我么?”缉熙像是和人闲谈般这样道。
萧铎呼吸一滞,下一瞬“殿下恕老臣罪。”
缉熙垂眼看萧铎很长时间,半晌起身“可惜。”便推门出去。
萧铎软瘫,萧家彻底和五皇子党为敌了。
且说宫外如何诡谲莫测,昭阳宫里却是安静的样子。昨日五皇子洞房夜留宿在昭阳宫这是昭阳宫上下都知道的时,就连垂拱殿频频传来的消息昭阳宫里也是递不进内殿的,这会眼看着日头已经过午,殿内终于隐约有了动静。
穆清睡的很沉,即便殿外日头正炽她也沉沉睡着,可是猛的,沉睡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瞬间穆清有片刻的失神,愣愣盯着帐子上的绞丝半晌,过阵子只觉得口干,昨夜之事像个梦一样,荒诞古怪,她愣愣想了一会,终于开口唤人。
“尔兰。”
出口声音嘶哑,穆清听闻皱了眉便合上唇。
很快帐子便揭开了,帐内昏暗立时一扫,穆清愣愣由着尔兰伺候穿衣,抬眼扫见窗外亮光,心下一慌。
“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
穆清脸色发白,急道“垂拱殿来人了么?”
“皇上还未醒来,付荣生已经在垂拱殿候着了一有信儿就回来,太后娘娘同皇后娘娘一道伺候在皇上跟前。”尔兰见自家主子发急,一股脑把垂拱殿的信儿都说了。
穆清沉默,等周身上下都收拾利索之后,也顾不得旁的,听完尔兰林林总总各式样信儿之后,再是坐不住就要去垂拱殿。
眼下是关键时刻,若是皇上有个万一,先不说其他,后妃不知是如何处置,这个时候她哪里能坐得住。
“娘娘,宫外传了信儿。”
尔兰递与穆清一个帕子。
穆清看完帕子浑身冰凉。
☆、第74章 新帝
帕子自然是萧铎着人从宫外传进来的;只是帕子左下绣着的却是个青色的五爪龙。
尔兰站在穆清旁边;这时候抬眼瞄见了帕子上的五爪龙,立时喉咙一梗看向主子;见主子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心下亦是一沉。
当朝之人;但凡家境殷实些事事都要标榜家族的,犹在权贵之家甚,权贵之家连个使人的鞋袜都是要绣上主人家的标榜信儿,从宫外送来的帕子显是顶顶好的料子,可让主仆二人浑身发凉的却是那帕子左下的爪龙。龙是皇家的象征,秉承天命而降世;若非皇上太子,没人敢用龙标榜家族。这帕子出自萧府;其中之意,穆清自然是知道的,萧府终成为太子一方。
自古朝堂之争,朝臣是脱离不了的,萧父虽从不站队,可到了眼下时日,萧家站队也是可以想见的,然让穆清万万没想到的是萧铎竟然在这个时刻选择站在太子一方。
进宫数年,穆清觉得偌大后宫无一不是五皇子的天下,倘在两年前萧家成为太子党穆清兴许不会顾虑太多,可是眼下,那人沙场两年再归,其心思深沉再难有人看清。其身姿神姿,有时甚至让穆清恐惧,这人无端端的就让人觉得他想干成的事情一定会干成的,天下也是,人亦然。
下意识的抠紧手中之物,皱眉半晌,穆清沉声道“尔兰,你出宫一趟,嘱萧相‘萧府向来不擅与人夺争,请再三思量’。”
尔兰颔首,五皇子和太子是对立状态,她虽不知天下态势何如,然五皇子和自家主子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是不能叫两人站在河岸两边,静妃娘家在朝中说不上话,萧家几乎就是静妃前朝依仗,萧府和五皇子成不了一党,异党是万万不能够的。
穆清吩咐完尔兰心乱如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外面天日,天日过半,静坐半刻,昭阳殿阵阵发空,再是坐不住,着人吩咐前往垂拱殿。
此时垂拱殿里,金黄床帐里的人依旧未醒,内殿偏侧太医侯了一地,外殿的佛龛前太后皇后依旧在诵经,使人使女无人敢出一声儿,殿外老臣静候多时,日头虽半,垂拱殿内外却是日薄西山之景。
穆清还未走近垂拱殿,况约有十步便稍稍驻足,殿前跪的皆是朝堂肱骨治臣、前朝元老,殿门紧闭,半天无有生息。缓缓吸足一口气,穆清举步,然将将走了两步,再是走不动,一时险些软瘫下来。身边之人不明其事,不知自家主子作何停住,付荣生侯在穆清身旁,这会顺着主子目光看去,不禁倒吸一口气,头顶正南正午位,太白星闪烁。
太白经天,乃天下革,民更王。
因了是正午,星子闪烁看不甚清,等闲人看不清楚,这会垂拱殿外候着的一干人皆垂目自然没有看到天空境况,穆清正是朝南走,无意抬眼,便将那发着白光的星子看进眼里。
天要大变,皇上气数已经尽了,穆清心中道,无知觉间她脸上血色也尽了,忍住喉头翻滚气血,憋了一口气径直朝垂拱殿走去。央了门口的小使传话,待太后允了之后穆清进得殿里。
满殿都是寂然,无人敢发出半点声息,穆清屏息亦是不敢言声,只一同跪在佛龛前,将将跪下,诵经数个时辰的太后厥了过去。
垂拱殿外无人注意天象,可宫外自然有人注意。
五皇子府,府后苑八角亭子里,缉熙抬眼看着天空,过不多久,招身边人语“着人进京吧。”
身边人领命下去,缉熙盯着天空,鼻息均匀。
同一时间内,太子府。太子唯桢六皇子鹰扬连同太子党客门人都聚在书房内,书房案几上沉甸甸黄物摆在众人眼前。
屋内众人语声低微却一直不断,直待两刻后,只闻太子道:“时辰到了。”语罢不多会书房门打开,桌上黄物不见。
众人出得太子府,六皇子带使人直奔皇宫,另有一行人步履隐秘匆匆出京。
咸平二十三年间,六月初一丁巳日戌时三刻,昏迷多时的咸平帝突然醒了,后宫女眷尽数请出垂拱殿,只招了萧铎连同前朝元老索罗进殿。
穆清自正午太后昏厥便替了太后一直诵经,听闻皇上醒来也无多少喜色,她心知这时候皇上醒来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被请出殿去便知皇上定是在安排后事。皇帝余下的时辰不多了,若是没有变故,她的时日也怕是不多了,跟着皇上一道走这是她早早就料想到的。穆清原本以为到了这个时候她定是要害怕的,可这会她一定点害怕都无,只是有些心神不定。
殿外候着的女眷众多,都被李自中奉命请回去了,这时候垂拱殿是不能留女眷的,穆清也举步往昭阳殿走。
是时天色已暗,正是全黑与半黑之际,像可以看清前路又看不清之感,穆清一行无言往昭阳殿方向走,将将走进御花园中的小道,一路草木繁盛,穆清连同尔兰走在最前方,因了今日如此时刻,穆清心神恍惚,不知身后随使早已不见。
“啊……”及待感知到身后有人贴紧时候,惊呼未完便软了身子。
下瞬,小道边只余草木叶子微动。
偌大皇宫,正是惶惶之际,哪怕是少数十人都无人得知,更何况这样几个人悄没声儿的消失了,天全黑之际,昭阳殿烛火闪烁,殿内安静无声。
当夜晚亥时正刻,太子府灯火通明。
此时,太子府前院,四周屋顶树梢皆布机弩,密密麻麻箭口正对院子正中,院内被层层人保护的金黄身影正朗朗站着,十米外,一身玄色九尺高的身影亦在火光中直站。
太子唯桢与五皇子缉熙两人目光相对,一个平静,另一个也是平静,仿佛周边的刀剑机弩重重人影对两人一点影响都无。
缉熙对于太子的平静稍稍感到诧异,整个太子府已被围住,京城兵力皆在他手,远在雍墚的兵力还未抵京,除却太子门客家丁,这时被围住太子不应该是这样一幅表情。
“我未曾想你这么快就动手。”唯桢道。
缉熙没有言声,他还在想眼前情景。
皇上亥时下诏,他知必须要提前动手,遂城门外十二里内天黑之际封锁,在太子援军未到之时城门下钥,兵变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岂知抵太子府却见太子这样平静。
两方人呼吸可闻,只等为首人下令就要将夜晚变个颜色。亥时一刻,隐隐对峙将要撕裂之际,缉熙身后有人匆匆走近,耳语片刻。
缉熙身形一紧,抬首看太子,但见太子了然于胸模样,眼睛一眯。
“除了我,没人知道她在哪里。”太子唯桢道。
火把的牛油嗙的噼啪作响,缉熙静站良久,转身朝太子府外走去。待屋顶的机弩全部撤去,唯桢挥袖进屋,洗漱焚香准备进宫。
咸平二十三年,六月初一丁巳日亥时,咸平帝崩于垂拱殿。
子时,尚衣库为太子唯桢赶制冠冕。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可能要分两部写了,等下章将一些事情说清楚之后就算上部完结吧
隔了很长时间
再写起来很困难虽然大纲都已经写好但是感觉已经没了本来这部分结束后就到了两人真正过日子的时间了结果。。。。。。所以下部就完全是一本宠文了、、、、、
再说一下
打算开新坑现言《花重锦官城》
军人vs医生的故事
☆、 第75章 倒二章
“除了我;没人知道她在哪里。”即,倘我死了;你要的人是生是死你都不会知道。缉熙喉头翻滚;大步大步往前走;翻飞的裙裾昭示主人心情已然失了平静。
沈宗正御天两人远远跟在缉熙后面;大批黑影也茕茕在四周跟随,只是无人敢发出生息。当朝讲究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凡事必须依循祖宗立法,故连京里的建筑亦是多方多正;这也就产生了许多幽长巷子。在夜半时分,周围火炬早已灭掉,幽长的巷子仿佛也没个尽头;漆黑漆黑,长的教人心焦。
有人动了自己的东西,缉熙心道,这在自己幼时都是不能允许的,更何况现在。手指又传来熟悉的悸动感,喉头不住吞咽,血管也在不断扩张,缉熙觉出了他的状况,用严五儿的话说他该是又发疯的状况了,虽然他自己不认为那是发疯的样子,可是在常人眼里,他总该是不正常的,这会,他又该要不正常了,濒临发疯状。
,,、
缉熙以为自己眼下再是不能叫谁人动了自己的物什,不断的杀戮真的可以助长人的狂性魔性,沙场两年,血红沁沙场数十尺深,缉熙从未败仗,这会他依然不认为自己是败仗了,即便今夜没能杀了唯桢,他且先叫唯桢活着,他该得的东西迟早会是他的。倘今夜太子唯桢开口说且让他当上皇帝,兴许自己也是会答应的,毕竟他能让唯桢当上皇帝,也是可以叫皇帝顷刻崩掉。只是,他总是在一个东西上屡屡发疯,或者总是在一个人身上屡屡发疯,她的、和她相关的,总能叫他自己控制自己不住。
这让缉熙愤怒,甚至绝望,为了总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发疯而发疯、而绝望。
缉熙只是认为他的东西有人动了,而不是有人夺走。
及至子时连手底下精于天下情报的人都未能找出那个人时,缉熙显然到了边缘界。
此时,皇宫里所有人都不知自己的命运将走向何处,宫里总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亥时五皇子带人包围太子府的事情最先传到了皇宫,可是此时皇宫哪里有主事的人?皇帝驾崩,太后厥过去未曾醒来,皇后出不得宫,眼下天下大事就是新皇人选。大臣早早站队,太子方,五皇子方,所有人只都在给自己主子使力,只等天亮之后最终决断,彼时是血流成河还是流血成河,都是日头出来之后的事情了。
昭阳殿里,依旧是安静无声,檐下侍卫连孝衣都